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番外 作者:凉小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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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酒酒就不怀疑?”陵越把他揽起换了个背抱的姿势,在屠苏面前厮摩。“为何怀、怀疑,他就是我们的孩子。”屠苏被顶的有些气喘。陵越舔他的耳廓“我不相信,我种了这么多次,也没见你发了芽。”说着,继续勤奋耕耘,就差把屠苏逼到拔剑解决,才肯罢休。
谁说秋风萧索尽是荒?春心荡漾处处是花香。
第二天,屠苏一醒来,月言贤惠,已是备好食材在做饭,襄铃可爱,拿着些菜叶在院子里喂着几只兔子。屠苏自觉自己懒惰,不动声色的想去打水劈柴,但看见水缸已满,柴火已劈好。只等着,三个人坐在一张桌上,直接吃早饭。“屠苏哥哥,月言姐姐做的饭菜好吃吗?”襄铃夹起了一块鱼豆腐在屠苏碗里。“嗯。”屠苏点了下头,看了她们一眼,未作多言。得到认可,襄铃的狐媚眼朝着月言飞过去一个眼神,月言心领神会,如释重任,她羞赧不善言辞,只是给屠苏夹了一堆的菜。饭后,收拾好桌子,月言和襄铃找到了兰生,“你就放心吧,兰生哥哥,月言姐姐的手艺比我相府的厨子还好,屠苏哥哥很满意,美食当前,他一定舍不得离开将军府的。”月言闻之,接了话,“对啊,兰生,你不必太过担心,哪怕是屠苏兄弟闷了,襄铃也会逗他开心的,他一定会感到家的温暖,久而久之,就不想远行了。”兰生看着月言和襄铃,第一次觉得娶亲也不是什么坏事,她们煞费苦心为自己排忧解难,自己定要努力精进,不再游手好闲,这样才不辜负美人心。
月言和襄铃告别兰生,回到夫人别院,只见红玉领着几个婢女带来许多的吃穿用度。“屠苏,我给你做的衣服,你穿上试试。”屠苏看这那件黑线滚边盘纹的红衣,有些诧异“不是给酒酒做的?”红玉不容分说,直接将衣服交于屠苏手中,教他不能拒绝“酒酒那个花枝招展的皮猴子,早就向将军要了好布料,请了宫廷的绣女给他做衣服,哪里瞧得上我的手艺?”屠苏看着手中的衣服,红绸底子上面是一线一股紧紧密密纹绣出的黑火纹,领口袖口别致精心到看不见里面的针脚,屠苏觉得收人衣物,竟无以为报,抓紧了手中的衣服,看了红玉一眼,又有些第一次收到礼物,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谢谢,红玉姐。”
“噗,红管家,大公子叫你红姨,他乱了辈分的叫你姐姐呐。”红玉随身的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婢女,站在一众婢女的最前面,噗笑着,她们二人各捧着一个托盘,红黄锦缎铺垫的盘面上是鎏金边的紫檀木匣子,“你们两个丫头片子,是今天不想和我一起去庙会了?”红玉虽然话语上制止两个婢女俏皮的举止,但她的面容也是愉悦的,没涂胭脂的脸颊泛着微红,从颧骨延到鬓里去的红。“屠苏,叫我红玉姐也无妨,没必要和陵越的一样。”她心里欢喜屠苏这声“红玉姐”,像是眼前的少年从未走远,他从未下山,更没有魂飞魄散了九百多年,他们像是还在天墉城里,她给他做红衣裳,他说一句“谢谢,红玉师姐。”红玉这样想着,两个婢女已将两个匣子置于桌上,是专门赠给月言和襄铃的,说是府里的意思。襄铃的心思不在匣子上,她不满的撅起嘴巴“为什么,没有屠苏哥哥的?没有屠苏哥哥的份,我也不要了。”她心思单纯为屠苏打抱不平的话,刚说出口,空出手来的两个婢女,连动作都是一样的用大扇袖子遮着下巴,笑出声来,眼里别有意思的瞅着屠苏,“凤冠,你也要戴吗?”闻言,一旁的月言打开两个紫檀匣盒,只见匣盒中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吉祥如意凤翔冠,红玉无奈,平日里给这两个小奴婢太多好脸色才致使她们今天这么没大没小,佯怒道“你们俩个,今天就留在府中打杂,庙会休想再去。”红玉也不去瞧两个婢女知错的表情,他正留意着屠苏,怕他有什么不适,“你不要理会她们,她们嘴皮子痒的欠收拾。”屠苏好像习惯了般,没觉得被这两个婢女打趣逗笑有什么难堪,“嗯,陵越比她们还坏,我不觉得有什么。”红玉听了,反被他逗乐了,笑他还是这样的好脾气,“你不要太依着陵越,一会儿和我去游庙会,晾他一天。”
庙会?屠苏一直和晴雪生活在桃花谷,他很少有机会出谷,自然也没逛过庙会,少年心性,有着好奇,所以“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红玉带来的吃穿用度,自有下人收拾,她吩咐安排了一番后,便带着屠苏出了将军府,去城西的庙会上挑一些平日里买不到的小玩意,准备送给府中的那些上了年纪,不愿再出来走动的老奴。
屠苏出府了,而陵越还在房间里等着他,陵越本是悠闲自在的看着一本书,但见屠苏迟迟未来,渐渐那股子悠然自在里带了些急躁,他算着时辰,放下书本,起身在房中踱着步子,想去寻屠苏,又担心将军府那么大,他出门去寻屠苏,正巧与他岔开了怎么办,所以还是决定在房间里继续等着,最后急躁到有点口舌发干,他在桌边坐下,为自己沏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又问着门口候着的小厮,“已是什么时辰?”门外传来小厮的回话,“公子,离你刚才问我,才刚刚过去一刻而已。”陵越诧异,怎么才一刻时辰,却漫长的像是已过去半日光景,眼下情形不由应了一些词语,“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沉迷于色…”沉迷于色?他可是堕落了?回想近日种种,每日与屠苏在一起,觉得一颗果子好吃便要分他半颗让他也尝尝看。笑他剑法高超,却耍不出好看的剑舞来为自己助兴。将他每天梳不好的妹妹头揉的更加毛燥燥的。看他每次喝汤前都要鼓起脸颊变成包子脸去吹散热气……如此腻歪在一起,多日来,自己竟连笔墨纸砚也未从动了。
堕落!堕落!陵越自省其身,回到了书桌前,端出笔墨纸砚颜料,笔尖蘸墨,开始画些什么,他本是画的心不在焉,但逐渐聚精会神,笔锋缠绵纸上,他画了一半,突然被自己惊到一般,看着跃然纸上的是——露出半肩的屠苏!
罪过!罪过!他现在不仅可以画人物画了,还直接进阶到画“艳图!”陵越自觉无可救药的将那艳图揉成团,又舍不得丢掉的再展开,不可抑制的埋汰自己,柳南烛啊柳南烛,你枉读了那么多圣贤书,青天白日生淫思。陵越啊陵越,枉你以前仙风道骨似仙人,七情六欲忒浓烈。陵越想起了一些天墉城的旧事,但他记得不完全,他只记得“与君相好”的美好事情,迷迷糊糊朦朦胧胧做着美梦,记着美梦,他的师尊抱回来一个娃娃,他和娃娃竹马竹马,两小无猜。长大的娃娃嫁给他?水到渠成的又生了小娃娃,他大概猜得到这些事情并没有一直那么美好,前前后后应该有着很多纠结的变故,里里外外应该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否则也不会转世之后,一身红衣成梦魇,扰他数年不得安。但是他不想记起那些纠结,也不愿意记起那些身不由几。他只要记着,天墉城那一世,他喜欢那个娃娃,穿着红衣的娃娃,就足够了。
痛苦是一世,亦是一时,无奈他已痛苦了十世!但愿第十一世,不记过往悲苦,只顾眼前腻歪。
“公子,小的去夫人别院打听了,屠苏少侠去赶庙会了。”门外小厮来报。
陵越将那艳图收起,想着,人溜了,还怎么腻歪?
作者有话要说:
☆、月圆花半开
月圆花半开
皇城西,庙会正热闹,苍穹之空,云彩缭绕,酒酒借助法宝,向人间的这处望去,看见他的爹爹又站在宫廷御膳酥门口排着队,被他爹逮个正着,两人不知说着些什么,等了好些时候,队伍终于排到了他们,他的爹爹将刚买到手中的一块花生酥递到他爹的嘴巴里,他爹不小心咬到他爹爹的手指。
他也喜欢吃酥,尤其是……桃花酥,白白浅浅透着粉的桃花酥。
“陵榣。”远处一道光亮飞来,重明在酒酒的身边显形,与他并肩而立。
“如今,只有你一人叫我陵榣。”酒酒并未看他,他看着他的两个爹,肩并肩离开了卖酥的铺子。
“我遇到的只是陵榣。”
重明遇到的只是陵榣?那日重明得知昔日好友辟邪转世为人的齐云,本该能修行成仙的齐云,竟死在一个红衣少年手中,他追寻少年,想要为友报仇,不想少年竟已身在榣山。
榣山,是重明的地盘,是很隐秘的地方,少年为何会来榣山?重明看见少年躺在榣山的一棵梧桐树下,像是沉睡更像是死去,少年不知道已静静的躺在这里多久,久到梧桐树叶一片一片落在他的身上,掩埋了他,只露出红色的一些衣角,在枯黄的落叶中扎眼的彰显着惨烈。
重明想着不需要动手,少年便会自己死去,死在寂寞梧桐树下,化成尘埃,无人知晓。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走上前去,走到少年脚边,也许他仅仅是好奇的想知道少年为何来榣山。他在少年身边也躺了下来,伸出右手一叶一叶揭掉少年脸庞上的梧桐树叶,那是一张过分精致但此刻已是苍白无血的脸,额间的红痕有着魔魅之气,睫毛上是落叶遗留的水珠,闪闪盈着光亮,好似马上就要睁开了眼睛。
重明在少年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
少年是人,为何身上有着重明鸟的气息?重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救了少年,也许又仅仅是因为好奇,他想知道这个问题。
少年醒来,丝毫不想再死了,他说酒酒是个傻子,傻子才会悄无声息的绝望死去,他不会死,因为他没有希望,所以不会失望,更不会绝望。
重明问少年,“酒酒是谁?你又是谁?”
少年邪气的笑了,他凑身上前,挨着重明的胸膛,贴着他的耳朵吹着热气,说着颠三倒四但扣紧人心的话,“酒酒死了,我是你救的,便是你的了,榣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我叫陵榣,是你的。”
是你的,是你的,是你的……魅惑的魔咒,一遍又一遍萦绕在重明的耳根柔软处,传进心底。重明推开了他,他推开了陵榣,他拒绝陷进少年的魔力中。
重明有时候想,那时,他若没有推开少年,陵榣会不会真的是他的。他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从陵榣口中知道了属于酒酒的过往,酒酒来到榣山,是因为他的爹爹源于此处,酒酒身上有重明鸟的气息,是因为酒酒从重明鸟蛋里出生。酒酒的一切,陵榣只愿说与他说,九百多年由始至终只愿说与他一人说。陵越,屠苏,天禄,紫胤,玉泱,齐云……全部的心事。重明不知道与他交心说着过往的少年,若是于某日清醒,是否仍然愿意将所有的心事说与他听。他又好奇了,仅仅又是因为好奇,他想知道酒酒活过来,陵榣还在不在。
陵榣对于重明来说,是漫长无聊的上古神兽生命中的神秘宝藏,他一直好奇着,好奇着,好奇着,他慢慢挖掘着这块宝藏,越来越了解陵榣,但又像是一直了解的是叫酒酒的少年,他依然不了解陵榣。
重明看着酒酒此刻与自己并肩而立,他的眼眸里是庙会人来人往中的一身紫衣,没有自己。
他看着酒酒在他面前,化光而去。
庙会,人来人往,热闹喧嚣,每见紫衣身影,便要惹起平生寒凉,忆闲路枫林,清辉照衣,一场消黯,永日无言。
酒酒挽起了如瀑黑发,系上高马尾,着一身水蓝衣裳,他有些紧张的立于街角,见那紫衣人过来,赶上前去,说一句“好巧,我也路过这里。”齐云看着他清朗模样,驻足与他对立,面对之前想掐死自己的这位少年,颈间依然隐隐的痛,回一句,“啊,是巧。”
曾记否九百多年前,一人着紫色华衣,立于乌蒙灵谷红叶林路边的一棵树下,日升日落,繁星萤火,他一直在等待着什么,直到一面容肖像屠苏的蓝衣少年,病容苍白的出现在红叶林的小路上,他摘下面具,有些紧张的藏于袖中,迎了上去,“好巧,我也路过这里。”
好巧,我也路过这里。
好巧……
酒酒和齐云好巧的又并肩一路而行。
“你需要买什么,我给你买。”酒酒说。
“你为何要给我买?”齐云问。
“我乐意。”酒酒说他乐意,却是没带金银的。他给齐云买东西,齐云付的银两。齐云看着酒酒东奔西顾如此认真的在精心挑选他并不太需要的东西,他将“没钱了。”这句话咽回肚子里去,随手当街卖了雕刻的一块玉佩,不知道为何,他觉得酒酒若是失望了……不好,他不能让酒酒失望。可是,他为何害怕酒酒失望?他也不知道,找了个借口想着酒酒若是失望的又犯了疯病,要杀了自己,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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