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 作者:陈小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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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没料到他会帮自己抓牌,欲拦阻为时已晚,他知道顾惜朝换了牌,自己这一局赢定了。他当然也可以提出验牌搜身以证明顾惜朝出千,但那样做的结果却不会有变化,只是多搭上顾惜朝的名声而已。他实在想不明白顾惜朝到底想要什么,罢了,他要输,就给他输吧。戚少商眉头紧蹙,翻过牌,“自摸七索。”
诸葛正我清清嗓子,道:“戚少商先生一百零一番,顾惜朝先生九十八番,这一局戚先生胜。三局两胜,本场比赛,戚少商先生胜。”
顾惜朝一推桌沿站起来,如释重负一般道:“恭喜你啦!”他笑容很浅,笑意却浓,仿佛胜的是他。其实输赢只在表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便是赢家。
戚少商绕过赌台紧走两步,抓住他手腕,低声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顾惜朝回过头,目光与他相接,眼里满是得意与讽刺,他贴近他耳边道:“被逼做赢家的感觉好不好?慢慢享受吧戚先生,哈哈……”他甩开戚少商的手,扬长而去。
黄金麟从醒酒器中倒了两杯红酒,一杯端给傅宗书,道:“舅舅,顾惜朝这么闹法你也随着他?”
傅宗书稳稳端着酒杯,低头闻了闻香,才道:“虽然还不清楚顾惜朝到底想干什么,不过总不外是要让戚少商不自在,看来当年那点事儿,谁都没忘。呵呵,现在的孩子们呐,心胸太窄、眼界太短啊!”
黄金麟皱眉道:“咱们计划了这么久,总不能看着他搅局吧?”
傅宗书晃了晃酒杯,看红酒划出漂亮的弧度,道:“你没看见戚少商的表情么?顾惜朝搅局影响他的情绪,只会让他赢面更小,而这恰恰是我们想要的,为什么要去插手?金麟,教过你多少次了,遇事想得深远一点。”
黄金麟犹犹豫豫地道:“可是,戚少商没那么容易认输吧?”
傅宗书品了一口酒,“那我们就来帮帮他。”
黄金鳞道:“虽然这次他肯回来,可毕竟都五年了……”
傅宗书胸有成竹地笑道:“当年他其实什么都还没做,就觉得欠了顾惜朝的,什么都留给他了。这几年顾惜朝也没少想办法要引他出来,可为什么我一出手他就乖乖回来了?他要是能用晚晴和自己做幌子,戚少商一早就得回来!所以说戚少商这个人,太重感情了,兵家大忌。”
黄金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底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妥。
作者有话要说:
☆、编外——尼斯(天使湾)下
戚少商看着手中的照片,傅晚晴的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自己右手轻拍她后背,别说这个角度看两个人还真有几分情感纠葛的样子。
那是当年枪击事件之后,傅晚晴在病床上忧伤地对戚少商说道:“你没出现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如果我死了就好了,就不用为难你……”
戚少商勉强笑道:“瞎说什么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傅晚晴像是自言自语般道:“……你们认识才几个月而已……这是一场灾难……”她突然下定决心般抬眼望着戚少商,“如果你不走,我们……我不会活着。”
戚少商不解地看着她,“我们之间还只是个未知数,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怀疑你们的感情而已。”
傅晚晴木然地摇摇头,“我不逼你。”她脸色苍白、手上插着输液管,伤口的纱布都还没有拆,戚少商担心她情绪激动,道:“好,我走。”
傅晚晴立刻道:“走就走得彻底,再也不要在赌坛出现?”
戚少商一愣,良久终于闭了闭眼,点点头。
傅晚晴的眼泪却从大大的眼睛里一滴一滴不断地落下来,直至泣不成声,弯了腰脸孔埋进他的臂弯,呜咽中他听见她低低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
他对一个认识几个月的男人动了心,可毕竟事实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几年之后,他们也许连对方的样子都记不起来了。他不能欺负女人,还是一个救了自己性命的女人。
原来当年竟然被偷拍过,可是五年后才出现的证据,是对方太过长远的未雨绸缪,还是另有原因?然而这一份所谓的筹码,实在太过可笑,好像连状况都没搞清楚吧?
戚少商不屑地冷笑一声,道:“傅爷,这个未免太可笑了,相信晚晴都不会在乎的。”
傅宗书皱眉叹道:“小戚啊,这些年你不知道,晚晴的心思都在顾惜朝身上,可当年的事他始终不能释怀,要再让他看见这个……惜朝私底下已输了一场给他,赔钱是小,我担心这场公开赛打得他什么面子名号都没了,不得已这才请你回来的,可如今闹出这个,我想过了,无非就是傅氏这点财产,输给他算完,我只要女儿女婿平平安安的就行!……唉,就是委屈你了……”
戚少商笑笑:“我只是来帮忙的,输赢倒也无所谓,傅爷可想好了?”
傅宗书痛心疾首地点点头。
傅宗书无论如何也没料到,比赛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当戚少商欣然同意挑战者提出的“一副牌中抽不中大小鬼就算输”的牌局,傅宗书就开始觉得有问题,并不是说这对于戚少商而言有多么不可完成,而是他们随性的态度,好像是胜利在望的猎人,连戏都懒得做了。赌局太快,快得他甚至来不及阻止,外围赌局的账户已经开始进账。
戚少商理所当然地输掉了比赛,虽然傅宗书在外围开了盘口做大庄家而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但这场赌局毕竟是对方挑起来的,这个人实实在在地横扫了拉斯维加斯、澳门、摩纳哥的大小赌场,如果是为了引自己上钩,那么布这个局的耗时、耗力未免太长、大大,他不认为自己大牌到这个级别。可那个自称厉南星的ICPO还是在他面前公式化的宣布了他的种种罪行,“有权保持沉默”,“请您协助调查”等等。至此傅宗书还是反应不过来,没错傅氏集团的确有过一些跨境毒品、洗黑钱的犯罪史,可远不够规模,犯得着出动ICPO么?
顾惜朝像是明白他的心思一般,贴近他耳边低声道:“枪杀可是刑事案,ICPO不越界。你不该动戚少商。”
傅宗书诧异地望着他,虽然细节一时没能推敲透彻,也隐约明白了一些关键,至少他现在知道,一直以为深藏不露大局在握的自己,却原来才是场中那个滑稽的小丑。
傅晚晴深深地蹙着眉头,“这五年来你一直都在算计着送我爸爸去坐牢?是我逼走戚少商的,你应该找我!”
顾惜朝道:“如果不是你发现开枪的是傅宗书的人,你会替戚少商挡子弹?不是他授意你会说那些话?他恨戚少商夺了他一代赌王的名号是人之常情,他装模作样也无所谓,他要逼他离开赌坛因为你的关系我也可以忍,但傅宗书他不该起杀心。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惜朝,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可这些年我心里只爱你一个人……救救他……我们忘了以前……”她乞求地看着顾惜朝,眼中涌起一层盈盈的泪光。
顾惜朝面露不忍,“晚晴,没有谁对谁错,只不过是我们爱的时间不对。”
“你们认识不过几个月而已!”傅晚晴不可置信地摇着头,跟当年一样,她至今也不能明白。
“可是五年我都没能忘记他。”顾惜朝平静地答道。
傅晚晴踉跄着后退两步,顾惜朝拍拍她肩膀,“对不起晚晴……不过人生就是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没有谁离不开谁,好好活着。”
金碧辉煌的赌场大厅里人潮渐渐散去,只余四个当事人:戚少商、顾惜朝、ICPO厉南星,以及那个——留着两撇风骚小胡子,笑容却莫名让人觉得真诚且极富感染力的所谓挑战者。喔,还有一位“不会离开戚少商”的赫连春水先生。
厉南星道:“来,我给你们介绍。惜朝,这是我的线人,唔,或者说是合作者?陆小凤先生。凤凰,这位,呵呵,跟你差不多吧,顾惜朝先生。”
陆小凤揽着戚少商的肩,笑眯眯地道:“这位是我的线人,戚少商先生。”
气氛突然诡异起来,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各自琢磨了一会儿,同时说道:
“南星,嘴可够严的啊!”——这是顾惜朝和陆小凤。
“凤凰,嘴可够严的啊!”——这是戚少商和厉南星。
“你又不是警察,哪里来的线人?”厉南星先开口。
“我虽然不是警察,可也许、很快就是警察的家属了,你当我这么卖力做什么?”陆小凤浪笑,有点答非所问。
“呃,别听他胡扯,我就是顺手帮个忙……当然,也算是帮自己。”戚少商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南星,酬劳快点转账,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顾惜朝潇洒地挥挥手,人已经走远了。
戚少商赶上去叫了声“小顾”,顾惜朝回过头,饶有兴味地看他一脸踌躇的模样,戚少商琢磨了半天措辞,实在不知道这千头万绪的该如何开口,尽管尴尬却还是挡在他身前不肯让开。顾惜朝挑挑眉,“戚先生如果没话说,我要走了?”戚少商窘迫的样子其实他看在眼里很开心,但有人很没眼色地打断了他,厉南星远远地道:“惜朝,我觉得你还是叫我大哥比较好。”
几个人愣了一会儿,赫连春水“噗”的一声笑出来,又是好笑又是惊喜地问:“你真的有个哥哥?”
顾惜朝看他几眼,“有哥哥很奇怪么?”
赫连春水再也不理他,一个人笑得不亦乐乎,还频频向戚少商递眼色。戚少商回想起那天的浴室门事件,也忍俊不禁。陆厉一头雾水,顾惜朝眼见只有他们两个笑得欢,不由更加恼怒,“笑什么?!”
戚少商见他七分愠怒里还有三分好奇的样子,竟觉得无比可爱,顾惜朝脸上流露出的那一份不经意的天真好像又回将他们带回了刚刚相识的时光。
尼斯。天使湾。
那天之后顾惜朝始终当戚少商空气一般,一句话不说,也不正眼瞧他;由于他当然不是真的打算跟那人老死不相往来,于是他心里其实是觉得大男人这样真挺矫情的,但那个混蛋不是一直喜欢自以为是地唱独角戏么,这次不让他唱个够都对不起他那张最佳男主角的脸!
戚少商心里也很郁卒,他可不是不会说话的人,带着酒窝的灿烂笑容扔出来更是例不虚发,偏这回就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对于爱上男人这件事他倒没有太过寝食难安,可是男女毕竟属性不同,他也没经验,反正对着另一个男人甜言蜜语他想想都觉得造孽……于是战况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顾惜朝躺在沙滩上,透过太阳眼镜看着离自己不远不近的戚少商,正想着是不是该帮这没用的东西找个台阶来给自己下一下,有人就迈着欢快的步伐闯入了他的视线。
赫连春水看上去十分兴奋,手舞足蹈地跟戚少商说着什么,还抱了几下。顾惜朝看着有点碍眼,索性转开目光,可他居然勾肩搭背地拽着戚少商走到自己眼前了。
赫连春水一只手挂着戚少商的脖子,笑眯眯地对顾惜朝道:“哎,我赶着回国,他得跟我一起走。”
顾惜朝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赫连笑得很诡异,“咳咳,你别后悔,看好了。”他突然双手箍住戚少商的脖子,作势就要吻上去……然后他就斜着飞出去,溅起一片飞扬的细沙。
其实选择看他们这场戏如何收场应该很有趣,若是戏假情真亦或假戏真做那更是事不关己了,可顾惜朝根本没做思考就已经动作,他的脚快过了大脑。
戚少商的表情有点扭曲,一下是替小妖疼,一下是本能地好笑,一下又觉得开心,因为顾惜朝这一脚证明他多少有点在乎吧;还有三分受惊,小妖刚才的举动完全是自作主张他确实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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