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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梦空间]绿野长青 作者:肖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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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由自主地往同一个方向上偏去。“但我可没有整天抱着济慈不放手。”
  Eames笑了。
  Arthur说:“所以你的回答是?”
  “我的荣幸,Arthur,”Eames说。
  那天晚上,曾经的那天晚上,Eames在挥舞着两只油手给他复述一遍诗歌的情节之后,把Arthur拉回家里。“我们有冰啤酒。你真的应该看《圣艾格尼丝之夜》,”Eames游说,而Arthur答应了,答应得比字面意义上更多。他们在深夜漆黑无人的校道开始接吻,拖拖拉拉像螃蟹一样碾过陡坡上的弯曲马路,嘴唇几乎没分开过。一辆深夜校巴驶过他们旁边,点亮整条小路,他们短暂分开,笑得就像已经喝了一打的冰啤酒一样。
  他们确实读完了济慈的有四十多节的长诗,并排趴在Eames的床上,肩膀摩擦着;他们确实坚持着读完了。但Eames坚持不懈地试图吻他,蹭他的耳朵,用手指他脸上的酒窝,直到Arthur再低头去看诺顿上面的诗句的时候感觉那就像是楔形文字一样,每一行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融化进她的梦里,那玫瑰
  的馥郁与紫罗兰混在一起——”
  他不能再忍受这晕乎乎热气腾腾的感觉,他直接把Eames的书推到了地上,两手压着他的肩膀吻住了他。
  在他的记忆碎片里《圣艾格尼丝之夜》是学校餐厅的机打饮料,炸鱼卷饼,Eames在学生公寓房间里窄小的床,深蓝色、皱巴巴的床单,但在这所有之中还有少年人惶急的情欲,那种湿腻腻而又惊人地愉快的触感,全都混合在一起,以及玫瑰的馥郁和紫罗兰。他依稀记得他的裤子拉链卡在半途,Eames翻箱倒柜地要找剪刀,而Arthur为了保护他的牛仔裤向Eames大吼大叫;或者他们差点找不到安全套,Eames要去向Yusuf借——哦幸亏他们没有——幸亏最后在钱包里找到一个。但他不能记得更多了。他不记得Eames说过什么,或者他自己说过什么。圣艾格尼丝之夜化成一滩水,一阵香气散尽了。他记得最清楚的只是先前Eames在餐厅吃卷饼的时候如何挥舞着油手向他兜售浪漫主义的爱欲。
  事实上那天晚上的感受用混乱来形容还更恰当些,他们两个都被情诗搞得过于急切,且不说本身也没有太多的经验和太好的循序渐进精神。Eames的床上一团乱麻,他的一年到头从来没有叠过的被子,屡次掉到地上去的枕头,两个人的衣服裤子,砖头似的诺顿,到处散落的复印资料……直到他们都力气耗尽摊平在床上,全身都美好地酸麻着的时候,Arthur才意识到百叶窗帘外的窗户一直没有关上过。
  Arthur Levine三十一岁,在洛杉矶郡立艺术馆有一份愉快的工作,在威舍尔大道上有一间体面的公寓。但他曾经有过另一种生活,例如一个仄逼单人间里的闷热的夏夜——当一切都还鲜艳和鲜活,当Mal还在,当他在Eames狼藉的床上醒来并推醒Eames去上诗歌课时候。
  在此时此刻,他所能做的只有保持沉默。
 
  第5章 5
  Eames买下奥登的诗集的时候Miles的课已经结课,天气逐渐转冷。他拿给Arthur炫耀看,七十年代印的旧简装本,封面磨损严重,纸页在那时就已经发黄了。
  所有考试都结束之后的第二天他把书带到Arthur和Mal的公寓里去。Mal给他们煮咖啡,Eames坐在厨房的圆桌子边上。“你在看什么书?”Mal问。
  “《奥登自选集》,”他说。
  她从他手里接过书。“喔,老版书,经典,”她说了一句。
  “我在古董书店淘到的,”他得意地说。
  Mal翻着看了一会儿。“这一首强烈推荐,”她把书摊开到中间的一页上递给Eames,才转过头去把咖啡壶拿下来。Eames按她的页码看下去,而她把滚烫的饮料倒进瓷杯里,又倒上牛奶。
  “你要加糖浆么?”她问。
  “哦要的,”Eames的目光从书上抬起来,“你的文学口味独到,亲爱的女士,我要向你脱帽致意了。”
  她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拿糖浆了。她叫道:“Arthur,咖啡煮好了。你现在要还是一会儿?”
  Arthur在浴室门口回复他。“现在,谢谢,Mal,”他喊道。他正对着洗手池上的镜子,用浴巾擦湿漉漉的头发。“我昨天午饭以后到现在没吃过一口东西。”
  “那你更不该只喝咖啡了,”Mal说,“等我把培根都煎完你再一起吃。”
  “嘿,你的考试怎么样?”等Arthur走到厨房,Eames转过去问他,“昨天下午你去考试以后就消失了。”
  “差,”Arthur迈着大步子踱来踱去,恶狠狠地说,“非常差。他让我们写莎士比亚生卒年月,他是个疯子。”
  “什么?”Eames说,“谁会出那样的题?我下学期可得避开——不过,我是说,我以为你背过阅读书目上所有作家的生卒年月。”
  Arthur面无表情把浴巾丢到椅背上:“我确实背过。我只是比喻他的题目有多不靠谱。”
  Eames呛了一口。“好吧,”他说,“看你那硕大无朋的黑眼圈们。过来坐下吧。就只是一门课而已。”
  “就只是一门课而已,”Arthur拉开椅子坐下来以后Eames又重复了一遍,低声得几乎是温存了。他把椅背上的浴巾拿起来擦Arthur的头发。这毛绒绒的安抚让Arthur感觉无限度地好了起来。在Mal背对着他们煎培根,而煎锅里的油刺啦作响的时候,Arthur把他自己的椅子往Eames身边挪了挪,导致Eames脸上挂着足有半个月亮那样大的笑容,隔着浴巾敲了敲Arthur的脑袋。
  很快Mal就把培根、鸡蛋和吐司都盛到盘子上端过来。Arthur狼吞虎咽地吃,Eames呷他的咖啡,眼神和手都像被粘在那本《奥登自选集》上挪不开似的。
  “可没人在催你,”她对Arthur说,“不用吃那么快。”
  “你今天又有什么计划?”早饭后Arthur问Mal。
  “噢,”Mal轻描淡写地说,“我要跟Dom去他家里。”
  “你要去Cobb家里?”Arthur脱口而出。
  “对,”她耸肩,“他妈妈生日。她邀请我们过去。”
  “他们住在哪里?”Arthur问。
  “格伦代尔,不远,”她说。
  “我不知道你和Cobb亲密到这样的地步了,”Arthur说,“也许下一次他来的时候我该问他咖啡里面想放什么味道的糖浆了。”
  Mal大笑起来。“这可不用,”她说,“你只需要告诉他‘你爱喝不喝’就好了。”
  他自己招待Cobb永远没能像Mal招待Eames那样好。可是他们的关系维持了更久,Arthur想,Mal和Dom Cobb,远更久,跟他和Eames相比。这一切之中的慰藉是,他愿意相信即使在Mal最后的时候,她仍然觉得她的家庭是她最后的依靠。
  他们都上过现当代文学史的概论课——在他们仍然共同生活着的某个时刻,这个校园的某一位置,他们都看过维吉尼亚·吴尔芙的遗书。那个女人给她的丈夫写道:
  “我确信我又要疯了。我觉得我肯定再撑不过下一次。而且这一次我肯定恢复不过来了。我开始听到声音,而且我无法集中注意力。所以我决定要做最正确的事情了……”
  Arthur决定趁早跟Cobb商量去见Miles教授的事情。
  “哦那当然,”Cobb在电话里说,“我觉得他不会拒绝的。但我得问问他,你知道。我跟他说一声,然后再联系你。”
  Cobb很快发来短信,说Miles的一个博士生会跟他联系。两天后Arthur见到了Ariadne,后者出乎意料地娇小而又干练。“我只是暂时帮Miles教授负责文书工作,”她解释说,“邮件什么的,你知道,他最近有些顾不过来——但我很乐意帮你们安排一个时间。他已经说了很欢迎你们来,我们只需要再定一个日期就好。”
  他跟Ariadne碰头的地方是学校外三个街区的一间冰酸奶店。Ariadne说她就住在旁边的公寓楼里,而Arthur开车下班也必经这条路。他发现他跟Ariadne聊得相当愉快,很快就确定了一个周日的下午。
  Arthur手里那只糖果色的塑料勺子让他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你读到几年级?”他忍不住问她。
  “这是我第三年,”她说,“我该要开始写论文了。不过现在教职难找,很多人写了四五年还不愿意写完,所以我也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头。”
  “你也在做浪漫主义?”
  “多萝西,”她说,“多萝西·华兹华斯。”
  “聪明的妹妹,”他笑了,“虽然她哥哥总是声称自己更聪明。我好久没有回去过了,学校里现在怎么样?”
  她耸肩。“大概跟你们那时候差不多,我猜。除了换了新的电脑。英语系的办公楼搬过一回,在我刚来的时候。你很久没回来过了?”
  “你绝对猜不到,”他几乎惭愧地笑了,“我离开以后一次也没回来过。”
  “怎么可能!”她瞪大眼睛,“你上班的地方离这里就只有十五分钟车程,不是吗?”
  “我经常开车上山,但一直没有拐进来过。这里停车也不好停,你知道……但我想你说得对,这不是理由。”
  “你是Miles教授以前的研究生?”她问。
  “哦,不,只是本科的课——那都是十多年前了。我们在的时候。”
  “那真的很感谢你,”她异常真挚地说,“在这个时候愿意去看他。我觉得他其实需要一些转移注意力的事情。”
  他忽然意识到她其实并不知道整个故事。“哦,谢谢,不——”他勉强说下去,“其实我,我们与其说是Miles教授的学生,不如说是Mal的朋友。我毕业以后再也没有见过Miles教授了。我以前是Mal的室友。她和Cobb结婚的时候我是伴郎之一。”
  “噢,”她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但这更得谢谢你了,不是么?”
  他摇头。“我们什么忙也帮不上。我以前能有机会回来的时候,也不愿意回来。”
  “你们已经帮了不少了,”她轻柔地说。
  小店里还另外坐着两个女生,用浓浓的南加州口音聊着天,抱怨着期中考试的分数。冰酸奶毕竟很小;在这样的天气里也化得太快了。他们很快吃得精光,然后Ariadne拿上她的书包从高脚凳上跳下来。
  “你见过她吗?”临走前Arthur问,“我是说Mal?”
  她看着他。“见过两次,”她回答,然后摇了摇头。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最近一年的状态非常差。”
  “其实我想问的是……她以前是怎么样的?”Ariadne问。
  他感觉美好的回忆袭来,像柔软的织物轻轻抚过胸口。“她很可爱,”Arthur说。
  她确实是——用这样平庸而又没有针对性的词语去形容——很可爱。她聪明、自信、体贴,还会做法国菜,而在他的记忆里她会永远如此。荒谬的是也许这竟然成了一件好的事情——他们都不再需要知道她也有被生活磨平的一天,不需要看见她灵感耗尽,不需要看见她病和老。“她成了她的仰慕者。”
  “Mal早上给我推荐了一首诗,”Eames说,下午,他们在校园里的草地上,“然后现在我觉得这是整本书里我最喜欢的一首了。”
  “所以呢?”
  Eames把书合上。“Arthur,”他说,他总用英国口音把Arthur的名字念得异常隆重,“你觉得我把奥登的诗送给你这个主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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