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系统之蔷爷归来 作者:微风唐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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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蔷将缰绳交给伙计,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看似轻描淡写,却仅一句话就将肖东魏堵得哑口无言。
被他一呛,肖东魏嘴巴张合几次,始终找不到对辞,索性踢开脚下翻倒的椅子,指着贾蔷的鼻尖骂道:“少他娘的给我扣大帽子!你店里的人手脚不干净,搅了我的生意,我要你赔偿,说到哪儿都是我有理!我就要一句话,你小子赔是不赔?”
相比他的气急败坏,贾蔷格外从容:“阁下莫急,你说我的人坏了你的生意,那总该让我知道原委吧?——升叔,想来这位老爷刚才已同你说过不少话,你且站来我旁边,我有听不明白的,只管问你。”
升叔会意,立即站到贾蔷身后。肖东魏不明所以,啐了一口,又把那信口胡诌的话讲了一遍。不想,他这边说着,升叔那边时不时地打断:“肖老板,你刚才说的可不是这样。你的原话是——”
如是几次,被挑出不少刺儿的肖东魏见谎话再难圆回去,遂再度耍横:“别想磨磨蹭蹭地拖延,你到底赔是不赔?”
贾蔷嗤笑一声:“肖老板,你说这生意干系到你下半辈子的生计,损失了几万两银子。那抛开你的前言不搭后语不提,我且问你:这么大的生意,你放心交给一个陌生的洋商?中间没有保人?没签契书?他要拿你的家传海图,也没留个差不多同样价值的质押物件给你?你这么稀里糊涂地把生意给做了,知道的说你心大,不知道的只当你在说书吹牛。”
他连珠炮似的发问,肖东魏却是一句也答不上来。旁边原本生出疑心的其他客人,听到这儿哪还有不明白的。有那厚道的,责备肖东魏不懂生意行上的规矩,自作自受被坑了还混赖别人;有那刻薄的,直接就嘲笑他,一个成日家四处打秋风的清客竟将主意打到贾府头上,着实胆儿肥。
见势头一面倒向贾蔷,肖东魏将心一横,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好声好气地同你商量,却给脸不要脸。既如此,就别怪我无情——你们几个,把他捆了带回王爷府里,让这老不死的掌柜拿了房契交印来赎!”
听到王府二字,贾蔷眸光微动。然不及多想,那群打手已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升叔惊呼一声,刚要冲上去挡住,却见贾蔷手臂微抬,也不见如何动作,那冲在最前面的汉子就痛呼一声滚倒在地。
少数机灵的人见势头不好,悄悄收手避到一边。剩下几个继续没头没脑地扑上来,被贾蔷东指西点,手指拂过处,顿觉身上痛麻难当,惨呼着滚作一堆。
从肖东魏呼喝动手,到打手被制服大半,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原本以为贾蔷会吃亏的人都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几乎疑心自己是在做梦。否则,一个文弱少年怎么能打趴这么多壮汉?
肖东魏惊讶之余,却比别人更多出几分害怕。连连后退几步,忽见有几个没倒的打手畏畏缩缩地想逃,立时责骂:“你们谁敢走,我就回禀了王爷,让你们在京里混不下去!都快给我拿下这小子,将功折罪!”
受雇主威胁,几个打手只得缩头缩脑地围上前去。因见同伴躺在地上,不见外伤,却叫得一声比一声惨,不禁皆是头皮发麻,对贾蔷更生畏惧。心道一会儿不等这少年高手碰到,就先装做中招倒下去,免得白受皮肉之苦。
却不想,再度出手,贾蔷却是换了招式。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些人身子已如腾云驾雾一般,身不由己地横飞出店,直到撞上临街的某物,才呯地一声摔在地上。
等将最后一个打手甩出,贾蔷冷冷看着不知何时出现、被撞得原地打转的马车,眼神如刀,声音却比刀锋更利更寒:“出来。”
这几年他将系统的芯片兑换了至少八成,把自己武装得近乎脱胎换骨。不独身手高明,单是耳目之灵敏,天下已少有人及。他听得分明,刚才肖东魏提起王府时,车内人有了异动,像是将什么武器扣在了手里。
——是作贼心虚、按捺不住也想动手了吧?那就成全你!
也许是力量日益强大的缘故,贾蔷行事越来越锋芒毕露。既然有能力自保、并护得住在意之人,那又何必唯唯诺诺、说违心言语?
幕后主使是王爷又如何,今日之事众目睽睽,难道他还难颠倒黑白?与其等对方亮出身份后束手束脚,不如趁势先揍他一顿,出了这口气再说!
见车内人迟迟没有动作,贾蔷挑了挑眉,用脚踢起一个仿古铜鼎,抄在手中掂了一掂,猛地向车身砸去。
这一下力道颇狠,凿花窗格顿时应声而裂,但车内人却依然没有出现。
正当贾蔷疑心是不是自己没拿捏好分寸,直接把对方砸晕了的时候,车内忽然有人怅然一叹:“三年不见,你还是不待见我。”
这声音似曾相识,但贾蔷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曾在哪里听过。一边回想,一边出言嘲讽:“原来阁下竟是我的故交?数年未见,着人上门寻衅,阁下如此人品,还指望他人待见,真是痴人说梦。”
“他们不是我的人,我刚才是想帮你。”
随着这句话,车中人终于现身。
那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质地精良的箭袖短袍勾勒出肌肉微隆而优美流畅的身形,衣物没有如时下京中流行那般加缀绣纹珍珠,显得分外爽利。他的皮肤亦不若京中世家子弟一般苍白,而是抢眼的小麦肤色,却显得五官格外深邃英俊。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仿佛盛在官窑白瓷中的新粹蜂蜜,看似纯粹,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教人目不能移。
这陌生的少年,竟是罕有的英俊。
但,明明陌生如斯,贾蔷却又觉得在哪里见过此人。盯着少年英气逼人的眉目端详片刻,突然灵光乍现,他终于认出这人是谁,却更觉难以置信:“冯公子?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这人居然是冯紫英,贾蔷记得这个与自己相貌相似的皇室后裔。三年前初见时,他与自己一样,皮肤白皙,五官过份精致,看见的人都会认为他们是兄弟。
三年过去,他自个儿除长高了些之外,模样并未大变。可冯紫英只是晒黑了一些,整个人就从俊俏变成了英俊,那份英姿勃勃压过了精致,显现出十二分的男子气概。
——也许自己该多晒晒太阳,说不定也能从小白脸转变成英俊儿郎。
贾蔷盯着那张已不大看得出与自己有相似之处的面孔,不无嫉妒地想到。
神思游移片刻,他才想到一个早该意识到问题:“冯公子,你何时回的京城?”
当年他从贾敬的话中得知冯紫英的身世,知道他实是汝南王留存的唯一血脉,深受今上忌惮,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痛下杀手。他的养父神威将军一直带着他避居于外,几乎从不回京。而且最近也没有听说过他要回来的传闻,这个人,为何要回来?怎么敢回来?
冯紫英的回答非常直接:“最近有事,就回来了。”
贾蔷顿时哑然,不知该不该继续问下去。似乎从以前开始,冯紫英就常常让他无言以对。
“那个人——”冯紫英指了指眼珠子乱瞟,明显正在寻思脱身之计的肖东魏:“他新投靠了北静王,而北静王最近正缺钱。他急于邀功,所以找上了你。你准备怎么办?”
“北静王?他说的王爷是北静王?”贾蔷有些吃惊。忽然想起,之前与官学来人交谈时,对方曾提起北静王准备宴请此次京内中举、且排行靠前的一部分举人,并一些名士,不日就要往各家下帖。
想起这几年来,关于这位王爷的某些传闻,贾蔷眸光一闪,做了一个让人出乎意料的决定:“冲着王爷的面子,我也不能太为难他,是不是?”
说罢,他大步走到肖东魏面前,亲手替对方整了整衣襟,又拍了拍那张因为紧张而绷得比响鼓还紧的老脸:“肖老板,我和你讲国法,你和我讲生意;我和你讲生意,你又和我讲拳脚。你比女人还多变,倒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你倒说说,你现在想怎么办?”
刚刚见识了他的身手,又见他如此“亲近”自己,肖东魏只觉周身汗毛都炸了。眼珠下意识死死盯着贾蔷的手,生怕他一个发力把自己也给扔出去。正浑身僵硬着,他脑子也跟着发蒙:“我……我想走……”
“不要赔偿了?”
“不、不敢。”
“你丢的东西,与我的伙计无关?”
“无关,无关……”
“嗯,大伙儿可都听见了。”贾蔷向众人行了个罗圈揖,末了又向肖东魏道:“看来是肖老板搞错了,你走好,恕不远送。”
“走?你真让我走?”乍然听到这句,肖东魏头更晕了,但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像喝了参汤似的,格外来劲儿。扔下满地的打手,几个呼吸的功夫便蹿到街口,一溜烟跑远了。
一桩意外如此收场,客人们不免议论纷纷,皆道贾蔷大度,竟不计较便轻易放过了肖东魏。连声夸赞说他是个实诚人,以后还要多多捧场。
指挥伙计们收拾残局的升叔听得悄悄咧嘴:“既知道底细,何必还揪着小蚂蚱不放,改日直接找正主多好。”
一旁,贾蔷拍了拍他的肩膀:“升叔,还是你知我心。”
说罢,他清了清嗓子,看向正竖着耳朵听他们主从对话的冯紫英:“多日不见,本该替冯公子接风洗尘——”但在下尚有事在身,恐怕……
“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不等贾蔷反应过来,冯紫英已直接往后院走去。不偏不倚,挑的正是一处空院,似乎对逢源坊的规矩门儿清。
没说完的话噎在喉咙,将贾蔷憋得翻了个白眼。不想与冯紫英牵连过深的想法似乎没法实行,又不能直接赶人走。没奈何,他只得跟了进去,悻悻道:“冯公子既有雅兴,在下奉陪。”
☆、第53章 五十二宝钗
伙计们不知贾蔷心情复杂,只道小东家头一次在逢源坊招待客人,遂都打叠起十二分精神来侍候。落座不过盏茶功夫,各色菜肴便流水价一般呈了上来,色香味俱全,教人食指大动。
因刚才被冯紫英的直白吓了一跳,贾蔷不敢再问他私事,怕一个不慎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白白搅进无利可图的风波里。便拿了菜品来当话头,指着一盘脐蟹酥说道:“秋时正当吃蟹。这蟹是养在城郊塘子里,提前几天用清水养着,吐完了泥沙才送到店里来的,就吃个新鲜干净。你且尝尝。”
冯紫英品了一口,微微点头,赞道:“果然鲜香。改日你随我到山庄上去,我打狍子竹鼠给你吃。那些小东西天生天养,吃山泉野果长大,肉质细嫩无比。只要用火那么一烤,单抹一层盐,就香飘十里。”
贾蔷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哪里肯接这话。干笑了两声,还待再介绍旁边的瓤虾圆,却听冯紫英又说道:“来前我在山上打了个小东西,本说想做个手套子,没由来觉得有些眼熟,便将它养了起来。我原本一直奇怪为何如此,直到今日,才知缘故。”
说罢,他停筷看向贾蔷,目中大有深意。
贾蔷大是疑惑,但又怕贸然相问,冯紫英把不该说的也说了出来,只得苦苦忍下:“冯公子喜欢就好。”
冯紫英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终是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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