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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鬼 作者: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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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灵异神怪

    栾卿虽然不喜说笑,却是个最让我舒心的人,我瞧着他总觉得亲切,我想着,若是他能一直伴我左右也是好的。
    再后来,连栾卿也长大了。
    江涵如今头发也全白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手下人用轿子把他抬来府上给我爹扫墓上坟,与我再说些当年的闲事,回去便也一病不起了。
    不日,江将军府上哭声一片,我去吊唁时,江将军的棺木前早围满了前来哭丧的人。
    我远远站在府门外头,那匹叫七曜的老马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见了我便往我怀里蹭,鼻涕和眼泪蹭了我一身。
    我倒是头一次见马也会流泪,便摸了摸七曜的头,宽慰道:“你这畜生倒是爱主心切,你也节哀罢,你家主子如今去了,也不用年年记挂着我爹了。”
    七曜马的眼泪哗啦啦的淌了下来。
    江涵是这年春天过世的,我舅舅也没能活过这年冬天。送走了江涵,又要送我这厚颜无耻的舅舅了。
    栾卿十八那年,我已三十有二,早看淡了许多人世间悲欢离合之事。
    只是这年栾卿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对我不再唯命是从。
    我记得那是个深秋的寒夜,我一早赴了罗大人的家宴,罗大人苦苦挽留,这才招致我喝到四更才回到府上。
    马车停在府门外,管家出府迎接我。
    我下了马车,酒气冲得脑袋昏昏沉沉,小丫鬟打着灯笼在前头引路,走到府门口,一抬头便瞧见栾卿穿着一身白衣,眼神哀怨的瞪着我。
    这眼睛瞧得我心神恍惚,我隐约感觉曾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明明很是熟悉,我却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
    我尴尬的一笑,道:“栾卿,天晚了,睡吧。”
    栾卿从丫鬟手中接过灯笼,上前扶着我。
    那灯火照进他眼中,我分明瞧见两汪泪痕蓄在他眼底。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道:“栾卿,你哭了?”
    栾卿别过头,搀着我往我的睡房走去。
    我依稀记得那晚的夜风带着沁骨的凉气,门开了,一阵凉风卷了进去,栾卿手里的灯笼一晃便灭了。
    我的手碰到他那双冰凉凉的手,这手也很熟悉,我猛的想起我那去了已久的爹爹,这手,这眼睛,这气息……
    我隐隐记得一双冰凉的唇瓣在我脸上划过。
    微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我便意乱.情.迷起来。
    我已分辨不清谁是谁了,我遵循着本能,将我的栾卿拦进怀中,褪了衣衫,缠.绵至梦深。
    再后来,我过了不惑之年,又将近知天命的年岁,鬓角的头发也不再黝黑。
    人老了就该尘归尘土归土,这是天定的,我自然不能违背。
    我倒是不放在心上,只是我的栾卿每日里为我簪发的时候总是面带悲伤,用手指抚摸着我鬓角花白的头发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我道:“你长大了,我也该老了。”
    栾卿用手捂住我的嘴,擦去眼泪,抱着我的脖子深深的吻了下来,唇齿缠绵久久不愿放开。
    每每这个时候,他总是要引着我去榻上,我尽我所有,他才肯稍稍的放开我。
    我早有打算,待我死了,我的这些家产自然是要交给我的栾卿的。
    如此,我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最后那些日子,我久病不起,头发彻底的白了。
    我的栾卿日夜在我床前侍奉,形容也日渐消瘦起来。
    我宽慰他人固有一死,谁也免不了,他却不听,每日里仍旧是看着我发呆,好似又变回那个初来府上的满怀心事的少年。
    我摸着我的栾卿的脸,如今他看起来倒是比我还要憔悴。
    我瞧着他的眼睛,这眼睛柔情似水,似有说不尽的情道不尽的爱。
    我恋恋不舍的盯着这眼睛,恍惚间我好像又看见了我那不靠谱的爹爹潭子实,我伸出手去摸那双眼睛,那眼睛却离我越来越远。
    我瞧见我的栾卿疯了一样的抓住我要落下的手,抱着我的脖子哭得像个失离了亲人的孩子。
    “别哭,栾卿,我的栾卿。”
    只是他再也听不见我的话了。
    ……
    
    第79章 四
    
    我化作游魂飘出潭茗园的躯壳,瞧见窗台边,那本豁牙老头给我爹爹的书被窗外的风吹得哗啦啦响。
    那书中的故事从头又娓娓道来,前世纷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头脑。
    我想起潭子实,那个眉飞色舞的少年指着我的鼻子道:“有鬼!”
    这少爷翘着二郎腿,张狂的好似刚出了那阎王殿,“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当不了正人君子,若是能事事遂心,日日逍遥,当个败家少爷也不错……”
    一桩桩一件件,我竟记得分毫不差。
    他的眼睛永远不会变,那神采,那光辉,即使几世轮回我亦认得。
    这书被风吹了个遍,便停在了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却只有一句话,道是——
    缘尽来时有还无。
    我自嘲的一笑,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没有一个叫潭茗园的人,我的栾卿啊。
    我的栾卿……
    我低头看向我的手腕,那道疤痕早已化作阴阳绳,我用手褪了褪,绳子便从我手腕上褪了下来。
    我将这结收进怀中,随鬼差重回地府。
    等我再回那幽冥殿时,有人仍旧鼾声如雷。
    我狠狠的咳嗽了两声,正好将打盹的某人从睡梦中惊醒。
    “怎么是你?”
    我笑道:“是我又如何?”
    “咳……这,阴阳结可还遂心?”
    不提这事也罢,提起这事我便来气,说好的阴阳结管接姻缘,为何我这一世却仍旧是那孤鸾的命。
    我怒道:“你果然炸我!”
    他忙道:“何炸之有?”
    我道:“我这一世却仍旧是那孤鸾的命,桃花运我一次也没撞上。”
    他道:“我看是你炸我!”
    他的袖子一挥,半空中幻化出一面半圆的镜子,镜子里却是我同栾卿颠鸾倒凤的一幕幕。
    我老脸有点挂不住,急忙上前捂住那面镜子,嘿嘿笑道:“你既然不给我配姻缘,难不成叫我清清寡寡再过一世?”
    他怒道:“你这不知好歹的鬼厮,若不是我这阴阳结,你当你能有这样的好命遇上那个叫什么栾什么卿的?”
    我暗道,这就怪了,打阴阳结的时候,我明明是求姻缘的,并未求这断袖分桃之事……
    判官大人读了我的心,冷笑道:“阴阳结乃是你自己系上的,谁知道你系这阴阳结的时候心里念着的是谁?”
    我忙回想,我是在那奈何桥头系的阴阳结,系这阴阳结的时候,并未念着谁……
    判官大人提醒道:“相由心生,景由情生呐……”
    我跟着念道:“景由情生……”
    我猛的想起,那时我分明在忘川水上瞧见了潭子实的迎亲人马,难道说,那时我念着的却是他……
    潭子实!
    竟然是他!
    怪不得我一出生便看见他。
    怪不得我一张口不叫他爹反倒叫他的名。
    怪不得我自小黏他黏的厉害……
    怪不得他去了又十五年,栾卿便出现了……
    又怪不得我见了我的栾卿便觉得惹人爱怜……
    怪不得栾卿那眼睛……
    我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道:“难道说……”
    对面的人淡淡地点了点头,道:“是他,都是他,这可不赖我,阴阳结乃是你自己所系。”
    我一时有些琢磨不过来,我怎会念着他,我念着人怎会是他……
    对面的人道:“这情出自你心,我是局外之人,我自然是看你不透。”
    我道:“既然你没有炸我,那当日我投胎之时,你为何对我阴惨惨的笑?”
    判官大人脸一僵,吞吞吐吐道:“这,这个,这个这个,我当时……脸上……痒痒罢了……只是脸上痒痒罢了。”
    我怎可能再信他这鬼话连篇的,便拿阎王威胁道:“不知阎王这会可还在打盹?”
    他忙道:“这点小事耽误了阎王打盹实在不好。”
    我道:“这么说定是有诈了?”
    他道:“绝对无炸!只是那日我见你念着他觉得好笑罢了。”
    我道:“好笑?”
    “是,男人念着男人,还结了阴阳结,你这一世恐怕就是那断袖分桃的命,只是你投胎时他已近不惑,你们之间相差近三十年,即便有这阴阳结连你们二人的姻缘,你们每一世也必不能长相厮守,反倒会受尽轮回中的相思之苦。”
    ……所以你才站在岸边幸灾乐祸。
    我道:“你既然知道这么些,为何不在我轮回前提醒于我?”
    他笑道:“我只管补偿你一段姻缘,并未答应你这些。”
    厚颜无耻!厚颜无耻!
    这是明摆着的欺诈!
    判官大人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便好心提醒我道:“若你不想念他,且解了这阴阳结便可。”
    我从怀中掏出这阴阳结来,一黑一白的两根丝线如今正紧紧的交缠在一块,要想解开也不是件容易事了。
    我想起我的栾卿,我想起我离世时他那撕心裂肺的悲泣,我若用这阴阳结生生世世牵连着他,只怕我们每一世都要受这离别之苦。
    我受这挖心挫肺的痛也就罢了,可是我的栾卿,我实在不忍心他再受这生死离别的煎熬了。
    我道:“我不能叫他再受这离别之痛,解了罢。”
    判官大人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下定决心,便开始解这阴阳结。
    只是这结在我怀里揉来揉去,有些死结,实在不好解开。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是将这绳子解开了些,虎皮宝座上的人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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