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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旅人 作者:云的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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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现代架空 边缘恋歌 圣斗士

“哦?”仍然是那种反应迟钝的回答。
 
“他说他要去意大利,今晚的飞机……我见到他的时候,他从办公室出来,像是最后收拾了一些东西。”
 
“哦。”卡妙不置可否地扶着壁橱往外蹭,然后,步子一虚,整个人软软地倒下。因为腿脚不便,我赶不及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地板上。当我把他扶在怀里时,这才看见他惨白的脸色和唇上深深的牙印。为巨大的恐惧所攫,我除了紧紧地抱着他发抖,什么都不能做,耳朵里充满了两条狗惊恐的吠声。幸好他很快就苏醒了,继续咬着唇,很艰难地开口:“喂,不是,因为那个人啊……”
 
我把他抱得更紧:“我知道不是,我知道不是!他根本就不配!”
 
“算了……他现在,应该上飞机了吧……我不想怨任何人。”他轻轻地,却是坚定地推开我,自己咬着牙爬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从他身后抱住他,双臂环着他的腰,他的身子很冷,很硬,很直。对这样的姿态而言,怜悯是多么可笑的东西。他让我敬畏。
 
他握住了我十指交叉的双手。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冰河……”他的声音很谨慎,“我真的不想让你伤心……但是,不可以这样。”
 
我深吸一口气,为了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其实,我没有任何奢望,只是想让你知道……让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这有什么错吗?我什么都不要,也什么都不会做,只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爱你,就这么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地爱着你……”
 
卡妙尽量温柔地分开我的双手,然后,转过身来,悲哀地凝视我:“冰河……你还年轻,你也许还不知道,我们都是微不足道的,无论怎样挣扎,无论曾经的梦想有多美好,而感情有多纯净……到头来,我们只会慢慢看见自己的丑陋和肮脏。我们这些人的事,你也多多少少都知道了……而且,别怪我太坦白,今后,这样的事,你会见得越来越多,还会亲身经历……总之,我真的很心疼你,与其说让你陷进这个龌龊的世界慢慢长大,慢慢变老,慢慢绝望,还不如……现在就用冰把你封起来……不要怪我,好吗?”他叹着气轻轻吻我的额头。
 
“就像那个从来都不曾出生的孩子吗?所有的希望都会落空,就像是那个还没出生就已经消失的孩子?你们哀悼他,怀念他,可是,你们想没想过,这对他公平吗?让一个孩子在存在之前就被剥夺了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权利?美好也罢丑恶也罢,每个人都有权去经历,如果连痛都没有了,这样的生命有什么意义呢?”我大声地申辩。
 
“冰河,你还年轻……”卡妙悲哀地凝视着我,他想要拥抱我,我却触电似地躲开了。
 
我举起双手:“我还想我还是回去吧,我还年轻,有的是体力自己走回去。”
 
两条狗像是觉察了什么,焦躁地在我们脚下低鸣着,呜呜的声音烟一样在房间里盘旋着。
 
我很快地把皮箱塞满,拖着它出了门。
 
星斗满天,还有一架架飞机从头顶划过。米罗那个家伙此刻正在某个客舱里望着地上的灯火吧。就连如此嚣张的他……都逃走了呢。
 
我拖着箱子一瘸一拐地走在小路上,路边开满郁金香和矢车菊,已经是八月下旬了,夏天正慢慢透出衰颓的气息,清凉而微苦。我深深地呼吸,觉得整个胸膛像一块浸入凉水的烙铁,虽然有类似撕裂的冒气声,却渐渐地变了颜色,从灼人的黯红变成了冷郁的靛青。我不想回到自己的地下室,于是漫无边际地乱走,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海边。
 
不是海滩,而是俯视着汹涌波涛的山崖。
 
风是咸的,还带着些许的腥味,却出人意料地清新。清新得像是一只坚强有力的拳头,一下子就打破了我脑子里毛玻璃一样厚而不透明的东西,是什么呢?失望,懊恼,迷茫?
 
我坐在自己的箱子上,一个人眺望着夜色中并不平静的海。
 
直到有人把一件衣服披在我肩上。
 
卡妙站在我身后,有点歉意地微笑着:“对不起,我有点不放心,所以就出来了。”
 
夜风中,他单薄的身子摇晃着,于是拿手抓住我的肩。
 
“对不起……”我低下头,“我应该直接回去的,劳你费心了。”
 
他摇着头坐下,我挪了挪身子,和他肩并肩坐在箱子上。
 
“我真的很心疼你,可是,请原谅我这么直接地说,我还是爱着那个人的吧。”他把头靠在我肩上。我知道,那只是出于疲惫,没什么别的含意。
 
“这不公平。”我实话实说。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人...嘛,反正对我来说,用理智去运作感情,因为人格是底线。
 
 
 
第12章 将此离别
“冰河……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也不明白。”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哪怕我们之间并没有距离。
 
“我不想知道,也不想明白。”
 
“不管怎样……你让我知道的……我很感激。也许是太珍贵了吧,我都不敢正视它。”
 
“那是你的,不管怎样,我都为你保存着。”我的心又软了下来。
 
“谢谢。”他应该是在微笑吧,“只可惜,这么美好的东西,我却没有时间再珍惜它。冰河……应该告诉你了,我就快死了。也许,只剩几个月了吧。”
 
奇怪地是,我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没有跳起来,没有抱紧他,没有失声痛哭,我只是坐在深夜的山崖上,听着脚下海的声音,大口大口地吞食着咸苦的海风。忽然,听见卡妙用断断续续的,梦呓一般的声音在念着什么:――
 
 
 
Listen!you hear the grating roar
Of pebbles which the waves draw back, and fling,
 
At their return, up the high strand,
 
Begin, and cease, and then again begin,
 
With tremulous cadence slow, and bring
 
The eternal note of sadness in.
 
 
 
听!那低沉深重的吼声
 
来自波涛卷回的卵石,那些卵石
 
刚到岸边又被再次抛起,投身于高辽的浪峰
 
飞涌,停息,再次飞涌
 
以迟缓而颤抖的重音,送来
 
永不磨灭的悲哀歌吟。
 
(Matthew Arnold, “Dover Beach”阿诺德,“多佛海滩”)
 
他的头在我肩上,我极力抑制着自己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像一头负重的小兽。终于,决然地、孤注一掷地吻他。是那种突如其来而狂暴的吻,仿佛不屑于分辨方向的困兽之搏。
 
令我诧异的是,他默默地承受着,并且拥抱我。他牙齿冰冷,舌尖微苦,虽无抗拒,却消沉得让人心碎。见过烈火在几近枯涸的潭水里熊熊燃烧吗?这只是不可能的幻象吧。然而,我不甘,我决不甘心。这时,比潮声更沉闷、更凶猛的,是我的心跳吧。我要他,我要他……他的一切的一切,就要归为尘化成灰的他的一切一切。怎样,要怎样才能把自己刻进他如同一枚印章,与他一同回到永恒,回到那个爱与死在悲哀歌吟声中最终交融的故乡?
 
他轻轻推开我,而后,像拥抱孩子那样伸手揽我的肩,我拿脸颊紧紧贴着他的手臂,他的手臂上,那些伤痕不易察觉地起伏着。
 
“是什么?”我问。
 
“很久以前的伤。”他含糊地回答,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在纷飞的发丝后面。
 
“还会痛吗?”
 
“早就没感觉了。都是十九岁以前的,那时候还没认识那家伙。是他让我想活下去。”他像是在笑,唇角微微上扬,“以前还真是傻呢,不知道割腕是不会死的,除非有水。后来终于明白了,索性去淹死自己,谁知被人救了。就是那家伙。”
 
“为什么要那样?”
 
“我要是能想明白,就不会那样了。不过,现在又有点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想死的时候死不掉,现在打算好好混日子了,却又活不下去了。”他竟然笑出声来,“真是荒唐。”
 
然后,沉默,他死死抓住我的肩,像是在无声地抗拒着什么,很用力,我很疼。他反应过来,松开手,歉意地看着我:“弄疼你了吧。”我摇头。
 
“其实,我很害怕。”他竟然一直在笑,“真的很害怕。曾经向往的东西……一旦真到了眼前,还是很可怕……于是只能嘲笑自己曾经的荒唐。你不会嘲笑我吧?”
 
“我陪着你。”我从未如此坚定过,“哪怕什么都不会因此而改变。但是,我陪着你。”
 
开学后的生活,无非是上课和跑医院两件事。卡妙的状态每况愈下,起初还能走动,后来就只能成天躺在床上昏睡。都已经这样了,我们能做的只是尽量减缓痛苦而已--医生说。因为成天呆在医院里,我甚至和护士和义工都混熟了,跟她们学会了怎样照顾人,所以,只要我在,负责这个病房的护士只会过来查看而已,其他事都放心地交给了我,尤其是进食和清洁之类的活。
 
让我头痛的是,卡妙吃得少,吐得多;止痛剂的药量越来越大,呻吟声却并没有减弱多少。不过,清醒的时候,他从不呻吟,是个异常顽固的家伙呢。而且,一醒过来就骂我。因为,无论他在什么时候醒来,我几乎都守在他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上课时间,我基本上不会游荡出以病房为圆心、半径十几米(洗手间和护士台)的圈子,为此,还拿来了睡袋野营似地睡在地板上,睡袋边散落着课本、笔记和电脑。
 
“你野营啊?”卡妙哑着嗓子抱怨。“就算是吧。”我蹲在床边睁大眼睛咧开嘴笑,把下巴搁在凉凉的床架子上。“喝水。”卡妙的语言变得越来越简练,大半是为了省力,小半则多亏了我们之间的默契。
 
于是伸脚踢按钮把床升起来,扶着他喝水。“弄坏了你赔?”他是指我对待床的粗暴态度。“又不是没那几个钱。”我又扶他躺下,满不在乎地噘着嘴。“恶劣。”他闭上眼睛,微微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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