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谢乐]挚情 作者:明月入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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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如何?”谢衣轻轻吮吸他耳尖,咬出一点湿润的红痕。
“唔……”乐无异张开眼睛,在黑暗中瞧着师父,瞳仁中神色迷离,“师父,龙君说,让你救我……”
“嗯?他为何要与你说这个……”两人吻在一处,亲吻的间隙发出微弱的气音。
“师父,可是你不救我的时候,也捉我‘练功’……师父……你,你是不是……就是想……”他不好意思说下去,眼神迷乱又喜欢,喉中发出含糊的声音。
“想什么?想上你?”师父语气和缓,就仿佛说的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是啊。”
乐无异被他握着半侧腰身抱高了一些,与师父面对面侧身躺着。他心里一慌,抬起手抓住师父的肩,手臂用劲时候腰上的疼也顾不得了。 “呜!……师父……”
“别用劲,牵动伤口会疼。”谢衣低声说。
乐无异害羞又茫然,琥珀色眼睛里全都是水雾,脸红到了脖子根。后来的事,他也顾不得去多想了。
乐无异和师父亲近,暖了过来,身体不再那么凉了,此时又得了许多灵力,竟然出了不少汗。师父摸他身下,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不知是恼了还是羞了,手指遮住了软下来的小鸟。
“刚才那么乖,现在羞了?”谢衣轻声在他耳边说。
乐无异耳朵尖都是红的,他不想动,甚至稍微闭合着身子,不想让师父给他的淌出去。
谢衣想要起身去弄点水给徒儿清理,却被乐无异拽住了。小徒儿脑袋埋在枕头里,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师父没事……我好像不会生病,你不要相信《逐仙记》……”
谢衣见他一副只想睡觉的样子,于是自己也不去收拾了。他重新躺好,回身抱着小徒弟。
乐无异又暖和又困,很快睡着了。谢衣听着他均匀的呼吸,轻轻闭上眼睛。他怕弄疼无异,却又实在不想放手,只能依旧轻而又轻地将他锁在怀里。
正午的阳光落进窗中,均匀地铺在地毯上。
乐无异轻轻动了动,张开眼睛,正对着谢衣宁静的睡颜。谢衣眉目狭长温柔,轮廓俊秀,下颔的线条坚毅流畅,没有一处不完美。
乐无异将醒未醒,呆呆看了谢衣一会,觉得师父真好看。谢衣被他看着,竟然也并没有醒,眼下还有稍微的青色,大概一直没休息好。乐无异心知自己也许是睡了很久,师父才会伤神又费心。他有点歉疚,心里发着呆,眼神却黏着师父,舍不得移开。
也不知道星罗的城主怎么样了。那时若非她前来相救,他被幻境蛊惑,大概会心甘情愿地被假的师父……乐无异心里一阵难受,本能地不愿去想起这件事。
谢衣被他这样一直瞧着,终于还是醒过来。他对上小徒儿的眼睛,平缓而担忧地问:“无异,还痛吗?”
乐无异回神,连忙说:“嗯,一点点……有点像被火苗舔了一下,辣辣的那种疼。”
“……刚才在想什么呢?”谢衣将手放在他腰间,不放心地想拆开白布查看,却又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一会换药的时候再说。
乐无异没说话,眼珠轻轻转了转。
师父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于是抬起眼睛,目光与他交叠。
乐无异心中一跳,连忙说:“我只是在想,城主救了我,她还好吗……”
谢衣稍微抬起嘴角,低声说:“睡了三天刚刚醒来,竟然有力气想这个。我们做点别的?”
果然!!
乐无异唰地一下脸红了,他琥珀色的眼睛里分明写的就是慌乱,好像真的有点怕谢衣不给他下床了。
“师、师父……我就知道你会挤兑我!”
谢衣揶揄他:“那你还敢想?”
乐无异努力镇定了一会,把莫名其妙的脸红赶跑:“师父你不要逗我……你,你语气这么轻松,是不是告诉我她没事?”
谢衣抬手抚摸他长发,在他发顶揉了揉:“为何这次如此聪明。”
乐无异原本很想问自己何时很笨了,后来觉得大概又会被师父逗,于是乖乖不出声了。
两人起身梳洗,谢衣把乐无异靠在床上,塞给他一个胖枕头靠着。乐无异看着师父着衣,然后看着师父拿温水过来,要帮他擦脸。
“师、师父……”乐无异不好意思。
谢衣道:“你小时候,赖着为师给你洗澡。”
乐无异又脸红了:“我不记得!”他头顶呆毛翘起来,窘迫地暗自想,肯定是因为每一段魂魄都记得自己喜欢师父,才会干这种蠢事。
谢衣淡淡笑道:“洗还是不洗,嗯?为师一会还得帮你洗澡。你……”
乐无异豁出去地闭眼,抬起脸颊。
谢衣帮他擦完脸,手指碰了碰额角发帘下的微小印记:“这是何物?蓝色的龙?”
“那,那个……好像是我的命门,被揍太狠就死了……龙君让我不要和别人提,用饰物遮住。嗯……我继续带着发环就好了。”
谢衣稍微蹙眉:“不要再提起。记住了?若让为师发现还有他人知晓了,桃源居里禁足。”
乐无异连忙点头。
谢衣心中不愉。然而无异乖巧地瞧着他,他不愿让宝贝徒儿瞧出自己为了他心存隐忧,所以很快舒展了眉峰。他看着面前这个恨不能捧在心间护在怀里的小家伙,想到星罗幻境之中险些失去了他的诛心之痛,简直再也不想让他受到哪怕分毫的伤害。
无异的性命只在龙神一念之间。额角这一道刻印……令人心忧且警醒。龙君所托实在艰难,前路兴许还有更多凶险,然而为了使得这位神明信守诺言,让他的小徒儿平安……
即便是火海刀山,走一遭就是。
乐无异有点发楞地瞧着谢衣沉郁深邃的眼睛,他隐约觉得师父为了自己额角这个印记而不太高兴。谢衣抬起手指,轻轻摩挲他的脸颊,这才稍微抬起嘴角:“饿不饿?去给你拿些吃的。”
“……嗯?”乐无异呆了一下,再看师父,却见他哪有什么不高兴的意思。分明又像逗小猫似地挠了挠他的下颔。
乐无异下意识地点头。他看着师父转身,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怕师父知道这印记的真正原因,怕师父知道他早就已经不是寻常人……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分明连死生都想得透彻,却舍不得师父难过。
……算了,好在师父没发现。只要能好好地在师父身边,‘死’或者‘生’……那又有什么?
乐无异小心地抬手,没有牵动伤口,摸了摸头顶呆毛,把馋鸡拿出来。毛绒绒的圆鸟睡得四仰八叉,感到换了位置似乎醒了。它僵硬地维持着两爪朝天的睡姿没敢动,只悄悄张开一只乌溜溜的眼睛。它一看到无异,几乎是泪奔着跳了起来,扑向了主人的怀抱。乐无异被他涂得满脸泪水,连忙捉住了这只嚎啕大哭的圆鸟捧在掌心里:“哎哎哎!我觉得你们俩关系挺好的……所以,你哭啥?”
馋鸡拼命摇头,变成了一只活的泪水喷泉。
谢衣取了点心,温了些茶水,这才回到床边。他不知无异和馋鸡在说什么,只大约能猜乐无异说的‘你们俩’大概是指馋鸡和龙君。
“你昨天说没事了,让我放心,你要去陪龙君一会,然后我再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乐无异对着掌心的圆鸟自言自语,如果不是黄澄澄的圆鸟一直有所回应,这场景其实看着有些奇怪。
馋鸡缩着脑袋团了团身子,哀伤地想:你这不白问吗!我说了你也听不懂!我卖身给他了好不好!
乐无异莫名感受到了馋鸡的各种慨叹,却完全不明白它在慨叹什么。这位忧愁的主人于是从师父给他的碟子里拿起点心:“……不然你吃点东西继续睡?”
馋鸡认可了这个提议。它几乎吃掉了屋里能找到的所有食物,只勉为其难地给这师徒两个留了一点。
乐无异把圆滚滚的馋鸡收起来,让它继续睡。谢衣微笑道:“不错,小馋鸡很听话。那你呢?还不快点吃了这块点心,乖乖洗澡。”
乐无异顿时脸红:“师父……可以不帮我洗嘛?”
谢衣在他脑袋上敲了敲:“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七)
这一边乐无异为了洗澡之事和他师父百般抗争,最后因为伤口不能碰水,不得不从。那一边星罗城主的房中,城主大人倚靠在床边,自己在喝汤药。殿外门槛快被踏破了,斛於鸿雁眉毛都不抬一下,不管来的是谁,城主一律不见。
“还请城主尊上三思!王族承袭之位怎能传给外人,这一脉贵为神裔,务必早日留后啊!”
“祭司大人虽然执掌事务多得民意,可他毕竟并非王族。还请尊上三思啊!”
“星罗有四位祭司,您为何选了从不露真容的这位啊!”
“何必要说这些!祭司接掌城主之位,全无先例!”
“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商队回来了,请问尊上,安排哪位接见……您说一切事务问下任城主,可承续之典前,各类事宜他也不便出面呀!”
……
斛於冷淡地说:“城主心意已定,还请各位遵从。倘若有任何事宜,尽皆询问下任城主。他此时就在神殿中,请依序通传,等他召见。典礼之前他依然是祭司,诸位不必行王族礼。”
此前斛於终于等到城主醒来,又亲自向她确认了手书之中所写交代。既然城主大人心意已决,她于是把话说死,不留还转。这几日来众人第一次听她如此坚决,一时有些面面相觑。
斛於打发走这些为星罗部处理各类事务的长老,让手下星煞守在殿前,这才回到了城主床边。
城主的情形比前几日好了很多,已经能和她说笑闲谈。斛於心里不知有多庆幸,只要城主身体无恙,星罗下一任城主由谁继任,她也并不在意。那一日她隔了一个时辰不见传召,总觉事情不对。她抗命回去查看,只见到尊上两页手书:
第一页字迹随意,是写给斛於的。城主与谢衣师徒前往幻境,此行无论死生,由王弟时之祭司承袭城主之位。至于时之祭司是否王族血脉,承续之典除去覆面即可得知。砗磲石珠串并不名贵,是先城主之物。赠与斛於,万望珍重。
第二页则是正式书写的传位谕令,扣着城主纹章。
这一串砗磲石珠串,城主十分珍爱,从不离身。斛於见到此物,已然知道城主几乎是抱着必死之心前往。她一时热泪崩出,咬牙痛哭,许久才能继续布置后续一切事宜。后来尊上竟然只是受了伤,灵力耗竭却捡回一条性命,简直是万幸。
此时城主看她回来,慵懒地笑了笑:“终于清净了。让我那弟弟去烦吧,当姐姐的藏了他这么多年,也该换他操心了。”
“这……城主,祭司大人真是您的弟弟?” 斛於从不知晓此事,若非城主自己提及,她本不该问。然而说不好奇,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是忽连叔叔的孩子。父亲一生对不住我两个叔叔,多少想为弟兄留下一脉子息。他打定了主意藏着我这弟弟,让我成为唯一的继承人。唉。城主之位本就该是他的,我一介女子,替他担着这么些年,也真是足够了。”
城主轻轻笑了笑,眼神里终于有些为人长姊的骄傲:“我占了他的尊位,逼着他面具覆面,还不能对旁人说明缘由。他从不怨怼,祭司做的很是尽职,真不愧是小叔叔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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