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道途生灭+番外 作者:归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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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鹤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可丝毫未曾将凌婉的挑衅放在眼里。开玩笑,这种程度的挑衅都是叶韩逸小时候对他玩烂了的,他要是再会被影响,那他就不是沈临鹤了。只听他轻声道:“凌将军说笑了,不过是贫道不喜和人同路罢了。”
凌婉冷笑,道:“若是沉月姑娘同你一起,沈道长怕是十分乐意的吧?”
沈临鹤哭笑不得,真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以为自己会喜欢沉月,他喜欢的人可没有在洛阳啊。可他没有必要和凌婉说这么多,道:“信不信在将军你自己了。”说罢,便走入洛阳的城门,身姿隽逸,看着赏心悦目。
凌婉赶紧下马,牵着马就往城里走,洛阳城内虽可以骑马,但是这儿还得接受检查,虽然沉月是天策的人,她却不想破这个例,只听她喊道:“你不去见沉月了吗!?”她本以为沈临鹤是个柔弱的道士,自己随随便便一枪就能把他撩趴下,只是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自己却被这道士气的不轻。
“有缘自会再见。”沈临鹤留下这句神棍一般的话,几步的时间,便淹没在了人群中。
凌婉牵着马,没来得及赶上。
沈临鹤在躲凌婉吗?当然不是,他首先去了浩气在洛阳的联络点,他脱离了阵营好几个月,手上的消息是不能再用。他是浩气的侠士一日,便有一日的责任,偷懒这么久,也该做些事了。
关于恶人谷的饮血剑,自那次巴陵一战,已经销声匿迹了好几个月,现在恶人谷的新秀升起,可谋略才能却是断不及饮血剑的。不过这样也好,在这种条件下,浩气已经连续胜了好几场。
想来也有些奇怪,这饮血剑仿佛只是为了和沈临鹤作对而出现,沈临鹤不出现,这饮血剑也不出现。这直接导致了浩气的负责总管看沈临鹤的眼神都有些不信任。
不过让浩气没有彻底怀疑上他的原因是,有人看出这饮血剑使的似乎是这藏剑心法,沈临鹤是个纯阳,便不曾有这种嫌疑。
脑海中忽然闪过在巴陵的片段,沈临鹤觉得有些难以置信,难道这饮血剑竟是叶韩逸?他被绑走那日,叶韩逸并未留在桃丘小院,而是去了别处,而那日刚好饮血剑出现在战场上。
而自己销声匿迹几个月,这饮血剑也是不曾出现的。
又回想了曾经和饮血剑的对战,就算是输了,也不会输得太过难看,倒是除他之外的其他侠士对上饮血剑,都只能落得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下场。
饮血剑对沈临鹤真的有些温柔了。阵营之争哪来这么多的手下留情,而这世上能够这么做的人,毫无疑问,就只有叶韩逸这么一个了。
沈临鹤想到这里,心情有些复杂,他本以为六年前在苗疆,叶韩逸一气之下出走,想来是找个安逸的地方享乐。没想到竟是和他一样入了阵营。
沈临鹤参与的战斗大多都有饮血剑的存在,他也从来没有在战场上受过多重的伤,想来这就是叶韩逸的杰作吧。
“原来是这样吗?”沈临鹤轻声道,不知道是在问谁。
沈临鹤原本有能力保护自己,却被叶韩逸以这样一种方式守护着,他不知道自己改生气还是该欣喜。
如果叶韩逸此刻在他身前,他觉得自己应该会愤怒吧,他沈临鹤不需要谁来保护,这六年来叶韩逸到底把他当成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沈临鹤一定会揍他一顿吧。
可又想起恶人谷那贫瘠的土地,沈临鹤忽然又下不去手。叶韩逸是细致惯了的小少爷,那样的环境,他是如何忍得下来的?心里升起的怒气,没由来地,瞬间消了一半。
从浩气的联络点出来没多久,沈临鹤就去了隐元会那里,他要想知道叶韩逸到底在哪里。
叶韩逸说叶念禾不是他的孩子,沈临鹤信。
叶韩逸说他舍不得,沈临鹤信。
叶韩逸说要是沈临鹤累了,就去桃丘的小院隐居,那时候他也不在了,沈临鹤拒绝。那样宁静闲适的时光,若是缺了一个人陪伴,岂不是太过寂寥?
沈临鹤慢慢地相信叶韩逸说的每一句话,他信。然后他才明白,叶韩逸这些话中所包含的感情是多么的浓烈,可笑的是自己竟从未察觉。
他想见叶韩逸,藏剑也好巴陵也好,只要能见到他的地方,沈临鹤都会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开安史之乱,可是还是在不温不火地炖着感情戏……
第九章 战乱起
沈临鹤在洛阳等了很久,隐元会还没有消息。甚至到了最后,隐元会干脆直接说不能给他消息。
很明显,这是叶韩逸的手笔。隐元会既然这样说了,就说明叶韩逸也知道自己在找他,他不明白为什么叶韩逸会要如此隐瞒自己身处何方。
后悔了?还是当初说的话不过是镜花水月,一碰即散?沈临鹤失笑,自己这副模样倒真像是那样为情所困的痴男怨女,就算再不喜欢这幅模样,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沈临鹤也有自己的倨傲,叶韩逸既然不想见他,那他不去便是。只是在真正闲下来的时候,沈临鹤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
正当他觉得无处可去的时候,一个叶家总管出现在沈临鹤的面前,沈临鹤认得他,小时候在叶韩逸家住着的时候,就是他在处理叶家大大小小的事务。
“沈小公子,少爷吩咐老奴请您去别庄小住,我家少爷已经在来洛阳的路上了,还请沈公子登上一段时间。”这叶叔看着叶韩逸长大,心甘情愿地为叶韩逸忙前忙后,当初斑白的头发过了这么多年已经不剩多少青丝了,好在人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叶叔,叫我阿鹤就好。”沈临鹤扶起身前的叶叔,他很是无奈,以前年纪小,被叫成小公子也没啥,他如今都这么大了,还被这样叫,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听闻叶韩逸正在往洛阳走,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怕在路上错过,所以才用隐元会拖住自己。最后沈临鹤还是跟着叶叔去了叶家的别庄,沈临鹤觉得藏剑的确富庶,只是不曾想这么富庶。别庄在据洛阳城不过两三里地的距离,却建造得比洛阳城内还要精致。
叶韩逸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好,曾经是沈临鹤照顾叶韩逸,现在二人似乎换了个角色。从来没有被这么相待的沈临鹤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沈临鹤百无聊赖地在洛阳住了一段时间后,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和沉月见上一面,毕竟是沉月相邀。
叶叔很快就给了沈临鹤消息,沉月是在凌家将军府上住着,便替沈临鹤递了拜帖过去。
很快,沈临鹤就得到了答复,换下了身上厚重的道袍,月白色的长衫加身,以白玉发冠束发,气质清浅温润,如饭后散步似地去往将军府。
走之前叶叔还有些高兴,这沈临鹤以前也在叶家住了一段时间,也住出了感情。虽然少爷没有和沉月姑娘在一起有些可惜,不过好歹也有了小少爷,而沈公子现在还没个着落,若是能和沉月姑娘成一段姻缘,也是一件好事。
沈临鹤真的只是随意地和沉月见个面,互相道声安好,可因为道袍换下来洗了,而叶韩逸给他准备的衣服只有这些,随便穿一件都比他的道袍好不知多少倍,看着还真是像为了沉月专门穿成这样。
凌家的将军府很朴素,府上不过几个必要的做事的下仆,四处充满着武将的气息。没有见到凌婉,沈临鹤松了口气,这个女人,他当真是不想再见第二次了。
数月不见,沉月还是一如往常,只是在沉月的身旁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目光锐利如刀,脸黑得可以和锅底媲美,沈临鹤也是有点招架不住。
想来这就是那凌婉的兄长凌云了吧。
寒暄几句后,沈临鹤打算起身告辞,沉月也不多留,笑道以后再聚。沈临鹤心想,你旁边这位凌将军怕是不准贫道再和你小聚的。不过也好,周围人总是误会他同沉月有些什么,若是这凌将军真的同沉月共结连理,也算是破了这谣言,沈临鹤也乐得看这样的结果。
等走出将军府后,凌云将沈临鹤拦住。
“将军有何要紧事?”沈临鹤猜到得到凌云的心思,却不曾想这个人这么直接。
“沈临鹤,你和凌婉的事,是我们对不起你。”凌云面色不改,还是个将军该有的样子,不过沈临鹤听出来了,这的的确确是他真诚的道歉。
沈临鹤轻笑道:“将军不必自责,贫道还得多谢令妹,没这一纸婚约,贫道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沈临鹤没有说错,若是当初他没有去华山,和凌婉顺顺利利地成亲,沈临鹤觉得自己大概会同凌婉相敬如宾,在这繁华的人间枯燥无味地走过一遭。
叶韩逸啊,你快来吧。
沈临鹤想着,是不是回到别庄,就能可以看见叶韩逸在前厅里等着自己。等到反应过来,沈临鹤才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
不过沈临鹤并不厌恶这种感觉。
可凌云就不这么想了,听到沈临鹤说这种话,他还以为沈临鹤和沉月竟是两情相悦,有些艰难地开口道:“道长心仪之人,可是……沉月?”凌云这一生还未曾怕过些什么,唯独这次,他怕从沈临鹤口中听到那个“是”。
沈临鹤哑然失笑,真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和沉月有私情?他道:“将军多虑了,沉月是个好姑娘,不过贫道已心有所属,此生同沉月怕是无缘了。倒是将军,若将军有情,不妨试一试。” 沈临鹤觉得,这凌将军拦他倒是毫不犹豫,在沉月这件事上却是不敢逾越半步,想来也算得上是沉月的良人了。他说的这番话,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沉月。
这么多年,要说对沉月的感情没有半分察觉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沈临鹤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婉拒沉月。好在自己的礼貌而疏离的表现也让沉月想通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周围人不切实际的想象,叶韩逸还觉得自己会对沉月有什么私情呢。
又在洛阳的别庄等了一个多月,沈临鹤没有等到叶韩逸,倒是等到了凌云沉月要成亲的消息。大红的喜帖分为两份送到了叶家别庄,一份是沈临鹤的,另一份是叶韩逸的。
沈临鹤拿着大红的喜帖,恍然想起了小时候,叶韩逸这厮总嚷嚷着要娶沉月为妻。如今沉月就要嫁作他人妇,不知道叶韩逸在沉月的婚礼上会是怎样的表情。沈临鹤嘴角微翘,心道:叶韩逸啊,你再不来,青梅就要是别人家的了。
沉月没有父母,又是七秀坊出身,就算在江湖上有巾帼女杰的称号,但在凌家老父的眼里,还是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虽然凌家老父偏爱幺子幺女,对于原配的一双儿女没有过多的照顾,可他长子出息啊,年纪轻轻就是将军了。像沉月这样的女子,是断不可能配得上凌云的。于是扬言不会来参加婚礼。
凌云看惯了自家老爷子的做派,也不气恼,该干什么干什么,铁了心了是要娶沉月。后来还是这凌老爷子的续弦之妻怕凌云和这凌老爷子有了隔阂,以后他的儿子走上仕途没人帮衬,才苦口婆心地把凌老爷子劝好了。
可凌云也是个傲气的人,根本不吃这套,凌老爷子让他们兄妹吃了不少苦,也不缺他这一个儿子,难不成还要让沉月回去受气?好不容易追到的媳妇儿,凌云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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