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四时 作者:梁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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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性孝顺,不必由展白二人向她解释,她也知道这件事给母亲和嫂嫂们带来了多少压力,自己也依然令她们异常担忧。这愧疚之心令杨八妹脸热不已,,她并不是故意要给娘亲和嫂嫂惹麻烦的……
展昭明白她的心思,不由温润一笑:“八妹,你放心,展大哥不会让别人冤枉你的。你暂且在开封府大牢里待着,别去刑部大牢。再多给我们一点时间,我定为你找出此案的真凶,还你一个清白公道。”
他的神色温和而诚恳,眼底有一种从容与正直,令人信服。
白玉堂在一旁看着,悠悠一笑。
杨八妹亦释怀,嫣然道:“八妹相信展大哥和包大人,八妹听展大哥的话便是。”
(十八)红尘蝼蚁
因有八贤王、佘太君与包拯共同作保,官家暂且相信了杨八妹是冤枉的。却下了圣旨,限期十日,要求开封府查明真相,否则将杨八妹择日问斩。
王太师冷冷一笑。
退朝后回府,包拯便将朝堂上的情形对公孙策、展昭、白玉堂讲了,几人留在书房,一同商量案情。
公孙策沉吟片刻,道:“依照八妹所言,那谢金吾在她去之前就已经被人杀害了。那么,在他被杀之前,待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不是凶手,便是知情人。”
“我那日详细问过八妹,”展昭点头道,“她说过她去太师府时,曾见过如意楼中的翩然姑娘被家丁秘密接入府中。”
包拯问道:“翩然姑娘?”
公孙策似笑非笑地看着展昭,存心要逗他一回,故意不替他向包拯解释。白玉堂在一旁眼看着展昭面颊上淡淡绯色渐起,讷讷解释不出口,心中好笑,却不自觉想到了那夜的梦境,那人亦曾这般两颊有淡淡胭脂色,风情无限……
咳咳。
白玉堂敛了心神,开口替展昭解了围:“那翩然姑娘乃是汴梁第一青楼中的头牌姑娘,我与猫儿去打听过了,她近日深得谢金吾欢心。谢金吾还为了她,几度羞辱自己的夫人,此事如意楼中的鸨母姑娘们俱可作证。”
“正是如此。”
包拯倒是没有捉弄展昭的心思,他皱着眉头想了片刻,才道:“那位翩然姑娘应是此案重要的知情人。不知现下那位姑娘人在何处?可否请她前来作证?”
公孙策摇头道:“依我看,那位翩然姑娘若非遇害,便是躲起来了。想想看,谢金吾死了,这么大的祸事,她要么被牵连其中,要么就选择远远逃开,才最为安全。”
白玉堂也点头道:“先生说得有理。”
展昭蹙眉道:“为今之计,也无其他线索。那谢金吾的尸身都被王太师收殓,无法验尸,只能去一试,找到那位翩然姑娘,看她能否出来,为八妹作证。若她可以说出实情,至少能证明八妹冤枉,真凶另有其人。”
“只怕是王太师着意陷害八妹,欲要置杨家于死地,不会让你们轻易找到翩然姑娘。”公孙策忧心道。
展昭道:“太师府派出了许多人在外查询,我想那位翩然姑娘定是已经躲起来了,否则王太师不会这样做。”
“猫儿说得有理,不如我二人亲自前往如意楼去一趟?”白玉堂点头,又提议道,“不过这猫儿素来清正,一看便不是会上青楼寻欢之人……算了,还是我一人前去查探吧。”
说罢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展昭,一双桃花眼潋滟多情,却满含戏谑之意。
展昭被白玉堂这般调侃打趣,眉头不由一扬,淡淡地道:“展某自是比不上白五爷风流天下的多情,素闻五爷红颜知己遍天下,风尘中的解语花亦有数朵。上青楼查案这等事儿,原也是该有劳五爷呢。”
他这话里带着几分轻嘲之意,浑然不似往日温润之态。白玉堂听在耳中,喜在心头,只觉得这木头猫儿并非不开窍,只是开窍得比旁人要晚一些罢了。
便越发想要逗逗他了。
“猫儿,你若是嫉妒五爷风流潇洒,五爷让让你何妨?”白玉堂勾唇一笑,白衣翩然,说不出的风流蕴藉之态,“莫要担忧,五爷教教你,这等事儿其实也无甚滋味,你陪五爷走一遭,五爷带你见识见识就是啦。”
他嬉皮笑脸,做的明明是正经事,却偏偏要讲些浑话,令人颇下不来台,窘迫之极。
这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展昭心中暗叹一声,竟也勾了唇角,露出个疏懒笑容来:“你这老鼠生的一副好面容,那风流多情展某一介凡夫自是学不来的,学了也无用,还是免了吧。”
白玉堂注视着他的面容,低笑道:“你何用学?”
学了还了得,如今五爷已为你百爪挠心。
他这话声音极低,仿佛是滚在在喉咙中的梦呓,旁人皆听不清楚。好在是书房谈事,也无人有心思去细究什么。
……
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一眼,看着二人默契对侃,你来我往,唇齿交锋,不亦乐乎,也懒得再提点什么规矩,只会心一笑。
“展护卫,你自来细心稳重。”包拯含笑道,“此事交由你来负责,务必证明杨八妹的清白,还她一个公道。既然白五侠颇有经验,定能从风月中查探出什么消息来,你二人一同去吧,要找到那位翩然姑娘的下落,将实情告知于官家。”
展昭眼神略窘迫,目光中流露几分无奈之情。
倒是白玉堂斜睨一眼展昭,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低沉着声音笑道:“展大人……猫儿……相识一场,五爷定带你出去好好见识见识。”
展昭自不答话,只手臂暗暗蓄了些力气,佯作不经意般狠狠撞了白玉堂一臂。
“好狠心,你也下得去手,啧啧。”
那气力带着十分的羞恼与不甘,着实令白玉堂吃了些苦头。然而这耗子生来便是要逗猫的,手上吃疼,口中却还不忘记找点面子回来。
展昭斜睨他一眼,断然无视之。
公孙策在一旁看在眼中,忍不住偷笑,嘴角弧度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快活感与新鲜感,看戏看得乐在其中。
待夜色深沉,华灯烁烁之际,白玉堂略收拾一番,便与展昭一道出门。这一带深夜长街鬼市子依然繁华,街边摊贩奔忙于生计,手中握着胭脂水粉、花灯扇面等物,叫卖声不绝于耳,满目琳琅。
白玉堂长身玉立,容颜俊美,更兼疏朗风流之态翩翩动人,又是通身的富贵做派,行走在这长街之中如何能不引人注目?
满楼红袖招,芳心落几许……
展昭幼承庭训,素来洁身自好,从不涉足烟花之地,乍入这风月场所,清朗面容不禁流露出几分拘谨来。但他在白玉堂面前自来就不服输,便是心中窘迫赧然,脸上仍然要逞强,故作从容。
“猫儿,此地风景如何?”白玉堂轻笑一声,出言逗他。五爷就爱展昭这般模样,明明心中尴尬不自在,却不肯服软……这端方内敛是入了骨的,到了何时何地亦是改变不了。
展昭无奈瞥他一眼,并不答话,只问道:“你要如何找到那翩然姑娘?”
白玉堂见展昭聪敏伶俐,不接自己话茬儿,也就遗憾地放弃了继续逗弄他的想法,悠然一笑:“进了青楼,还怕找不到姑娘么?”
明明是正经事,他偏要拿不正经的话来说……
展昭哭笑不得,懒得理会他,只与他并肩前行,盼早些找到那位翩然姑娘。
如意楼乃是此地第一青楼,楼高四层,飞檐碧瓦,绮丽玲珑,灯火如玉,白纱漫卷。门前有待客的小厮殷勤周到,且个个也生的清秀纤巧,想也是特特挑出来的。
“二位公子,楼上雅间请。”
大堂那迎客的女子见惯人物,一眼便瞧出白玉堂气度不凡,神态自若,定非常人,也不用多嘱咐,直接将人请进了楼上雅间。
也亏的这二人平日办案,琐事颇多,是以在京中名气虽大,也并非人人识得。况且汴梁城乃天子脚下,各色出众人物数不胜数,这女子一时倒也没有往展白二人身上想,只道是哪里富贵人家的公子出来寻欢作乐。
“姑娘如何称呼?”进了青楼,白玉堂仍然谈笑自若,笑着给展昭倒了杯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女子眼波流转,拜身浅笑道:“妾身殷如梦,见过二位公子。”
展昭心中虽有些不自在,也知道在此地不能太过拘谨,免得误事……但他自幼丧母,又无姐妹相处,稍大一点父亲故去,便被师傅接到山中习武,向来少与女子打交道,故而极不习惯殷如梦靠近时身上那股清甜幽香,不由往白玉堂身边略靠近了些,借他身上淡淡的冷梅味道抵一抵那女儿香。
殷如梦看得真切,不由抿唇一笑:“这位公子面嫩得很呀。”
欢场女子最擅调情,且展昭面容清润,眉梢漆黑柔软,显见是温善的性子,殷如梦倒不似待白玉堂般留有几分机警与畏惧,轻笑道:“既进了如意楼,公子且放开些,莫拘束了自己。这里虽是销金窟,亦是能醉倒的温柔乡。寻欢寻欢,若不快活,何必来寻呢。”
展昭听得耳后略有薄红,难以接话,索性就不言不语,只低着头喝茶。他倒影温温淡淡,半身也端正颀长,犹如绽在剑鞘上的莲纹,恬然如梦,看得人不知不觉心静。
那殷如梦何曾见过如此气度的儿郎,一双妙目略略痴了,竟敛去了几分风尘之态,流露出三分真心。
“如梦姑娘真是妙人,这番话说得精辟,当浮一大白。爷带着表弟出来见见世面,少年人面嫩,倒是叫如梦姑娘见笑了。”
白玉堂本是存心要捉弄展昭一回,逗一逗这不解风情的呆猫,也试一试自己的心思,侧头却见展昭这副难得乖顺模样,不觉软了心肠,那些恶作剧的点子也全然施不出来了。
他替展昭随口应了一句,谈笑风生,丝毫不怯。又见展昭着实有些拘谨,想这猫儿一向清绝,定不习惯这女儿家脂粉香气,心中便有三分不舍。
白玉堂挑拣了几样自己熟知的点心盘子轻轻推到展昭面前,笑吟吟拈起一块点心递到展昭手边,表情是极罕见的温和沉静:“这茶清淡沁香,喝着不错,配点心正好。你尝尝看,味道也清甜酥软。”
展昭本听白玉堂口头上占便宜心中略有不痛快,此刻却一愣,不知是为着不误白玉堂探听之事,还是为着这份温柔,伸手接过了点心,也不曾道谢,低着头咬了一口。
“如何?”
“滋味挺好的。”
“喜欢就多吃点,别噎着,喝口茶。”
两人这一问一答,说的俱是寻常话,神态语气亲昵,眉眼皆笑,可见感情甚好。殷如梦看着他们,蛾眉微蹙,欲要插话,却忽然不敢开口……
怎地似乎自己站在此地,十分多余?
哪里有人上青楼只是为着喝茶吃点心的……
殷如梦轻轻咬唇,片刻后眼波流转,轻笑道:“妾身瞧二位公子面生得很,可是第一次来咱如意楼?不知道二位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白玉堂静静地陪着展昭喝了杯茶,这才挑眉与殷如梦周旋:“这如意楼迎来送往多少人,如梦姑娘个个都见过?怎知我兄弟二人面生……再者,开门迎客,有银子收便是佳客,还问这许多作甚?”
殷如梦脸色不变,仍然软媚笑道:“这位爷教训的是。”
心中却暗暗道:这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白玉堂也不管她心中想什么,侧头看了展昭一会儿,方继续道:“听闻如意楼中有一位翩然姑娘,舞艺绝佳,可否请之一见?”
展昭可算是听到了重点,忍不住也抬头看向殷如梦。
那眼神不带半点淫邪之念,只有纯粹的好奇与想见,干干净净,犹如清溪深潭。殷如梦本为翩翩之名心中起了疑心,却又因为这双眼,生出几分踌躇与信任。
也许……真的只是寻常客人呢……
可寻常客人哪有如此清透目光?
殷如梦眼神骤然一厉,强迫自己移开注视着展昭的目光,指缠绢帕,宛转一笑:“这位公子真不巧,翩然姑娘出门已久,此刻不在楼中。您二位若要欣赏舞艺,楼中尚有数位姑娘皆十分出色,千蝶姑娘的飞燕舞,弱柳姑娘的胡旋舞,可愿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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