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贺新凉+番外 作者:北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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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脱衣服,总归是解家的伙计。不能寒了其他人的心。这尸体要火化。解雨臣一句话的事。
胡老六被砸断了腿,疼的哆哆嗦嗦。
“六叔,解家的伙计,你要当就当一辈子。要么就别当。半截儿不干的,真不行。”解雨臣撂下这句话,微微一笑,“下辈子您老人家要是还想吃这碗儿饭,可要消停点儿。”
“当家的,他怎么处置?”一旁的伙计问。
“我一开始说的话。”解雨臣把匕首在胡老六身上擦干净,“六叔,再见。”
解雨臣脱下染了血的外套,给闭着双眼的解叶蓁盖上。头也不回的,一步一步离开。
“当家的,生辰怎么办?”解晋阳站在解雨臣背后。
这场生辰会本来是要大办的,好借此稳定解家在道上的位置。解雨臣知道用意,只觉悲凉。
连生日都要作为谋取利益的工具。他解雨臣,一辈子是解家的奴。
外间说解家当家威风八面。可他解雨臣清楚。这一辈子他就被困在解家这囚笼里,披着解当家的皮,戴着解语花的脸,任手上沾满血,眼里染进狠戾,了此残生。
“该怎么办怎么办吧。”解雨臣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轻声说。
解晋阳耳力极好,听到解雨臣的话,转身退了出去。把空荡荡的正厅留给解雨臣。
新月饭店承办了解雨臣十一岁的生辰。解雨臣照例唱了一出牡丹亭。台下的人叫好,琉璃孙送上礼物,是一只白玉冠。古代男子用来束发的。
解雨臣及腰的发,是该剪掉的时候了。
“我听说解家一直保持古人的传统,年纪小的孩子不论男女梳髻,不过解当家既然已经成了当家,那么还留着头发就不合适了。小九爷面相生嫩,万一被认作女孩子,那可不好。”
解雨臣不动声色,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什么意思?
自己不一直是女孩么?
什么叫做,被认成女孩子?
这一头长发,是他唯一能用来纪念解叶蓁的了。
要剪掉了是么?
“解子,孙爷说的对,原是没有时间,现在可正是时候。今日你是解当家了。”霍仙姑慵懒的搭腔。
霍仙姑知道解雨臣的心结。这心结若是不解开,没有好处。
“剪吧。”解雨臣淡淡的说。
霍仙姑向后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有人上来,动作娴熟的剪去解雨臣的长发,修掉鬓边多余的碎发,仔仔细细的打理。
解雨臣一动不动的坐着,眼帘低垂。余光看见黑亮的头发一撮一撮掉下去。
“做成片子吧。”解雨臣轻轻地开口,抬头对上面前的镜子。
原来的长发修饰脸型圆润,如今剪去了长发,解雨臣端详着镜子,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优美但依然较为粗壮的眉弓。虽然没长开,不过,的的确确是男孩儿的脸型。
真是让人难以接受。解雨臣轻轻地整了整领子,转过身去,“大家尽兴。”
觥筹交错之声响起。解雨臣平静的抿着面前的茶。叶蓁告诉过他,哪怕是你下一刻要死,也要保持当家的尊严。尽管解雨臣此刻心情无比的复杂,甚至于有些恐惧,他不能表现出来。
他只是平静的喝完了面前的茶,平静的动筷子。
夜里站在穿衣镜前,解雨臣苍白着脸,认认真真的从头到脚打量自己的身体。
“原来,真的是男孩儿啊。”
解雨臣靠着雕花的大床,抱着膝盖,哭的肝肠寸断。
解连环失踪他没哭过。解家倒了他没哭过。二叔叔死了他没哭过。解叶蓁死了他同样没哭。
解雨臣一直以为自己可以这么撑下去撑到死,结果今天的认知让他失去了力气。他失去最后一点可以让自己臆想自己依然是解雨臣的东西。
我是解当家,不是解雨臣。
解雨臣咬着拳头,努力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不是解雨臣。
不是解雨臣。
不是解雨臣。
不是,
解雨臣。
解语红妆向晚晴,斜雨落,沉旧忆。
作者有话要说: 花儿爷再慢慢成长,所以不合理的地方请指出来哦~么么哒亲们
☆、叁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解雨臣坐在正厅正中的小叶紫檀太师椅上,面带微笑的扫过下首坐着的一群人。白皙的手指摩挲着太师椅被打磨的光滑的扶手,漫不经心的收回手机,敲敲下方红木案上的账簿,好一会儿收了笑,拎起账本甩下去。
“当真欺负我解雨臣小不是”
解雨臣面色平静,瞧不出一丝一毫的怒气。若非解晋阳看着解雨臣长大,注意到解雨臣被手机掩盖住的大拇指用的力气稍狠,他也看不出解雨臣是真的发了怒。
自从十一岁之后,解雨臣办事的手法越来越像解九爷,越发的纯熟,老练,狠辣,果断。琉璃厂的贺八闹事,解雨臣也没有像十岁时带人直接杀过去,而是客客气气的把人请过来,也不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端杯茶不紧不慢的跟他瞎掰,茶凉人该走也叫走,不出三天,贺八哭丧个脸跪上门来,服服帖帖。
其实没什么。解雨臣只是叫解晋阳亲自带着人过去查了回账,顺带揪了几个油光满面的大肚子鬼。这几个大肚子鬼,是撺掇贺八单干的骨干人物。
干干净净。
只是解雨臣知道,他只是不想再脏了。
“哪里敢大着胆子欺瞒您解当家。这些账可是我们小心翼翼记下来就怕出错,怎么,解当家想立威,就要鸡蛋里挑骨头了?”
开口的是东四盘口的李强。手下还是有点功夫,起码在外都称一声“强爷”,解雨臣扬了扬眉,淡淡一笑,“您这账本上记着的倒是没错。可是,价格合不上。前儿卖出去的元青花,我给您的价是多少,准您卖的价是多少,您心里有数。二一添五,扣回来的,我看怎么不止这个数额。强爷,三七的规矩你不乐意,直说,我改回二八。”
“我这和你准卖的价儿错了多少你说说,我哪里不按着解大当家您的规矩来了?”李强双手抱胸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无赖的看着解雨臣。
“是没错多少。一个点。”解雨臣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强爷不用我把话挑明了。你清楚。”
元青花贵重。市面上的价格,自是不必说。单这一个点,就能让解雨臣损失不少。这个点点在哪里,倒是个学问。
“牧童遥指杏花村。你自己按照这个数补齐。解家办事虽然不像南边吴三爷不过夜,但也断没有过了一天的规矩。不听话的,留着也没用。能人多的是,我身边有伯乐。”解雨臣放下茶杯,“解家重新起来还需要各位。之前是我解雨臣年纪小不懂事,要让解家重新起来,各位的好处自然不少。觉得雨臣能力不够的,门外孙家霍家都是好去处,想必也少不了各位的好,但这好要怎么得,要看各位了。能坐在解家大堂里的都是人中龙凤,心里都有一面镜子。不必雨臣多说。只是解雨臣这儿,容不下徐庶。”
底下一阵交头接耳。解雨臣倒也不急,今日办了李强就有了杀鸡儆猴的效果,可是别人的血终究不是自己的,自己不疼,砍完了别人也没用。这得容他们自己想。想明白,靠对靠山。来日能少费点心思管着。
但要费的功夫可不单单只有这些。解雨臣今年十四了。他不可能像普通的少年那样去学校学习,可就算这样,解雨臣鉴定明器,翻译拓本,清理账目的本事数一数二。或许解雨臣不懂结构力学,但解雨臣会找到一幢建筑里最脆弱的地方。并且炸掉整个楼。
解雨臣也一定会找到你内心深处最脆弱的一点,狠狠爆破你整个的心理防线。
因为他是解当家。
“各位,散了吧。雨臣明天有场戏在大观园,牡丹亭。大可去捧个场。”解雨臣把手机揣回裤兜里,起身离开。
房子大了越发显得人孤单。解雨臣仔仔细细用步子丈量了一遍解家大宅,深深的宅院,青石板路,后花园里开着各色花,没有海棠。
“晋阳叔。明天起,这里辟出一块地种西府海棠吧。”解雨臣蹲下身,怜惜的摸摸鸢尾的花瓣,然后毫不客气的将那株鸢尾连根拔出,“杂七杂八的花,会让花园变脏的。”
“是。明天让花匠来划地方。”解晋阳点点头。
“解语花啊。”解雨臣轻叹一声,拍拍手上的泥,微微勾唇,转身走向鱼池。
他可以是解语花,解当家,但绝不可能是解雨臣。
解雨臣向水中扔了一把鱼食,回了自己的东厢房。厚厚一摞资料等着他。解雨臣苦笑了一下,自己沏了一杯酽茶,坐回黄花梨木的椅子。
还有七个月的时间他十五岁。十五岁就算是成年。他解雨臣,有了带人下斗的资格。这个斗,他必须下。这个斗可以是最后一个,但它必须是第一个。
是座唐墓,据说是玄宗后期时期,不是皇陵,那就是节度使的墓。因为,只有墓,没有陵。不过,玄宗后期,各地节度使割据混战,藩镇势力甚至一度超越皇权。修建一座大墓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当初为了躲避安史之乱,这么一座墓更像是一座仓库,里面埋进了很多金银珠宝之类的贵重器物。不过,因为当初避免引来盗墓贼,墓上没有封土,知道地方的人也死于非命,这墓葬成了秘葬。道上人知道,也是偶然。之所以当初没有一家动手,是因为这墓里的机关可是很难人。
这个墓是解家在道上再次站稳脚跟的关键。如果说目前解家已经站稳了一直脚,那么另一只脚还处于悬空的状态。
这也是为什么道上的人乐得让解雨臣去趟这个雷。
他必须让解家站稳,别无选择。
解雨臣端坐在桌前,目光专注。一向警惕的他没有注意到窗外的视线。
其实解家的安保系统目前还没有那么发达,所以黑瞎子轻而易举的绕过了解家伙计,站在东厢房门外。
黑瞎子是来探底的。不过正面打招呼现在明显不是时候,就算他能以一当十,以一当百他可没这个能耐,一样照死不误。所以黑瞎子只是立在东厢门口。解晋阳认识黑瞎子,见他没有恶意,做了个口型警告,也就没再管他。
黑瞎子看着屋里认真的解雨臣,回忆了一下三年前军区大院儿里的那个踢毽子的少年,兴味十足的一笑。他一直以为解雨臣是一只警醒的狐狸,没想到,竟是一条颇有城府会伺机而动的蛇。
到底是解九爷的孙子,瞧这气度。
那么,明年帮他的计划可以实施了。承了解九爷的情不办事儿可不对。他自认不是个好人,可欠人情不是他做事的习惯。欠了的他要还,一命换一命,解九爷救了他,他换解雨臣平安。
打定了主意,黑瞎子慢慢悠悠晃出了解家大门。解晋阳皱了皱眉,解家大门这么容易进来出去,看来真的是当家说的那样,要好好理理这片园子,让人认清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儿爷开始立威了~~
☆、肆
解雨臣从宁夏倒斗回来之后,整个人像散了架一样。闭门不出的十五天里,解雨臣安静的趴在床上,感受着从身上的伤口里蔓延开的疼痛。肩上,脚踝,腰上,后背上的伤口,在墓室复杂的环境影响下已经化脓,让他险些染上败血症。现在解雨臣能做的只有好好休息,等着一些深可见骨的伤口长出新肉。
黑瞎子身上也挂了彩。不过,他倒是像没感觉似的一直嬉皮笑脸,偶尔冒几个荤段子出来和那些人开玩笑。出墓的时候解雨臣险些挺不住,要倒下,是黑瞎子在他身后巧妙地托了他一把,声音很低。
“你是解家当家,倒不得。”
解雨臣平静的捏了一把肩上的伤,挺直了腰杆,步履稳健的走出去,上车,一声不吭的任医生清洗伤口,上药,内服外用的一通折腾之后,强迫自己清醒着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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