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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里针(《苦茶甘味》的现代版)作者: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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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怅然若失 黑帮情仇 强取豪夺

 
  黄墨希望青年活下去,所以才会让对方离开的。不是出于一时的迷惘或是仁慈,他心里明白得很,再多的酒精也不能影响他的判断。正如青年所说的一样,他早就知道对方是个警察了。黄墨避开了地上的碎片,从床上走下来。一开始会注意到青年只是出于偶然,调查过后发现对方是潜伏在韦洛伯身边的卧底,也差不多该死心了。黑道和警察是怎样都凑不到一块去的。他明白再多想念也只是空想,反正当初也只是觉得合了眼缘,便是没有办法也没甚么值得可惜的。一开始是可以这样告终的,只是后来又知道了青年擅离职守亏空公款的事,只是后来又忍不住出手救了对方……
 
  而其实事情的本质从未曾发生变化。因为自己有了这样的妄念,所以对方的人生才会被阻碍了。他不怪青年,正如他自己也有许多不可动摇的立场一样,不合适的东西最终也会因为它的形状而被排挤出去。命运使然,世上的一切仍依着这法则运作。黄墨隔着窗户看着外头的月色。可尽管脑筋清晰得很,心脏的鼓动却无法轻易平复下来。既然一切只是命运,那当下这股愤怒又从何解释?那股使人夜不安枕的骚动又该从何说起?
 
  「哈哈。」看得通和想得破到底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境界。黄墨拨开被汗水沾湿的头发。既然青年已不在这房子里了,令人留下来的理由亦已全部消失。
 
  他一边这样想,手一边便已动作起来。穿上了鞋子,扭开了门锁,黄墨摸黑从房间里平稳地步出,一直顺着房子的动线设计移动。不到一刻他便可以离开了,然而途中却被某道房门后传出的光线却吸引了视线。是有谁在吗?黄墨向黑暗中不知名的对象发问,然后便在门缝中窥见了兄长和费律师的身影。
 
  黄宣就背向着门,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费律师站在桌子旁边,一边把手上的文件往桌面放下,一边喃喃说道:「做出这样的安排,难道你就不怕墨爷生气吗?」
 
  「当然会生气吧?」黄宣这样说。「不过都已经做到这地步了,你还会有这种顾虑?真不知该让人有甚么感想才好,只能说你们主仆都太过仁慈了。」
 
  「我本来只是要姓吴的离开就好。」
 
  「离开就好?不是吧,当初这样的设计他,不就是了免除后患?」黄宣摇摇头,接着又道。「我那个弟弟我还是清楚的,他就是护短。纵然有再多的证据,只怕不亲身体会一次背叛的滋味,还是不会的死心的。之前我也像你那样,想要偷偷把人解决掉。记得那次枪战吗?本来是想赖到仇家头上的,谁知道还是不成。看着他把人背回来的样子就知道了,必须要通过伤害才能够保存住我的弟弟的。」
 
  费律师垂下目光:「……我只是在想这样是否必要而已。」
 
  黄宣却像听到甚么好笑的话一样笑了出声:「必要?阿琪,你别开玩笑了。难道你没看到吗?即使像今次这样伤透了心,把那家伙打个半死了,最后他还不是把人放走了?有了一次必然会有第二次,你能保证他们再次见面就不会怎样吗?只要吴清义还活着。」
 
  「……」
 
  「哪有甚么不好的,对方一定会替我们狠狠教训他的吧?毕竟也不是第一次,接连栽倒在一个傻小子手上,便是一般人也会受不了吧。这次他还不幸当了我们的替死鬼,若不主动把人交出去,只怕会危害到两派安好。如今不就正好?就说我们也被蒙骗了,为了赔罪就把人送上,放低姿势之余,顺便还可以清理门户。」
 
  「这样我始终……」费律师似乎还想作出甚么反驳,只是那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墨爷?」
 
  黄墨闻声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原来不知从甚么时候开始,他已把门推开步进了房间。
 
  而他的兄弟顺着椅子转了过来,一脸严肃的道:「宝,我们这样做是为你的好。父亲在以前就说过,你太心软了。」
 
  「你把吴清义怎么了?」奇怪,青年应该是安全吧?他已把吴清义放走了啊,理应会好好活着是吧?黄墨狐疑地歪起头来。
 
  「你擅自把叛徒放走,帮里的人也会不服。放心,你下不了手的话,我就替你处理好了。」黄宣用着慈悲的眼神凝望着他。「反正那本来就是该死的人。」
 
  「……在哪里?」奇怪,怎么他的声音会抖起来了?
 
  「墨爷!你这是干甚么的?」费律师为甚么又这样慌张呢?
 
  「反正他死定了。」而黄宣这样说。
 
  ——砰砰!
 
  黄墨慢慢地把视线下移,原来他把枪拿在手里了。已经开枪了吗?又有谁倒下了?啊,是费律师。他一边这样确认着,一边把视线转回黄宣处。就在方才他朝自己的兄弟开枪了,只为另一个人的生死。黄宣沉着脸定定的看着他,眼神中或许还有一点不可置信。他却毫不在乎地走上前去,仿佛是早已设定好了那样,他把枪口抵上了黄宣的下颚便质问道:「在哪里?」
 
  「杀掉我你就不会知道了。」黄宣却连眼睛都不眨。「真奇怪,你这样仁慈和容易动感情的地方和家里谁都不像。不过父亲还是最偏爱你的。」
 
  「我也可以先让你痛苦的。说!」仁慈?容易动感情?黄墨笑了。现在他正粗暴地抽着唯一的亲人的领子,用手枪威胁着对方。假如黄宣不说实话,他就准备要把他打死。
 
  ——「……在韦洛伯手上。」
 
  他们俩都是沉默的,这时地上却有个小小的声音传了出来。
 
  「琪!」黄宣怒目瞪视地面,费律师冒着白汗,无视他的心意按着肩膀便缓缓爬起。
 
  「人在甚么地方?」黄墨的手枪闻声便转了方向,就停住在费律师的额前。
 
  「……详细情况我不能肯定,不过应该在韦洛伯山背村的物业里。」费律师跪在地上,清晰地和盘托出。
 
  「宝!你去了也是没有用的,我们把人交出去就是要和韦洛伯示好。你这样去搞局的话,只会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让我们两派敌对啊!」
 
  知道这样就够了,他已没有时间在此纠缠下去。而身体往往比思考行动得更快,在后头的喝止的声音扬起时,黄墨的腿便已动了起来。无论何时他都希望青年能活下去的,不论是在他身边,还是已成陌路,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韦洛伯是多么恨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时一定已经死了!你去了也没有用啊!」
 
  至于来自其他人的劝告,都抛诸脑后就好。
 
  62
 
  吴清义睁开了眼,四周还是一片黑暗,粗糙的麻布把他的呼吸给挡回来,扑得一脸湿润的暖热。这时他的右手也不能动了,形同那些法老的木乃伊一样,双手交迭在胸前便被层层的布条紧紧地束缚。
 
  他无法说明自己身在何处,同时汽车的颤抖亦已停止下来。车门趟开时外侧冰凉的风便乘机渗入,他背后一重,一把便给推了下去,毫无反抗余地的摔了个四脚朝天。
 
  「喂!轻一点!」
 
  然后又有谁不甘心地把他抽起来,像是驱赶赶集的牛羊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把他往前推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满布泥巴和石头,吴清义麻木地走着路,一边让自己忍耐下去,一边却又对忍耐的目的感到怀疑。到底是谁把他抓来的?难道黄墨马上就后悔了吗?不,那样也不合常理,或许是有谁暪着黄墨做的,既然是暪着的话……
 
  「……咳咳!」刹时套在头上的麻布袋便被抽走,吴清义拚命地辨识着黑暗中的各种事物,很不幸地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于某间废弃的小屋当中。
 
  屋内还有三五个人,或是站立,或是半蹲在地上,无一例外地却都以一种看戏的态度层层把他包围。吴清义听着铜水管敲击地面的声响,不禁开始想象自己的尸体会变成甚么模样。全身骨折、血肉模糊,然后像他以前处理过的那个人一样,从此便被水泥淹埋在破旧的蓄水坑里。他的存在从此就不再重要,或许要过十多二十年,才会被人发现,然后变成其中一宗寻常的悬案。
 
  「……你们是谁?」或许这时不说话,才能显出一个男人的骨气,然而吴清义求知的欲望却到达了一生的顶峰。
 
  此时团队中有一个高瘦的人笑了,他看来就是这伙人的首领:「嘿嘿,吴先生,我也能体谅你想当个明白鬼。不过我们嘛,虽然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可也总不愿意不明不白地被人怨恨上的。」
 
  金属管的空洞来传达了极大的回响,吴清义都以为自己被击中了,那根棍子却落在膝盖前的一块小空隙中。高瘦的人动动手指,一个扎马尾的便又走上前来。吴清义双肩一空,竟是被人放开了束缚。他心里狐疑,正想动作,却又有人从后制住了他,让扎马尾的拉开胶布把一个长方型的东西给粘在他身上。
 
  「吴先生,委屈你一点,我们老板喜欢听着你的声音。」高瘦的这样说了,却不见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呜!」后面的人闻声便把他提起,一个棍子迅即便敲在他的脚弯处。容不得吴清义再有甚么反抗,马上便把他推到一个狭窄的木箱子里。
 
  箱子很小,仅够一人缩起肩膀站立。高瘦的那位走了过来,按住他的肋骨使劲把人推后,一边便轻轻淡淡的说了起来:「说来还真是辛苦啊,为了你,还得让我的兄弟在后山挖了个几十米深的洞……天寒地冻的,多么操劳啊!我还真有点好奇,你是做了些甚么才会让人怨恨成这样的?」
 
  「你这是甚么意思?」吴清义吐出一口白烟。
 
  「还用说的?」高瘦的人刹时往后一退。「老板要埋掉你啊。」
 
  「甚么?」
 
  「你最好多发出一点声音来让他高兴。」高瘦的把他身上小箱子的讯号灯给按亮了,然后那身影马上便自视线中消失。
 
  吴青义脑后一痛,猝然发现箱子经已教人放倒,一块长板从上方推来,迅即便把他的视野收窄。到他意识到要反抗时,所有退路都已被封闭了。实际上也没有他逃跑的余地,所谓的机会也只是为了欣赏他挣扎的模样而设的余兴节目。
 
  箱子内唯一的光源徐徐闪动着,吴清义看着那投放到箱顶的红点,呼吸着箱内木头的臭味。一颗颗钉被安置到箱子的顶端,在锤子的敲击下发出叮叮的响声。已经没有机会了,他马上便会被活埋。对于黑暗的恐惧更甚于理智的掣肘,明知道是没用的,只会白白浪费宝贵的空气而已,吴清义却还是发出了可怕的吼叫,一边使劲用双腿踢着顶上的木板。
 
  外边的人大概是被惊动了,或许同时也很享受,有谁坐在板子上,在那层层重荷之下,踢落到木板上的力度也就如蚊子叮咬一样微不足道。有谁在哼歌了,或许还抽起烟来。烟草的臭味顺着钉子咬下洞传到箱内,红灯一晃一晃的闪动着,吴清义就看着自己的指甲使劲地扒落箱顶的木屑。
 
  从小时候开始吴清义就很害怕被独自留在房间中,尤其是当房门紧闭时,不由得便会有一种莫名的心慌袭来。他害怕一个人,也害怕黑暗,那种生而有之的恐惧正往全身每个毛孔渗透。大概是报应到头了,或者他亦应有此报。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被人封在麻包袋里被乱棍打死还好一点,或许当时黄墨开枪了还会比较幸福……为甚么要活下来呢?为何要活到这个时刻?伤口大概是渗血了,满箱子都是一阵让人难过的血腥味。他还死不了,直到那个时刻以前,还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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