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无坚不摧 作者:口羊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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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一闹,吴邪有点尴尬,自己从十二三岁开始,就再也没这么丢脸过,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幸好只有胖子和张起灵看见,他连忙直起身来,抹了抹脸,喉咙里还不自觉地抽噎着,张起灵忙扶住他,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脸,吴邪更不好意思,慌忙推开他站起身来,说:“是啊,咱俩到底昏迷了多久。”
“三个时辰。”张起灵回答。
是该饿了,这么一说,吴邪才觉得自己也腹中空空,张起灵早转身进林子,提出一只死鹿,三只野兔,都用绳子绑好了,估计吴邪和胖子刚醒来时他不在,就是去打猎的,这时候三人一见了吃的,胖子连口水都嘀嗒下来,马上挽起袖子开始搭灶,吴邪也跟着帮忙,把猎物串起来放在火上烤,胖子闻见香味,恨不得吃生肉,吴邪也饿坏了,好容易耐着性子等野兔烤熟,张起灵递给他一只,他当即抱住,三口两口吃了下去,抬头一看,那人冷峻的脸被火光映着,显得格外温暖,嘴边似乎有一丝笑意,眼神柔和,静静地看着自己。
吴邪脸一红,随手擦了擦嘴说:“小哥,你不饿吗,快吃吧。”
“嘿嘿,天真,这你就不知道了。”胖子吃了两只兔子,终于恢复一点活力,一边用刀割鹿肉一边打趣说:“有情饮水饱,那什么秀色可餐,小哥现在看着你就饱了,还吃什么?”
吴邪恼怒道“去去去”,踢胖子一脚,胖子哼哼着躲开了。
吃到差不多时,张起灵主动开口说:“我在猎刀的任务是调查裘一败。他可能要谋反。”
“啊?!”吴邪一愣,嘴里的肉差点掉出来,“你……你……那你难道是朝廷的人?”
张起灵迟疑一下,点点头道:“可以说是,但朝廷禁卫和御林军里,并没有我的名字。”
“哦,就是没有编制嘛。”胖子插嘴,被吴邪捅了一下。
“有一个人曾经救过我的家族。”张起灵继续说,“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当今皇上。幼帝怀疑裘丞相谋反,却拿不到证据,所以派出了许多跟我一样的‘无名侍卫’调查,我们都在暗中收集情报,有些流落江湖,也有些在朝廷中担任要职,到今天,我也不清楚无名侍卫究竟有几个,都是谁,只知道其中有一个盘马,但他跟猎刀勾结,很可能已经倒戈。”
他这么一说,吴邪和胖子差不多就心知肚明,小皇帝忍受不了前朝大臣独断专行,就要找个最堂而皇之的理由把他扳倒,说是幼帝,算一算今年也快三十了,当这么多年皇帝还说了不算,换谁估计都不爽。但这里面还有问题,吴邪脱口而出:“那么说,猎刀门主裘一败跟裘丞相有关系?”
“嗯。”张起灵赞许地看着他,点点头,“这个在猎刀门里不算秘密,裘一败是裘丞相的干儿子,整个猎刀,其实都是裘丞相所建立的暗杀组织,我们不但杀武林中人,还杀朝廷命官,这些都是裘丞相的密令。当年凌云山庄血案,猎刀能进入华侍郎的山庄动手,就是因为有这一层关系。”
爷爷的死可能跟朝廷有关,这一点吴邪早就算到了,可他没想到竟然连当今丞相都牵扯在里面,张起灵轻叹一声,又说:“我一直不想让你知道,因为要扳倒裘丞相实在太难,一着不慎,无名侍卫全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我希望你远离这件事,这比武林中的风起云涌可怕多了。”
“那你干嘛要跟我说?”吴邪笑道。
张起灵定定地看着他,说:“我利用伪装成裘一败的机会,收集证据上交给了皇帝,估计朝廷很快就要行动了。不过裘丞相久怀异志又位高权重,多半不会束手就擒,后面就不是你我江湖中人能插手的了。”
吴邪听了这话,默然不语,胖子突然插嘴道:“慢着慢着,小哥,你不是六七岁就进猎刀了吗,那皇帝救你族人是什么时候啊?”
“……我十五岁那年。”张起灵回答。
“你刚才说你进猎刀是为了调查裘一败,这说不通啊,你是进去之后才遇见皇帝的,对吧?”胖子虽然平时粗枝大叶,遇到这种事还是很细心。
“我最初加入猎刀还有一个任务,只是那个任务已经完成了。”张起灵说道。
“你原来的任务跟九门有关,对不对!”胖子语出惊人。
张起灵久久没有回答,吴邪也愣住了,难道真的是这样?
“小哥,如果你以前跟我和天真说的话没有假,那张家再不济也有两个人的,就算纯血统只剩下你一个,也不至于沦落到族长去当杀手混饭吃,你就实话说了吧,到底在猎刀干什么?”胖子追问道,
张起灵低头,半晌才说:“我族中曾有一次大难,亲生父母都在那时死去,族人以为不能幸免,就将我装在竹篮中顺水漂下,后来被张启山收养。我五六岁的时候,九门已经注意到猎刀跟朝廷有瓜葛,而且行踪诡秘,需要一个人去猎刀做接应。”
“这个人就是你?!”吴邪脱口而出,“这……他们怎么能把你……送到那种地方去?!”
张起灵道:“猎刀很少收成年人,天分不好,也活不下来,所以当时只能靠我。后来我一直跟张启山保持暗中联系,直到十二年前,九门发现了一样东西,裘太师在门中也有眼线,很快就知道了,他直接下令我们杀死九门门主,如果暗杀不成,就要编织罪名,满门抄斩。”
说到这里,张起灵顿了顿,看着篝火道:“时间紧迫,暂时没有别的办法,张启山很快传信给其他八个人,大家都是一样的回应:牺牲自己,保一门平安。不过他们要求我亲自动手,希望最后能推我一把,让我更接近门主的位置,方便日后行事。”
吴邪一阵激动,当即站起身来:“这么说你杀死爷爷是他们自己的安排,那你怎么不早说?!”
张起灵看了看他,低声道:“空口无凭,我说了,你信吗?”
吴邪一下愣住,无言以对。
“此事极为机密,我们十个人心照不宣,没有留下任何笔墨。”张起灵继续道,“我无可辩解。”
吴邪怒火中烧,冲过去用力拉着他衣领说:“那你起码也该说出来!信不信由我自己判断,你说都不说,是故意要我冤枉你?!”
“你爷爷确实死在我手里,你要报仇,我并不冤枉。”张起灵抬头看着他回答。
吴邪气得大叫,“这根本不是一回事,你只是一把剑一把刀,难道我就这么糊涂,非要跟你过不去!好,你既然这么说,那我知道了,逼死爷爷的就是裘丞相,这笔账我会想办法讨回来,不用你在中间当替罪羊!”
“吴邪!”张起灵也站了起来,按着他肩膀道:“我说这些,就是让你远离裘丞相,现在他谋反的证据已经交给皇帝,而你身负灵刃,也在他的计划之中,躲尚且不及,怎能自己送上门去!”
“你说过皇帝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他,何况我怎么可能在他计划中?”吴邪反问。
张起灵叹气道:“那份蛇沼秘术上记载的是真的。韩美人的四把妖剑虽死不灭,灵力寄宿在人身上,宿主濒死时,灵刃就重塑经脉,使人脱胎换骨。”
吴邪大惊失色,联想到自己死而复生的经过,确实跟灵刃有关,胖子马上问:“这么说,你和天真都是妖剑的宿主,那本什么书上说,有了妖剑就能天下无敌,还能长生不老,这是真的?”
张起灵点头道:“对,正是因为九门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会被灭口,裘丞相不想让这件事传到幼帝那里去,他要独占强大的力量和无尽的生命。”
“那……那这个,你们都是活生生的人,难不成裘老头打算把你们一锅煮了吃?”胖子瞪大眼睛问。
张起灵摇头:“仪式怎么进行,记载在蛇沼秘术下半部分上,现在全天下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裘丞相一人,剩下看过的……都已经不在人世。”说着他看了看吴邪。
吴邪心一沉,马上知道张起灵指的就是爷爷等人,同时也恨得咬牙切齿:“这仇我一定要报!”
“裘丞相住在京城,天子脚下,出入都有重重守卫,你怎么报仇?”胖子问。
当然是暗杀。但这句话吴邪没说出来,自从仰天教覆灭之后,他也得到了一步登天散,这种秘药能在短时间之内让人功力提升到极限,炼制非常不易,就算有配方,也要三五年功夫才能完成,还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而且讲究机缘。仰天教也只剩了两包,他始终贴身藏着一包,还从未用过,一方面是复活之后鲜逢敌手,另一方面则是顾忌可怕的副作用,以药物来暂时提升功力,等于拔苗助长,轻则大伤元气,重则武功尽废,甚至当场倒毙,灵刃能让宿主复活一次,可不会有第二次,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吴邪也不想用。
胖子和张起灵绝不会同意自己吃这玩意,尤其张起灵,一旦让他知道,估计会直接抢走,当场倒掉,那就完了,所以吴邪装作无话可说,也不回答。
三个人吃过了饭,就在山洞里铺草睡下,轮流守夜,第二天起来之后,张起灵就带着吴邪和胖子抄一条险路往北面逃,好在三个人身手敏捷,目标也小,躲过了霍家人的大肆搜捕,期间虽然也有几次遇险,也都被一一化解,三人尽挑山路丛林往里钻,最后上了一艘远洋船,往东海之中漂泊而去。
吴邪虽然在水乡长大,但溪流湖泊又怎能跟大海相比?他站在甲板上,突然豪兴大发,忍不住吟起诗来,刚吟到:“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身后就有一人走来,鼓掌叫好:“这位公子,我刚才在码头见你气宇非凡,谈吐不俗,果然大有雅兴,在下何钟宇,幸会幸会,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吴邪见他一身世家子弟打扮,也抱拳笑回:“不敢当,在下一时感慨,让何兄见笑了,敝姓吴,单名一个真字。”
何钟宇笑道:“原来是吴兄”
吴邪又谦起来,两人论起年岁,是何钟宇为长,吴邪抱拳叫了一声“何兄”,他连忙扶住,连说“不敢,虚长几岁罢了”,接着二人就在船头诗词歌赋、四书五经地聊了起来,张起灵和胖子站在后面,都插不上话,看着他俩就像一般的纨绔子弟那样,如数家珍地讲唐诗如何豪放,宋词又如何婉约,过一会儿叙到籍贯,竟然都是杭州人,就又说起哪家的铺子砚台沉,谁在街上写了一手好字等语。
胖子压低声音说:“什么之乎者也,愚兄来,贤弟去,跟对暗号似的,说话怎么就这么累!”
张起灵却有些恍惚,过去吴邪跟他在一起,多是练武,极少提起这些,现在的吴邪突然变得很遥远,让他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再看那张脸上精神焕发,谈兴正浓,沉默半晌,才低声道:“他本该一直过这样的生活。”
胖子“切”了一声:“胖爷不懂这些文绉绉的玩意,一句话不肯好好说!”又抬头看看张起灵,只见他全然置若罔闻,一动不动盯着吴邪的背影,于是戏谑道:“小哥,你不会是吃醋了吧?看我上去吓跑那小白脸给你出气。”
他说着,真的抬脚要过去,被张起灵一把拦住,回头看看,那人只是摇头,转身进船舱去了,自己也没趣,咳嗽一声,讪讪地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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