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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维以不永伤+番外 作者:墨微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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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游戏网游 江湖恩怨 恩怨情仇

  只是安禄山与杨国忠皆不知,李倓亦想掌控神策军。
  放下饮尽的酒杯,李倓微微摇了摇头,第一次拒绝了令狐伤:“恕本王难以从命,杨国忠如今气焰正盛,此时与他作对实在不智。”李倓抬眼看着令狐伤,接着道,“令狐大人也是明白人,非是本王不愿,而是这事本王力不能及,还望安将军见谅。”
  李倓的直白胜过他的拐弯抹角。令狐伤点了下头,李倓的答案与他的不谋而合。
  现今还不宜与杨国忠作对。安禄山这枚“定心丸”怕是要不到了。
  该谈的事谈完,令狐伤起身准备告辞。
  李倓没有挽留令狐伤,这个时局双方不要来往为好。看着令狐伤走出屋外,李倓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醒令狐伤道:“夺神策军权,唯有趁乱。”
  令狐伤停下步子,缓缓转身,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李倓,而后重新回过身,折入回廊。
  “李倓,你的心到底有多冷?”令狐伤勾起嘴角,一抹冷笑悬在嘴边久久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与君共游
 
  中秋那日,玄宗邀群臣于大明宫中赏月。
  自从天策府一事,李倓刻意避开玄宗视线。今日,李倓挑了个毫不起眼的座,屏退了随侍宫女,一人自斟自饮。
  酒宴上,群臣各凭本事讨玄宗及杨贵妃欢心,又不敢太出风头,抢了安禄山的功。李倓兀自给自己酒杯中斟满了酒,看着酒宴上谄媚的臣子们,不屑冷笑。这些朝臣只知醉生梦死,有哪一个真正心系大唐?
  酒宴正酣,安禄山突然起身离席,喧闹的含元殿因为少了玄宗的宠臣而静了下来。李倓将杯中美酒喝尽,不知安禄山在卖什么关子。
  半盏茶后,安禄山重新回到殿中,未等喧闹声重新响起,安禄山跪在唐玄宗与杨贵妃面前,恭敬地道:“臣有一物献予陛下、娘娘,请陛下、娘娘移驾殿外。”
  玄宗与杨贵妃一听安禄山有新鲜玩意呈上,立刻起身,待玄宗走下玉阶,安禄山赶紧躬身上前,扶住玄宗,引玄宗及贵妃往殿外走。含元殿内众臣皆按捺不住,纷纷起身,随玄宗走出殿外。李倓对安禄山赠予玄宗的东西无甚兴趣,本不打算去瞧,刚要给自己杯中再斟一杯佳酿,却被人夺下了酒壶。
  李倓有些不悦,微微抬头,看清来人,旋即冲夺下酒壶的人笑了笑道:“令狐将军何必扫人雅兴呢?”
  令狐伤将酒壶放在李倓几案上,一手托住李倓的右手肘,稍一用力便将有些微醺的建宁王从席上拉了起来。令狐伤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宝蓝色的眼眸里有流光闪动,令狐伤勾了下嘴角,贴近李倓道:“王爷的雅兴,卑职赔予王爷便是。”
  “哦?”听得令狐伤如此说,李倓饶有兴趣地点了下头,挣开了令狐伤的手,跟着人群往殿外去了,令狐伤随后跟上。
  今夜中秋,月盘悬在天上,皓魄当空,繁星璀璨,美不胜收。
  李倓来到含元殿外的时候,一眼望去,大殿正前方的广场上立着一个类似孔明灯却比孔明灯大了几倍的神奇玩意。
  李倓估计,那玩意足有三人高,以棉纸制成的灯罩便有一人多高,灯罩下悬以一枚铜镜大小的灯托,托上已燃起火球,离灯托三尺处有一竹篾编制可立两人的竹筐,竹筐两侧以木板制成类似风筝形状的燕翅,用以平衡。李倓只一眼便看出此物出自何人之手。有此绝妙手艺的人,当是万花谷工圣——僧一行大师。
  传闻万花谷奇人雅士虽多,却很少出世。安禄山不知用何手段,从僧一行手中讨得此物。安禄山为得玄宗欢心,当真用足了心思。
  李倓暗自蔑笑,压低了声,对身旁人道:“恭喜令狐大人又立一件大功。”
  令狐伤听出李倓话里意思,也不恼,而是对着李倓拱了拱手算是道谢。那边安禄山已经领着玄宗与杨贵妃来到那天灯之前,毕恭毕敬地道:“此物名‘鸾’,可承载两人于空中半个时辰。今日月圆,臣料想于空中赏月定美妙无穷,特献上此物,请陛下、娘娘一览今日月色。”
  此物虽是神奇,一听要带人飞在空中半个时辰,玄宗有些犹豫,而杨贵妃更是柳眉深锁,右手紧紧捏住玄宗衣袖,轻启朱唇:“禄儿一番心意,委实令人感动,只是双足悬于半空,本宫略有担忧。”
  玄宗最喜杨贵妃,见贵妃如此说,体贴爱妃,亦不愿登鸾。然而安禄山毕竟是玄宗宠臣,未免安禄山难堪,玄宗下旨命人替玄宗乘鸾,而玄宗与贵妃亦可欣赏鸾飞夜空之美。
  这听起来虽是美差一件,却无人敢自告奋勇,若是此鸾从空中掉落,自家性命怕也一命呜呼。所以玄宗令刚下,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一时间,偌大的含元殿前,寂静无声。
  玄宗冷眼瞧了一圈臣子们,怒上心头。平日里这些大臣争先恐后地向玄宗表忠心,如今各个瑟缩不前。
  眼见玄宗就要动怒,立在李倓身边的人抢在玄宗拂袖前跪在地上请愿:“微臣愿替陛下一试。”
  李倓猜测这一出戏是安禄山与令狐伤早安排好的。安禄山这一计离间计使得看似拙劣,实则阴毒的狠。李倓一直觉得自己低估了安禄山与令狐伤,今日,李倓不得不重新考量与安禄山的交易了。
  “臣也愿意。”李倓跪在令狐伤身旁,亦向玄宗请愿。
  “王爷何须如此?”鸾灯缓缓上升,及至离下方有一丈远,令狐伤这才开口。
  李倓早料到令狐伤有此一问,不由得往令狐伤那方靠了靠,李倓直视着令狐伤回道:“本王放心不下。”
  “我?”令狐伤话刚出口,就自个儿摇了摇头。
  李倓听得令狐伤如此说,怔愣了一下,而后回过神,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眼神却寒冷如冰:“令狐大人为何摇头?”
  “说错自然摇头。”此时鸾灯已经离地有七八丈,越往上,越难控制方向,令狐伤与李倓只得让鸾灯随风而行。鸾灯渐渐地飘离了含元殿,往大明宫朱雀门飞去,半盏茶后,鸾灯飞出了大明宫,往朱雀大街外越飞越远,越飞越高。
  感觉天上月盘近在咫尺,鸾灯内的两人一言不发。李倓的酒意未退,眼睛微微泛着血红,此时有阵风吹来,鸾灯稍稍偏了偏,李倓一个趔趄,迎面撞向了令狐伤。
  “啧!”李倓这一撞,直接撞到了令狐伤的肩上。令狐伤吃痛,咬牙将李倓扶住,结果又一阵风吹来,刚扶起的人又一次撞入了令狐伤的怀里。
  “王爷,您玩够了没?”令狐伤剑眉微蹙,看出了是李倓故意为之。
  李倓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扶着令狐伤微微站直了身体,而后原本贴在令狐伤后背的右手不知何时压在了令狐伤的脑后,稍一用力,令狐伤便低下了头,唇紧紧贴在了李倓的唇上。
  忽如其来的动作,让令狐伤吃惊不已。虽说这不是他第一次与李倓唇齿相接,但上一次李倓意识模糊,这一次,令狐伤肯定,李倓并没有醉。
  令狐伤乃西域第一剑客,此刻被李倓禁锢住,仍旧可以脱身,只是现下情景,就算脱得了身也无法完全躲开李倓。令狐伤想要制住李倓动作时,李倓松开了令狐伤。
  月光下,李倓眼里的寒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狂热的期冀。令狐伤见过这种眼神,在安禄山第一次见到苏曼莎的时候,令狐伤见过。
  绷紧的弦好像突然断了,令狐伤下意识抽出腰间软剑,直接架在了李倓的脖子上。
  李倓避也不避,任由令狐伤的剑刃划破脖颈。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没有表情,李倓第一次感受到了令狐伤惊涛骇浪般的怒意,却没有感受到令狐伤的一丝杀意。
  闭上眼,李倓右手拇指与食指捏住了令狐伤的剑身,他淡淡地道:“那一日你要我给一个承诺,今日我给你一个承诺,如何?”
  令狐伤没有回李倓,深蓝色眼眸中浮上了一抹诡异神采,李倓明白,令狐伤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不会杀你。”
  李倓淡笑,指尖用力,卸下了令狐伤的剑,而后翻身从鸾灯上跃下,迎面向追着鸾灯而来的护卫们走去。
  令狐伤捡起被李倓丢在鸾灯内的软剑,轻轻擦拭掉剑刃上留下的李倓的一丝血迹,突然笑了起来。
  李倓太狠也太绝,令狐伤无路可退。
作者有话要说:  
 
  ☆、长安月色
 
  纵然有李倓与令狐伤替玄宗试乘鸾灯,最后玄宗与贵妃仍未乘坐鸾灯一览长安皎月。安禄山仍旧被玄宗犒赏,杨国忠坐在坐席上暗自冷哼了一声,这一幕落在了执杯换盏的李倓眼里,李倓轻轻挑了下嘴角,随后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自闷头喝酒的令狐伤身上。
  令狐伤独自一人回到含元殿后,脸色微沉,殿上众人皆在推杯换盏,无人注意令狐伤不霁的脸色。李倓知晓令狐伤为何不悦,之前在鸾灯上自己做的确实有些过了。然而情不知所起,李倓行事处处谨慎小心,却也难耐心中欲望。
  明知令狐伤是致李沁死亡的幕后之人,李倓偏偏对令狐伤狠不了心。兀自灌了口酒,香冽的酒水入喉,李倓却觉得毫无滋味。这场中秋之宴,对有些人来说要乏味的很,好在玄宗体恤众卿,早早结束了酒宴,众臣纷纷起身向玄宗做礼答谢,李倓亦随众人行礼。待玄宗及贵妃由内侍扶入后殿,众臣这才直起身,相互告谢,而后鱼贯走出含元殿。
  李倓今日喝得有些多,站起身时身子微微晃了晃,离李倓不远处的杨国忠急忙扶住了李倓。李倓挑了下眉,杨国忠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做,目的太过张扬。不远处,安禄山正在与还未离席的大臣们寒暄,李倓的位置,安禄山正巧能看见。杨国忠此举故意为之,李倓暗自心惊,表面上他与安禄山之间只是普通臣子间的交往,暗地里是何情形只有安禄山、令狐伤与李倓三人知晓,现下杨国忠如此做,李倓猜测杨国忠恐怕已得知自己与安禄山之间的联系。
  然而,杨国忠一开口,李倓便打消了顾虑:“王爷当心脚下,今日王爷在陛下面前露脸实在令本相刮目相看,本相原以为王爷逍遥洒脱,未曾想王爷也是胆识过人。”
  杨国忠话里句句带刺,李倓眼神暗了暗,旋即恢复平日疏懒神色,脸上堆起惯有的笑容来,对杨国忠道:“相爷过奖,本王也是图个乐子而已,这新鲜玩意难得一见,有机会乘此鸾灯,本王自然不愿错过机会。”
  杨国忠假心假意地在脸上摆出了个笑容来,松开扶住李倓的手,语气却十分森冷,杨国忠对李倓道:“王爷是个聪明人,本相有些话不会挑明了,忘王爷珍重。”言罢,杨国忠深深地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与一些官员客套的安禄山,负手走出了含元殿。
  直指杨国忠消失在视线中,李倓才收起了素有的笑容。李倓眼里渐渐浮现鄙夷之色,杨国忠这个人权利熏心,已看不清这个风云诡谲的朝堂上人心向背。杨国忠已经输了。
  那边,安禄山送走最后一位寒暄的大臣,这才空出时间向李倓点头。李倓微微颔首,而后独自走出了含元殿。
  李倓刚走出含元殿,安禄山向令狐伤打了个眼神,令狐伤追着李倓出了含元殿。
  今夜月光如华,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芙蓉花香。现在虽是秋日,暑气还未彻底散去,一丝温柔的风迎面吹来,走在太液池旁的人揉着太阳穴,慢下了步子。
  太液池旁的灯火不如含元殿内明亮,朦朦胧胧的,只能勉强照清太液池旁的小径,再往旁边去,就照不清了。
  阒静的路上,又多了一阵不急不慢的脚步声。李倓停下步子,掉转身,不远处令狐伤正一步一步地往李倓那边走来。
  李倓突然笑了起来,令狐伤的到来他并未太感意外。只是没想到,杨国忠不久前的激将法竟让安禄山在意了。李倓舒了口气,心里放心了几分。未来这场角逐,还是他这个渔翁能获利。
  令狐伤本就没离李倓多远,现下李倓停下步子等他,令狐伤不一会就到了李倓身边。
  昏暗的灯光下,令狐伤冷峻的脸上表情有些失落。这还是李倓第一次见这样的令狐伤。
  “怎么,令狐大人趁夜色跟来,想必一定是急事。”李倓松了松一直神,又四下看了看,寻了块稍微平扁的石头,径自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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