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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中心]高山种芙蓉 作者:森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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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因缘邂逅 恩怨情仇

 
——叶修哥哥去为姐姐报仇了,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至死不休啊。
叶帝突然这样感慨了一句,换来身旁乔一帆极是诧异的眼神,他是叶帝在流亡途中所收,素来细致内敛,对叶帝深为敬爱,自从叶帝复位之后,便添属少府,职位虽不高,却颇得宠信。
没事没事,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乔一帆犹豫了一瞬,然而他本能地以为叶帝方才所言,应与国师相关,而他出身微草,且有心结,自觉应当避嫌,便不再发声,重提了方才之事;
太傅今日已递上辞表,不知……
让他走吧,叶帝道,肖时钦心思重,强留他反招忌讳。
是,乔一帆应下,再则就是……下月中旬之后,微草郡使臣又该至了。
王杰希身为微草郡王,却以国师之名,常留嘉世都城,故而微草郡历年都有行队来访,从不懈怠。
哦——叶帝若有所思,名单报上来了?
是,已呈入朝中。
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乔一帆摇了摇头,仍如从前。
呵,叶帝笑了,倒也真是,母子情深。
乔一帆心中立时咯噔一下,他自然知道叶帝此话所指是谁,然而纵是他伴君久矣,依然分辨不出叶帝话中是喜是怒,有何深意,反倒是叶帝一眼望穿他掩饰不住的局促,调笑般问道,怎么,想你的小朋友了?
哪里,乔一帆面上一红,吞吐道,并无此事……
他从未想过在叶帝面前隐瞒任何事,更何况当初种种,叶帝本就看在眼中,然而事已至此,相见不如怀念,又何必存下丁点难以割舍之心呢。
又走了一阵,叶帝忽然开口,一帆,我将高英杰指婚给你如何?
乔一帆停下了脚步,而叶帝也侧首看他,那张年轻内敛的面孔上神情剧烈波动了一瞬,随即又平静下来,攀住眼角眉梢的,与其说喜色,倒不如算作落寞;
请陛下不要戏弄我了,乔一帆微微苦笑,国师不会同意的。
你管她作甚么,叶帝旋了旋伞,口气闲闲,只告诉我,你自己愿不愿意就好。
愿意么,乔一帆脑中忍不住浮现出一张清秀的容颜,有些羞涩,有些退却,却是那样真挚和温柔,眼光盈盈,能叫所有梦乡化作水乡。年少时,以为有得一时一刻,便可当做一生一世,何其天真,又何其可笑呢,他早已学会直面这世路了。
再来,乔一帆迎上叶帝目光,说不上多么关切,却总是温厚深邃的,顿觉心中一暖,世上之情,能报者不过一二,所谓取舍,也只在寸心之间。
我对英杰,他思忖片刻后,缓缓说道,只愿她平安喜乐,并无其他希冀,他眸光平静,何况我之余生,只愿能为您……效犬马之劳。
叶帝瞧着他,闻言拍了拍乔一帆的肩,道,你若真想报答我,最要紧的,便是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做想做的事情,才能见到相见的人。
 
活着多好啊,能遇到这样体贴的好孩子,叶帝想,而他自己,也只有一个孩子。
 
等周妃醒来,日上中天,枕畔早已无温。
她默默无语地任凭宫人们服侍穿戴洗漱,新赐下的华裳丽服迤逦垂地,衬托着她举世无双的美貌,彷如光照。常宁宫此刻正沉浸在一片暧昧的欣欣之意中,陶氏乱政后,虽未对常宁宫有所处置,过去门庭若市之处却早可罗雀,人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皆在暗地里揣测,这曾经承受着叶帝异乎寻常宠爱的美人,运势只怕是要到头了。倘若不是轮回郡新晋使臣江波涛长袖善舞,于中筹谋,尽力护其周全,谁又能想到还有这时来运转之日呢。
只是逐渐升温的气氛,却仿佛没有感染到周妃,她听过机灵的宫人附在耳畔的低语后,沉吟片刻,屏退了左右。
从朱红色的镂花窗扉里望去,偏殿门户皆闭,似乎与这宫室格格不入。
殿前榴树早已零落,唯有梧桐枝杈上仍旧残留着细碎的叶片,纵然天光寒肃,亦显斑斓。
叶落而知秋,如今,却已是深冬。
她带着某种不知名的哀戚,步入了偏殿。
果然便见那个一身光鲜的年轻皇子,手持乌矛,站在庭中空地,一动不动。
 
周妃等了会儿,她进入时并没有刻意隐藏声息,而二皇子以勇悍称道,现在这般不知不察的模样,不是刻意不理,就是正在出神。
……孙翔,周妃轻声唤道,却也不知接下去该如何做声。
二皇子好似大梦初醒般怔了一怔,转过身来,一眼看见她立在雕梁画栋之中,服彩明丽,美貌皎然,像是一幅上好的工笔图。
然而如描似画的眉目之中,却仿佛隐藏着某种不安的隐忧。
原本升腾而起的怒火,焦躁,嫉恨,嘲讽,都在一瞬间被拍灭,二皇子扯起嘴角,依稀是从未改变过的骄傲面容,你摆这张脸干嘛,现在还不够你得意么。
若是有心人,大约会觉得他语中带刺,然而周妃却知这并非实情,她犹豫了一霎那,终究还是开口道,你……不送?
她说话没头没尾,而一向不耐烦这点的二皇子此刻却仿佛早已心知,顺着话头哼笑了一句,谁说我不送,我不送的话,岂不白白给别人错处好叫他们说我目无师长戳着我的脊梁骨骂么。
我送了啊——送了他一拳。
不管周妃眼中的诧异之色,二皇子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说要我保重,要我别和叶修过不去,要我多听听江波涛的话,要我别让你为难;他还想拿那块没见他离过身的玉佩给我,说万一我实在有什么事无法可想,大可以凭这信物去雷霆找他。
呵,这样一看,他也真不愧是你们说的什么四大智者,什么都想得妥妥当当的。
周妃不语,果然下一刻便看见二皇子改换了面色,愤恚之意涌上眼底,却邪重重顿地,击起一片浮尘,咬牙切齿道;
——可我才不要!
赤火在心头燃烧,孙翔想着那人从来都温文和善的面目,即使在他突如其来的发作下也只是愕然,继而苦笑,他止住了身旁忿忿不平的雷霆郡人,只是摇了摇头,轻声说,你不要便罢了,但我跟你说的话……他似乎是踌躇了一瞬,终究还是引而未发,你怪我,那也是自然。
……抱歉。
彼时孙翔铁青着脸,咬着牙一言不发,看他上了马车,自车窗后又露了脸,带着淡淡愁色的眼眸在水晶镜片后望着孙翔,随即便被垂下的车帷遮没了。
那目光并不锋利,甚至还带着丝丝愧疚,却像是一把刀子,直直划开心房。
谁让他道歉?!——他根本就没有错啊!
孙翔用力抓着自己的兵器,骨节突起,泛出惨白,脸上却被烧得赤红,他为我做了什么事情我都知道,他吃的苦头受的罪从来都不说,最后还想着我怎样才好;
我又为他做了什么呢?!
从来都骄傲得仿佛一头狮子般的年轻人眼里卷起惊涛骇浪,他忍不住想起当初开玩笑般问小事情你这样的家伙干嘛要跑嘉世来啊,这边可不是好待的地方不过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动你的!
那时又是得到了怎样的回复呢,那个总是好像对他有点无奈的人轻轻地笑了,说多谢殿下啊;
但,他出神了一瞬,迎上孙翔探究的目光,依然诚恳地放慢了语调,诟莫大於卑贱,而悲莫甚於穷困。久处卑贱之位,困苦之地,非世而恶利,自讬於无为,此非士之情也。
小事情你跟我掉什么书袋啊,纵使被这样抱怨着,男人也仍旧耐心地解释了一遍,孙翔想起他说话时自持却从眼底飞起一点光彩的神态,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如果我能杀掉叶——
微凉的手掌飞快地掩住了他的嘴,周妃瞳如点漆,黑得深透,凝视着孙翔,缓缓摇头,孙翔甩开她的手,横眉立眼,却没有再度出声。
他们两人相对而立,竟成一片沉寂。
良久之后,二皇子沉着脸,硬邦邦地说,我的事不要你管,也奉劝你一句;
 
别以为你现在春风得意,皇后当初不得意么。
 
没过几天,常宁宫接了旨,赐周妃千匹帛,百斛珠,升了品级,并着周妃迁去明光宫。
朝里朝外顿时哗然。
明光宫原是皇后居所,当年陶皇后助叶帝起兵,患难与共,精心辅佐,及至后来,也非像前朝后妃般不理朝政,因而酿出的宫闱之祸另说,她尚在宫中时,令行禁止,虽有后宫佳丽三千,却无不仰仗她之尊荣,无人敢可僭越。
而如今周妃却居了明光宫,俨然便似将登后位,击起多少波澜。
这突如其来的宠信,令周妃等人也一时无措,倒是江波涛思来想去摸不着头脑,索性在借探望之名来看周妃时宽慰了几句后,半开玩笑般地说,不如你挑个不打紧的时候,干脆去问问陛下好了,我觉得陛下不会对你生气的。
周妃无言地望着他,目光里带一丝谴责的意味,江波涛反倒笑了,他一向人缘极佳,笑起来也有种叫人忍不住放下防备的生动暖意,别担心啊,小周,江波涛轻巧唤着少有人提的昵称,眼光殷殷,能对你生起气来的人,这个世上可不多呢。
 
于是当周妃依言,谦恭而认真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之后,只得到了叶帝忍俊不禁的揶揄,我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人么,他吮净了喂来剥尽皮的马奶葡萄的周妃指尖甜腻的汁水,朝她懒洋洋地笑着,赏赐也让你不安?
周妃摇了摇头,欲言又止,脸颊上涌起一层薄薄的红腻,仿佛白玉里晕出诱人的胭脂。
那就好好想想,叶帝撑着自己的下颌,带一点漫不经心地玩味,道,等你觉得实在想不出,再来问我罢。
 
却不知那时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叶帝想,可他早就明白,猜度不过是件无谓的事情,这世上的更迭无常,就像他的小周曾念过,侬作北辰星,千年无转移;
欢行白日心,朝东还暮西。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他尚年少轻狂,曾经在一个人面前,因为拌嘴而赌气,生平仅有的想要发下一生的誓言,那个人却眼明手快地往他嘴里塞了个梨子,堵回所有的言语,笑盈盈地说,吃你的去。
那时并不察觉,只是多年后回想,才发现自己在最不知渊薮的时候,原是两手空空。
也或者是那人向来聪明骄傲,从不轻许,也不愿身做枷累。
但我心如此,一念既起,又怎么有收回的道理,叶帝独处时,轻抚千机伞,以变化诡谲闻名的神兵利器如今呈现出战矛的模样,却不似却邪般漆黑,锋刃明净如秋水,映照出叶帝沉沉的眼瞳,你虽不让我说,但我只当自己已经出言,皇天后土,皆所共证。
沐秋,叶帝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带着久别的惆怅和沉郁;
 
我对你的允诺……从来不虚。
 
冬日过后,便是春朝,宫中无甚大事,唯独微草使臣一年一次的入都,带起绵长涟漪。
因郡王常年以国师之名留驻嘉世都城,顾以微草使臣的入都便另带了一层意义,分外的隆重长久,仪轨庄严,而素来止水不惊的国师府,也唯有此刻,会显出些许热闹的氛围。
待种种繁嚣褪尽,已是几日过去,国师府重归宁静,还有些想要登门拜访的,却也被婉拒,略一打听,才说是府中有人水土不服,经不得烦扰,在国师府中能有如此矜贵,有心人便也明了,自不必多说。
 
夜深时分,月明如霜,国师轻轻掩门,抬眼便见一人垂手等在外间,衣衫整净,神色可亲,鬓边微带风霜,见她出来,关切地发问,好些了吗?
嗯,国师示意那人同去,一面答道,无甚大碍,只是发热罢了。
那就好,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会突然如此?
国师顿了顿,淡淡道,她遇见太子了。
话说至此,那人登时心知肚明,再不追问,反倒是国师继续说,劳你费心了,复升。
哪里,听者笑着摇摇头,跟我客气什么呢,杰希。
唤侍者去煎药后,二人同入了素常议事的侧堂坐定,国师亲手泡了茶,递予邓复升,后者也不推辞,接过来后,用熟稔的口吻问,他不过来也罢了,我今日去太医署,怎的也不见士谦?
国师解释道,师叔说趁着这几日放晴,要去收了上次在邙峰里看中的一枝三秀。
邓复升闻言,默了一瞬,随即仿佛有些头疼般喝了口热茶,难为你也得说下去……这天生的牛心左性,真是叫人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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