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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梦空间]绿野长青 作者:肖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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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两户人家,”他复述济慈的一首诗,“他们互相敌对,像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这个故事像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其中一户人家有一个少女,另一户人家有一个少年。古代有一种风俗,说一年里有一天的晚上叫做圣艾格尼丝之夜,在这个夜晚少女要斋戒脱衣,然后在房间里进行某种特定的仪式……”
  “——斋戒?”Arthur一只手拿着姜汁汽水的玻璃杯,另一只手用叉子指向Eames——八点过,他们正在食堂里吃沙拉、比萨和炸鱼卷饼的晚餐,“这难道是什么伊斯兰国家?我以为你讲的是济慈,Eames。”
  “好吧好吧,”Eames举起他油腻腻的双手,“我说错了,这么凶干什么。没有斋戒。总之,她要脱光衣服,然后要按照特定的方式躺下睡着,传说中,只要一切正常,她就会在当天晚上睡梦之中看见她未来的丈夫。”
  “所以呢?”Arthur说。
  “所以这个姑娘躺在床上睡着了,心里想着她喜欢的那个罗密欧。另一边,这个爱慕她的少年,恰好在这一天晚上,潜进了她的卧室一睹芳容。然后这个姑娘被惊醒了,就看见了这个男的站在她面前。”
  “她以为她在做梦而这个人就是她未来的丈夫?”
  “噢,不不不,不全是这样。这就是精彩的部分,”Eames挥舞他的餐巾纸,“这个姑娘一睁眼说:‘哦,我的爱人,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不好?’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啊哈,你应该要有一点想象力,亲爱的。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她其实在刚刚的梦里,恰好就是看见了这个男的。他就是她梦中昭示的未来的丈夫;圣艾格尼丝的托梦是真的!在她的春梦里,他肯定无比英俊,而在现实中这个偷偷摸摸潜进闺房的少年,必然心惊胆战,所以相比之下,她就说现实中的他脸色不好了。”
  “但你不是说他们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大团圆结局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我是说。最后这对情人一起逃脱了家族势力的追捕,从此幸福生活在了一起。但在这之前,还有一段——在这个姑娘感叹她的心上人脸色不好之后,这个男的钻进了她的梦里,‘他融化进她的梦里’,济慈说,然后变得和她的梦里一样好了。你知道这又是什么意思吗?”
  Arthur耸肩:“性?”
  Eames作出了一个狡猾的露齿笑。“完全正确,现在你是不是得同意济慈比你想象得更好些?”
  “我从没觉得他不好,”Arthur嗤之以鼻地说,“他不可能就因为写了一点性暗示就变得更好了。”
  他们又对于青春英俊而死于肺痨的济慈和可怜的老柯勒律治争论了几句,直到Eames喝光了他的汽水,拿着杯子去加饮料去了。但等他举着杯子回来的时候,他兴奋得都快要把大半杯可乐泼出来了。
  “我忽然有了一个最好的主意,”他兴高采烈地说,“我们应该现在一起回去看诺顿。”
  Arthur眨眼。“如果你是在说约会的话,Eames,我不能想象比‘一起回去看诺顿’更让人无语的提议了。”
  “拜托,”Eames说,“会很有意思的。图书馆现在也关了。我们应该到我家去,然后我们可以把《圣艾格尼丝之夜》读一遍。我有啤酒——我是说,Yusuf有。冰啤酒。和济慈。拜托!”
  Eaems说这句话的语气,就仿佛冰啤酒和济慈是世界上最酷的事情,而一切不能体会这一点的人都是真正的闷棍一样。最后Arthur不置可否地答应了。他们在食堂里;Arthur听Eames讲济慈的诗。那首诗叫做《圣艾格尼丝之夜》,Arthur已经好几年没有想到过它,但不花什么力气就回忆起了这个名字。
  他们从葬礼出来以后找到了一间有木头桌子和大玻璃窗的餐厅坐下;这情景太似曾相识。将近正午,人不多,宽敞的大路上偶有一两辆车开过,低矮的沿街建筑在日光下无言相对。Arthur决定要尽可能让一切变得礼貌和体面。
  但他们已经丢掉闹哄哄的学校食堂,五颜六色的瓷砖墙壁,穿梭不绝的穿帽衫和牛仔裤的学生,源源不绝地供应着的薯条和汉堡包。也许是因为他们只有精致的细高玻璃杯,浮在大量冰块上的柠檬片,还有用洁白的虾做成的前菜——也许是因为这些,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当他一开口,他说出来的只有:
  “Yusuf说你在给时报写文章?”
  Arthur稍微恨他自己了一下。但Eames看起来状态不坏。
  “哦对,”他说,“我一开始进了国际新闻,因为当时那边需要人手,而且他们喜欢外籍人士什么的——但我只呆了六个月,或者七个月——我跟他们说请让去生活版吧,拜托,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去生活版。结果就是我写了两年婚礼。当然后来就变得更好了,可以写书籍和艺术,还有专栏。”
  “时报有一个专栏写名流和电影。我看过几次。很有趣。”
  “啊哈,”Eames抬起眉毛,“你也在看?”
  “我没有订报纸,”Arthur说,“但你时不时总能发现手边有一份,在朋友家里或者在公司里什么的。”
  “对,”Eames说,“你喜欢它么?我是说专栏?”
  “等等,”Arthur瞪着Eames看,后者的脸上逐渐浮现起笑意,“不要告诉我。你在写‘Englishman in LA’?”
  “我确实是,Arthur,”Eames这才笑了,“我确实是一个英国人在LA。”
  “我的天,恭喜——我是说,我早就应该猜到是你的,Yusuf跟我说你在给时报写文章——不是恭喜什么。人人都喜欢你的文章。”
  Eames没有挥起他的手臂或者抬起眉毛说谢谢之类。“别这么说。我很高兴你喜欢,”Eames说。他听起来足够真诚了。
  “当然,”Arthur说,“我一直觉得你会去做了不起的事情。我没有错。”
  有一瞬间Eames看起来完全愣住了。他飞快地说了一句:“我不敢相信是你在说这句话。”然后他像是马上反悔了一样,提起声音来,又添了一句:“我是说,我应该问你的。”
  “什么?”Arthur放下他的杯子。
  “说真的,”Eames说,把两只手肘放到桌面上,“我惊讶我自己忍到现在都还没有问。你不能逃掉这个问题,Arthur,告诉我,你把这么些年的时间花在做什么事业上了?”
  “噢,”Arthur突兀地说,“你不会相信的。”
  “那究竟是什么?”Eames问。
  “LACMA,”Arthur说,“我在LACMA做公共教育项目做了七年。经常去高中。”
  “开玩笑,”Eames说,“你?Arthur Levine在做公共艺术教育项目?”
  “我就说你不会相信的。”
  “这真是难以——那研究生院呢?你去读了吗?我没法想象——你以前那么努力想进好的研究生院。”
  “对,对——我在研究生院呆了两年,拿到硕士之后我就退学了。我恨死它了——在进去之前绝对预料不到。我恨死研究生院了。我没办法像他们那样十年如一日地泡在图书馆里。我需要出来,我需要一点新鲜空气。所以我最后退学了。”
  Eames一直瞪着他看。“我原先以为我们年级不可能有谁比你更有学术前途了。”
  “学术前途,哈,”Arthur说,“那需要太多耐心了。”
  他确实花了两年时间做维多利亚文学,整整两年,每天和布朗宁夫妇、狄更斯和盖斯凯尔相陪伴,他的成绩依然是全A,但一切逐渐变得面目可憎,史料和理论书看起来狰狞和——更重要地,无聊透顶。他从来不是一个艺术家或者一个热爱辩论观点的政客——他只是碰巧擅长泡制论文而已。他不是那个由衷地能发现诗歌的热烈和小说的惊心动魄的人——事实上,Eames才是。也许问题在于他自己只是一个无趣的人而已。有一天早上他把所有借来的书堆进一只手提箱里,一路拖回了图书馆。
  济慈。Eames是怎么说的?那天晚上他们挤在Eames的房间里,Eames逼他读完《圣艾格尼丝之夜》。“他融化进她的梦里”,济慈说,二十岁的Eames读道。
  这些当然不重要。时至今日,济慈或者浪漫主义或者维多利亚,小说和诗歌,论文和图书馆,都已经不重要——就连Eames长篇大论地讨论教授布置的阅读范围之外的作品,那时候他大概小小嫉妒过一点,也都已经全不重要。他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他接触艺术家、策展人和经纪,他的办公室在一个后现代巨型玻璃建筑的第三层,远眺向好莱坞山和山前的整个城市。但他为什么必须记得呢?
  他融化进她的梦里,那玫瑰
  的馥郁与紫罗兰混在一起——
  Arthur直到听见Eames重新说话才抬起头来。他看见Eames蓝灰的眼睛依然停留在他脸上。
  “你变了,”Eames说。
  “大家都是,”Arthur说。
  “但不是很多,”Eames继续说下去,“大多数时候你还让我想起以前。”
  关键在于,Arthur想,他们过去都曾经想象过他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他们对中年人那一切业已步入正轨尘埃落定的生活有一种略带嫌恶的憧憬。他们多多少少曾经在脑海中勾画自己未来的图景,觅一份教职,像Miles那样,或者没有,而只是进入了某个写字楼做朝九晚五的工作,又或者,在最悲观又戏剧化感伤主义的时候,想象着由于找不到更好出路所以只能到酒吧打一份工养活自己,却在夜晚店铺即将打烊之时,遇见从比华利山上下来的醉醺醺的电影明星。
  关键在于,结局永远和想象不一样。对于Arthur来说显然如此;Eames,写手像是他会做的事情,刺激、风光又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但绝不是《洛杉矶时报》,尤其不是周六婚礼版——Eames也许宣称过他愤世嫉俗的嬉皮士模样能延续到永远,像约翰·列侬什么的一样,但很显然他们都只是普通人。唯一,唯一从来没有让Arthur失望过的人,是Mal。
  她如此努力地想要过上完美的生活,以至于在生活能够侵蚀她的尊严之前,她主动地抛弃了它。
  “你还记得Stephen Miles吗?”Arthur下定决心问道。
  Eames点头:“当然。他是Mal的父亲?”
  “对,”Arthur说,“我想下周去看他一次。他就住在山上,我可以跟Cobb说一声,Cobb应该能联系一个时间。这两年我大概每几个月有机会见一次Mal,有时还有Cobb,但从来没有和Miles教授见过。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记得我了,说实话,但如果他愿意的话我确实想去看看他。”
  “哦我记得,我们上过他的课不是吗?诗歌?”
  “对。我们在那堂课上认识的,”Arthur说。他弯起眉毛和眼角,试图让一切都显得礼貌一些。
  “当然,当然,”Eames说,“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我是说,去看看他。他一定非常孤单。”
  “不,Eames,”Arthur问,“我想说的是,你想跟我一起去见他吗?”
  这一回Eames看起来才是真正地吃惊了。“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或者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完全没问题,”Arthur说接着说下去,“我只是觉得他应该会高兴的。多一些人去看他,什么的,尤其是他以前的明星学生。”
  “你才是明星学生,Arthur,”Eames微妙地回答。Arthur拿不准他的语气是什么,像打趣,或者更美化一点地说,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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