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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剑三 羊花 藏唐] 作者:夜无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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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强强 游戏网游

  “李寒舟,”他竭力平顺着呼吸,“我喜欢你。”
  没有人回答,亦不可能有人回答。安静的屋子中,只有他急促的喘息声。
  “但我现在才发现,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你……”楚楼风的脸上忽然荡起一个苦涩之极的笑容,“我喜欢的人……呵,罢了,喜欢还是不喜欢,其实也不是那么要紧。”
  他疼得满脸都是冷汗,浑身都在抖着,却还是从颈上取下那个褪了色的穗子,在掌心中摩挲了一会,弯身放入棺木之中。
  “十五年前你救了我们兄弟二人,九年前我大哥反救了你一命……这事你时常放在嘴边说,但你知不知道,四年前,我也救过你,”他用力咬了咬下唇,语调里带着点不容察觉的委屈,“我以前不甘心,只想着要把转个账讨回来,却又怎么舍得看我大哥伤心难过……结果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楚楼风喃喃地说着,伸出一只手来,似乎要抚摸李寒舟的脸颊,却又在指尖堪堪碰到对方皮肤的时候,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
  他就这样怔怔地望着那人,手在半空中悬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俯下身子,慢慢捧起李寒舟的面孔。触手之间,一片冰冷僵硬:“今日你再救我一回,我们就算扯平了,谁也不承谁的情。”
  说完这话,他手指一错,便掰开了李寒舟紧紧闭合的口唇。
  这是对遗体的大不敬之举,楚楼风却做得没有半分犹豫。他被裴台月擒住已久,身上原本带着的东西早被搜得一干二净,别说簪子之类的利器,就是连颗扣子都没给他留下。
  只是李寒舟死去已久,尸身早已僵硬。楚楼风犹豫了片刻,手下更加了几分力道。“咔”的一声脆响,他的脸色微微一白,只觉得那一声仿佛正砸在自己的身上。他别过脸去,不忍再看,却终是强行掰开了对方的下颌,将手指伸了进去,翻找着什么。
  片刻,楚楼风终于轻轻松了一口气,夹出一枚小小的铜管——指尖稍一摆弄,里面便弹出半寸长的锋锐短针。
  这铜管与他之前藏着偷袭裴台月的一模一样,正是当年李寒舟教他的法子,说倘若身陷人手,还有最后一搏的机会。
  只不过对于李寒舟与楚阳秋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来说,这根短针还有个效用,便是实在逃不出去时用来自戗,以免耐不住酷刑而吐露重要情报。是以这根铜管里藏着的,定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那铜管上还粘着已经凝固发黑的血迹,方才那十分简单的动作,楚楼风却觉得仿佛耗尽了浑身的力气。他再不敢看李寒舟一眼,逃避般地匆匆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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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一层窗纸,两个恶人谷的守卫弟子执枪而立,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点响动。二人连忙转身,却见窗户从里向外被人撞开,楚楼风低呼一声,扑倒在窗台上,马上被两柄长枪交叉着压住了后颈。
  “你耍什么花样!”
  其中一人沉声问道。楚楼风勉强抬头,声音微微地抖着:“不小心……不小心绊倒了……”
  “绊倒能正好摔出窗户来?”那人冷笑一声,显然完全不信他的说辞,“回去!”
  “大人,”楚楼风颤颤巍巍地抬头,眼角一抹红晕,眸中清清亮亮一片雾气,竟是潸然欲泣的模样,“求您轻点,疼……”
  他原本就长得昳丽非常,又是风月场中过惯了的人,这一套眉目传情的伎俩使得十分熟稔。那人登时一愣,手上的枪杆也不由自主地抬了一抬。
  旁边的另一个守卫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被楚楼风伸手按在了枪尖上,动作登时一顿。这人是裴台月带来的人,虽然不过是个阶下囚,却也不好随便伤了。只见那只白皙修长的手顺着冰冷的枪杆一路向上,竟是碰到了他的手背,指尖微微一抖,又迅速蜷缩回去,煞是勾人。
  那人一把将那只手握住,扣在脉门之上,只觉得这人气息紊乱、内力全无,应当是个不习武的,也放下心来。楚楼风的身子一颤,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却哪里抽得动,只被握在对方湿热的手心里,来回摩挲着。
  他身上只披着几件宽大的白色中衣,之前那一番拉扯,领口滑开,露出一小半白皙的肩膀与笔直的锁骨。这是一种无关乎性别的美,那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竟是瞅着楚楼风的领子吞了口口水。
  “小骚货,你想干嘛?”
  看他与那人拉扯不清,另外一人忽然粗暴捏住楚楼风的下颌,将他的脸掰了过来,后者顿时一声呜咽,眼中晃晃悠悠的泪水终于簌簌而下。恶人谷中,并无世俗的种种规矩,民风也开放得很。是以那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楚楼风跟裴台月到底是何关系,嗤笑一声:“哭得跟个娘们似的。”
  楚楼风挣扎了几下,秀丽的眉峰微微蹙着,眼中一片水光潋滟。漆黑光亮的长发从肩头滑落,搭在肩窝上,愈发显得眉目如画、肤白如雪。
  二人半推半就地僵持着,忽的楚楼风被扯得一个踉跄,便往他怀里跌了过去。那人只看到他淡色的薄唇微微半张,里面露出一点嫣红的舌尖——送上门来的吃食,怎能不要?便掐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近在咫尺的粗俗面孔让楚楼风一阵恶心,但他反倒抬起自己无力的右手,用手肘勾住那人的后颈。他的左手此时还被另外一人握在手中,掌心藏着的铜管无声地弹出剧毒的短针。
  ——他只有这一个机会,李寒舟帮他争取来的,唯一的机会。
  手上微微一痛,旁边那人一声都没吭出来,就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被他抱住那人下意识地想要喊人支援,却被楚楼风柔软微凉的唇瓣封住了一切声音,随即眼前一黑,也终于无力地扑倒在地。
  楚楼风推开那人的尸体,面无表情地擦干脸上的泪水,眼中的神色凛冽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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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台月静静地站在走廊的一头,眼前横着三指宽的白色长缎,遮住了一切表情。此处是据点的一个角落,比较偏僻,并没有什么人经过,只有来回巡逻的恶人谷守卫,见了他皆是恭恭敬敬。
  秦肆与唐如晦素来不合,先前那一仗更是彻底撕破了脸皮。如今他既然叛了唐如晦,又与叶天赐合谋使之重伤,自然是秦肆首要的拉拢对象。
  与楚楼风约定的半个时辰还没有到,裴台月的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犹豫了片刻,他终于转身往停放李寒舟遗体的屋子走去,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声音。
  “楼风?”
  他开口唤道,却依旧没有收到任何回应,这才意识到不对头来。裴台月最后敲了一次门,终于拔出长剑,挑落门栓,同两个守卫一起,闯进屋里。
  房间之中,空空如也。
  李寒舟的棺木依旧放在正中的桌子上,唯一的窗户大大地敞开着,却唯独不见楚楼风的影子。那两个守卫显然也没料到竟会如此,连忙冲到窗边,却不约而同地低呼了一声。
  “怎么了?”裴台月沉声问道。
  “两个兄弟都死了,好像是中毒!”
  其中一人跳出窗子,仔细检查那两具尚且温热的尸体,另外一人则沉吟道:“有个的衣服被剥去了,他应该是乔装成普通侍卫,想要混出指挥营去。”
  “那两个人死了多久?”
  “身子还热着,约莫一炷香多的时间罢。”
  裴台月微微皱眉。照这么来算的话,楚楼风最多刚刚离开大营,定是还没来得及逃出城去。他如今武功尽废,想要硬闯定不可能,若不是藏在城中,便只能混在寻常百姓中间走城门出去。
  思忖片刻,他下令道:“先去查一下刚才都有谁出入大营,往什么方向走;然后传令下去,每个城门都设个卡子,好好查一查出城的人,”他略一沉吟,“他的形貌见过的人不算多,为人又诡计多端,万一乔装易容,怕就能蒙混出去——不过他右手腕上有剑伤,还是新的,应该很好认。”
  “是!”
  两名侍卫领命离去,裴台月慢慢走到窗前,负手而立。
  他终究还是大意了。右手已废、武功尽失,浑身上下连个可当武器的东西都没有,这人竟然还能从层层看守中逃脱,甚至混出了据点的指挥大营,倒真不愧是楚楼风。
  裴台月唇角勾起一个锋锐之极的弧度——他倒不信了,瓮中捉鳖,那人还能逃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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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五三.以彼之道
 
  
  五三.以彼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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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风郡据点有四个城门,平日里只开南北两个。此时都设了关卡,往来出入的百姓们城门口排起了长队。好在验明正身的方法简单,不过是撩起右边袖子查看有没有伤口。
  一番筛查过后,倒是也扣下了几个,首领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目光不住游移。忽然他注意到,在那人人都挽着袖子配合查验的队伍中,有个青衣的单薄男子,依旧垂着两手往前走着。他低着头,左手牵着一匹马,马背上绑了一堆木桶之类的货物。
  “喂,你,把袖子掀起来!”
  首领大步走上前去,不客气地喝道。那人迟疑了一下,才用左手笨拙地挽起右面袖口——只见宽大的衣袖下,他的右臂齐肘而断,末端已经萎缩发黑,看起来很是恶心。首领不由扭过头去,随手翻了翻他马背上的货物,确定没有其他夹带之后,才皱着眉开口:“你可以走了。”
  “谢谢大人。”
  那人低声开口,放下袖子,牵着马离去。首领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一直到那青衫的身影消失在了城门外许久,他才收回视线。这时队伍里有个卖杂货的老头一时紧张,把马背上的东西乒乒乓乓地摔了一地。首领刚要开口喝骂,却忽然想起,方才那人虽然打扮寒酸,左手的手指却白皙修长,指甲也修剪得圆润整齐,显然不是个干粗活的人,身上也没有一点寻常箍桶匠的桐油味。然而他却穿着一身粗布衣衫,带着一堆木桶出城,还偏偏没了右臂!
  首领浑身一震,连忙翻身上马,带着几个属下出城去追。只见那堆木桶被胡乱扔在城墙角落的阴影里,而那青衣的人影早已不知所踪,地上的马蹄印赫然朝着红衣营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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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听到属下如此汇报的时候,裴台月沉默了许久,方才摇了摇头,缓缓开口:“如果是他……倒真的能做出自断手臂这种事来。”
  他的声音无喜无怒,里面听不出什么情绪。楚楼风逃走的方向是卧龙丘下的红衣营地,也是马嵬驿中恶人谷势力唯一没有触及的地方。红衣教与明教同为波斯祆教分支,却阴邪得多,寻常人皆不愿意与其产生冲突。而如今自己转投秦肆,虽然颇得对方赏识,却也得暂且收敛锋芒,并不好随意惹出事端。
  相对的,楚楼风孤身一人,倒是可以小心掩藏身形,从红衣营地旁绕到渭河旁边。一旦他改走水路,再想将人抓住就难了。
  裴台月无声地苦笑。他早知道楚楼风狠,却没想他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爱欲、感情、自己的身体、甚至连李寒舟的遗体——他倒真的想去问问那人,这个世上,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下不去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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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边的浓沉夜色里,有一匹马孤零零地跑着。
  楚楼风不敢走栈道,亦不敢进城,专挑荒郊野外来走,片刻都不敢放松。他先前从红衣营地出来,乘着夜色摸上一搜商船,在底层的货仓里藏了三天三夜。后来那船在山南道的金州附近停泊,他才混在搬货的工人里下了船。距离此处最近的浩气据点远在瞿塘峡,而他所知道的联络点则在烟云古道附近。他短暂地休息了几个时辰,便继续马不停蹄地往前赶去。
  只是这一路颇不平静,处处都有两方交火的痕迹。虽然浩气盟在隐元会对他的悬赏已经撤销,恶人谷也没特意来抓他,但他之前毕竟被裴台月捉回去两次,又在身边困了许久。是以始终走得心惊胆战,生怕再遇到什么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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