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 作者:陈小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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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春水惊呼一声,冲进街边一家风格甜美的冰淇淋店。法国南部盛产水果、鲜花和香料,于是就有了这里种类丰富得令一般人叹为观止、令赫连小妖大呼小叫的冰淇淋,樱桃、茉莉花、玫瑰、薰衣草、紫罗兰、生姜、月桂……
戚少商隔着玻璃门窗看进店里,思绪再次飘远……那个人还爱不爱吃冰淇淋?最喜欢的口味有没有变化?会和谁一起在冰淇淋的香甜和沁凉中品尝轻吻的滋味?
赫连春水手忙脚乱地捧了五支冰淇淋出来,看见他元神出窍的德性,摇摇头轻叹了一声,挨个舔过每一种口味的冰淇淋,满足地咂咂嘴巴。
两天后。法国,巴黎。战神广场。
戚少商倚着车门,面前的埃菲尔铁塔永远这样傲视众生般矗立着。
那时候,他跟顾惜朝相识不到24小时,甚至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道别,顾惜朝笑着说道:“我要去看两代赌王的世纪之战啦!”
他笑道:“据我所知这场赌局不开放的,你进的去么?”
顾惜朝狡黠地一笑,不置可否。
他道:“不然你就直接跟保安形容一下我的样子,说不定他们听说我长得帅,会让你进去呢。”说着还眨了下左眼,放电一样。顾惜朝开怀一笑,撇撇嘴表示不屑,背上双肩包,跟他挥挥手告别。
一代赌王傅宗书,横空出世的年轻一辈赌坛高手——戚少商,这一战,赌的就是一个“赌王”的名头。没有什么两代、新旧、老少,赌王就是赌王。
在赌场见面的时候,他们都有些微惊讶。戚少商没料到顾惜朝真能进来,因为他并不知道其实他是傅宗书的人;顾惜朝也没料到跟自己在街头打架、逃跑,带着自己摸进酒厂偷喝了一夜啤酒的混混,就是傅宗书最新的对手。
戚少商依然冲他眨了下左眼,顾惜朝挑挑眉以示回应。
一代新人换旧人,戚少商赢了那场赌局。傅宗书输人不输阵,极有风度。
傅宗书的女儿傅晚晴和戚少商的女友息红泪是旧识,而她的未婚夫正是同戚少商疯了一夜的顾惜朝,两对璧人,正当年华,光彩照人,玩遍了巴黎的大街小巷。
直到那场意外发生。
息红泪回国之后,某天他们三人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袭击,混乱中傅晚晴帮戚少商挡了一枪,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她始终是救了他一命。她的任何要求,他都不能拒绝。
“傅爷,身子还硬朗么?”戚少商礼貌地问候,面带微笑。
傅宗书穿着蓝色的中式棉布长衫,圆口黑布鞋,蓄着精心修理过的胡子,灰白的发丝梳得一丝不苟,笑呵呵地道:“好,好得很呢!”他吸了一口烟斗,叹道:“身体再好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照理说我这把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但为人父母的始终还是不放心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婿一败涂地,更何况,他输了晚晴可怎么办?小戚啊,这次请你回来也是迫不得已,你就权当是……帮帮晚晴吧!”
戚少商低头瞧着茶叶在水中飘荡,淡淡地道:“傅老知道的,这几年我一场正式的比赛也没参加过,只是偶尔玩玩罢了,不过既然来了,我一定尽力就是。”
傅宗书点头,“你肯出手我就放心了。……记得别跟他们提,你知道那孩子倔得很。”
“爸爸。”傅晚晴穿过花园的草坪,想必背对自己的,就是爸爸说的让他们务必来见一见的“老朋友”。
那人回头一笑,傅晚晴怔住,“是你。”
戚少商轻轻给了她一个礼节性的拥抱,“最近好么?”
傅晚晴目光闪烁,笑容颇不自然,“挺好的……你怎么会回来的?”
戚少商笑道:“闲得太久有点寂寞了。”他嘴上答着,眼光却飘向她身后缓步而来的那个人。
顾惜朝白衬衫最上面两颗钮扣没有扣,敞开的领口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肌肤;已长及肩头的柔软发丝打着卷,在脑后随意地束起一半,依然是干净清爽的模样。他的面容没有变化,却再也不是五年前那个留短发、穿T恤牛仔、背双肩包,带着清新的空气味道的大男孩了。
由于傅晚晴与戚少商已打过招呼,在她之后几步而来的顾惜朝显然有了心理准备,他主动伸出右手,淡淡道:“欢迎回来。”
戚少商握住他的手,看他扬起嘴角微微一笑,疏离而挑衅。
作者有话要说:
☆、编外——尼斯(天使湾)中
赫连春水拉开门,微微一怔。
顾惜朝冷眼瞧着对面穿着浴袍陌生的男人,湿漉漉的头发上不断有水珠滴下,他凉凉地挑挑嘴角,“我找戚少商。”
小妖眯眼思索,突然打个响指,食指竖在颊边,道:“Bingo!你是傅晚晴的老公!”说罢转身边走边道:“进来罢,哎,关门啊。”自顾自窝回大圈椅中,又道:“戚少商洗澡呢,你等会儿。”半天没动静,他抬头看顾惜朝一脸阴郁,莫名道:“哎呦,不管你们过去有什么过节,我也不至于连坐都不让你坐嘛,过门都是客,随便坐、随便坐啊。”
顾惜朝额头青筋直跳,他压了压火,露出一个微笑,指指房内一扇闭着的门,“他在这里边洗澡?”
小妖点点头,莫名其妙。
顾惜朝道:“谢谢。”走到浴室门口,飞起一脚踹开门,提高声音道:“戚少商,酒店咖啡厅,五分钟。”
戚少商大惊失色,飞快地扯下浴巾缠上,探出头来时顾惜朝已出门去了。他擦干身体,拉开衣柜拽出衣服,小妖一边啃芒果一边问道:“这小子上头还得有个哥哥吧?”
戚少商摸不着头脑,“什么?”
小妖摇摇头道:“太他妈的二了。”
顾惜朝看着戚少商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心里莫名的烦躁,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自己希望他有什么反应呢?
戚少商走到桌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顾惜朝面无表情地看回去,但因为是仰视,怎么看都少了几分气势。戚少商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仍是倔强地仰着脖颈,不由地笑起来,伸手飞快地在他头上摸了一把。
顾惜朝大怒,挥出去的手却打了空,戚少商像是胸有成竹一般早已缩回手坐到对面的沙发里了,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薄唇、酒窝,笑意温和,偏就是不说话。
顾惜朝定了定神,淡然道:“你跟傅爷私下里怎么安排的我管不着,先跟我赌一场。”
戚少商摇头,“我不会跟你赌的。”
顾惜朝笑起来,道:“你在法国的资产,你不屑一顾的赌王名头,你欠她一条命的女人,现在都是我的,全部都是你留给我的!你想让我一辈子被这些东西压得抬不起头来么!”
戚少商勉强笑道:“那是我输给你的,傅晚晴又不是件东西可以由得你我推送。小顾,人生不过就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别计较了。”
顾惜朝不阴不阳地道:“酒店都要两个人挤一间了,装什么大方!”
戚少商一怔,下意识接道:“小妖住隔壁的……”琢磨过来憋不住又轻轻笑起来。
顾惜朝心中暗自后悔自己太沉不住气,“不要再污辱大家的智商。我只要一场公平的赌局而已,之后无论输赢,再不相干。”
戚少商摇摇头。
顾惜朝身子向前倾了倾,缓缓道:“戚少商,你一定要把我逼疯么?”
戚少商终于敛去笑意,眉间蹙成一个“川”字,顾惜朝如深潭一般的眼眸,他看不透。半晌,他终于道:“你一定要赌?”
顾惜朝斩钉截铁,“一定要赌。”
戚少商点点头,“好。”
顾惜朝站起身扬长而去,“五天后见。”
五天后。
“都到齐了,呵呵。”一位老者进入大厅,走向中心的赌台,身后跟着两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子。
戚少商站起来,诧异道:“诸葛先生?铁手、冷血也来啦?”
诸葛正我笑呵呵地道:“小戚,好多年没见了,不知道技术有没有退步啊?”
戚少商笑道:“反正没什么进步。您老看起来精神好得很呐,多大点事儿啊怎么连您都惊动了?”
诸葛正我笑笑却不答话,摆出一个颇有意味的笑容。他的两个学生铁手、冷血跟戚少商握了握手,铁手道:“大师兄问你好呢,让你抽空也去看看他,总不能让他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满世界找你吧?”
戚少商不好意思地笑笑,诸葛正我道:“叙旧回头再说,先办正经事要紧。”说罢戴好白色手套,站到赌台一侧的中间,正色道:“今天的赌局三局两胜,形式和赌注由双方现场敲定。顾先生?”
顾惜朝道:“你我各指定一局,具体规则由提出方决定,决胜局由诸葛先生出题。赌注么……”他拿过旁边一沓文件,道:“我所有的资产,不多,221万美金;离婚协议书,不满意你可以再提要求。”
戚少商蹙眉道:“开始吧。”
顾惜朝道:“第一局掷骰子,比大。”
骰盅落定,顾惜朝率先打开,三颗骰子叠在一起,一点。
戚少商道:“这样也可以?”顾惜朝开骰盅的时候震掉了他原本也是叠成一摞的骰子,但想要把三颗散落的骰子靠着开盅的那一下再叠回一摞,却没可能。
顾惜朝淡淡的笑意里带着一丝嘲讽,“这一局我说了算。”
戚少商不再说话,揭开骰子盅。
诸葛正我道:“顾惜朝先生,一点;戚少商先生,一、二、四,七点;这一局,戚先生胜。第二局,请戚先生出题。”
戚少商道:“扑克牌,比大。”
诸葛正我拆开一副新纸牌,取出大小鬼,手法熟练地洗好牌,道:“二位请切牌。”
顾惜朝道:“不用。”戚少商摇摇头。诸葛正我将纸牌均匀地码成一排,伸手示意可以开始。
顾惜朝道:“你先。”
戚少商抽出一张牌,黑桃四。
顾惜朝修长的手指在纸牌前面的绒布上轻轻划过,道:“二、三都很危险,难免你要用锄大地什么的各种游戏规则来搅局,可我只要抽到其余三个花色的四,你总没话讲了吧?”说着飞快地伸手,抽出一张方块四夹在食中两指间。
戚少商笑道:“锄大地都想得到,怎么你不知道有种玩法叫做‘升级’的么?现在我们打的就是四,方块主。”
顾惜朝将牌甩在桌面上,鄙夷道:“岂不是随你怎么讲了?”
戚少商道:“是你说的,具体规则由提出方决定,这一局,我说了算。”
顾惜朝冷笑一声,道:“下一局。”
诸葛正我冷着脸道:“你们太不尊重比赛了。”
顾惜朝勾出一个浅笑,道:“诸葛先生,不管争的是赢还是输,我们也是倾尽全力的。请出题吧。”
诸葛正我道:“麻将,台湾牌,不限时间,先赢到一百番者获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二人各有输赢。打到这一局,戚少商九十七番,顾惜朝九十八番。
顾惜朝打出一张“七索”,见戚少商没反应,便道:“为什么不胡,我有权要求验牌的。”
戚少商道:“不许人自摸的么,吃胡又不够番。倒是你,拆得乱七八糟算什么,我也应该有权验牌吧?”
顾惜朝一摊手,“不许人做十三幺么?”说着将一张牌推到中间,“最后一张是你的,也许是海底捞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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