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十年一梦 作者:檀英倚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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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抖着身体死死忍耐,那无助颤抖的模样却更加激发了张云奕的残虐本性,他兴奋的停不下来,吴邪快不能呼吸了,呜呜的声音从两人湿吻交缠的嘴唇中传出来,又立刻被张云奕残暴的吞下。
下人们早已退去,吴邪几乎绝望的时候,忽然听到院门口有人通报,“爷,张起灵来了。”
吴邪脑中轰然一声响,原本执意忍耐的他猛地挣扎起来,扭动着身子要避开他,谁知张云奕非但不停,反而变本加厉,令人面红耳赤的渍渍湿声传出来,张云奕撑开双臂,罔顾受伤的右手,将吴邪压在靠椅上,甚至又抬起左手用力拉扯吴邪的衣服,衬衣上的纽扣崩开了一颗,吴邪猛然扭开头,绝望的喊,“住手!张——”
“你说过的,对我言听计从,”他用力箍住吴邪的下巴,扑上去在他嘴唇上狠狠一咬,“你说过的,对他已经没有感觉了!”
血腥气在嘴里弥漫开来,吴邪挣扎不开,只能被张云奕吮住受伤的下唇,任他研磨啃咬,嘴唇上早已经是一片火辣。
然后他感觉到了一股非常冰冷的气息,来自一双被怒意和悲哀充斥的漆黑眼眸。
张起灵站在微暖的太阳下,站在张云奕的家门口,看见被昔日敌人压在身下肆意深吻抚摸的,是自己深爱到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送给他的人。
是他漫长苦痛的人生中,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
是前几日还情愿为他而死,在炽热光芒中对他说“我爱你”的人。
吴邪力竭的抗争在张起灵眼中仿佛也是一种故意为之的迎合甚至取悦勾引,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听着空气中不堪入耳的湿热吻声,盯着吴邪在别的男人身下辗转缠绵的模样,盯得眼睛里都要流出血来。
他嫉妒得血脉倒窜,浑身都在发抖,拳心被指甲磕出血来,紧咬的牙齿发出“喀喀”的声音,如同丧尸。
百年来第一次,他对他起了杀意。
张起灵死都没想过有一天,他竟会真心实意的,想要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狂念
孤独的百年追寻过程中,张起灵始终没有放弃让自己忘记吴邪的努力,毕竟如果他没有爱上那个孩子,‘门’会归位,世界会回到正轨,张家也绝不会让人逼迫至此,所有症结的解决方式只在他自己手里。
他放开对吴邪的执念,那么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他作为张家的族长,始终在为此而努力。
理智已经数次凌驾于情感之上了,他相信要做到忘记吴邪并不需要多长时间,为了测试这一点,他如此信心满满的,站在了吴三省的面前,说,“我要见他。”
他以古刀为饵,轻易诱了好奇心颇重的吴邪过来。
站在窗口,他咬着牙,故意忽视紧张得加速跳动的心脏。
那辆破金杯横冲直撞的从街角拐过来,张起灵将手放在窗台上,猛地前倾身子,罔顾身后吴三省轻声的嘲笑。
吴邪过来了,健康光洁的脸色,映着日光的眸子黑而亮,清澈见底,能看出他身体很好,心也很干净。
张起灵在胸口发出一声短促的笑,笑自己的虚假荒唐,百年前他找了一个像话的理由留下吴邪,百年后,他还是需要一个所谓的“理由”才敢来看看他。
为了张家?为了世界?为了什么千年的使命?
见鬼去吧!都是他自己拿来骗自己的。
张起灵无意识的微张着嘴,看着吴邪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他只是为了见他。
百年间所有清醒的时候他努力的忘记他,然后在每一个沉迷的梦中,他无法克制的梦到吴邪,梦到自己与他重遇的画面,他扬着笑脸跑过来,喊他,“小哥!”
多么荒唐!
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了。
张起灵竟还在做着这种美梦。
可是没办法。
他非常非常想见他。
而他唯一能为吴邪做的,却只有擦肩而过,对面不识。
他克制,他忍耐,他甚至舍不得去治疗病痛的后遗症,只因为那是吴邪留给他的。
他这么痛苦的过了百年,是为了吴邪能有平静安稳的人生。
而不是为了让他如此轻而易举的……
就到了另外一个满腹阴谋的张家人身边!
张起灵古刀出鞘,铮然有声,毫不客气的划向张云奕的背,后者没能全然躲过,背部霎时开了一大片血花。
张云奕吃了这一刀,顿时从吴邪身上退下来,行动因为伤口而变得迟缓,被盛怒之下分外狠辣的男人连补了几刀,逃跑都不及,别说还手了。
眼看古刀刺去直逼心口,凌厉之势躲闪不得,吴邪却忽然从椅子上跃起,有些磕绊的扑过来,挡在了张云奕身前。
张起灵面无表情,双眼中杀意冻结,凝聚成难解难分的浓黑,显得他一张俊逸超凡的面容更加冰冷慑人,执刀的手纹丝不乱,仍旧直直向前。
张云奕看到张起灵的眼睛,顿时心惊,用手推着吴邪的肩膀,“让开!他不会停手的!”
吴邪只是默默无声,岿然不动的直视着张起灵,任那古刀刀尖朝着自己胸口刺来。
张起灵神色不变,锋利的刀尖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停在了吴邪的心口处。
他穿的风衣与刀刃相触,却并没有划破,张起灵不知用了多少力量克制。
吴邪见他停下,回头对张云奕说,“赶紧进去。”
张云奕笑了笑,轻声附着在他耳边说,“一命换一命,小羊羔,你不欠我了。”
神态姿势,无比亲昵。
吴邪没躲,低声呵道,“快走!”
张云奕这才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进了别墅大门,下人们赶忙来搀扶,他在门口回过头来,对吴邪说,“早说清楚了早回来,我等着你。”
吴邪没回头。
身后的大门合拢,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了吴邪和张起灵两人。
张起灵仍旧稳稳端着刀直指吴邪心口,片刻未移。
“这是你第二次救他了,吴邪。”张起灵紧盯着吴邪被肆虐得红肿充血的双唇,用全身力气忍耐着不把古刀刺进去。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吴邪厌烦的皱了皱眉头,“你在叫谁?当年自断心脉的吴邪,还是刚刚才为你跳过火山口的吴邪?”
张起灵猛地睁大眼睛,盯着他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怎么会……”
吴邪不理会他的震惊,自顾自继续说下去,“还是说,你想亲手给我们两个的关系来个了结?好得很啊……我如你所愿!”
话音未落,吴邪毫不畏惧的挺身向前,眼都不眨的用心口迎着刀尖,大步迈了过去。
张起灵兀自混乱,忽觉吴邪意图,回抽已是不及,只能用力的横刀甩出,堪堪划破了吴邪的外衣,古刀脱手,直直插入了庭院里种植的树木树干,竟是连着刀柄一起穿过,力道不减的钉入了外墙中。
“怎么?”吴邪笑着讽刺,“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没有利用完的价值?”
“吴邪!”张起灵皱眉轻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今日来,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与你做个解释的。”
张起灵急痛攻心,这一发病,竟昏昏沉沉的拖了一个星期,等他清醒过来,身旁就只有几个张家人和胖子,胖子欲言又止的告诉了他吴邪的去向,张起灵未待停留,一早便赶了过来。
他的身体还很差,在太阳底下都有些发冷汗,方才震怒之下大过了几招,更是大大损了身体。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能跟吴邪摊开一切真相,到了这种时候,他已经隐瞒不下去了,即使可能会伤害到吴邪,他也必须要说出来了。
吴邪对他的心意,即使已逾百年仍旧不改的心意,他无论如何,都要给个答复才行。
“你听我说——”
吴邪并不上心,径自打断他道,“张起灵,你在鲁王宫、不……在三叔楼下见到我却佯装不识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啊,你看着我像过去一样一厢情愿的追在你后面掏心掏肺,是不是觉得我可笑又可怜啊,说真的,除了因为我本身的利用价值之外,你是不是觉得……看着一个傻子团团转的被你耍在鼓掌之间,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啊?”
张起灵的声音终于有些焦急起来,“不是的……吴邪!我、我对你——”
“拜托,”吴邪哈哈大笑了几声,轻蔑的看他,“你现在不会是想说,你其实一直喜欢我吧。”
张起灵的神情忽然变得茫然,被这样一问,他原先的话竟不知该怎么说出口了。
就算说出来,吴邪也是断断不会信的。
不——
不管他信不信。
张起灵慌不择路的去抓吴邪的手,“我是真的一直喜——”
“哈!你也配?”吴邪甩掉他的手,厌弃的神情非常明显,“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吧,你不知道怎么忽然长出心来,莫名其妙就爱上了自己的筹码,还是个男人!就算这是真的,就算我都信……也没什么意义了。”
张起灵不知所措的收回手,怔忪的问,“为什么……”
吴邪向他展露了一丝笑颜,表情轻松愉悦,“因为我不爱你了。”
张起灵如遭雷击,他只能怔怔的盯着吴邪的笑容,连呼吸都忘记了。
“张起灵,就算你现在可以为我而死,我也不爱你了,”吴邪微微笑着,神色语气都是极致的平静淡然,绝非意气之言,“你就当吴邪死在长白山上了吧,我也觉得自己像是喝了孟婆汤,前尘种种、包括吴邪曾对你存着的心思,我已经一并都忘记了,我不爱你,也不恨你,只希望此后我们两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不会为你寻死,也不会再任你利用,如果可以,我一眼都不想再见到你。”
决然的话语,偏偏是用这样平淡缓和的语气说出,吴邪是真的无爱无恨,他的情绪比起在长白山上毅然赴死之时可谓平静得如一汪死水。
太平静了,平静到没有一丝情绪,平静到让张起灵心里生出越来越多的绝望惶恐来。
他开口,声音都在发抖,“我……我不信……”
吴邪仍是好脾气的笑,摆了摆手,“随便你,或许你该让我早早的死了,这样你记忆中的吴邪就会永远爱你。”
“不!”张起灵如同忽然发疯的病人一样扑过来,猛地抓住吴邪的肩膀逼他正视自己,声音里竟然透出恨意,“吴邪,你不可能……你……你……”他又露出恍然的神色,厉声道,“是不是因为张云奕?你说!是不是因为他?!”
看着全然失了冷静淡然的张家族长,吴邪一歪嘴角,无所谓道,“你要非这么觉得,也未必不可。”
“他对你别有所图!吴邪,他不值得你——”
“我为最不值得的人,也已经丢过两条命了。”吴邪冷冷的拂开张起灵的手,“至少张云奕不曾害死我。”
张起灵猛地收住了舌头,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一样怔住,千般情绪在眼底掠过,最后都复归平静。
他再开口时所有的炽热焦急都从语气中消失,回复到了全然的冷,他又变成了那个淡然冷漠的张起灵,“你以前对我说,你对他无意,是骗我的?你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喜欢他?所以你替他挡刀,随意的委身于他,在大白天如此不知羞耻的跟男人接吻?”
一字一句如冰做的刀刃,张起灵故意说得不堪,想看吴邪露出哪怕一点微微羞愧的样子。
他很了解他,知道他在自己面前一向脸皮薄,自尊心又强,这样说他,已经是非常刻意的羞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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