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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万千)借问人间为何来 作者:深山覺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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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天之骄子 阴差阳错 霹雳

  素还真叹道:「弃子非是不能下,但素某不愿。」
  「那随你吧!」千叶传奇毫不犹疑,黑子行前,恰遇白子挡关,便打劫而过,顺道:「未来战火难避,吾可是要一借你之据点,就琉璃仙境如何?」
  「素某的居所,岂可让人?」
  「这样……」千叶传奇稍阖眸子,妥协道:「那传闻中的六十四个求生站如何?谁都知道你素还真保命的本事有,逃命的本事更是一绝,历经多年,也许求生站早不止数百个了。吾若没好好利用,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
  素还真面色微窘,轻咳几声,讷讷道:「素某开始后悔方才未下那一子了。」
  「耶,既然做下决定,就有去无回。」千叶传奇也不相让,角上一路斜飞,竟一手袭击白棋大龙,生生挖了进去,方才罢手。素还真见状,不禁道:「这也太不客气了。」
  「客气就不逼真了。」千叶传奇不以为然。
  「必要之时,还望先生手下留情。」素还真无奈道。
  千叶传奇笑了笑,「我会考虑,但对你素还真应可免了。」
  素还真只得苦笑,「素某该说,感谢厚待?」
  「哈,吾出题,你接招,这不是很完美吗?」见今日棋势只能走至此,千叶也不勉强,遂负手起身。素还真知意,自怀中取出要物,慎重地交付道:「此物为略城通关布置图,研究此图,可解城中各种兵法阵形,如今九韶遗谱存于略城内中,更显见此物之贵重。千叶,今朝信你的,不单是略城之主与素某,或是日盲族,更是整个苦境。」
  此话含意,说是提醒,不如说是另种警示。
  房内烛荧似有晃震,千叶传奇听得明白,煌煌光影下,望了掌心接过的要物一眼,不禁垂阖长睫,难得轻叹道:「……素还真,有一句话你是否同意?有时候,敌人比朋友更值得相信。」
  纵然他要夺下敌手的江山,在利益交换之前,对方却对他多次容忍,而要他不断担起责任并相助苦境的,是放任他颠沛流离的朋友,甚至是他以半命相换的长空。背后操作这一切的,不过是利弊、不过是命运,他降落世间至今,终是越见习惯。
  有一种立场,是出生就注定的;也有另种立场,是因世事而注定的。
  素还真一怔,却是了然,「所以,执着与取舍的轻重,是对人心的保护。如同这场局,素某助你达成目标,而你助苦境对付外来敌人,也我们之间的猜心之局。」
  千叶传奇深深看了一眼,问道:「你相信人心吗?」
  素还真释然而笑,答道:「江湖诡谲,太阳之子擅于策夺人心,相信不陌生。请了。」
  若有所思地目送白莲远去,千叶传奇心绪不禁微微流转,随手击掌了两下,那伏于房外的残宗暗兵闻讯,立时护人离开。同时,千叶亦转身执起身旁燃烧正旺的火烛,朝屋内摆设环视一眼——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一个字:逼。
  无名府外头,金乌坠落,夜幕渐沉。得军督首肯的弒道侯正欲派兵搜探,几队亲兵在府外手执松油火炬探查,毫无线索,欲进一步往内搜时,一阵大风忽起,竟将火炬吹偏,剎时火光零星爆点,「轰」地起燃,众兵卫见状大惊,亟欲扑灭火势,却料人声嘈杂之刻,弒道侯瞥见那狂风大火,心中霍然亮堂。
  「稍等,让它烧吧!」弒道侯突然下令,其余众人皆是一愣。
  辛呛的浓烟宛若巨大的黑龙包围了整个宅邸,如铅似铁,却彷佛也勾勒出幕后的答案。弒道侯观视眼前渐渐被狂火吞噬的迷离景物,缓缓道:「人,总会被逼出来。」
  火,是火。这把火,才是军督最想要的意思。
  焰苗,代表灰飞湮灭;结果,就是千叶传奇此人。他料不到军督竟是做此选择。
  这人,在军督心中的份量是越来越重了。
  同一时刻,见外头火光闪现,千叶亦点燃房内的布幔,立时祝融大起,「喀喇」声不绝于耳,椽子与大梁纷纷塌裂而倒,砸出巨大声响,火海竟似斑斓的炎浆烧染半空,震撼般的映入眼帘。
  居所付之一炬,千叶传奇只手挥散身前浓烟,容色淡然。
  越是要逼那人对自己的怀疑达到最高点,才能让他先前的怀疑如这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无从对证。也唯有如此,才可以保住余下更多的棋子。
  火光深处里,玄影转身踏出将成灰烬的无名府,罕见地走往某个方向。
  ◇◇◆◇◇
  今夜不宁,隐有风声鹤唳。烨世兵权负手背立封将台之上,华灿的军袍在明焰橙光下熠熠闪烁光泽,衬显军人的冷峻与英伟。
  身后轻响的脚步声逼近,凝如石雕的军人负在身后的手指竟不起眼的微动。
  记得当时于封将台听及那人的过往事迹,他战魂兴动。
  记得那人初次到封将台时,却将此处破坏殆尽。
  今朝再逢,他,想确定答案。
  蓦地,那帘幔斜挑掀起,军人转身立定,迎上对方一双清湛的深邃眼眸。讵料此刻有传兵来报,甫入内见着此景,竟杵在那儿,连话都不敢说,唯背后双手却不听使唤,一抖一抖地扭动。
  「何事?」背对着传兵,千叶传奇反客为主地问道。
  传兵憋红了脸,一鼓作气道:「千叶先生,你的居所烧……烧起来了!还有,」说着,背后的手突然伸出,竟是一只憨态可掬的黑猫被牢牢捉住:「在阵法中心发现这只猫,可能是牠……是牠触动了阵法!」
  烨世兵权不动声色,挥手道:「退下!」
  传兵唯唯诺诺退开,顿时封将台气息为之一窒,只剩暗计过招的余劲在空中徘徊。千叶传奇目光转动,见到本该被火烧尽的千机舆图正完好无缺的躺在桌案上。
  明眼人都知道,猫,是可笑的代罪羔羊。
  他刻意放出消息,逼对方烧出这把火,而这人不亲自出面抓真正的证据,却只将这幅地图自他屋内抢救下来,心意不言自明。
  「你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千叶传奇望向那张图,嗓音平静道:「这把火你烧得矛盾。明知不该烧,为放吾一次机会,还是烧了;明知不该烧,为你征战的布局,还是烧了;甚至为了想见吾前来解释,还是烧了。烨世兵权,你的决心与气度,千叶有时也十分佩服。」
  烨世兵权沉默地看向对方,跳跃的火光中,眸底精锐的锋芒如可洞穿一切。
  此人已积欠他太多解释。
  自无故离开集境开始、而后一连串的事件与巧合,他有太多放弃与此人合作的理由。他能不动声色,为的仅是他的战场蓝图。
  他也从未想过此人会给他什么解释。所以他料定此人的作风,索性烧了,干干净净。
  他的期望只在战场,故能次次容忍。然则为何仍在封将台等他前来摊牌,军人的心中难得留下无法自解的疑问。
  难道就只为那一句「吾能成你,也能败你」的挑战,便可要挟他不会轻易动手?
  「千叶,你很聪明。」他开口,诸事尽在不言中,「但是,军人的耐心有限!」
  千叶静静看他良久,冰墨般的深邃眸子隐有光华闪动,方一字一字,坦诚道:「你一直怀疑吾与苦境勾结,也属人之常情。吾不妨明说,千叶来自日盲族,立场永远都不会改变,但与你之约定,也不会失约。今夜吾虽不做任何解释,但你这把火——吾会让它烧得有价值。」
  烨世兵权冷笑,竟有几许慨叹:「确实,至今你从未让吾失望!」
  千叶容色清寒,轻声问道:「吾虽非如你心中完美的合作者,却是你不愿放手的人,是吗?」
  片刻的静默如涟漪般扩散,不知挑动了何处心弦。
  烨世兵权沉哼一声,望着眼前人,想起这人那日胆敢使剑对他抵喉的倔强性子,让他既是欣赏却又隐忍,霍然上前一步,雄臂按上那肩头,强硬将人拉了过来!他极近地盯视那容颜,危险的气息在那耳际喷薄,容忍而又霸道地宣示:「千叶传奇,记清楚!烨世兵权不管你怎样,就算你来自苦境、就算你不愿臣服,这都不重要!——吾只要你与吾一同完成霸业!」
  粗暴的箝制猝不及防,千叶擒拿手法顷刻挣脱开来,却又被对方实时按回,一股雄浑掌功竟直袭本就受创的经脉,震得千叶心尖抽搐,喉间腥涩,呕出一口鲜血!
  「啊!」
  「——但是,」耳边,是那冷酷的警告,「若破坏我们之合作,我会杀你!」
  千叶忍痛连退数步,拭去唇边殷血,急遽地喘息,眸中掠过倨傲寒光,「这……这一掌,吾也会记住!」
  烨世兵权眼底幽深,如漩涡翻覆,缓缓负手道:「吾会派人重建你的居所,走吧。」
  他本就身无长物,一间居所又岂真能关得住他?千叶传奇目带轻嘲,身形略微颠簸,头也不回地走出封将台。
  每逢对上这人,总被其武力狠狠压制。
  那次赌约他虽了解了昊苍玄诀,奈何练不来,反之却让对方了解自己功体上的弱点,不知是否算做了次赔本生意?思及此,千叶不禁苦笑,还好今日这掌只用了三成功,否则自己还消受得了?
  如此一步一颠地思索,方步下了台阶,天际倏忽飘起丝绒般的霏霏雨丝,捎来了微凉潮意。
  身后有急迫的脚步声,传兵领令追步而来,递上一把素色长伞,千叶收下后,却是撑开伞面,往集境的边郊处而行。
  苦集联队之事已告一段落,未来武林将是另一波竞逐,那个人,也该回来了。
  尽管那人或许早知道他那日刻意的安排了,甚至,未必想实时回到他的身边,但今夜他仍想把诸事抛诸脑后,等他一晚。
  夜渐深沉,断是无眠,雷闪不时掠空,风雨急骤,打湿了足履和衣衫。千叶传奇仰望漫天黑夜,那雨珠在空中含光飘浮,不知片刻间曾有多少的记忆自心海转瞬而过。
  一路走来,他们互相伤害、互相纠缠,最终放不开的,是一无所有的彼此。
  或痛、或悔,未到尽处,因为他们还有好长一段路需要走。就算如那日之诫,或见非见、若逢不逢,即使是彼岸的长夜等待,他也无妨……
  雨不知下了多久,不断漫无目的地随伞骨滑落,化成云雾,将那一身玄紫愈溅浓深。凝望处的尽头,一道缓步走来的身影终于映入眼帘。那人渐渐走近,望见了他,怔愣半晌,心中芥蒂翻覆,半刻无言,只是上前把伞接过,为他撑起一隅静谧。
  伞外,是滂沱的风雨世界;伞下,他隐隐感到他的身子偏冷,不知到底等了自己多久。长空觑见千叶憔悴的容颜,将他揽向自己身边近些,却也无语相问,只一同沉默地走入集境,行至自己的居所前时,千叶却止步不动,长空方开口问道:「你不回去?」
  「烧了,」千叶望向他,眸光坦荡道:「我无处可去。」
  「怎会烧了?」
  千叶摇头,不想说。或者说,没什么好说,因为那把火甚至是他自己去点燃的。
  长空默默凝视千叶半晌,不知该作何言。
  想起重回集境的那夜,他质问着千叶为何做此选择,而千叶告诉他,逆风之火势必会烧上来,想不到最后是他避开了,而这把火却烧上了千叶。
  这段日子,这人到底又发生了哪些事?为何烨世兵权会让他无处可去?长空再一次不知,从来的疑问与叹息只能藏于心中,低首将他揽上,让他入内暂宿。
  自从离开日盲族,他们作息已许久没有如此亲近,长空一举一动带着拘谨,也处处让着千叶。千叶因今天受了一掌,心血有些翻涌,梳洗过后,便卧在长空让出的床,浅眠间,只觉今日诸事劳顿,却又空空的像缺少了什么,不禁侧卧身子,默默凝望长空伏桌入睡的身影,顿觉恍惚起来。
  他只是怔怔地看、怔怔地看,也不知自己到底想看什么,他只觉得每一次都是望见这人的背影,在每一次的转身而过、在每一次的相逢与误解。就像从前他受制扣心血时,他在深夜里透过烛光,望着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边的他,明知这人就在自己的眼前、明知为他留下的旧患正折磨着自己,彼此的距离却已经隔得好远、好远……
  为什么总在付出这些无法言语的代价后,换来的,总是更深的疲惫与误会?
  太阳之子永远不晓得、千叶传奇永远不晓得。
  长空显然并未安睡,方换姿枕手,隐约感到一道灼热的目光正投向自己,睁开眼时,便望见千叶那凝望的清澈眼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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