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 作者:陈小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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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首歌唱,我怕时间太快,日夜担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
有些话不用说,彼此都心照不宣,今夜将是一个了断,开始即结束。
他们一边亲吻一边脱衣服,因为太贪心,一直搂抱在一起,即便为了脱衣服身体不得不暂时各自独立一下,嘴唇也始终没有分开过,导致脱光进程缓慢而混乱。并且俩人还都一致嫌弃对方笨手笨脚连个衣服都脱不下来,自己都没搞定又忍不住去扯对方的,且甭说真枪实弹了,前戏都没沾边儿就已经闹得跟打仗一样了,简直不忍猝睹。戚少商穿睡衣还好说,顾惜朝的毛衫是套头的,结果两只袖子脱下来之后愣是在脖子上挂了三分钟。
戚少商狠狠心,自己向后仰头拉开一点距离,说:“这样不行。”然后给了他一个安抚性质的吻,顾惜朝立刻安静下来,乖乖抬起胳膊让他脱掉自己的衣服。结果脱裤子的时候毛毛躁躁,把自个儿绊了一跤,连带着戚少商也一同摔倒,得亏床边铺着厚厚的地毯,倒是不怎么疼。
不过这一摔也减缓了一下欲/火攻心的节奏,戚少商突然觉得脑子里叮铃一声警报,于是很煞风景地来了一句,“我要结婚了。小顾,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顾惜朝“嘁”了一声,“你上次就讲过了,不敢说将来嘛,知道啦知道啦,我还指着你冬雷震震夏雨雪么!”
“那次啊……这都记得?”戚少商想起来他在布达佩斯的惨痛表白,他说“小顾,你听着,我不敢说将来咱俩一定能情比金坚一百年,可我保证对你好。”
顾惜朝得意道:“必须的,你的把柄我都记着呢,不要惹我哦。”
戚少商笑笑,“这不一样,那时候我的意思是谁都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没人能保证感情一生不变。我曾经很认真地爱一个女孩儿,可现在满脑子想的却是一个除了长得好看基本没啥优点的糙老爷们儿,我没资格谈什么一辈子,什么永远。”他知道这时候提息红泪忒煞风景,然而不能不说。
顾惜朝平静地听着,听他说“除了长得好看基本没啥优点的糙老爷们儿”就一边笑一边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骂道:“你丫儿才糙!”然后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说道:“我也要结婚的呀,而且下个月就要去拍电影了,等哥红了罩着你。”
虽然顾惜朝对于戚少商每次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这个毛病深恶痛绝,但他怎么会不了解他的心思呢。他们都是男人,没有男女之间那种顾虑,既然大家心知肚明,当然也谈不上什么谁对谁负责任,戚少商却一再犹豫,让他抓狂,也让他感动。有人说,如果因为一个人而产生欲/望是喜欢,那么为了他忍住欲/望,是爱。他想,一丢丢的舍不得是一定的了,也可能会经历一段不知期限的痛苦和思念,然而有人这样爱自己,都值得。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什么都足够了。
俩人翻身爬到床上,各自都只剩一条内裤,紧贴在一起翻滚纠缠,体温渗进彼此的身体,他们一边抚摸对方一边接吻,呼吸愈发粗重,欲望很快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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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爱与更爱
“对不起对不起。”顾惜朝慌忙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戚少商歪头躲开,笑道:“可不能浪费。”
“哈?”顾惜朝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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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渴望归渴望,身体和心理统一紧张却是在所难免的,戚少商手指一摸到那里,他下意识就夹紧双腿,脱口而出,“你要干吗?”然后觉得自己表现太菜,话问的也傻逼,不等戚少商说话赶紧又道:“别用这个啊,你你你用得着这么抠门儿么”
戚少商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觉得我这儿会常备润滑剂?”
顾惜朝一想可也是,“那个……沐浴液啥的好像也能凑合用吧?”
戚少商道:“我不用沐浴液……只有身体磨砂膏。要不再去泡个澡?”除了磨砂膏,他还有浴盐。
顾惜朝赞道:“漂亮!……那套子估计也没啥指望吧?”
戚少商:“……没有。以后会有的。”
以后,以后是个不能触碰的禁区。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了一瞬,顾惜朝抓狂道:“你个地主老财家里怎么比灾区还艰苦!”
戚少商伺候他舒服了一次,自己还一直憋着,而且这种条件还不知道得耗多长时间做扩张,想想就要发疯,现在居然还要听他在这边啰里吧嗦,简直要崩溃。是可忍孰不可忍,直接上嘴堵住,老爷们儿该硬的时候那就得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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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以前看剧本,觉得那些爱来爱去腻腻歪歪的戏码都是神经病,脑子被门掩了恶心不够谁赛的,现在可终于明白了,戏剧的表达可能脑残过度,但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到怎么都觉不够的程度。他喜欢戚少商,分别的日子想他想得要命,这一刻思念、爱意和占有欲汹涌而来,没有出口一般,化作一种想要合二为一的欲望。做/爱,不止是繁衍和生理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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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控制不住的是爱,那么控制住就是更多一点的爱。
戚少商趴在顾惜朝身上,胸膛猛烈起伏,顾惜朝抬手搂住他肩背,两人静静感受彼此的心跳,好一会儿没动弹。半晌,戚少商抬高上身,双手撑在他头两侧,与他对视。两个人不约而同伸手拨开对方额前一绺儿发丝,替对方抹去汗水。
戚少商的眼睛乌黑明亮,像夜空中最亮的星,顾惜朝的眼睛漆黑深邃,像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他们一直觉得彼此的眼睛漂亮得不得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对方。
褪去欲望,他们清浅温柔地接了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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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顾惜朝起来的时候戚少商已经出门儿了,床头柜上留了便笺:好好儿过日子,好好儿演画家,红了罩着俺。有事儿别死磕,给我打电话。楼下有早餐。右下角还画了个歪瓜裂枣的笑脸儿。
顾惜朝扬扬嘴角,戚少商总是宽慰他,如同他总宽慰傅晚晴一样,以前温暖关怀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就像晴空阳光,有当然令人心情愉悦,可沙尘雾霾天天爆表还不是照活,日头太大还得防晒呢,而现在他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也不算贪心吧,他只要一个人而已。
然后他突然想起来个事儿,骂道:“卧槽,给你打电话,戚少商你丫儿的电话还在地球上么?!”
厨房有豆浆、花卷、鸡蛋和小菜,量刚好,即便剩也不会太多。餐桌上又贴了便笺:热过再吃。断水断电,锁好门窗,钥匙在门柜上的碗里。
好的家庭妇男不能吃一顿算一顿,要有计划还要会掐量,戚先生简直是榜样啊。
顾惜朝依言热饭,慢慢地吃,因为有人跟他说过要细嚼慢咽。收拾完毕上楼去换好衣服,准备离开。他不知道戚少商让自己留着他家钥匙是什么意思,又能如何。
一年和五年哪个更有分量?显然岁月才是感情的试金石,越经历练和沉淀越保险,可总会发生一些小概率事件去惑乱人心。
他放着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不去想念不去约会,却每天每天都在回忆跟戚少商一起的日子。跟他找冯乱虎,跟他一起吃饭,跟他游泳打球,跟他去南陵,跟他拍戏滚悬崖,跟他生火喝酒,跟他唱戏逗比,跟他到处飞,跟他躲狗仔,跟他试试探探进进退退,今后怕是还要增加一条儿,回忆跟他一起叉叉圈圈滚床单。
十四个月很短,在漫长的人生中短暂得可以轻易被岁月所掩埋,然而现在回想起来却总觉得经历了很久一般,并且难以忘怀。他不知道这样的结局算不算圆满,因为他心里将永远有失落的一角再也找不回来,可是有个人能让他甜让他疼让他记一辈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没有机会知道动心是什么感觉。
他就是闹不明白,两个人相爱为什么总是要伤害一些人似的,太他妈糟心了,人老是把自个儿活得各种憋屈各种累。
顾惜朝踩下刹车,看见一对小情侣亲亲热热地穿过斑马线,女孩儿挎着男朋友的手臂笑容灿烂,男孩儿弯腰听她说话。对嘛,这样的画面才美好,要换成是自己和戚少商……他一哆嗦,有点儿雷啊,哈哈。
偷情这种事儿,怎么说都背德。可他想起昨晚戚少商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带给自己的每一丝触感,都觉得很幸福,哪怕心里揪着疼,也还是幸福。
绿灯闪了几秒,后面的车子哔哔哔一顿喇叭震天响,顾惜朝换挡松离合,一打方向,车子拐过弯儿朝嘉南家的方向驶去。他翘着嘴角,脸上浮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然而他看不见,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
因为电话一直没充电,顾惜朝没能在早上打电话确认,只是按照之前约好的时间到嘉南家去。开门的是平常照顾康庄的保姆,跟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指屋里。
顾惜朝循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嘉南正站在画架前面,左手托着个颜料盘,右手指间夹着两支画笔,对着一副半成品琢磨。
保姆捏着嗓子说:“嘉南小姐画画儿的时候啥也不管,顾先生你自管带多多先走,东西都收拾好了。”
顾惜朝点点头,却说:“不急,我瞧瞧。”他隔着一小段距离观察嘉南,她穿了一身白色棉麻的中式衣袍,袖子挽到肘弯以上,长发用一支木簪松松固定住,想想画画,虽然创作过程看起来有些滞涩,但很专注,仿佛是活在一个独立的世界之中,周遭的一切都不能影响她分毫。
之前顾惜朝要求过去美术学院观察生活,他认为在角色已知的前提下,观察这类人群的学习、生活和创作状态非常必要,而且短期来讲很可能比驳杂的理论性课程更见效,然而公司的行程不容更改,刘青曾跟上面交涉几次最终仍是无果。
他有不少课程在学校,虽然没有美术系,但可能因为环境不错,偶尔会有外校美术生过来写生,他抽空观察过两次,没找到太多可以借鉴之处。而嘉南此时此刻的这个精神状态似乎很契合他对那个角色的想象与理解,他一时说不清楚,这是一种很主观的感受,总之他隐约觉得有所领悟,不管怎么样,有灵感最重要。
嘉南那幅画色彩浓烈,主体构成是抽象的色块和线条,顾惜朝完全理解不了,也不会分辨好坏,不过却奇异地涌上一股直观感受,那是一种找不到出口的狂野奔放。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大抵并不仅仅适用于文学领域。
在想象中,嘉南给人的印象应该与国画或素描更匹配,瞧现在穿的那一身儿也是这么个意思,却偏偏画的是西洋玩意儿。顾惜朝觉得很神奇,因为嘉南这人不但每一次都能有意无意的帮到他,而且很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
顾惜朝看了一会儿,目测嘉南没有结束创作的趋势,就叫了康庄,静悄悄地准备离开。谁知道出门儿的一刹那,嘉南突然回归人间了,老远来了一句,“呦,小顾,你这走路怎么怪怪的?”
顾惜朝当时就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他开车坐着就难受了一路,倒不是说很疼,但那儿总像有东西似的别别扭扭不舒服,走路老想往开里撇,他都觉着自个儿快要罗圈儿腿了,这会儿被行李往下一坠,更是不自在。但他也没料到有这么明显,那位刚还处于艺术家不见外物的疯魔状态,这一扭脸儿就看出他走路奇怪了?简直就一神人!
顾惜朝瞎掰,“咳咳,昨儿晚上睡觉……没睡好,好像有点儿……闪着腰了。”事实上这也不算完全的瞎掰嘛。
嘉南疑惑道:“睡觉……闪了腰?”她一脸“哪里不对”的表情,然而转身却找到便笺写了个号码给顾惜朝,认真道:“腰椎的问题可不能马虎,这个师傅特别好,抽空去看看。”
顾惜朝哭笑不得,然而只得道谢接过。康庄依依不舍地拽住嘉南衣角,嘉南摸摸他的小脑袋,安慰道:“多多乖,听舅舅话,回头阿姨去看你。”示意保姆先带孩子下楼,她跟顾惜朝则落后几步。嘉南轻叹了一声道:“这孩子挺有良心的,知道谁对他好。我没那金刚钻儿,可不敢瞎扯说看个三年五载没问题啥的,不过小顾你记着,江湖救急的事儿,姐能帮一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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