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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面埋伏+番外 作者:三水君/是朕QAQ(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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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一路领着他们走进大堂,一个个安置好坐下来,仲兰将裴习交给了另一个小丫鬟,随即开始查看他们的伤势。殊梅右手断了,身上多处鞭伤,另外三个女孩子也都挨了两三处刀伤和多处擦伤。仲兰赶紧叫下人弄来热水、金疮药和绷带,准备清理她们手臂上的脏污。
  枯叶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里,看着仲兰和几个下人忙里忙外,左手臂上火辣辣地疼。不一会儿,展皓面无表情地疾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明樱和哈欠连天的裴君荣。
  跟展皓对视上的那瞬间,枯叶莫名觉得有点儿紧张,有点不自在。他下意识把受伤的左手臂往身侧藏了藏,不想让展皓看见。被半湿头发掩盖着的眼睛里,隐隐可以看到一丝无措的情绪。
  他这模样,看上去就像一只在外边儿野了半天的猫咪一般,没保护好自己,被其他的猫挠了一爪子。回来时候没脸见主人,躲躲藏藏的,好似觉得丢脸。
  看见他这个样子,展皓心里面酝酿了一晚上的嫉妒和烦闷,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一时间还退不下去的酸楚,和逐渐泛上来的怜惜。
  “岑别。”展皓远远站在大堂边儿上,沉着声音叫他。枯叶被他这语调震了一下,看着展皓此时仿佛想要诉说什么的复杂眼神,他有些心虚,但又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慢慢地朝那边走过去。
  展皓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看他垂着头一步一顿地走到自己眼前。他的头发上带着氤氲的水汽,干枯纠结的长发,被雨水打成一络一络,上面还沾着些木头碎屑,以及不清不楚的脏污。一贯干净的脸庞也沾上了脏东西,破旧的皮质面具泡了水,表面开始浮软起皱。
  衣服有些地方被刮破了,鞋子和裤腿简直脏得惨不忍睹。他紧抿着嘴唇,神情有些拘谨尴尬,左手臂不自然地藏在身后,但是其实自己已经看见了他衣袖上的血迹。
  他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展皓垂着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强压下此时心中的悸动和难受,伸手抓住枯叶的左手腕,一言不发地拉着他往外走。枯叶有些怔忪地被他拉着走,心里不禁隐隐打鼓。
  他不笑话自己两句么?或者稍微问一下情况,好歹也安抚一下那几个受伤的女孩子,打个招呼也好。
  但是他偏偏什么话都不说,脸上也罕见的没有表情,眼神也不像平时那样淡定悠闲,心里像是压着什么严重的事情。
  枯叶怔忪地在展皓身后走着,感觉到他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僵硬冰凉,不如以往平和温暖。他周身的气场也比平日里迫人许多,枯叶甚至感觉自己有些扛不住,心中有一股冲动,想要挣脱他的手,远远地躲开。
  
  他从来都觉得展皓这人不好惹,脑海里那个微弱的声音一直没有消失,总是在某些时候不依不饶地钻出来冲他喊……危险,离他远一点儿,他会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
  想要离开的感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强烈。那是一种生物的本能,看到强大肉食动物时的本能——逃生的本能。
  
  展皓拖着枯叶,一路将他带进自己的房间里,推到椅子边坐下,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人家。枯叶一动不动地坐着,鼻子不时抽动一下,眼神有些闪躲。展皓看着他低垂的、游移不定的视线,好想伸手把他的脸扳起来,让他不要看别处,就看着自己,就看着自己的眼睛。
  两个人都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这时候明樱拿着药和绷带走进来,有些怯怯地伸过手说:“少爷,岑大哥受伤了,你看……”展皓扭脸定定地看她一眼,伸手将东西接过来,低声说:“你去叫人打一桶热水来。”明樱点点头,有些担忧地看枯叶一眼,随即走了出去。
  展皓沉默地走到枯叶身前,拽过一张凳子坐下,不由分说地把他的左手拉了出来。枯叶心下隐隐一惊,手挣扎着就想缩回去,却被展皓狠狠地瞪了一眼,手腕也被他紧紧攥住,动弹不得。
  “别动。”展皓声音低沉,语调严肃,不容反抗。枯叶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自己的衣袖从上臂处撕下,手臂瞬间光裸。年屿卿打在上面的那条长长的鞭伤露了出来,血肉模糊,边缘泛着青紫。展皓的眸色倏然变暗了,枯叶甚至感觉到,那瞬间自己几乎被他周身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展皓拧着眉凝视良久,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拿过帕子沾了药酒,开始小心地清洗伤口。
  帕子按上去的一瞬间,伤口立即被药酒咬得轻轻抽搐,枯叶脸色一紧,眉头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展皓抬眼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他沉声地问:“你们碰上影门门主了?”
  枯叶短促地跟他对视一眼,眼帘立刻又垂下去:“……嗯。”
  展皓依旧紧盯着他,慢慢地道:“她们四个,再加上你,还搞不定那一伙人?”
  枯叶紧抿着嘴唇,眼神有些心虚。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件事的经过——也许是殊梅的错,她不应该在行动前用言语膈应自己,但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的错。他本来目的就不坚定,被人拿来说道,也是自食其果。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留在展皓身边,究竟是要干什么。
  展皓定定地看着他,半晌,笃定地一字一句开口道:“你跟殊梅吵架了。”
  “算不上吵架。”枯叶撇头躲过他的视线,表情有些憋闷。他低头支吾了一会儿,好半晌才哑着声继续道:“她说我迟早要走,不如早点儿走。”
  听见这话,展皓心里瞬间一紧,思维有一小段时间的停滞。他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停住了,呼吸也变得细微起来。枯叶感觉到手臂上的摩擦消失了,不由得郁郁地抬起眼来看他。
  展皓眨了一下眼睛,思虑着张开嘴,好久才发出一个音节:“那……”说到这儿,他莫名地又停顿下来,双手落在枯叶的膝盖上,将沾着药酒的帕子攥得紧紧的。枯叶见他眼睫闪烁,眼珠的颜色变得浅淡起来,眼神中带着不确定:“那,你要走么?”
  见他这副模样,枯叶的呼吸也不由得一滞,心里莫名出现了一丝慌乱。他无措地绷着脸,躲闪着低下头,眼里却又看见展皓搭在他膝盖上的手……攥着帕子,指关节隐隐发白。
  那瞬间,枯叶读懂了这个动作代表的意思——展皓很在意这个事。
  这个认知让枯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怪的踏实之感,虽然内心依旧伴随着混乱。他低着头,神色僵硬地深吸一口气,模模糊糊地开口道:“要不然呢?我又没什么能够说得通的理由。”
  “你……你是需要一个理由么?”展皓凝视着他低垂的头颅,他对着自己的发旋,心里不知怎的觉得有些好笑。两个多月的相处,展皓以为自己在枯叶心中的地位比起以前至少有一点儿提高,可是他现在居然说——“没有理由”?展皓有些难以置信地想着,脸上不禁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他低沉地笑了两声,伸手攥住枯叶的另一个衣袖,缓慢地倾过身挨近他,用带着些许失望、苦楚的语气说:“岑别,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我的,嗯?你是怎么看我的?”
  “这么长时间了,你觉得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合作的旧识?点头之交?萍水相逢?还是……根本什么都不是?”
  展皓说着,情绪隐隐有些失落了。他对枯叶好,那并不是无条件的,他希望枯叶喜欢上他,也许没那么快,但至少能有些效果,好歹让他们变得亲密一些。可现在,枯叶一句“没有理由”,简直无异于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一个响亮无比的耳光。
  或许没有这么夸张,但这确实是展皓第一次感觉到受伤的情绪,很烦闷,很不甘。
  能让人受伤的,果然都是他们的心爱之人。
  
  枯叶垂着头僵着脸,身子愈发地向后退去。面对展皓第一次的咄咄逼人,他觉得很不适应,甚至久违地感到惊惶。
  一直以来他都是独自在江湖上闯荡,好几次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他都不曾觉得慌乱。他是个杀手,他不擅长面对的,只是别人的真心真意,就像小鸳鸯和方秋的示好。在感情方面他从来不曾游刃有余过,也许他这方面的能力已经退化了——自从大哥岑离死去之后。
  他知道展皓对他好,展家上上下下对他都挺好的,他不是没有知觉的木头人。他板着脸,他跟展皓呛声,他冷言冷语地说话,其实都是因为他不适应,真的不适应。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关怀,这些生活中突然丰富起来的种种小细节,所以才用那样的行为来掩饰自己的无措。
  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现在的处境。有时候枯叶会觉得展皓这人莫名其妙,他关心别人、照顾别人似乎已经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所以才会顺带着把自己也一起关心了。这种关系要他用什么词语来定义呢?这就像是一个能力强大的父亲,把自己的孩子照顾得很好,顺带也把隔壁的可怜孩子也一起照顾了。
  展皓有点儿像他的大哥,但枯叶又不情愿把他跟大哥作比较。有时候想着,他会隐隐地期望……展皓,也许是把他当做朋友。
 
    人世中的人,互相之间有着各种各样错综复杂的关系,例如母子、父兄、伙伴、敌人……情人,或者朋友。
  枯叶曾经拥有过其中的几种,比如说父子,兄弟,雇佣,仇人。他尝过这些滋味,或美好或平和,或冷漠或相憎。有一些关系他没兴趣,比如伙伴,同党;有几种关系他不敢奢望,就像情人,朋友。
  行走江湖十几年,他从来没有所谓的什么朋友。
  
  现在展皓问他,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怎么能够说得出来?他想要什么,展皓想要什么,这些他都不明白——他本来就是因为迷惘才来到展皓身边。
  展皓一直看着他,耐心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他看得出枯叶心里面的烦乱,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得不好——他还是急躁了。但是没有办法,展皓没法儿说服自己不动摇,他现在必须得需要一个肯定,这样他才能有信心继续走下去。
  枯叶蹙着眉头,嘴唇隐隐蠕动了一下。展皓眼尖地发现了,立即更为专注地盯着他的脸。枯叶抬起眼,短促地看了他一下,随后带着几分犟气撇开去。展皓听见他低声嘟囔着说:“什么关系,反正我不是你家的仆人。”
  “仆人?”展皓憋足了气力等待,最后却得到这样一个模糊不清、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他脸上不由得失笑,但同时心里也隐隐松了一口气——有时候没答案比有答案更令人安心,至少他没有完全否认,而只是……像闹了个小别扭一样?
  展皓看着他,一时之间也不能完全确定了。枯叶这样子,态度已经算得上相当乖顺,眼帘低垂着,眼神也没有往日里的冷淡,而是有些讷讷。
  枯叶不甘不愿地埋头抠弄着椅子的扶手,有些不高兴地哑声道:“说什么雇我当护卫,快三个月了,一枚铜板都没有给我……”
  展皓听他这样说,脸上怔忪好一会儿,眼里的神色才慢慢轻松了一些。这时候他总算能够确定了,至少,枯叶还是愿意待在他身边的,没有想要走掉。
  “你还真是……”展皓松一口气,忍不住哑声地笑了起来。他无奈地拍一拍枯叶的膝头,妥协地道:“好好,马上就给你算工钱。真是小气,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也不干活儿,还一身伤的回来,浪费我伤药,居然还有脸问我要工钱。”
  展皓唉声叹气着站起身,慢吞吞地走到柜子边拿东西。枯叶没好气地瞪着他,稍微提高了音调辩解:“那是你不让我做事的!你就让我帮你养猫!还,还养花!”
  “小鸳鸯不是我的猫。”展皓扭过脸,好整以暇地给他笑了个,然后继续不紧不慢地找东西。看见他脸上那熟悉的笑容,枯叶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有些惴惴的心,这时候才放松下来。
  展皓这混蛋,果然还是比较适合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板着一张脸,都不像他了。
  枯叶咬着嘴唇,一边腹诽着刚才展皓的失常,一边盯着他修长的背影。其实说实话,刚才他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火硝味。这味道其实已经很淡很淡,但他还是能够嗅得出来,太过熟悉,戴月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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