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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十年一梦 作者:檀英倚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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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 原著向 民国旧影

  难道因为他身体里那个莫名其妙的东西,他便注定遭受这种命运,至死都不能解脱吗?!
  情感再也遮掩,吴邪低下头,忽然像百年前极其委屈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啜泣起来,张师禹仍旧叹气,像从前一样揽他入怀,安慰的拍着他的背。
  “没事的,小少爷,刘伯会一直陪着你。”
  吴邪痛快的哭了一场,眼睛肿的一塌糊涂,再抬起头来时感觉平静多了,他抹干净最后的眼泪,抬起头冲着张师禹笑了,“谢谢。”他轻声说。
  张师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吴邪哭得累了,慢慢坐在庭院的木椅上,有些迷茫的发了会儿呆。
  其实……
  他很怕死。
  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记忆、感知、过去,都像风一样散了,他不会记得那些前尘往事,不会记得小哥,不会记得他曾那样用力的祈求上苍,希望能与张起灵白首到老。
  他怕死在张起灵前面,明明想要他忘了他,却又怕他真的那么轻松的就忘了他。
  清瘦的手指抚上心口,不知另一个“吴邪”藏在哪里……
  那个嗜血的、无知无觉的怪物,他无比痛恨他的存在,也因为他的存在而无比痛恨命运,但是没有这个怪物,也许他根本就不会被张家抛弃,也就根本不会遇见张起灵,在百岁时光里与他痴缠难解,直到如今。
  吴邪怕死,更怕离开他。
  可是没有办法,他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知道怎样做才是世界该有的秩序,才是张家该守的使命。
  再贪恋与他在一起的时光,再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模样在他身旁,也许万劫不复的就是张起灵了。
  况且他的身体,也不允许自己再拖下去了。
  足够了。
  他对自己笑了一下,想着,已经足够了。
  他能有一年半载与张起灵相守,过一过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已足以给他勇气走向结局。
  这结局……其实也不算太坏。
  张起灵会忘了他,所以一点都不会感到痛苦,胖子脱离了他人束缚,逍遥自在远离倒斗是非,解语花与秀秀也俱是平安,甚至还能保留着活下去直到可以相守的希望,吴家也平安无事,汪家的销声匿迹给张家与老九门带来了暂时的安静。
  能在这种时候离开,他觉得已经足够幸福了。
  命运,待他不薄。
  他拾起先前丢下的扫帚,继续在晨光满地的室内安静打扫,细小的尘埃缓慢漂浮在日光里,吴邪的侧脸温暖而柔和,年轻干净仿佛仍是当时少年。
  扫完庭院他直起身来捶了捶背,看向晨光满天的盛大美景,对着虚空轻声开口,“小哥……”
  快回来吧。
  最后的时光,请你尽量……
  守在我身旁吧。
  虽然他知道,胖子面对他时是如何故意藏起来眼底的沧桑狠辣,如何表演一个粗心大条又视财如命的摸金校尉,如何想尽办法的逗自己开心。
  因为他的身体和精神日渐萎靡,胖子都看在眼里。
  有损友如此,人生何憾?
  但是小花不同,他的皮相依旧年轻英俊宛如少年,气质也出众,谈吐更是无可挑剔,但是吴邪总是感觉与自己客客气气对话的,是一副徒有其表的空皮囊。
  他失去小哥的那三年,也是这样眼仁漆黑,空洞无物的样子吗?
  他再也没唱过戏,渐渐的,嗓子也没有从前好了。
  吴邪问他为什么不唱了,他只笑说人老戏也老了,没人听了。
  可他是全北京最有名的花儿爷,一场戏千金难求,这样的人,却说没人听戏了。
  是没人听了,还是她不听了,吴邪并没有直白点破,他只笑着回了声,“花儿爷谦虚了。”
  解语花与霍家做的那些生意吴邪在杭州也有所耳闻,有些吃亏的狠了连霍家当家也直言不可,解语花却仍旧砸钱般往霍家大院里扔好处,每月总要往霍家走动,两家的关系似是空前的和睦。
  吴邪打趣他是不是要将解家败个干净。
  解语花忽然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笑容,在他面具般的脸上实在罕见,吴邪都忍不住愣了一下,“不拿生意当幌子,我一年恐怕也见不着她一次。”
  解语花脸上并无伤痛,吴邪心里却像揉进了玻璃渣子一样难受,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小花……”
  解语花立刻摆手,笑道,“别别,快收起你这幅表情,要是让张起灵看见了以为我说了什么惹你伤心的话,我怕我就回不去了,秀……霍夫人还在等着我回去拿下单子生意呢。”
  时隔这么久,解语花始终没能改口,每次提起仍然下意识喊,“秀秀。”
  虽然他在她面前谨言慎行,两人隔着红木长厅端坐在椅子上,身边族人环绕,在无数双眼睛的注目下客套问候,毫不逾矩,从谈吐到笑容都是极度疏离而客气的模样。
  但是每次见她,解语花一点也听不进去那些生意上的利弊,只是隔着疏远距离,隔着众人揣测目光,隔着带到眼睛里的面具,去看看数日未见的她是不是瘦了?是不是琐事太多更加憔悴了?她换了一只镯子带,是不是突然喜欢翠玉了,还是有心之人送了她礼物?
  他想的事情太多,有时连事情谈完了也还呆坐在椅子上,秀秀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忽然带了点曾经的口气,略显焦急的唤他,“雨……花儿爷!花儿爷!”
  解语花被她年少时特有的嗓音语气惊醒,看到秀秀蓦然顿住了下意识向他走来的脚步,隔着虚空看过来,蹙眉极力掩饰担忧,克制着道,“花儿爷可是身体不适?”
  解语花口干舌燥,想不管不顾的对她说出刻骨思念,想要赌气般的诉苦,说她不在自己身边,他过得一点也不好,想质问她带着的这副新镯子是什么人所送。
  想告诉她,数十年青梅竹马早已改变他的初衷,他对她的心意,胜过世间一切。
  如果她能像从前一样唤他的名字,如果她重新对她绽开笑颜,像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一样对他说,我们扔掉解家和霍家,躲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吧。
  解语花也许真的会抛弃他苦心经营一生的一切,与她携手逃到天涯海角,逃到世界末日。
  解语花想着这些,想到连心口都在发烫。
  但是他能做的只有优雅起身,客套的点头致谢,“让霍夫人担心了,我只是有些劳累,休息片刻便好。”
  秀秀隔着满室灿烂日光,同样温文雅致的回礼道别。
  他与她,始终隔着这样的距离。
  一步也无法靠近。
  吴邪也问他,他的真心难道要埋葬进坟墓?
  解语花只是摇头,说不知道。
  他看了看将晚的天色,慢慢道,“也许有一天,我和她都老了,霍家和解家也有了新的当家,我们能够淡出世人目光,能够卸下家族责任,那个时候,我可能就能告诉她了,一生相思心意,但愿那时说出还不算太晚,还有时间让我和她去看看新的风景,在无人知道的小地方,安稳度过晚年。”
  可是他们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他们还有没有机会脱身纠缠至深的命运,没有人说得准。
  吴邪想,解语花其实也明白,但是他存留着这个希望,因为那将是他数十年余生里,最明亮也最虚幻的光,有这希望,他才能勉强拖着脚步走下去,勉强忍受着与她对面却如路人的苦痛。
  人生痴苦,别无所托。
  沉默着待夕阳西下,解语花看了看吴邪在落日余晖下仍旧苍白如纸的脸色,忍不住多嘴道,“你的身体……可总不见好啊。”
  吴邪不甚在乎的笑笑,“老毛病了。”
  “张起灵还没找到良方吗?”
  “积重难返,何来良方,这几个月我的身体每况愈下,小哥的眉头就没展开过,一会儿他来了你可千万别提我的病,他的样子已经够让我心疼了。”
  “你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稳日子,别对自己的身体不上心,白白辜负了从前的努力。”
  “我知道,还用你说,幸好小哥话少从来不念我,不然不病死也得让你们烦死了。”
  听他提到“死”字解语花心口突地一跳,忽觉不详,细看吴邪的脸色似乎真的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是那样子却让他莫名不安,“吴邪……”
  他试探着叫他。
  “嗯?”
  “你可有事瞒着我们?”
  “啊?!怎么可能,汪家已暂时销声匿迹,大事已了,我还能有什么瞒着你们的。”
  “你可万万不要做什么瞒着张起灵的计划,那一次算计汪家就罢了,再有一次估计张家族长就会不管不顾的血洗老九门了。”
  吴邪被逗笑了,“胡说,我家小哥才没有那么残忍呢。”
  解语花却没笑,“我说真的,吴邪,别再欺骗或是离开他了,他绝对承受不了再失去你一次,失去他时的刻骨之痛,你不是也尝过吗……”
  吴邪低眉微笑,轻轻点头,“嗯,我知道,我不会再让他痛苦了。”
  “你知道便好。”
  “小花。”
  “怎么?”
  “过去很久都欠你一声,谢谢。”
  解语花微怔,随即在温暖余晖中笑得真心实意,“知道了,你这谢意我便不客气的收下了。”
  吴邪也笑,“好。”
  小花走的第二日,张起灵离开家门去找能治愈吴邪的古方,吴邪一人待在家中,正拿着扫帚做些平常张起灵怎么也不肯让他做的打扫,正是此时有人叩门,吴邪毫不惊讶的过去开了门,对着门外的男人笑道,“先生来的很快嘛。”
  张师禹站在门外也笑,“小佛爷别来无恙啊,你从前可不是叫我先生的,小少爷。”
  “你果真是刘伯。”
  “找我何事,若是让张起灵知道了我私下来见你,即使我曾对你有恩他也断断不会饶过我了。”
  “让先生冒此风险,是我欠先生的,不过……我想我大约还得起。”
  “哦?如何还?”
  “正是我找先生来的原意,我怕再拖下去小哥就受不了了,会强行为我压制身体里的那个‘东西’,若是永久压制成功,你们张家恐怕就有麻烦了吧。”
  张师禹略带惊讶的看了看他,“你都知道?”
  “我会将‘它’送回原处,以此为报答,先生觉得如何?”吴邪笑咪咪的问他。
  张师禹却没有笑,他来回打量了他很久,慢声道,“你可知这会有什么后果?没了‘门’,你身体所有的致命伤口就都无法掩盖,你本就是积重难返的身体,绝不可能有几天好活,也许抽离还未结束你就已经力竭而亡了。”
  吴邪满不在乎的低头轻笑,“可是张家会得救,他……也会得救,不是吗?”
  眼底柔情令人动容。
  张师禹却皱眉道,“你死了,觉得他就能得救吗?!”
  犹豫片刻,他仍然决定多嘴这一句,“吴邪,张起灵他……非常爱你,你知道吗?”
  吴邪心口酸痛难当,“知道,我当然知道。”
  张起灵是如何为了自己而苦痛至此,他又怎会不知……
  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张师禹,“所以我才来寻求先生的帮助。”
  “我能怎么帮——”
  张师禹看着吴邪成竹在胸的眼神,猛然在他眼底明白了计划,几乎是厉声回道,“不可能!当初逆天改命夺了你的记忆已是违背常理,休想我再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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