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利艾]破晓 作者：甜饮凌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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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吃就快点吃，不要啰嗦。”利威尔淡淡地开口，他仔细看着艾伦，右脸和右眼还未痊愈，此刻却是幸福的表情，让他看不腻。
“艾伦，你不吃，那我吃了。”萨莎没有眼色地开口说道，却立刻被康尼踩了脚，康尼小声在她耳边说“没看到那是利威尔兵长给的吗？你有几条命想要？”
萨莎只好悻悻地看着艾伦叉起盘子里的肉，然而艾伦却没有塞进自己口中，而是轻轻地抵在利威尔唇边。
利威尔怔了一下，因为此刻艾伦露出了比刚才更为幸福的表情，温柔地笑着，看着自己。
他为艾伦这样的神情感到情迷，不禁张开口，接受了艾伦的喂食。
两个人之间甜蜜的气氛让士兵们都安静了下来，但很快意识到非礼勿视，就再迅速打闹起来，唯有三笠一直僵硬着，食不下咽，让担忧地跟阿明小声说着“三笠的心情因为那混蛋变得不好了吗？”
“不，我想艾伦那么快乐，她心情一定不是不好能够概括的，应该非常复杂吧。”阿明回应着，又再次望了艾伦一眼，虽然不知道他和利威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觉得艾伦完全是被驯服了。
虽然有着尖牙和利爪，烈犬对主人却是十分温顺，而艾伦现在就给人这样的感觉。
饭饱之后，宴席散了，士兵们回到各自的房间睡觉。
韩吉却拿来一双手镣，把艾伦的右手和利威尔的左手拷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利威尔皱起眉头，伸手随意地拉了拉，中间的铁链卡卡作响。
“爱的锁链。”韩吉笑着说道。
“别开玩笑了。”利威尔盯着韩吉的脸，艾伦却低下了头。
“这里的防备措施不怎么好，一是防止艾伦暴走，二是防止他再被俘去。”韩吉终于说了真话。
“我不需要这样的东西，也能看好这小鬼。”利威尔反驳道。
“戴上吧，让我安心。”韩吉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
利威尔沉默下来，没再说什么。
利威尔在前面走着，艾伦跟在后面，锁链连系着两人，而少年一直有些拘谨地看着利威尔的背影，心脏鼓噪着，这样的境况很明显，两个人只能睡在一起了。
自从利威尔说了爱他之后，总是经常亲吻他，却一直没有真正地抱他，总是在利威尔有了欲望的时刻戛然而止，艾伦很清楚那是利威尔为自己考虑的表现，他有好几次都触碰到了那份灼热，利威尔却还是抽身离去。
被锁链锁着的今晚，无法离去的利威尔还会碰自己吗？还是说会真的再次抱他？
艾伦摇了摇头，把羞赧的想法从脑海里去除。
就在这时，他们已经走进了房间了。
房间里的构造很简洁，一张床横在窗下，除此以外就只剩一张桌子。
“你睡里面。”利威尔坐在床上，简短地命令着。
“是。”回应着，艾伦脱下鞋子，爬到了窗下，拘谨地躺了下来，装作在看窗外的星空，而利威尔就在他身侧躺下，翻过身背对着他。
两个人一时无言，竟让艾伦觉得失望，利威尔完全没有碰触他的行径简直就像为了避免火灾连火苗都不点。
可是期待利威尔的拥抱的自己，也一定是被烧坏了头脑了。
利威尔兵长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凯尼真的了解他吗？
胸口有很多很多的疑问，当下却都问不出，艾伦只能一直看着窗外的星星闪烁着光芒，直到听到利威尔轻轻地用仿佛鼻息一样的声音问着“艾伦，你睡了吗？”
“没有，兵长呢？也睡不着吗？”艾伦终于转过视线，正对上利威尔看向他的眼眸，深色的眼眸里燃烧着某种幽然的炙热，仿佛冰焰一般，清冷却足以烧毁一切，他觉得他就在利威尔这样的视线中被恍恍点燃，慢慢灼烧着。
“有的时候，无论怎样都睡不着。”利威尔低哑地说着，伸出手去抚上艾伦的侧脸，宠溺一般轻抚着，看着少年压低了眼眸，无限温柔地望过来。
“兵长做…想做的事吧。”声音干涩地响起，少年用手轻轻地抓住利威尔抚摸自己的手指，锁链被拉动，发出卡啦的声响，仿佛在提醒他，逃不掉，一旦开始哪里都逃不掉。
“什么意思？”明知故问一般，利威尔哼地一声笑了起来，看着少年的耳朵红了起来，就凑上去，轻轻舔着他的耳珠，柔软而的舌在耳垂上留下水痕，与此同时用牙齿轻咬着，让少年微颤了起来，耳朵更是通红，蔓延到了脸颊上。
“兵长…”进一步的话根本说不出口，艾伦唯有用流金一般的眼眸望着利威尔，只是此刻这美丽无瑕的眼眸上蒙着一层水雾，如同太阳在水中的倒影，盈盈着，朦胧易碎。
受到蛊惑一般，利威尔靠近艾伦，浅浅地吻上他的眼眸，睫毛在他的唇上微微触动着，像是蝴蝶的翅膀。
而后是直挺的鼻梁，一点点向下滑着，直到薄薄的唇片，轻轻咬住，向外拉扯了一下，然后挑开贝齿，仔细舔舐着口腔，总觉得艾伦的口中隐隐有着甘美的味道，像是蜜糖一般。
“呜…”艾伦的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却像是猫一样舒服地滑动着喉咙，原本压低的眼眸也轻轻闭上，沉溺在利威尔所给予的吻，而这个吻的加深让他觉得越来越热，身子不由自主地扭动着，却被利威尔抱紧了。
意识仿佛沉入了水里，艾伦追随着利威尔的吻，伸出双臂紧紧攀附着他。
利威尔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胸口，锁链微微响着，在吻的间隙男人轻声问着“疼吗？”
——痛，的确是痛，浑身的伤还未痊愈，然而那一切都不重要，心脏鼓噪得快要裂开来了。
唯有利威尔的碰触，利威尔的亲近才能让他平息下来。
他渴望着利威尔的拥抱，让他融化，让他忘记自己，忘记整个世界，沉沦在幸福里，如同在深海中深深地沉下去。
“利威尔兵长…”艾伦闭着的眼眸轻轻睁开了，流转的水光就仿佛满盈的泪水，此刻他羞怯地涨红着脸，声音快要融化在空气里了，他低低地，不顾羞耻地请求着“我想要你。”
——我想要你。
这句话所包含的热度，和艾伦那忘乎所以的目光几乎击沉了利威尔，他感觉浑身的血都涌上了心脏，他却拉艾伦的手，把那拷着锁链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他的心正不断跳动着，狂暴地跳动着。
“感受到了吗？”利威尔低声问着。“我的心脏，现在只属于你。”
艾伦怔了一下，低垂下眼眸，羞赧得不敢去看利威尔，半响却还是点了点头。
利威尔拥住他，再次亲吻着，慢慢地吻着。
手指相扣的时候，铁链也重合在一起，纠缠着。
利威尔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温柔，拥抱着艾伦，而少年低哑的呼唤不断点燃着他们之间的空气，淋漓的汗从利威尔头上滚落，他克制着开始，却慢慢地失控，只听见铁链在咔咔作响，只听见艾伦不断地在他身下带着泣音沙哑地喊着他的名字，只听见两个人的心跳逐渐重合在一起，剧烈地跳动着，除此以外的世界都消失了。
在这个苍茫四顾全是断壁残垣的世界里，在这个不断崩塌不断沦陷的世界里，在这个不断失去身边的战友只留下悲愿的世界里，他又是何功何德，能与所爱的人身心结合呢？
这样想着，他不禁露出了落寞的神情，艾伦却主动吻着他的脸颊，温柔地，献身一般配合着他。
窗外的星星在少年的眼中渐渐看不清了，都仿佛融化了一般。
他再一次希冀着天明不要来临，这样他们能紧紧连系在一起，从此他不需要在时间的荒洪里，一次一次苦苦寻觅利威尔的背影，不断地追寻，直到翅膀被折断，再也飞不起来。
“啊…利威尔…兵长…啊…”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少年迷离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泪水不断滑落到枕头上，沾湿了利威尔握着他的手，少年终于用他自己的声音，向利威尔告白着“我…爱…着…你…啊”
回应他的是利威尔的吻，把话语和低吟全部堵塞在了少年的喉咙之中，缠绵的吻延续着，随着夜色越来越深。
暗夜里，无眠的人不止他们，戴着眼镜的分队长长舒了一口气，离开了门口。
（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20
愈是明白那孩子的患得患失，愈是明白那孩子被整个世界的人们所遗弃的悲苦，就愈是想靠近他，带着浓烈的占有欲，告知他——全世界只有我爱你。
在房屋的后门边，刚刚结束训练的艾伦没有去休息，而是脱下制服，清洗一大盆衣服和被单。
“艾伦，你的伤还没好吧？”利威尔的声音让艾伦一惊，遍布着伤痕的皮肤泡在到肥皂水中，的确刺痛着，艾伦却觉得自己习惯了。
“只要不巨人化，这种疼痛真的没什么大碍。”艾伦不方便抽出手，只是耸起肩膀，用衣物擦了一下头上的汗，他毕竟连频死的痛都挣扎地扛过来了，这样的痛完全没有关系。
“我可不想再抱一个伤痕累累的人了。”利威尔回答着。
“兵长会介意？”艾伦看向自己浸泡在水中的手，担心自己的样子会不会太丑，不过他觉得自己本身就没有什么魅力，也没想过利威尔会对自己告白。
利威尔却没有回答，沉默地走近艾伦，然后靠在他旁边的墙壁上，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低低说了一句“的确是适合清洗的日子。”
“对啊，我竟然会觉得这样的日子…有点不错…”艾伦抬起脸看向利威尔，阳光透过森森树影在男人的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让那冷峻的脸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然而男人望着远方的视线，又是那样令人不禁想要一同追寻。
艾伦顺着利威尔的目光望去，湛蓝的天空中飞鸟正悠然地划过，翅膀徐徐拍动，优雅而又自由，艾伦多多少少懂得了利威尔那眼中迫切地渴求，虽然缘由不一，他们却都是渴望自由的人，渴望展开羽翼，突破重重桎梏，战胜巨人，为人类重新夺回这个世界。
是啊，明明是如此渴望，渴望着讨伐巨人，渴望着去墙外探险，一直一直渴望着，如今竟然觉得安逸的日子也不错的自己，一定是哪里不对劲了。
艾伦再度低下头，为刚才自己所说的话而羞愧起来。
他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了有了坐井观天的想法。
利威尔却突然开口，用那双深色的眼眸看着艾伦“洗完了的话，我来帮忙晒吧。”
担心被看穿心事的少年脸红了起来，仓促地嗯了两声，迅速搓着衣服。
一起挂起床单的时候，艾伦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和母亲玩的游戏，藏在挂好的床单之中，等待被发现，每每那个时候，他都会扮着鬼脸，而母亲温柔的笑容比任何糖果都要甜蜜。
低垂下眼眸的时刻，发觉过去的风景竟然再也看不到了，无论多么留恋那份温暖，始终被现实硬生生扯开，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也许就是昨天和今天的距离吧。
过去的一切，全部，触碰不到。
艾伦却下意识伸出手，想要碰触眼前虚幻的影子，想要碰触那失去的微笑，直到他的手被利威尔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住，幻影刹那间消失了。
“妈妈…”艾伦怅然若失地开口，才意识到自己正被利威尔隔着床单看着，男人逆着光线比任何时候都要温和地看着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神里包含的情愫艾伦依旧不懂，却了然了那是关怀。
“小鬼…”利威尔开口叫着他的名字，带着怜惜，却也带着独占欲地强调着“你只剩下我了。”
然后有些霸道地钳制住艾伦的下颚，强硬地掰到自己面前，逼迫艾伦正视着他，正视着眼前的真实，眼前的贯穿灵魂的疼痛与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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