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姜影视同人:警界之花和拳击穷小子+番外 作者:木未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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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响起来的时候,汶烈刚好梦到范克回来了,他的头发长了一点,看起来像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冲着汶烈笑得像个孩子。所以汶烈被铃声吵醒的时候,十分十分的生气。
“喂?”他没好气地抓起话筒,恶狠狠地问。
“我是谷探长,我现在在你楼下,你下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谷好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听不出喜怒。
姓谷的?他来干什么?汶烈不明所以,犹豫半晌,还是决定下去。
谷好人站在离大楼不远的一个电话亭里,抽着烟,烟头扔了一地。他们做警察的是不是都这么喜欢抽烟?汶烈想着,等范克回来,要让他戒烟,烟抽多了不好,会伤身。
谷好人见到汶烈,也不说话,把烟头一扔,领着他上了车,发动车子呼啸而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汶烈心中疑惑更甚。这条路,似乎是去警局?
“警局。”谷好人开着车,只回了他两个字。
果然!汶烈皱着眉头道:“喂,我最近可没有‘聚众闹事’,你别公报私仇啊!”谷好人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汶烈一头雾水,车子里的气氛很是凝重,谷好人平日里成天挂在脸上的呵呵笑也没了。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警局门口,谷好人让汶烈下了车,领着他进了大门,却不是去审讯室,而是往地下一楼去。
汶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直到谷好人领他到了一扇门前,那门上贴着标签,写着“法医室”。谷好人却不让他进去,只叫他在门外等一会,自己先进去了。
汶烈心头突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谷好人这是打算整他吗?谁都知道法医室里待的自都是死人,谷好人带他来,是准备拿死人吓他?呵,这也太天真了吧?
汶烈只觉好笑,就见谷好人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法医走了出来。那个青年法医说道:“我只能让你们待一会儿,别让我难做啊。”说着便伸着懒腰走了。
汶烈仍旧不解,谷好人却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帮他推开门,说道:“他在等你,你只有5分钟的时间。”
他?
汶烈懵懵懂懂地走了进去,清冷的法医室里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停尸台上果然有一具尸体,盖着白布。汶烈慢慢地走近那具尸体,就在离那尸体还有三步远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躺在停尸台上的尸体,是范克。
汶烈整个人就像被钉子钉住了的标本一样,一丝儿也不会动了。可他的脑子里却好像是刚刚被十颗炸弹连连轰炸过,一片狼藉,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汶烈才反应过来,却是因为脸上有液体滑进了嘴角,咸的,涩的,冰凉的。汶烈伸出手想再摸一摸范克的脸,却又在离他的脸还有半寸距离的地方停住。
这是一场恶作剧!
对,一定是这样!
汶烈笑了,说道:“范克,别闹了。”他的声音好嘶哑,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
回答他的是一室寂静,除了头顶的日光灯偶尔发出“嘶嘶”的响声。
这一点也不好玩!
“范克,起来,再不起来,我生气了!”汶烈怒了,装出恶狠狠的语气,想激起躺在那里的那人。
可范克还是一动也不动,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是不是因为等得太久太无聊睡着了?
一定是这样!
汶烈走到范克的身边,伸出手摸着他苍白的脸,这是化妆的吧?化的真像,这里这么冷,所以你才全身冰凉,是不是?还有这额头上,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就,怎么就……
汶烈抚摸着范克的额头。他的眉心处,鼻梁的□□处,有一个又黑又深的小洞。汶烈几乎要笑出声来了:“傻瓜,你到底干了些什么?这样就算去医院用针线缝起来,也要留一个丑死的疤了。”
范克最爱美了,穿戴不齐,打扮不好绝不出门,他怎么会化这么丑的妆?就为了吓汶烈一跳?
“好好好,我承认我被吓住了,你快起来,别闹了,好不好?”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仿佛在哄一个别扭的小孩子。只要这个孩子,现在就睁开眼睛对他笑着说:“看你还不中招!”
“我中招了,范克,你,你快醒过来,范克!范克,你听话,好不好?”
范克仍旧躺在那里,一句话,一个声音,更别提一抹笑,都没有发出来。
汶烈看着范克的脸,他怎么会死呢?他这样子,和平日里睡着时的模样,有什么区别?他只是睡着了而已,怎么会死呢?
“范克,做个好梦。”
汶烈轻轻地吻住范克阖上的眼睛,一滴泪珠落在范克的睫毛上,引来那一片睫毛轻轻地颤动。
醒过来啊范克,醒过来啊!
汶烈等到那滴泪珠也消失不见,可眼前的人,还是没有睁开眼。
他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
一只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手狠狠攥紧了汶烈的心脏,紧得他喘不上气来,他倒退了好几步,努力地、大口大口地去呼吸,可没有用,那只手越攥越紧,似乎要把他的心捏碎。
又是倏然之间,那只手突然消失了,汶烈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他下意识去摸了摸胸口,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包括那颗应该在不停跳动着的,温热的心。
谷好人在门外吸了好几支烟,一根接一根地吸,好像上了瘾一般。他以为他会听到一阵阵号啕大哭,歇斯底里,哭天抢地,结果里面却安静得好像没有人一样。谷好人反倒更担心起来。
汶烈走出法医室的时候,谷好人被自己吞吐出来的烟气给呛着了,不住地咳嗽。汶烈走上前,好心地给他拍了怕背,说道:“吸烟不好,以后不要吸了。”
谷好人被他的平静愣住了。他迟疑了一会儿,问道:“你见到范克了?”
汶烈点点头。
谷好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们兄弟两个艰难,所以才带了你来见他。其中细节我不能告诉你,我会向上级申请,政府会补贴你的……”谷好人还没说完,就被汶烈打断,他说:“这些,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
“谁干的?”这三个字仿佛是从汶烈的齿缝里咬碎了,再吐出来的,带着犀利的破碎。
谷好人立时板起了脸,公事公办地说道:“不是说了吗?我不能告诉你。这是一次意外!”
汶烈嘴角一边扬起,谷好人几乎被他的表情吓住,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他这是被范克附体了吗?
汶烈什么也没说,径直转身走了。
谷好人见他走远,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望着对面的那扇法医室的门,不觉又摸出衣袋里的烟盒,拿出一根,点上了火,抽了起来。
范克一直在查□□拳的案子,最后把目标锁定在香港大财团强人集团的身上。表面上,强人集团旗下公司涉及行业甚广,是香港经济的支柱力量,就连政府也要看他们的面子,暗地里,却做着各种走私、造□□、赌博的黑社会勾当,为所欲为。可范克认为只有强人集团才可能是在操纵着香港的地下黑拳大赛。上头劝了范克很多次,范克就是不听,更主动请求停职,要求卧底。
他卧底的事情只有警局相关的几个人知道,他自己也不敢告诉汶烈,怕他担心。
可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
范克是在卧底任务里牺牲的,警局也只能悄悄收回他的尸体,悄悄地下葬,连给他一个体面的葬礼都做不到。
卧底这种事,警局里一直保密,汶烈更是不可能知道的。
这一天连天气也不好,天色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葬礼很简陋,只来了几个人,都是范克在警局的同事,除了谷好人,他们都不认识汶烈。汶烈也远远地站在他们身后,等他们都准备走了,才走上前,蹲下身来望着范克的墓碑发愣。
谷好人落后了几步,待他们走远了,又返回来见汶烈。
谷好人或许不喜欢范克的骄傲,但是范克这样的少年,不就该是骄傲着的吗?他更佩服范克的勇气,他自己没有的勇气。
汶烈直愣愣地望着墓碑上的照片,他笑得是那么开心,见牙不见眼,眼角有层层叠叠的笑纹,脸颊上有若隐若现的酒窝。
他一直都是这么好看的。
谷好人掏出了烟盒,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两个人都一眼不发,谷好人觉得有些别扭,搜肠刮肚半天,才说道:“你信不信,他在我们局里的外号,是‘警界之花’?其实从他做学警的时候就有了。那时候他才多大,20?21?总之就是一笑起来,连男人也受不住的。可后来他就笑得少了,说是不能让人小瞧了去。”谷好人自己笑了笑,可汶烈却是一声也没吭。谷好人也只好讪讪地收了声,又想起一件事,探手在衣服口袋里掏了半天,汶烈却站起身,要走了。
“汶烈,你等一等,有样东西给你,是范克的遗物!”谷好人慌忙喊道。
听到“范克”两个字,汶烈总算停下了脚步。谷好人总算从衣服内袋里找到了一个信封,交给汶烈。
汶烈默默地接过去,默默地打开,抽出来三张照片。
“范克总说他有个哥哥,在泰国,想找却一直没机会,上次去泰国回来。他高兴得什么似的,说他哥哥很好,他也就放心。再后来,我在警局见到你,才知道你也来了香港,也难怪那几个月,范克每天都心情好得很。你们两兄弟才相认多久,结果……汶烈,你去哪儿?”他话还没说完,汶烈却突然调头跑了,他在身后怎么喊也没有回答。
谷好人长长叹了口气,天上又飘起细雨,黏腻得讨厌。
汶烈一路飞奔,一双脚仿佛不是自己的,直到来到了1402的门口,才总算停了下来。
汶烈这才发现自己的腿肚子和手都在打颤,他去掏钥匙,掏了半天才掏出来,却是直接掉在地上。
汶烈泄气地往地上一坐,将谷好人给他的三张照片又拿出来,颤抖着手凑近眼前。楼道的路灯有些昏暗,但不妨碍他看清楚照片上的人。
第一张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国字脸,五官端正,眉目清秀,和汶烈父亲的照片一模一样。
第二张是那个年轻的男人带着一个可爱的男孩,在照片背后,有一行似乎小学生写下的字:“父亲和我”。
第三张,是个光着上身,环着双臂,一脸倔强的男孩子,他的左臂上,有铁锚和燕子的刺青。汶烈翻到照片背后,只见几个飘逸的钢笔字写着:“我的哥哥”。
汶烈看着手里的三张照片,几乎要哭出声来。
他抓了钥匙,开了门,冲进屋子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那张自己从泰国带来的父亲的照片,和范克的那张放在一起,根本一模一样。
他们有同一个父亲,他们是亲兄弟,血浓于水的亲兄弟!
他寻了这么久的亲人,其实一直就在身边,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范克,他的弟弟!
可他又做了什么?
汶烈想起和范克那些耳鬓厮磨,那些唇齿纠缠,缠绵之后,却是范克一本正经地问他:“你会不会后悔?”
范克早知道汶烈是他的哥哥,可他却在问汶烈后不后悔?
汶烈喃喃道:“范克,要是我说后悔,你会不会恨我?”
可范克怎么会恨他呢?
汶烈茫然地四下里寻找着,寻找着范克的踪迹,他的气味,他曾经在屋子里走进走出的路线,他的东西,他的衣服……
汶烈冲进卧室,打开衣橱,一把抱出几件范克的衬衫,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真好,范克的味道,又回来了。
耳边似乎有个细小的声音在蹭着他的耳朵,说着:“汶烈,我不后悔,一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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