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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奇妙的四人独奏 作者: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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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布衣生活

 
可现在余顺明不是别人,他没法这样衡量得失後做有利自己的事。
 
或许另一个角度来说,他只顾着做有利自己的事。
 
反正也没有谁给设下了限期,尽量调节自己的心情去努力改变这段关系便是。脑袋被过於活跃的思维充斥,余顺明以有异於辗转反侧的心情,终夜不能成眠。
 
凭藉工作的缘故,他们总有见面的机会。
 
只要一直见面便会好起来。
 
他是这样相信的。
 
然而上天却亲切地以另一种婉转的方式否定了他。  [秋/银之月]
 
3:7
 
那一天就像往常的日子一样平凡。在八点四十五分余顺明跳了下床,在九点正他准时咬着半块面包出门,到了九点十五分他仍然在通勤的车上,路面如常地挤塞可亦没出什麽意外。
 
余顺明想着到公司後要从桌面打扫出一个空位来,然後下午他便依照约定去取教授那儿回收初稿,过後没什麽事的话,也许他可以像平常一样提出约会的申请。然後他们便会好起来,余顺明是这样打算的。那天唯一的意外便是回到公司的大堂时,里面不像往常一样穿插着赶着上班的同事,而是堆满了人头、汗气、呐喊、以及镁光灯,新闻报导员像电视上看到的一样盯着镜头猛说话,後头的人一脸愁苦地争夺着上镜的机会。人们左挤右拥,各自各做着相反却又一致的事,整个场所内充斥着一股节庆的气氛,稍一鼓动人们就像波浪般起伏前进。
 
笨拙的他还不清楚正在发生什麽,便嘻嘻地跟着节奏笑了出来。他身边的一个人瞪了他一眼,又担忧的伸出手,然後告诉他就是工作掉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他还在问:我的工作怎麽会掉了啊,新闻报导员就在镜头前宣布出版社经已破产清盘。
 
运气好的话还能拿回本月的薪水吧。身边的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推到另一边,大概他们也再不会有重遇的机会,所以他不会知道余顺明担心的是生计以外的事。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弄人,他明明不是在什麽天灾人祸、船难火险中失去对方,却仍旧为现状感到无力。讨厌的预感就像回潮的天气一样黏附在身上,余顺明没有想说什麽,苍白的脸孔却随同众人被摄入镜头。
 
或者他该来一场呼天抢地的表演,好回馈特地前来观赏最後一场的观众。余顺明却称职得像个跑龙套的角色一样目无表情,心里头不专业地尽想些与剧场无关的事。他头脑麻痹的随着别人的希望撤离工作的场所,稍後又出现在声讨资方的静坐抗议的地席上。
 
好像有什麽东西「嚓」的一声从他脑海中断掉。
 
拇指与食指之间的不断搓揉摩擦似乎使他想起什麽,余顺明不自觉的微笑纵使不合场合亦无人敢去怪责。他嘴角间的自嘲尽得某人的真传,似乎带有一种深刻的意味,彷佛暗示着无人会有资格去质疑他失礼。
 
几乎在一瞬间胸膛间萌发的自信经已被扼杀,余顺明感叹自己也会有这般自以为是的一面,一边无法抑压感情澎湃的涌出。到这一刻他才深切的理解,那段不堪一击的关系比他想像中更为不可捉摸。
 
他想马上去找教授,先於得到亲友师长的细心安慰。尽管他心里早有预测,迎接他的将会是不可收拾的後果。
 
在此时此刻他再无宽裕去替别人设身处地的设想,余顺明只想坦诚地满足自己的愿望。於是他突然从座位上站立起来,然後使劲地拔足奔跑。他想要的是一句说话,只要是一句,无论是明示暗示,无论是些什麽,比起任何话语他更想听见教授真切的声音。
 
他从会场一直跑到巴士站去,对旁人来说他不过是又一个承受不了压力逃亡的失业者,他不想真正的失败便唯有跑下去,如此他才能达到自我认同的自己,如此他才能否定别人的咀咒。
 
他不需要承认、肯定,甚至是一句不语置否也好。余顺明从未如此渴望见到一个人,在担忧的同时他亦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一种缺乏藉口下,不得不自然流露的感情。
 
最後他在巴士上喘息着、等待着、平静着。很快他又被一股新生的不安支配,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似的毫无方向。他知道他正等待他的主宰,最少这样相信会让自己好过一点。
 
摇晃的支架随着车身抖过不断,那一片刺眼的黄像是迷幻药变成的虚像,随着闪掠的人影成为脑海中一息的影象。
 
然後他到达了,以一种陌生的心情按动门铃,那片白色的门後会出现什麽,他彷佛全然不知道。
 
确实从结果而言的话,他并不知道什麽。
 
「教授......」
 
才刚发了第一个短促的音节,余顺明不期然地便噤了声。
 
其实并无什麽让他震惊的影像出现,教授不过一如往常地打开了门,身上还是那套深蓝色的长袖T-shirt和宽身的杏色绵裤构成的家居服。他养过的猫还会钻到门鏠间喵喵的叫,然而一切却仍然陌生得教人难以接近。
 
他似是怀着近乡情怯般的心情踱步,像要平息涌现的不祥般闭起双眼。不幸这时他的感官因而变得敏锐,无论从生理到心理他都无法否定,以下的一字一句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来这里干什麽?」教授一看到他便板着脸冷冰冰的道。
 
余顺明忍受着一脸的冰凉和心颤,出乎意料地却产生出小孩子耍顽般反抗的情绪。他直直的盯着教授,似有无限道理在背後支撑般理直气壮:「我就为什麽不能来?」
 
「你凭什麽。」轻巧的以一声冷笑开首,教授虚伪的关心实在过於完美,让人再不专心也能听见那话中有话的成份。
 
「既然出版社倒了,我们的合作关系不也是到此为止了吗?余顺明先生。」教授越生疏便越显得客气,这也是他这个年纪才能蕴含的纯正功夫。「还是你要说,我们需要处理些版权上的事情?」
 
「到此为止?那只是公事吧?」而他却仍未能参透,感情不是用争辩便可声讨回来的道理。
 
「我和你应该没有私事可言。」教授说。
 
余顺明学着他的模样冷笑,一边低吟道:「你是说以往的一切都纯属公事。」
 
「也就是你认为的意思。我们曾经是合作关系。」教授极其欣慰地点点头,一边把门缝收紧。
 
「哈哈。」他傻笑着与他挥手。真正发傻的到底亦只有他一个。他一直挥着挥着,直到手臂乏力软垂下来仍毫无知觉。
 
门紧闭了。
 
没几句话,他们的关系便断得清清楚楚。
 
这也许是件好事?
 
那种行为,那种种他以为多少有点爱意存在的行为......
 
原来其实是谁都可以。
 
而他现在已经失去用途,不能赚钱也不能用来作乐,是天下间人人得而诛之的废物,所以便被抛弃了。
 
『如果你爱一个人,便应该接受这个现实。』
 
他好像听到孙家华说的话了。
 
『你并不能让他幸福的,你不是适合他的人。』
 
确实是听到了。
 
『即使你爱他。』
 
你亦已经被放弃了。
 
余顺明笑着笑着点点头,他明明是打算回去了,此时却突然回身往木门投似重击!他竭力地把全身的力气往门上撞去,一直一直这样,直到警笛自远至近的幽幽响起,有人伸手来把他拉开,重拳仍奋力从压制中挣扎而出,纍纍的往空气中脱力击去--
 
3:8
 
经验促使教授极其迅速的关上门,他一把门碰上便用力的以背抵着,刹时间便有一股重力轰得门板隆隆作响。背部传来的剧震激得心房发痛,教授的五脏六腑彷佛都要跌盪出来,而他却仍旧用力地抵挡着门後的冲击。
 
「秦少洋!秦少洋!」
 
类近怪物的咆哮声声嘶力竭地从背後喊出,教授突然觉得牢固的大门此时却太过薄弱。薄弱得足以使他清楚接收门外的资讯,薄弱得足以使他感受到愤怒的恐惧。
 
他拚命的想要寻求什麽保护自己,然而最後却选择抱紧了猫。在这一刻那股负面的感情仍源源不绝的盪漾到门板上,以一种求生的姿态投入了全部的感情。是教授自己选择把他推开了,亲自割断了最後一度救命的绳索。是他自己想要了结这种关系,然而这时却感到无比的畏怯。
 
听到出版社倒闭的消息时他真的松一口气,然後便开始想,或许就这样无疾而终也好,让彼此也认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似乎是最好的结局。凭藉积累的人生经验下,他并没有高估年轻人一时迷惑的感情。他知道不论怎样事情也终会过去,也许余顺明以後回忆起时也会情不自禁的轻笑,当时那种种傻念头会是多麽的不设实际。
 
是的,教授并不相信这种感情可以持久。然而背後的冲击力却每每告诉他这不单是一时的头脑发涨,教授似乎过於低估年轻人的体力和决心。门上不牢固的部份己有碎屑飞扬下来,背後的隐痛却不知收敛地从未止息。
 
教授抱紧了猫卷缩在大门以前,小猫细硬的骨格刺得他极为不适。然而为了止住身体的颤抖他需要一点温暖,抑压住那从骨髓渗透出来的痛,好撑过他一直以来忍受的痛苦。
 
年青时突兀的毛病已随着年龄增长变得自然,而往後他这个老人便是孤寡独处,在别人眼中也不是什麽不可原谅的事。他已经过了可以被责备的年纪,他也失去重新开始的机会。在别人眼里他无论怎样也无所谓,只要在最後不要妨碍到别人就好。
 
「你给我滚出来!」
 
而他不过是想为老年平淡的生活来一点点缀,他不明白为何余顺明要处心积累去破坏它。本来再是虚情假意他也可以对他好的,为什麽他就是要把一切都破坏殆尽才会甘心。他不知道余顺明为什麽要他出去,也不知道出去後可以干些什麽,这种多馀的事,为什麽余顺明就不能明白那是毫无作用的呢?
 
如果他们漂亮的分手,那往後或许仍能循兴之所至见见面,偶然在床上一聚旧谊。现在教授却变得无法处理这种不乾不净的感情,这段关系亦开始变得像剥落粉碎的墙皮,当初做得太决断了以致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无比僵硬。
 
余顺明,余顺明,还是请你走吧。
 
教授侧身贴在门上正打算这样说,猫却刹时伸爪从他怀抱挣扎脱出。有一种莫名奇妙的失落占据思绪,同时他的牙齿亦开始打颤,连话也格格的分碎在齿间无法说清。
 
「滚出来!秦少洋你这混蛋快给我滚出来!」
 
门外所有正在发生的事都让教授感到困扰。他顺着门身的震盪滑在地上,只剩下头顶仍紧紧贴着木门。维持着这样的姿态,教授闭目感受传达至脑门的震撼。他一方面希望结束,另一方面却渴望余顺明能一直保持这种感情。
 
他隐藏经久的坏习惯。
 
过於对事物抱有期待只有失望。当年看到医生的诊断书时是这麽想,过後遇上了那一个人还是那麽想。可他作为人时总会有松懈的时刻,无法每一刻都绷紧神经维持不抱期待的良好心境。
 
教授喜欢闭起眼睛时仍能感受到对方的感觉。尽管他不相信这种感情,仍能获得一己矛盾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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