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之福(胤礽,弘时中心) 作者:凌封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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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修文中,欢迎捉虫……
☆、四十九章
正苦苦忍耐着等待着翻身机会的令妃,看着大声咋呼抱怨的小燕子和五阿哥,连感叹流年不利的力气都没有了。攥紧了腊梅扶着自己胳膊的手,寻了离内室最近的椅子坐了,叫了冬雪护在自己身前,小燕子破坏力令妃是清楚的,毕竟小燕子在延禧宫养伤期间,可是毁掉了令妃不少珍藏。令妃坐稳了,这才招了依柳进来为小燕子端茶倒水送点心,又让人带了银钱去御膳房要些吃食送来。
令妃娘娘最近的日子不好过。
皇上开始收拾内务府,魏家亲族都从要紧的位子的被拿了下来,换上了新人——都是些之前闲散的宗室,皇上是明摆着不待见包衣世家了。
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皇上那敏感的神经,明明对几个几个皇子都是看重的,可纯贵妃的病重,也没见皇上怜悯一二,令妃对于皇上的变化百思不得其解。
令妃清楚的认识到一点:自己的太后梦已经没了念想。
冷静下来的令妃镇静的可怕,令妃还记得那位调教自己规矩的嬷嬷说过的话:后宫里所有人都是棋子,都是对手。争斗没有对错,只有生死。
那是自己奉为金科玉律的制胜宝典,每次生死关头,自己都记着自己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这场战争的胜败便是生死,能屈能伸是为正途,终于自己得以以包衣之身稳居妃位,令妃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成为皇后,那是自己一出生就注定无缘的位子,但是,也许将来自己能像孝恭仁皇后一样:母凭子贵。令妃曾经笑的志得意满。
可惜,多年的顺风顺水让她忘记了些谨慎,顺着皇上的心思就推波助澜的认了那个孽障,连累的自己失了宠,现在还要自己搭上命么?
现在的令妃已经没了壮志雄心,仿若冷宫的延禧宫里,她天天吃斋念佛,求着菩萨保佑十四阿哥争气些,好歹熬过这年节;肚子里的小阿哥争气些,稳稳地挑个好日子降生。
令妃轻轻地抚着自己凸起的腹部,这个孩子是自己下半辈子的全部依靠了,自己再经不得犯错了。
那么,五阿哥,小燕子,请你们自己去死吧!
再抬头,令妃还是那个带着轻愁的柔美妇人,静静地等待着永琪说完大段的不敬之词,温和一笑:“永琪,你要知道老佛爷对你们小辈最是慈爱不过的,紫薇的事情还是要请老佛爷出面,”停了停,在永琪再次开口之前,令妃面上染上哀伤,“永璐最近又不太好,我实在是……”
小燕子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要是那个老佛爷要是真的认了紫薇的身份,自己也就算是对得起紫薇了。
永琪倒是微微的尴尬,毕竟在令妃娘娘儿子生病的时候来求助,确实有点不妥。当然也只是微有不妥而已。
郑重了表情,永琪满怀深情的开口:“令妃娘娘,您要保重身体,我想十四弟,也是不想你为了他伤了身子。紫薇,她毕竟是皇阿玛的女儿,皇太后认了她,皇阿玛也一定会认的。”
令妃只觉得一口气噎在胸口,好悬没晕过去:永璐虽是瞧着不太好,可永琪这说的好像是十四就快要……五阿哥永琪,真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令妃手中的帕子绷得死紧,看着牵手离去的两人,眼中划过一丝阴狠。
永琪和小燕子打情骂俏的进了慈宁宫,一路上无数人远远围观。
于是,很快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了慈宁宫的热闹事儿:五阿哥的燕格格气倒了皇太后,五阿哥对气晕的太后不理不睬,只是一心维护着闯了祸的格格;新鲜出炉的明珠格格同五阿哥的侍卫私相授受,暗定终身,跪求晴格格成全;晴格格撞柱明志,幸被救下了……
大大小小的主子偷偷掩着帕子笑过一回,有志一同的保持了沉默。
反正皇上是不会放过那些人的,而皇太后,谁让她瞧着那个五阿哥好呢。至于五阿哥,哎呀呀,那般有勇气的还真是少见!
康熙听了暗卫的报告,脸色黑得吓人:这般丢人的事儿决不能外传!
慈宁宫的人都看起来。
那两个脑子不清楚的关在了景阳宫。
把晴格格挪到西三所,让兰馨照看着。
太医速去西三所和慈宁宫。
一道道指令下达,康熙闭上眼,不去看跪着的儿孙:难道自己已经老到看不清人心了么?
那时候在暂时歇脚的院子里,跪在地上抱着小燕子的永琪一脸的决然,大有与之同生共死的意思。
小燕子原本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混混,皇上明摆着讨厌她,她的依仗只有永琪,为了自己的脑袋,她只能紧紧抓住永琪。小燕子难得的安静,大大的眼睛惶恐的瞪着,她看到了紫薇,为什么只有自己要死!小燕子身子颤抖起来,永琪紧紧手臂,眼直直的盯着康熙。
看着这样的永琪,康熙当头冷水泼下,淡淡道:“既然如此,永琪你这辈子就是愠贝子了,守着你的燕格格吧。”
因为宫外的府邸还要时间来修建,永琪暂时还住在宫里。
那时候,康熙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今天这一切却证明了自己的错误。
朕,是不是也是会犯错的?
这天早朝散得很早,几位老臣看着康熙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彻底的失望了,原来前阵子的勤政都是做样子的,皇上喜怒不定可不是社稷之福。众臣若有所思的眼神在几位阿哥身上扫过:慎郡王,嗯,这封号可不吉利;英郡王,看这位爷的架势,那是要做将军的;质郡王,呃,这位爷什么都好,不过只可远观,近了……那可是沼泽;八阿哥腿脚不好,不必考虑;十一阿哥,年纪小,还是看不出什么,恭敬着不得罪就好了;倒是两位一直没露面儿得嫡子阿哥,家里的小子们都是佩服的……皇家的人就没个简单的!
唉唉唉,这日子越来越难混了!
养心殿里,看着领了差事的阿哥除了‘病’了的五阿哥,慎郡王也是不在,历经三朝的张大人忍了又忍,仗着自己的年纪,谏言道:“皇上,慎郡王行事有时太过轻狂——”
胤禩心底叹了口气,不想这位还合得来的大臣遭了池鱼之殃,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截口说道:“慎郡王也是不错的,不过谁都有个执拗的时候。”
胤禛冷冷的看了眼胤禩一眼。
张大人的袖子被不着痕迹的拉了拉,老大人怒目而视,却是傅恒,心下咯噔一声,自己是忘了这位皇上的性子,抿紧了唇不再开口。
康熙草草处理了紧要的折子,端起了茶盏,朝臣聪明的寻机退下。
撂下茶盏,康熙并着一众越来越不心安的阿哥出了养心殿。
胤禔看完手中纸条,笑着摇摇头,递给胤礽。胤礽看罢,也是笑了:“果然是八贤王啊,这一出手,谁也没落下。”
有时候道理总是在生活中体现出来,才来的触目惊心,比如一语成谶。
看着门面焕然一新的怡亲王府,弘历嘲讽的笑笑。躬身迎在门口的管家面上掩不住的忐忑,历经三朝的管家早已明白了什么叫帝皇恩宠,小心的揣摩着这位慎郡王的面色,但愿不是什么不好的消息才好。但愿这位爷不要计较主子的失礼。
可是多瞧了两眼之后,老管家越看越是心惊:这位爷好像今上的年轻模样,是父子天性?
弘历没有在意管家的打量,悠然走着,不时对比着如今的景色与旧时有几分相似。
这怡亲王府他是很熟悉的,径自走着最近的小路。他不想在这里多呆,这里总是会让自己想起曾经的无能为力。
看着怡亲王府又恢复了当初的荣华模样,弘历心憋闷的恨不得直接出手毁掉,勉强的克制着攥紧双手。修缮怡亲王府的人是谁挑的,他再清楚不过,此行用意已是心中明了,只是,弘历冷冷笑了声,很多事情都不会那么顺遂了心愿!三哥,若我把这滩水搅得浑了,你们是不是更安全些?
很快就到了弘皎的院子,弘历推门自入,无人敢拦。
弘晓疾步走出内室,正好将弘历拦住:“慎郡王,请外间说话!”
怡亲王府大门再被敲响,门栓刚刚拉开,门就被推了开去,粘杆处的的人迅速将附近的人敲晕捆好,看门的小厮被捂着嘴压在地上。
胤禛黑着脸,胤祥脸色也是不好,和亲王终于扛不住身上的各种眼神,苦着脸站出来,略略弯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你家主子可是都在竹轩?”
小厮抖着身子,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也不敢抬头,只是重重地点头。
康熙一挥手,众侍从散开守住各出入地段,康熙负手而立,声音里掩不住的寂寥:“带路。”一个相貌普通的侍卫躬身一礼,前行带路。
听着说话声,康熙领着几个儿子悄悄走近了,站在门口。
弘晓冷冷的看着弘历:“不知慎郡王来此有何见教?”
弘历神色淡淡的:“怡亲王应知,我是来探病的。”
弘晓一声冷笑:“不敢当!请回。”
弘历抬起眼看着这个堂弟:“我奉的是皇上的旨意。”顿了顿,续道,“是皇玛法的旨意。”
弘晓一愣,继而大怒:“弘历你来是要做什么?”
弘历声音波澜不惊:“探病。”
弘晓大笑:“探病?他得的什么病你还不知道?你当初那般折辱我们,栽赃陷害!弘晰哥哥哪有什么谋逆,十六叔根本就不管朝事,你根本就是迁怒——”
弘历合上茶盏,清脆一声响,面无表情的模样让弘晓猛的住了嘴。弘历忽的笑了,声音无比轻柔:“你也知道我是迁怒啊……”声音猛然拔高,“你知道我迁怒的什么!三哥不就是跟廉亲王他们走得近,弘晰又和他交情好,当年上书房谁不喜欢三哥!三哥是喜欢冷着脸,还是喜欢笑,关你们什么事?三哥至情至性的一人,就是喜欢八叔怎么了?十三叔说上点好话,皇阿玛会一意孤行的把人过继出去?不过继出去,三哥就不会那么早就去了!”弘历的声音忽然诡异的温柔下来:“还是十三叔他怕什么?啊?就你们眼界高,是忠臣!是纯臣!别说三哥那药汤里下的东西你们不知道!可别说是为了我,要没你们瞎掺合,三哥小时候最疼我了!”
弘晓一时间语塞,怨毒之色一闪而过:“呵,别说的那么光明正大的,你迁怒只是因为你喜欢弘时!”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中,欢迎捉虫~
☆、五十章
弘晓一时间语塞,怨毒之色一闪而过,“呵,别说的那么光明正大的,你迁怒只是因为你喜欢弘时!”
康熙恍惚想起,好像弘历即位之后唯一用了粘杆处做的事情,就是将弘时雍正年间身边的大情小事一一查明,之后,弘时身边的伺候的人就没有善终的,生不如死。
康熙眯起了眼,抬手做了个手势,微微的响动,竹轩周围瞬间静寥得空气都凝滞了。
已是隆冬,阴沉沉的天空飘落星点雪花,站在台阶上的人披着厚厚的披风,仍是冷到骨子里,丝丝寒意侵入肌肤,直钻到心口,针扎的疼;攀上额头,划断了华年流转,将那些遗忘的、埋葬的统统掀出。
门外的人已经快疯了,这都是怎么了?当真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门里的人却像是要将那些年所有隐在面具下的阴谋纠葛都摊到面前,逼着所有人直视那些血泪爱恨;将这些天所有勉强的虚伪都扯开,再狠狠揉上一把盐!
弘晓吼出一句喘口气,低低笑起,“不过你的好三哥喜欢的是廉亲王!不是你!”
弘皎轻轻插话,“弘时最喜欢的不是廉亲王……”
弘晓有些懊恼的回身扶住来人的胳膊,面上有些紧张,压低了声音,“二哥……”
弘皎责备的看了眼弟弟,拍拍他的手,转脸看向弘历,语调淡漠,“皇上驾临,臣等自然应当出来相迎。”
弘历却平静下来,淡淡的笑着,“是啊,怡亲王一系从来都是最遵守礼法的,这般说着却是不见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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