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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殢无伤X无衣师尹]空蝉 作者:柔弱的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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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破镜重圆 霹雳

  无衣师尹想到这里,微微一笑。他有些讶异自己被这样误解防备,还能笑得如此坦然。好像真是发自内心,好像这个家里再没他的位置,并不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带着毫不掩饰的笑容,他唤了侍女进来梳理。东珠点翠玉搔头,雀尾缂丝金缕衣。被簇拥着披上进宫的广袖深衣时,他的腰杆挺得笔直,好像那不是柔韧有度的肢体,而是根深蒂固的,盘盘累累堆叠起来的骨气。
  他的生命,终因得见故人而爆发出些许火星,又或许是他人生当中还未燃烧彻底的余烬。薪火相传,却难以延续热意。
  但表面看上去,他微微扬起的嘴角里,依稀还藏着当年意气风发的影子。
  寻了消肿药来的绿萼见着这一幕,微红了眼眶。她凑上去欲替无衣师尹抹药,却被就势拦阻。
  “这药就先不擦了吧,我即将进宫面见太后,你随我一道去吧。”
  “可您的头肿得很厉害。”
  无衣师尹闻言,对着铜镜稍稍拨弄了一下额前刘海,见遮掩得差不多,他才温声说道:“这样就看不大出了,如今太后只会与我垂帘相见。倒是被她闻见身上的药味,少不得又须费些口舌。”
  “齐君,将军他这样待您,您为何不告诉太后,让她为您做主。”
  “你们都退下吧。”无衣师尹侧过脸,对正在整理衣饰的侍女们说道。
  那语气淡淡的,却又暗流涌动着。他身上浸淫多年的威赫,直至这个关头才有稍稍显露。自宫中甄选来的,颇识眼色的侍女们忙应声告退。
  待她们带上门远离,无衣师尹才露出松缓的表情:“傻丫头,这种话你怎么能敞开说呢。”他叹一口气,目光放得空且远,仿佛他人正站在祭礼的神坛前祷告天地,而不是被拘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挣扎这些挣脱不得的苦与厄。
  “人有远近亲疏,真要说起来,太后她到底算是将军的长辈,还是我无衣师尹的,长辈?”
  绿萼清亮的眸子里顿时流露出疼痛来:“难道您就任由将军...”
  任由?无衣师尹轻笑一声,心气平和,并不含半分勉强的徐徐说来:“做人不能只看表面。将军对我,并没有不好。我犯了这样的病,他还替我相瞒,没让外人说三道四来辱没我。前阵子我夜里时常惊悸,闹得家宅不宁,他也没有为了自己的舒坦,就提出让我搬到别院去。倒是我,以前做了许多对不起他的事,他还能这样对我,我已是老怀安慰。”
  “齐君,您所做的...不都出于界主逼迫,您为何要一力承担。”
  “逼迫?做了就是做了,做了就该承担。所谓的隐衷,只是用来欺瞒世人,让自己好过的借口。”
  “可是齐君...”
  “可是什么?”无衣师尹渐渐加深笑容,那神情却又不可思议的寡淡,寡淡得仿佛他才是那个极度无情之人:“他对我已很不错,昨夜是我犯病了闹腾起来,这才在拉扯中撞到了头。你若私下去说,才真正是让我难堪,我...”
  他说着一顿,抿紧了唇闭口不言,露出些竭力隐忍的样子来。
  果然绿萼的反应和他所料不差,她捺下眼中的疼痛,蓦然就镇定了许多:“齐君,奴婢并非嘴碎之人,您且宽心。不是说要到太后那里去吗?奴婢这就下去打点可好?”
  “好,你去吧。”
  绿萼听到这话便退下了,倒比前面进来时多了些穆然。
  无衣师尹知晓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移步走至案前坐下,略显几分颓丧。他其实最不愿拿心机对着身边人,但除了用心机之外,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来彻底打消忠心耿耿的侍女,不识时务的念头。
  她还想着让太妃替自己做主。但这么些年下来,太妃对自己的处境果真一无所知么?怕是不尽然吧,这院中...明明到处都是她安置的眼线。
  她怕自己会因冷落而心生怨恨,她怕自己会对她唯一的甥儿不利,所以才要这样防备。
  呵呵...胸口蓄积起几许郁气。但那个人既是自己的长辈,又是殢无伤的姨母。先不论她的出发点怎样,总归是真心为殢无伤着想。
  哪怕她和殢无伤一样,时常想不起自己的恩德,但他也不须他们牢记。不过是等价交换,他对殢无伤的感情从来都不单纯。明知他之弟子厌恶男人,尤其是虚伪的男人,却还恬不知耻的一再相缠,总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爱,这才给太妃等人的利用创造了机会。
  是了,他给她创造了机会。
  想到这厢,心中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触,像是‘英雄气短,美人迟暮’那样的感触。
  他想起以前大权在握时,荣宠极深。莫说是太妃,就连小皇帝也得给自己几分薄面。当年他形势比人强,太妃还得做出些礼让贤明之态,还常常借着问及小皇帝的课业,向他倾诉处境之艰难,借此博得些筹码和同情。
  直到后来,他被界主缴了权,嫁予了殢无伤。平白无故就降了一辈,平白无故就让她爬到头上。这下她一手带大的小皇帝终于握有实权,亲甥儿又在兵部执掌重兵,才算是真正扬眉吐气。
  人在踌躇满志之时,分明也没必要顾忌许多。只有灰心失意之时,才会不断的追忆往事。
  就如眼下的他,总爱在脑海中倒腾往事,翻来覆去,反反复复的倒腾。
  因为往事里还有些风光的华彩。
  因为无法再延续新的风光,才死揪着过往不肯撒手。哪怕这过往早已颜色陈旧,早已画面模糊。 
  风呼呼的吹着,夹带着窗外颜色颓败的,自然脱落的花瓣簌簌落下的声音。
  沉浸于往事中的人,颇有些伤心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意味,是矣最终只能化为意兴阑珊的一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侍从们在宫门前停住软轿。
  早已卸任的前太师大人,轻衣缓步的下得轿来。他将通传的文牒递予守门的侍卫,在尽职审视的目光中甚至还淡然一笑。
  他失了太师的阵仗,失了坐轿觐见的特权,甚至失了作为一个男人,娶妻生子开枝散叶的那种殊荣。
  但时光,时光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他还一如当年,仪态优雅,步伐从容,好像这个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无法压垮他挺直的脊梁。他接了文牒就这么飘然远走,足轻得仿若不沾尘土。
  日光沸沸扬扬的倾洒下来,轻而徐,柔而缓。无衣师尹穿过高耸如云,巍峨如山的宫墙拱殿,一步步去向他该去向的地方。这一路上碰见的太监宫女,看到他皆是一副无端痴迷却又无端惋惜的面孔。
  痴迷于他的风姿,同时又惋惜于他的坠落。
  在他们眼中,这位权势滔天、尊荣一世的太师大人,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去。不但放弃了苦心经营多年的权势,还甘愿雌伏于一个小辈身下。
  那不加掩饰的,满含叹息的目光让无衣师尹疲惫不堪,简直快要失掉走下去的力气,但好在这条路终于走到尽头。
  肃然耸立的储仪宫就近在眼前,历经这么多年的风霜摧折,它却比以前更显富丽堂皇。也对,现在它的主人,已升格为这个宫中最为尊崇的女人,她所居住的地方,当然也得经过工监们的巧手翻新。
  他们...他们都是越活越神气的人,只有自己,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若有若无的悲凉在心中漫开,面上却又带出笑来。带出笑来的人,请了门口的宫女进殿通禀,尔后又在领路的掌事女官面前,旁若无人的正了衣冠。听闻随行的侍从们只准候在偏殿,面上仍是笑意不减。
  女官为他的识抬举而感到满意,在前往正殿的路途中,禁不住就多瞟了他几眼。瞟过之后,目光便只余生不逢时的痴迷与惋惜。
  那目光扯得他眼眶甸甸的疼,直至迈入椽桷高悬的正殿时,也未曾获得纾解。
  紫金炉里燃着进贡的龙脑,很是暖稠浓酽的香气一波波的漫溢。重重帷幕后的一个影子,带着十足的气势铮然独坐,早已扫净许多年前的积弱之气。
  许多年前她有求于他,自然须得放低些姿态。而目下她对他一无所求,理所当然就露了倨傲。
  无衣师尹掀开衣摆,弯腰磕在身前的蒲团上,像是拜神一般轻缓从容的拜了一拜,温声颂道:“恭请太后万福金安。”
  太妃脸上显出遮不住的愉悦,却并不急着让他起来。
  无衣师尹便只得安安静静的跪着,临近正午的日光本该照得人昏然欲睡,但被幔帐分割的,略显阴暗的角落似乎并不属于日光所能触及的范围。因而无衣师尹此刻还算是清醒的,清醒的忍受着,自尊一点点被剥离的煎熬。
  太妃任他跪了一阵,才猛然回过神似的,允他坐下。无衣师尹闻言便缓慢起身,坐下前还不忘抚平衣衫上的褶皱。
  他的小动作被太妃看在眼里,一时竟有些触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
  “太后谬赞了,不知太后今儿找我来...”
  “我今儿找你来,乃是为了封光怀孕一事。你是伤儿的齐君,更是他的师尊,这些年,我总感念着你当初的情分。但情分归情分,你并无所出,封光又身怀有孕。按照祖制,我总该给她一个妥帖的名分。”
  太妃说到这便停住,像在观测他的反应。
  无衣师尹倒没什么明显的反应,他只觉眼眶甸甸的疼得更为剧烈,好像承载了太多早已负荷不住的泪水。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抹眼角,干干涩涩的,心里便像吃了济心丸一般的安定:“太后所言甚是,就依太后之意酌办吧。”
  “你...你这是同意了?”
  无衣师尹轻嗯一声,为了抑住话语里的颤抖,他选用了最简短的单音。
  也许正因为太简短了,太妃满含疑虑的循循规劝:“你...要想开些,就算封光被封为夫人,她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伤儿一直拿你当师尊般崇爱,你总不至于...做出什么让他失望的事情。”
  这话说得有点重了,无衣师尹却不动声色的承接下来:“我当然不会让他失望,只要他还当我是他的师尊,我就会永远给他庇佑。”他像当年一样郑重许诺,太妃便渐渐平复心神,但同时又有些心气不平。身为慈光最尊崇的女人,她却还得顾忌无衣师尹手中暗藏的势力。这让她感到愤愤难安,刹时就焦心忧虑。
  但经历过宫廷斗争之人,立马将焦虑就地掩埋,还佯装慈蔼的温言细语:“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这样识大体,到底和封光那种粗鄙的女子不一样。将来孩子出生之后,照我的意思,还是交由你带较为妥当。”
  无衣师尹本来麻木不仁的听着,听到这句便像扯线木偶一般动了下头颅,但因着绳索的束缚,又只能局限于嘴唇的范围。
  “太后的恩典我心领了,但母子天性,乃天理伦常。封光纵有不当,总不好让他们骨肉分离。她自己的孩儿,由她教管总比我这个外人,来得恰当。”
  “你这话说得,十分不妥。与其说是母凭子贵,倒不如说是子凭母贵。就好比淳儿是由我亲自教养,才堪登大宝。若换做他之生母,只怕连太子之位都坐不安稳。封光的性子,我是知晓的。她如何带得好伤儿的孩子?若将来和她一样,岂不是丢尽了宗室的脸面?”太妃说到这略略一停,颇有些施恩于人不求报的意味:“这些年,伤儿待你如何,我也略有所闻。以前他不懂事,累你担待。现如今他有了孩儿,我便觉着,由你带是对你最好的补偿。待你霜鬓之年,身边还有个能做主的兜着你。你要怕伤儿不同意,我去说便是。我是他的姨母,更是他唯一的血亲,再怎么着,他总不好违了我的好意。”
  话已说到这份上,无衣师尹一时也不知该作何表情。于是也就面无表情的,像个老学究一般死板无比的回道:“太后,如今我心神匮乏,很有些说不得的病,此番怕是难当重任。”
  太妃静了一下,末了又不怎么在意的说道:“离孩子出世尚有半年,你好生将养。此事嘛,便先押着。今日说得够久,我也乏了,你且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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