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剑三 羊花 藏唐] 作者:夜无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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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勾起唇角,第三次将人按进了水里。
这回楚楼风没有挣扎,反倒借着他将自己压下去的力道,顺势一挣。河水湿滑,裴台月一个没留神,就被他摆脱了钳制。终于重获自由,楚楼风并不急着出水,反倒摸到对方的脚腕,朝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拽,另一只手一拳向他□□打去!
这种攻击下盘的招数和地痞流氓并无分别,真是半点都没有万花谷雅士的风范,楚楼风却完全不在意。他方才被裴台月这么一番折腾,人都快憋死,才不管这些江湖道义。
若不是他经脉被封,使不出多大的劲,两人又是在水里,多少减缓了这一拳的力道,裴台月差点被他废了自家兄弟。
一击得手,楚楼风转身就往岸边跑去,却没想到被裴台月一把拖住脚踝,复又扑倒在水中。他知道此番若是逃不走,大概就再无机会,因此拼命反抗,最终却还是被裴台月反扣住双手,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断了没?”
楚楼风扭头,依旧是那副轻佻又挑衅的模样。
裴台月下面还疼着,脸色亦是青青白白,十分难看。虽然他知道楚楼风这人一贯不循常理,却断没想到对方竟然使出这么一招,恨得一把扯断他的腰带,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回道:“试试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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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便是周而复始的折磨。
楚楼风觉得自己像是一叶小舟,灭顶的痛苦与极乐的欢愉纠缠在一起,如同浪涛般将他高高抛起又狠狠掷下。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绞紧又放开,却使不上一点力气,欲望如同无尽的海洋,毫不留情地将他吞噬。
“饶了我吧……阿月!”
在被拉出水面的间隙中,他无意识地哭喊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发出的是怎样的哀求或是□□。身体在冰冷的河水中逐渐麻木,消弭了一切感觉,只余下身后的快感和仿佛被攥成一团的肺叶。
楚楼风一直自认贪生怕死,此时却恨不能直接死过去算了。然而裴台月偏偏很会拿捏分寸,每次都能让他饱尝窒息的痛苦却又不至于真的出事,甚至还在他几近晕厥时,灌注内力吊住他的最后一点神识,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此时已没有一丝挣扎的力气,几乎是挂在裴台月的手上,随着对方的动作上下律动着,一头漆黑的长发像是水藻一样飘在水面。
混沌不堪的意识里,楚楼风听到自己心跳声越来越快,如同夏日天边的雷声轰鸣,或者战场上的阵阵鼙鼓。然而除此之外的一切却又静寂如死,仿佛浩大天地只剩下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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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风,”裴台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封密信,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他的声音温柔如许,听在楚楼风的耳中却不啻催命的雷霆。他认命地垂下目光,低声道:“……是。”
“那你又是怎样复刻了我的公印?”
“我们入洛阳城的那一晚,我受伤,你帮我擦身子……后来累极了睡着的时候。”
“……原来如此,”裴台月喃喃,“你给我下了药——是在阿苏家拿到的药材?”
楚楼风点头默认,裴台月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确实睡得太沉了些。然而早晨对方却直接帮自己发泄了一回,竟就这么把这件事给忽略了。他轻叹一声,又问:“那先前在枫华谷中,也是你命人将我的密令截下?”
“……不是我。”
楚楼风的目光微微一闪,裴台月却也没有多加纠结,只继续问道:“挑起恶人谷内战,也是你一早就计划好的?”
“单凭我一个人,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若非唐指挥早有异心,又想对你下手,我岂有可趁之机?”楚楼风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诮,“不过是因势制宜、顺水推舟而已。”
“呵,好一个‘因势制宜、顺水推舟’!”裴台月蓦地冷笑,“我倒是真没想到……用间用到自己亲弟弟的身上,真是好大的牺牲!”
“裴道长,你猜错了,”楚楼风勉强抬头,用手肘撑起身体,居然也笑了,“我本不是浩气盟之人,此番作为也与我大哥没有半点关系。我知道你肯定查过我,也肯定什么都没查出来——因为从头到尾,我对你没有一丝欺瞒。所以你别想在我身上问到更多的消息,关于浩气盟,你想要的情报,我半点都不知道。”
他一口气说完这番话,疲累至极地又躺了回去。裴台月依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惊涛骇浪——这一招当真高明,用一个与阵营完全无关的人来当细作,才是最隐蔽、也最安全的法子。全然‘由真相构建而成的,方是永远不会被戳破的、最高明的谎言!
他没有看错楚阳秋,却看错了楚楼风。楚阳秋确实不会让他的弟弟以身犯险,但是楚楼风却不吝惜搭上自己!
良久,裴台月才涩声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乐意。”
这三个字说得轻描淡写,裴台月却也没有心情去纠结其中真伪。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所以……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算计恶人谷?”
“对,”楚楼风坦然地回答,忽的一弯唇角,“我算计也是真的,但喜欢你,也是真的——阿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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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三三.紫血藤
三三.紫血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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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十月十五,这一日,海潮退去,隐藏在水下的洞口即将露出,那沉溺了十九年之久、沾染了无数人血腥的陈家宝藏,也终将露出庐山真面目。
大潮退去是在凌晨时分,早在前一晚,姑苏城中的各路豪侠们就已经整装待发,侯在海边。这处海角名为“望僭”,并无沙滩,而是绵延十几里的黑色石砾,隔着鞋子也刺得脚底生疼。
灼灼燃烧的火把如同星子般闪烁,叶天赐大约估摸了一下人数,竟有三四百人之多。他的唇边荡起一个冷笑,果然人欲无穷,那么多凶案都没有打消这些人的贪婪之心。
一轮圆月悬挂头顶,银汉浩渺,星河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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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到了时辰,那翻卷着白色泡沫的浪潮一点一点退去,露出那掩藏在一堆碎石之下的洞口。然而,虽然众人都恨不能立刻冲进去寻宝,在场的却没有一个人踏出第一步。
湿冷的海风从人群中穿行而过,吹动众人的衣发袍袖。终于,有位玄色直裰的老人轻声开口,道:“若此处真是宝窟,机关暗器想来并不会少。”
他这句话正是说出了大家心中所想,却没人愿意作这个出头鸟。叶天赐抱着双臂站在一旁,闲闲开口道:“这海潮只有半天的时间,诸位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罢。”
有人闻言啐了一口道:“别在这说风凉话,有本事你小子进去啊?”
“我又不傻,干嘛听你的?”叶天赐丝毫不为他所激,“反正我不贪这宝贝,就是来凑个热闹,你们慢慢商量就是。”
说罢,他竟然真的走到一旁的礁石上,坐了下来。方才激他那人气得面色通红,却也无可奈何。
“徒儿,要不你先随为师进去看看罢。”
一个妖娆女声突然开口,原来是个丰满的女人领着个十几岁的小徒弟。那徒弟闻言“啊!”了一声,显然有些害怕,却也不敢违拗,老老实实地跟在师父身后。
众目睽睽之下,那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洞窟。一支松明被丢了进去,照亮了大约三丈远的地界。
“有风!师父,这里面有风!”
小徒弟的声音欢快,余下众人也皆是心神一振——只有极深极远、且两头畅通的洞穴中才会有风,此处乃是陈家埋宝之地的可能性又大了几分。那两人在的身影越来越远,竟是一路平安,当即便有人跟了上去。
只可惜好景不长,那几个胆大之人刚刚进到洞中,便听到那个小徒弟一声惨叫。机括的运转的摩擦声、弩箭激射而出的声音不一而足。几人慌忙向来路撤去,却已经迟了,接二连三地死在了距离洞口不过一丈远的地方。凄厉的惨叫声在岩洞中反复回荡,宛若鬼哭。
就在余下众人面面相觑、却不敢上前一观的当口,忽然有眼见的人发现,方才被那个丰满的女人带进洞中的松明并没有熄灭,反而又继续往洞内走去——原来她竟闯过了机关。受此鼓舞,又有几个人犹犹豫豫地走了进去,打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前人的血还没干,在湿漉漉的地上泼洒得到处都是,后来者已经迈过他们的尸体,一路向前。
叶天赐也随他们一起走了进去,没走多远就在墙上看见了,方才那个小徒弟狰狞的尸体——原来他竟是被几十支弩箭生生穿过身体,狠狠钉在了对面的墙上。而那个被他叫做“师父”的人,连眼睛都没有帮他合上,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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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就这样边试探边往前走,一路上不知抛下了多少尸体。刚刚褪去潮水的山洞中冰冷阴暗,四周的墙壁上皆是层层叠叠的贝壳与藻类,再配上众人手中的火把,仿佛是穿行于龙宫之中。
然而,这处阴森的宫殿中并没有虾兵蟹将和传说里热情好客的龙女,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暗藏杀机的机关兵器。陈家果然不愧是炼器世家,造出的机关在海水里泡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锋利如昔。
腥咸而清新的空气吹散了血腥气,这条通路并没有任何人工斧凿的痕迹,岩石的断层形成天然的阶梯,一路向下,仿佛通向地狱。
也不知走了多久,这漫长的一路终于到了尽头,竟是一间宽阔的天然石厅。无数钟乳石悬挂在高耸的穹顶,在火把的映照下显现出各种狰狞的形状。有人不由自主地惊叹出声,自然鬼斧神工,远胜人力能为。
就在这处石厅的一角,连着另外一处洞穴,却比之前那个要狭窄不少,里面生着诡异紫色藤蔓。
那个丰满女人正站在洞口,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是第一个进来,却能活到现在,未免让人另眼相看。浓密的藤蔓爬满了整个洞口,看起来像某种海藻,却又有着尖利如剑的细长叶子。每两片叶子中都长着一个巨大的花苞,足有拳头般大小,层层叠叠的花瓣包裹成紧紧的一团。
这是相当诡异的情景,继续向下延伸的洞窟之中,长着茂盛的爬藤,几乎将山洞塞得满满当当。不过好在,洞壁上长着这样浓密的植物,应当是没有机关了。沉默片刻,有人从身后拔出刀来,大步向前,踏进了洞里。
果然没有任何机关。
那个人松了口气,转过身来,想要招呼自己的同伴前去,却突然看到,所有人都在惊恐地看着自己。
“……干啥看老子?”
他被几百双眼睛瞅得浑身发毛,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那声音窸窸窣窣,像是有什么爬行动物默默游过的声音。那人猛然回头,然后看见了一生之中最难忘的景象,亦是最后的画面。
就在那一刹那,只见满洞的紫色藤蔓剧烈地颤抖盘绕,仿佛无数条粗长的蟒蛇,将他的身躯紧紧缠绕。那人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已感觉到浑身上下凡是被那藤蔓碰到的部位,都产生了无法忍受的剧痛,仿佛有人正在用一柄小刀细细削去皮肉。
他不由高声惨叫,翻滚着想要挣脱那诡异的藤蔓,却只是徒劳。良久,惨叫声终于逐渐低了下去,不过短短半盏茶的时间,那个八尺高的汉子竟然已经被吞噬得影都不见,只留下几件破碎的衣服和一柄大刀,静静躺在紫色的藤蔓之上。
“这是……什么东西!?”
那个倒霉蛋的同伴颤声问道,却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离洞口最近,看得也自然最清楚,此时两股战战,竟是“扑通”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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