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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蒹葭 作者:汉唐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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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低的道:“久闻太子殿下神武——” 
 
她纤纤素手抵到眼前,吴邪突而闪电般伸手在她手底一擦而过,待宁后反应过来,已经是袖中一凉,暗藏其中的那把鱼肠短剑已经易主。 
 
宁后也实在是个人物,当下还能勉强克制惧色,把话说完:“——今日臣妾敬殿下一杯——” 
 
她仰起脸,竟然还笑得平静:“太子殿下定要满饮。” 
 
吴邪在手中慢慢的把玩着满饮鲜血的刀,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宁后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她真是个容色无双的女子,即使是在这样的生死攸关,她都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艳色。吴邪的手指一抖,他突而很想知道张起灵是怎么看待这个女子的——这个在春日泽边不跪君王的女子到底在他心里占据着一个什么分量?世事转瞬到今,他还把她认作当年未嫁时的痴心么?他可是为了她才……才征战天下? 
 
吴邪咬了咬牙,有刹那间他很想起剑亲手毁去这一切——然而他终究没有。他蓦然笑起来,开口道:“久闻太后琴艺惊绝,如能聆听一曲,就是大醉就又何妨?” 
 
一语即出四下皆惊,国破之时,纵然是金枝玉叶人上人,又和蝼蚁之贱有何区别!文臣贪恋着荣华,武将瑟缩着惜死,一介裙钗又怎能在乱世中轻荏白衣,允立身外? 
 
然而宁后脸色微微一动,却又笑起来,转头平静的吩咐:“来人,取琴来!” 
 
吴邪面沉若水,宁后撒袖轻弹,在这销尽黄金的糜烂夜色中,却是铮铮的一曲商调悲音—— 
 
水国蒹葭,夜凝霜华…… 
 
张起灵靠在树边,微微仰头。他仿佛能听见一曲相似的悲声,在那一年大婚之夜,一个荣华不谢的女子为他苦苦惆怅。他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不曾为她驻留过半分,而如今这个女子为江山所辱,他又真能袖手坐视么? 
 
他此生原没给过任何人半分情意,平白无故的,耗尽了她一生年华。 
 
弦嘣然一响,吴邪和宁后都讶然一抬头,只见张起灵按住了宁后的琴弦,居高临下的向她摇摇头,道:“你走。” 
 
宁后几乎声不成句:“你……” 
 
张起灵道:“你走,我来。” 
 
吴邪几乎霍然起身,刀背深深地嵌入掌心,钝钝的痛。张起灵随手在琴弦上拨弄了下,信手却是一曲沙场上金戈铁马的调子。 
 
算不上多高明,可是吴邪僵直了身体,他可以看到年少时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在他阶下,他可以看见张起灵的手指在一声声拨动琴弦,甚至他长长的眼睫疏朗如羽,触手可及。一时间沙场激昂之声金石交激,一曲将终之时高潮迭起,吴邪只觉得自己心志都被攥住了,偏偏在这时只见张起灵一掌拍向琴弦,五根弦铿然一声巨响,竟然同时断裂开来,向吴邪的方向弹起!
第六章   禁城,夜袭。 
 
张起灵一抬眼,剑眉之下眼神幽深,一掌斜劈,竟然生生封死了吴邪回避的路。吴邪身形暴起,一手死死搭在张起灵斜劈而来的手腕上,一手掷出酒杯,在空中只听一声淬响,琴弦穿杯而过,钉在了杯壁之上! 
 
这一变故发生的非常突而,座下群臣几乎没有看清,宁后位置近,一切都看在眼里,一直绷到这个时候才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张起灵微微一皱眉,手腕翻缠,试图挣脱吴邪的钳制,然而吴邪硬生生受了他几下,竟然还不松手。 
 
宁后脱口而出:“来人!” 
 
吴邪喝道:“我看谁敢动?” 
 
太子禁军铿然而动,刀剑出鞘,一时场面针锋相对。舞姬乱了珠钗,歌伎变了声调,丝竹凌乱在地下,发出一阵杂乱的声响。其中一个舞姬摔倒在地,一时被裙裾绊住爬不起来,竟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吴邪紧紧攥着张起灵的手腕,一时又想不起来要说什么,就呆呆的看着他,半晌咳了一声,垂下眼睛问:“那个……你……没事吧?” 
 
张起灵的眼神刹那间变得很奇怪,吴邪也知道自己的话问的奇怪,他掌心里张起灵的手腕骨头硬硬的咯手,仿佛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一样,清瘦而孤拔,永远支棱着棱角。 
 
张起灵缓缓的问:“——你还要抓着我到什么时候?” 
 
他们相距的非常近,吴邪觉得张起灵说话的时候,长长的眼睫甚至会扇在他脸上。他的喉咙骤然一阵发干,卒然松开手。张起灵微微皱起眉看了他一眼,返身离去。 
掌心的温度随风逝去,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吴邪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汗湿重衣。 
 
宫城之外夜色已深,丝竹笙箫已经远去,重重宫禁之外,长夜漫漫,星河浩瀚。 
 
张起灵在宫渠之外的墙下伫足回身,刀光在夜色里泛出青白,绞缠如蛇,凌厉刺来。他只来得及闪身避开,身后已经另一道杀气袭来。 
 
这一避再次牵扯到前胸的箭伤,张起灵握住剑鞘,哑簧一弹长剑出半,叮然一响格挡住对方刺客的一刀。他喉咙一腥又一甜,就在这个时候远远传来一声呵斥:“住手!” 
 
两个刺客对望一眼,刚有些犹疑,吴邪居高临下的站在玉阶上喝道:“退下!” 
 
张起灵捂住前胸徐徐的吐出一口气来,刺客遥遥向吴邪一拜,抽身退去。到这个时候吴邪才绷不住快步走来,想上前扶住张起灵,又没那个勇气,踌躇了一下,低低的问:“你……” 
 
张起灵打断了他:“——你这是假作求和?” 
 
他问的这么直白,又没有什么愤慨或轻蔑的其他情绪在里面,吴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在沙场上叱诧风云的三军统帅,在他面前,竟然胆怯的像个患得患失的小孩子一样,半晌才说:“那是我父王派来的,我其实……其实也不这么想要这个天下。” 
 
张起灵略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要不是夜色深重,吴邪甚至觉得自己会脸上通红。他要这天下干什么?晋王的独子生性憨厚耿直不好战乱,只想安内,不想拓外。他为什么奋而习武征战海外?他能对张起灵说,仅仅是为了让你看我一眼吗? 
 
张起灵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他不再说话,便挥挥手返身向禁城之外走。吴邪冲口问道:“——你要吗?” 
 
张起灵头也不回:“要什么?” 
 
“——天下!” 
 
张起灵脚步顿了顿,声音里竟然带着一点说不上什么滋味的笑意:“我要来何用?” 
 
吴邪僵住了,一股寒意透体而过,他愣愣的问:“那你为了什么,为了那个女人吗?” 
 
张起灵直觉想笑,然而他没有。他一手紧按着前胸,一步步的消失在了无边的皇城夜色中。 
 
那天晚上吴邪一夜没睡。他站在张起灵将军府卧房之上,在屋瓦上坐着喝了一夜的酒。他身后巨大的圆月慢过中天,一批一批的刺客在风过树梢的时候来到,看到太子,又悄不做声的退去。吴邪真是醉了,他觉得他能感觉到张起灵轻微的呼吸,仿佛就在周围浸透风声,然而事实是,他始终孤单一人。 
 
他举杯,无人对觞。
 
第七章   朝堂,国书。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却在和谈之后一纸国书,由使者恭送入城。张起灵拆开一开,秀致挺拔的眉稍一跳,脸上默默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随后他抬起一只手,作势就像是要往下微微一劈——使者带领、晋军副将潘子看他动作,心下猛地一惊,立刻起身怒道:“将军,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我们太子好意递上求婚书,你怎么能——” 
 
张起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个眼神只是飞快的掠过去,好像什么含义也没有,潘子却刹那间在脊背上窜起一阵寒意。 
 
他随手把国书递给身后的侍从,简单吩咐道:“送进京城,交给太后。” 
 
潘子多少有点愕然的愣在当场,张起灵面无表情的起身,淡淡的道:“——端茶,送客。” 
 
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完全是一派沉静波澜不惊。那春日泽边反弹琵琶、倾身一跪艳惊天下的传说太过动人,潘子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张起灵竟然反应如此冷淡。那是一封晋国太子求娶宁后为妃的国书,他可以接受张起灵暴怒、厌戾、鄙视……但是他不能想象张起灵眼神淡淡的,好像宁后怎么样都和他无关。 
 
有一刹那间,他看着张起灵返身走进内室的身影,心想——这个人,这个三千红尘过风流不沾身的少年战神,他有关心过什么人吗?他有关心过什么事吗?曾经有人……在他心中吗? 
 
没有,那个人是空的,他是越国最尖利的矛,除了刺进敌人的心脏,他感受不到一点热度。 
 
宫室玉帘之外夏虫声声催人欲睡,宁后的目光缓缓的在信函上扫了一圈,放下国书,开口时声音像是在冰渣中淬过:“这国书将军可看过?” 
 
侍从低眉敛目的道:“看过。” 
 
“可有什么说法?” 
 
“将军一字不言,只叫我们送过来而已。” 
 
宁后有时会惊讶自己还能感觉到疼痛。她以为多年的漫长的没有止境的等待已经耗去了自己所有的感觉,仅剩一片荒芜的年华。然而事到临头,她竟然还会感到一点点无以名状的疼痛——原来在那个人心里,真的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 
 
宁后蓦然大笑。周围随从全部都跪了下去,她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轻轻的按下国书,轻描淡写的道:“——那就嫁吧。” 
 
宫女颤抖着劝道:“太后——” 
 
“晋国太子好歹也算是人中龙凤天纵英姿,夫婿如此又有何求?”宁后站起身来,长长的裙裾流水般逶迤,艳色中女子苍白的容颜,憔悴的触目惊心。 
 
她不会想自己是不是疯了,她只是想在那个人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到一点点的愕然,一点点的惋惜,或者……一点点的爱。 
 
消息传出九州皆震。堂堂一国太后,竟然要下嫁敌国太子,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晋王责问太子,吴邪微笑不答言,晋王只道是想侮辱越国,却不知道吴邪转身就去大肆操办,南海龙眼大的珍珠聘礼下了整整一箱。他不是想折辱宁后,他是真的要风风光光的办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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