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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鬼 作者: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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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灵异神怪

    我爹爹道:“自古伴君如伴虎,你忍心你侄儿一入宦海浮浮沉沉,过不得几天安宁日子。”
    我舅舅还要再说,我急忙拿手捂住了他的臭嘴,如何不能让我爹爹丢了面子不是。
    这番话流传到市井之上,人人都开始赞扬我爹爹的高风亮节,赞美他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气节。
    为此,每每同我爹爹走在人前,我都会莫名的心虚不已。
    却说我爹爹,从小便疼爱我,只要庄子里闲下来,他便骑着大马,带我四处游玩。
    我娘亲时常劝我爹爹莫要把我宠坏了,还说我从小根子顽劣,需要打磨才能成器。
    我爹爹只说:“我只有这一子,怎能不宠爱?”
    我娘也无法,只有这一子实则也不能怪我娘亲,真要怪起来,错在我爹爹身上,这话也是我那厚颜无耻的舅舅告诉我的。
    我虽然没有上过私塾,却得到我爹爹的全部宠爱,承袭了我爹爹的好字,在加上我天生喜爱诗书,倒是也没有虚度年华。
    那时我十四,爹爹已近不惑,下巴上胡子一大把,鬓角的发已斑驳。
    每日黄昏,我在爹爹书房研磨,或挥挥洒洒,作些应景的小诗逗我爹爹开心,亦或者提笔勾画些窗前花鸟,爹爹看了亦会欢喜。
    我便想,只要得爹爹欢心,叫我做什么也是乐意的。
    但是好景却不长。
    我不知道爹爹究竟为何总是郁郁寡欢,有时候他半夜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便坐起来点灯熬油的把那本豁牙老头给他的旧书翻出来看上一看,看完了便抱着我抹眼泪。
    我实在难以理解,只好也陪着他抹眼泪。
    我想,后来爹爹应该是老了,鬓角的发渐渐都白了,胡子眉毛也染了白霜,每日再不能起身看我题字作画,经常咳嗽到深更半夜。
    我十五岁那年,爹爹熬不过寒冬,最终撒手人寰。
    自此这世上再没有像我爹爹那样宠爱我的人了。
    爹爹送葬纳那日,那个叫江涵的大将军也穿着白衣来替我爹爹送葬。
    江涵扶着我爹爹的灵柩,最后眼含深情的替我爹爹整了整衣冠。
    我那厚颜无耻的老舅也凑到灵柩前替我爹爹整理衣冠。
    那天是我这一生当中最为悲戚的一天,却也是我行了大运的一日。
    因为这天府上来了个大官,坐着高头大马,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来为我爹爹送葬。
    我不敢怠慢,和江涵还有我舅舅一道出门迎接贵客。
    这人却比我爹爹年轻,看样子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大红大紫的官袍穿在身上熠熠生辉,整个人带着金晃晃的贵气。
    我见了这人便腿软的想要给他下跪,还好江涵在一旁扶了我一把。
    这人下了马便开始掩面痛苦,道:“潭大哥,云虎来晚了。”
    我舅舅小声告诉我:“这人是现今是吏部尚书罗云虎,前不久才从翰林提任上来的。”
    我小声问道:“与我爹爹何干?”
    江涵已经朝罗云虎施礼,道:“罗大人节哀,人死不得复生。”
    舅舅朝我摇了摇头。
    罗云虎走到我身边,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竟然抱着我痛哭流涕,“侄儿如今也长大成人了,可是我潭大哥……潭大哥……”
    我被他抱了个措手不及,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好宽慰道:“大人……节哀。”
    江涵忍不住也抱着我痛苦起来。
    我那厚颜无耻的老舅也凑过来,抱着我们三人嚎啕大哭。
    路上行人皆神色怪异的看着四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的没出息样子。
    我想起爹爹从此再也宠我不得,便也跟着大哭起来。
    这日晚些的时候,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我爹爹的生前旧友。
    先骑着白马来的就有两人,一人叫清谷,一人叫灵玉,皆与我爹爹年纪不相上下。
    接着衙门也来了人,四人抬着官轿停在我府上,下来一个七品芝麻官叫王文翰。
    再后来,一辆马车掌灯的时候才到了府门口,下来一高一低的两人,一个叫秦青,一个叫小鸽子,进了门就抱着我鬼哭狼嚎。
    他们两个一哭,一屋子人也都跟着放声大哭起来,我娘亲只得一个一个上前解劝宽慰。
    这晚虽是我丧亲的大悲之日,幸而有这些人陪伴着一同吊唁,倒也不是那么悲痛了。
    后来,众人都哭得累了,娘亲安排众人在厢房睡下,唯独罗云虎罗大人和江涵还不肯睡,说是要在陪我爹爹和我一晚。
    我那厚颜无耻的老舅也要来凑热闹。
    罗大人面带悲戚的朝我道:“茗园呐,你爹爹生前是个大善人。”
    我倒是不知我爹爹哪里是个大善人了。
    罗大人又道:“想当年我们一家在街上行乞,住在胡同里的狗棚子里,若不是你爹当了衣服把钱给了我,我如今也考不得功名当不得官,你爹爹实则是我罗家的大恩人呐。”(云虎就是小乞丐,详细参见第45章)
    没成想我那十分不靠谱的爹爹竟然还做过这等好事。
    我们四人又喝了一回酒,方才睡下。
    翌日便是我爹下葬之日,棺材落在坑里就差掩土了,东边忽然飞奔过来一群人马,跑得飞沙扬尘的。
    我们都愣住了,谁如今这么大胆子敢当着罗大人和江将军的面来砸我爹的场子?
    江涵挡在我们前头,一手握住了腰上的宝剑。
    一群人马停在我们面前,马上跳下来一群大汉,为首的那个叫马智,后头跟着一个长相斯文的叫汤城,还有一个胡子拉碴的叫于不。
    马智大嗓门道:“哪个是我贤侄潭茗园?快来叔父面前相见。”
    江涵放下握着剑的手,朝我使了个颜色。
    我上前施礼,这群人便开始抱着我大哭。
    “我潭老弟如今怎么说走就走了,留下我这孤苦的贤侄着实可怜啊。”
    我舅舅小声嘀咕道:“一群大老爷们鬼哭狼嚎的也不害臊。”
    江涵上前劝慰这群人,道:“诸位仁兄节哀,贤侄由我们照料,日后定不会孤苦无依的。”
    罗大人也跟着保证。
    最后,马智等人非要再见我爹爹最后一面不可,我爹爹的棺材只好暂且又提了上来,延迟一日再葬。
    我爹爹好不容易安葬之后,众人纷纷散去,每至清明和祭日,都会再来府上悼念我爹爹。
    只是一年一年,该入土的也渐渐入土了,我爹爹的祭日也渐渐冷清起来,唯独江涵和我老舅年年不曾缺席。
    自我爹爹去世,罗云虎罗大人便时常照顾于我,我虽说是屡次考不上功名,最后却借着他的光,入朝廷挂了个不大不小的闲职,也算是官运亨通了。
    只是我虽然官场得意,情场却屡屡失意。
    先是,我小表妹潭淑仙死活吵着闹着要嫁给我,我舅舅却死活不许。
    他不许,我还不乐意呢!
    小淑仙小的时候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可到了十四五岁的年纪便渐渐变得泼辣起来,任哪家公子见了也不敢娶她的。
    淑仙天天与我老舅吵闹,我老舅最后也不知说了什么,她乖乖地嫁了大财主的爱子张咸丰。
    那时我恰十八,该是到了正经成家立业的时候,偏偏却没有姑娘肯过我家的门。
    我娘亲急了,拎着我老舅的耳朵,问他究竟当初和淑仙说了什么,叫淑仙不肯再嫁给我?
    舅舅捂着耳朵道:“也……也没说什么?”
    我娘恶狠狠的瞪着他。
    我舅舅吞吞吐吐道:“这……我只是说贤侄他同我姐夫一样是个……是个不举……”
    “什么?!”
    我娘亲那日像泼妇一样追着我舅舅撵了足足一条街,惹得街坊四邻人人都知道我潭茗园是个……不举……
    “……”我正在厅上喝茶,听丫鬟如是说,好悬没被茶水噎死,怪不得城里的姑娘不论美丑见了我都只看不搭话,原来是因为我老舅这番恶意污蔑。
    后来又过了两年,我娘将城里待嫁的姑娘家都骚扰了一遍,好话说尽也没能给我求来一个媳妇。
    为此,我娘亲到死也一直记恨着我老舅。
    
    第78章 三
    
    我反倒是看得开了,一个人也落得自在,缘分这东西如何能强求。
    若说桃花运,唉唉,我这一世倒当真给撞上了,只是这桃花开得有点……
    却说我二十九那年,也就是我爹爹过世又十五年后,一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管家急急忙忙跑来叫醒我,道:“老爷,老爷不好了,有人在府门口晕倒了。”
    我忙穿衣,出去看时,果然见地上躺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上脸上脏兮兮,活像一只流浪猫。
    我忙差家丁将这少年扛进了府里,请了最好的大夫来给他把脉调养,药也是我新手为他熬的。
    我为何要对这少年如此好?
    我自己也不知为何。
    我第一眼见这少年便觉得亲切,他脏兮兮的躺在地上着实可怜,我为他擦洗了脸,才瞧清他这面容,恬恬静静的一张脸,睡觉时也皱着眉头,着实惹人怜爱。
    也或许我平日里空有满腔情无处寄托,见了这个乖乖巧巧的少年,便想要如亲人一般疼爱他。
    我想着,身边若能有一人长伴,总好过形单影只。
    这少年醒来,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好像与我并不陌生,接着又轻轻闭上了眼。
    我拧干布巾,替他揩去额头上的细汗。
    这少年的相貌与脾性生来便惹人怜爱的。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闭着眼睛,微微摇了摇头。
    我又道:“你父母在何处?”
    他又摇了摇头
    。
    我自此便不再多问,想来他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我又岂能揭他伤疤?
    他既然遇到了我,便是我与他的缘分,自此我便把他留在我府上,给他取了名字唤作“栾卿”。
    栾卿刚来府上并不爱同我说笑,对下人更是一句话也不说。
    我见他常常一个人盯着我发呆,便拿话逗他,引他多说上三两句话,日日夜夜与他相伴。
    如此过了两年,他渐渐乐意同我说话,也只乐意同我一人说话,对其他人仍旧爱理不理。
    他对我的依赖,正像当初我对我爹爹的依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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