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无坚不摧 作者:口羊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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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也是很长时间没跟人轻轻松松地聊天了,等反应过来已经快吃晚饭,他本想邀何钟宇一起吃,但又惦记着张起灵和胖子,忙告罪说:“小弟今晚还有事,先走了,今天多有叨扰,明日一定治酒席给何兄赔罪。”
何钟宇也还礼说:“吴贤弟说哪里的话,既然有事只管去忙,这几日都在船上,若要见面,何某随时相陪。”
吴邪又抱拳躬身,往船舱里走来,他们三人住在一屋里面,推门进去,胖子不在,张起灵却抱着刀倚在床边,本在闭目养神,但一听到动静就醒来了,吴邪关上门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说:“小哥,你一下午都在这儿?我遇见个老乡,多聊了两句,你也太闷了,没事还得出去走走。”
张起灵看着他却不说话,吴邪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低声问:“你是不是看我跟何兄聊得开心,所以不高兴?我这些年做门主,谁见我都小心翼翼,没人敢这样说话,所以憋得久了,你别介意。”
一行人径直进了村子,何钟宇的姑母是村中富户,靠贩鱼挣了不少钱,可怜守寡多年,膝下一双儿女都在杭州没有回来,平日只有两个贴身丫环和雇工们陪伴,一院房子大半空锁着,她先见到外甥就是一喜,再看后面的三个人:吴邪眉清目秀,温文尔雅;张起灵虽沉默寡言,却清俊非常;王胖子年纪有些大,恰与她差不多,而且嘴甜,一见了就叫:“姑母好,我姓王,人都叫我胖子,听何小哥说这儿没有客栈,只能住你这里了,我别的没有,只有一身力气,有什么粗活累活,就交给胖爷我!”
何姑妈顿时笑得满脸褶子,连声说:“来了就是客人,我这里有的是雇工,哪儿用你们动手,既然是小宇的朋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有的是鱼虾螃蟹,只怕你们吃不惯海腥味。”
吴邪连忙谦道:“姑母太客气了,我们在这里叨扰已是不妥,有一碗饭吃就心满意足。”
何姑妈笑眯眯地过来拍着吴邪肩膀说:“年纪轻轻的,说话怎么这么老城,你不要跟小宇学,再客气,姑母就生气了,走,咱们进去。”说着拉住吴邪拖进院里,两个丫头偷眼看他们三人,都红了脸,争着去收拾客房,吴邪、张起灵和胖子就在何姑妈家住了下来,每天看的是碧波万顷,吃的是山珍海味,没过多久胖子就又胖了一圈。
吴邪这段日子过得实在惬意,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精打细算,白天不是游泳就是爬山,闲了跟何钟宇吟诗作对,忙时帮何姑妈出海捕鱼,真是逍遥自在。何况张起灵每天都陪在身边,虽然话不多,但两人之间早有默契,只要能够相伴,已经十分满足。
村里青年人少,他们三个闲着,今天帮这家晒晒鱼,明天又帮那家打打网,再加上模样出挑,言辞谦和,很快博得全村上下交口称赞。村长几次带人到何姑妈家来谢,村里的小姑娘们都在议论纷纷,她们自小在海岛上长大,性情奔放,从不掩饰自己好感,有的说“将来我夫君能像吴公子一样温和有礼,我就烧了高香了”有的说“我夫君如果有张公子一半俊俏,我死了也能闭眼”还有的说“胖大哥哪点儿不好,又能干,又会说,这才是过日子的呢!”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话,吴邪有时也能听见,夜半无人的时候拿去揶揄张起灵,张起灵多半不理,偶然兴致上来,干脆一吻封住他的嘴,直接把人按到床上,问:“十个姑娘有五个说你好,你也要在这里成家?”
吴邪连忙讨饶,结果往往是被威胁着“再叫,姑妈要醒了”,一边给吃干抹净,第二天就得躺到中午,何姑妈不明所以,只当他病了,急急忙忙地叫人熬药煮粥,胖子却心知肚明,不时转悠进来乐颤颤地打趣一阵,直到被张起灵赶出去才算完。
吴邪担心倒是真的,他常常自忖,张起灵虽是杀手,见不得光,可他那张脸实在有点祸国殃民,自己是个男人,看着他的时候还经常看呆,不舍得移开目光,更别提小姑娘了。他这人虽然闷、不爱说话,可是沉稳冷静、十分可靠,而且武功极高,对女孩子来说,杀伤力应该不小,张起灵就从来没有后悔过跟自己在一起么?
这样的疑虑,直到某天早上吴邪朦胧中听到有人在窗外说话,迷迷糊糊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一个女孩对张起灵表白,结果被拒绝了,那人冷冽沉静的声音非常认真:“多谢抬爱,我已有心上人了。”
女孩追问:“她是谁?有多好?她能做到的我都能!”
张起灵回答:“只有跟他在一起,我才感觉自己真真正正活着。”
女孩显然被这答案噎住了,半天才带着哭腔问:“那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没有婚配?难道她不肯么?”
张起灵的声音沉默片刻才说:“我们两人有世仇,他在江湖上颇有名气,我已负了他,不可能为一己私欲,让他罔顾朋友道义。恐怕终此一生,也不能婚嫁。”
女孩也沉默了,半晌才说:“那……那你就打算永远不成亲?”
“我心已尽在他身上,没有尺寸余地。如若违心娶亲,不但负了他、负了姑娘、也负了我自己。”张起灵回答。
女孩喃喃一句:“我知道了。”脚步声渐渐远去,吴邪和张起灵却一个躺在屋里一个站在窗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优哉游哉的日子过了几个月,岛上从初春到了中秋,这一天何钟宇决定回杭州去,跟吴邪等人商量,吴邪掐指一算,霍家人现在恐怕没有多少余力继续找他们了,封锁一定松懈,最起码自己应该能回到本家去,当即决定同行。于是众人开始收拾行李,每天忙忙碌碌地分头行动,何钟宇和吴邪都是世家子弟做派,随身一堆东西要用,临走又有各种事故,这天何钟宇往坟地上去给姑父烧纸,众人都有事,又是光天化日,就没人陪他,何钟宇找到了姑父的坟头,摆上祭品,又烧纸钱,一边说些家常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幽幽的歌声:
“赵客缦胡缨,楚刀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何钟宇听见了,不禁好奇,顺着声音找过去,只见一块残碑旁坐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声音清亮,反复唱着这首歌,他当即拱手行礼道:“姑娘,何以独自一人在此唱歌?”
女孩瞪大了杏眼看着他,嘻嘻而笑,也不回答。
村里的人少,何钟宇没见过这样一个姑娘,但烟瘴岛周围还有许多小岛,偶然有岛民来此探亲,所以又问:“此处阴气甚重,姑娘似乎不是村里人,是否迷了路?”
这次女孩点点头说:“对呀,我迷路了。”
何钟宇于是又拱手说:“在下是烟瘴村中何家人,不嫌弃的话,姑娘请暂来村里一坐,到时你家人自会找来。”
女孩却笑道:“我不走,你陪我聊聊天。”
何钟宇想她孤身一个人,不肯跟自己去也很自然,但又觉得放她在这里不妥,所以就应道:“恭敬不如从命。”
“我唱歌好听吗?”女孩问道。
“这首《侠客行》婉转清扬,且豪气干云。”何钟宇回答,“十分悦耳。”
女孩转了转眼睛,笑道:“我唱的是一个人,一个我喜欢的人。”
何钟宇笑道:“能得姑娘青目,实在三生有幸,想必他是江湖中人?”
女孩道:“嗯……算是吧。”
“那必是武艺高强,行侠仗义之士。”何钟宇又说,“不过第二句吴钩霜雪明,姑娘为何要把吴钩改成楚刀?”
女孩想了想,脸色陡变,冷冷地说:“我讨厌吴字。”
何钟宇见她脸上变色,只当自己唐突了,于是连忙说:“在下一时失言,得罪了姑娘,还请海涵。”
女孩突然站起身来,冷笑一声道:“……你是不是姓吴?!”
何钟宇见情势不对,连说:“在下姓何,方才已说过了,姑娘切莫生气。”一边伸手要扶她,结果胸口一凉,低头看去,竟然已经被透明的剑贯穿。
他大惊失色,却也动弹不得,瞪着眼睛看那女孩,女孩手中握着光刃,恨恨地看着他说:“你说谎!”接着猛一抽剑。
就算是武林高手,只要心脏被刺穿,也会立毙当场,何钟宇一介书生,倒在地上甚至没有挣扎多久,视线就模糊起来,他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女孩拿着光刃,脚步踉跄地朝乱葬岗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在唱: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张起灵摇头,道:“并非为此,我看到你能有朋友投缘,十分高兴。”
他说“十分高兴”,脸上却还是没有半点表情。吴邪不禁笑起来,伸手去拉扯他的脸,“那就拿出点高兴的样子来!”
张起灵任他揉搓,片刻后才说:“如果没有我,你天天都可以这样生活。”
吴邪一听,先是愣住,随即叹了口气,说:“是啊。”
他偷眼去看,张起灵眼神一黯,并没说话,于是大笑起来,用力揉着那一头顺滑的黑色长发说:“逗你玩的!整天这样说话,你要累死我啊?我还是喜欢跟你和胖子在一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而且我爷爷被害这件事是裘丞相的阴谋,他能找你,就能找别人,结果还是都一样。小哥,我不怨你,就是以前,我也没真的恨过你,我……恨不起来。”
“吴邪……”张起灵紧紧地盯着他,“狗五爷的事情,我无能为力,可是后来我的确奉命去接近你……你真的……”
“不后悔,张起灵,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一件事,不管你是抱着什么目的来的,我都不在乎,我只要结果,只要你的真心实意。”吴邪马上打断他,用拳头轻轻捶着他胸口说道。
张起灵突然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好,我只能给得起这个,你要,就全部拿去。”
两人正执手相看,情意绵绵,胖子恰好进来,一推门就说:“我的娘,胖爷什么也没看见。”转身出去了,屋里两人倒不好意思,相视一笑放开了手,吴邪大声喊道:“胖子你躲什么,进来,这儿没有老虎吃你!”
胖子半晌才开了个门缝,先探头看看,然后才进去坐在对面床铺上,说:“年轻人嘛,卿卿我我可以理解,胖爷绝对没意见,你俩以后给我个信号,我绝对不来打扰,免得坏了好事。”
吴邪脸红了一下,说:“呸,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咱走得匆忙,都没问清船往哪里开,胖子你打听清楚了没有?”
胖子嘿嘿怪笑说:“我看你跟你何兄聊得那么投缘,肯定问到了,所以就没费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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