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太美 作者:静候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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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扇子,强自笑道:“在下话还未说完,宁公人怎可如此急着下结论,在下虽然好结交美人,却断断不会拿女儿家的名节做赌注。宁公人该听在下说完才是。”
宁楚仪脸色有所缓和,歉然道:“是在下性急了,沈郎请说。”
“再过几日,乃是在下的生辰。沈某与家中长辈商议,想在家中私宴宾客。我虽与宁公人认识不久,却与你格外投缘,冒昧想请宁公人赏脸驾临寒舍,若是方便,还请带上令妹一起。沈某到时备上薄酒,好生款待一番。只是在下不知这番请求竟然让宁公人恼怒至此,当真是沈某考虑不周了。”
宁楚仪听完,才觉得是自己太冒失,顿时面红耳赤揖了一礼道:“是宁某误会了,沈郎莫气,宁某这里赔罪了。”
沈白凤叹气道:“不怪宁公人,只怪沈某平日里声名太过狼藉,否则怎会还未开口,就惹得宁公人这般恼怒。”
宁楚仪困窘异常,正了正脸色道:“宁某乃是贱民身份,能得沈郎这般邀约,实在是荣幸之至,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若是沈郎不嫌弃,宁某定然依约而至。只是舍妹那边,宁某还需亲自问过她,征求她的同意后方能做出答复。不管如何,这件事在下不能替她做主,这场赌看来还是只能作罢了。”
沈白凤笑道:“不妨,宁公人肯受邀,沈某已觉得荣幸了,若是令妹肯赏脸,沈某更是欣喜。宁公人既然如此说道,沈某自然不会强求。这样好了,这赌咱们还是继续,若是宁公人赢了,那在下欠宁公人一道承诺,宁公人可以随意差遣沈某做一件事情,只要沈某可以做得到,定然全力以赴。若是宁公人输了,就请宁公人替在下邀约令妹,不管结局如何,沈某都欣然接受,如何?”
宁楚仪仍是摇头:“事关舍妹,宁某定然是不能答应的,不如这样好了,若是宁某输了,宁某也答应替沈郎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顿了一下,他补充道,“不包括替舍妹做主这件事。”
沈白凤叹气,一脸可惜道:“既然如此,这样也好。不如,若是宁公人不见外,在下亲自上门邀约可好?这请求是否太过冒昧?”
宁楚仪摇头:“宁某自然是欢迎沈郎上门做客的。只是舍妹闺阁女子,不一定方便出门见客,沈郎别抱太大期望的好。”
沈白凤抚掌笑道:“不妨不妨,如此也好。话到如此,宁公人可是决定好要选哪位了?”
“依照宁某几年办案直觉,便选了那贾连环吧。”
沈白凤一哂:“这样看来,沈某似乎是输定了。”
“那也未必,现场还未看完,现在说一切都太过武断。不管怎样,宁某也该去库房那看一看,沈郎可要陪宁某一起去吗?”
“那还用说。宁公人请看,库房已经到了。”
果然,几人面前乃是一间坐北朝南的房屋,那屋子高约丈许,黑瓦白墙,看着古朴整齐。一仆人正拿了扫帚在房前扫地,见了几人立马奔了过来,口中道:“几位可是来查案的公人?阿郎已经嘱咐过了,让小的在此恭候几位。还请稍等,小的立刻将库房打开,让几位查看一番。”
杨川挥手道:“快点打开,让我等进去查看是否有盗贼留下的痕迹。”
宁楚仪却是按住他的手,与沈白凤对视一眼,大喝道:“什么人躲在那里?”
几人都吃了一惊,顺着宁楚仪的视线看向房顶,却见房顶露出一男子身形,那人光天化日下一面黑巾蒙了脸,只露出两只精光四射的眸子。那人与宁楚仪对视,猛然回头,飞身掠走。
宁楚仪毫不迟疑,提气跃上房顶,朝着那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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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阵
朗朗晴天,光天化日,那蒙面人竟是不闪不避,嚣张无比踏着屋檐,一路萍踪浮影,片刻不停朝着城外掠去。
宁楚仪心中一惊,此人乃是绝顶高手,这般高手却为何会出现在这小小县城?这番思量下来,更是不能容此人逃脱,他提气急追,一路在百姓的惊呼下紧追那人来到了城外。
那人见宁楚仪紧追不舍,猛然回头,双手在腰间一抹,竟各抽出一把刀来,舞着双刀杀了个回马枪。
宁楚仪不急不缓,脚下顿住身形,一招神龙摆尾,腰身伏低躲过双刀,接着双手撑地,低空一个转身,顺势抽出横刀,举刃相迎,与那人战成一团。
这边院子里,见了宁楚仪追上去,沈白凤也欲上前,奈何旧伤未愈,只能捂着伤口叹口气,留在了原地。暗中却是打了个响指,一道黑影在众人不查情况下也跟着追了过去。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谁想到来查个盗窃案,也能遇到这番变故。那蒙面人身形迅捷,显是功力不低,也不知宁楚仪是否能安然应对。
对了,若是宁平举知道宁楚仪涉险,会否赶得急救援?
可惜,宁平举此刻是不知道宁楚仪境况的,他还是一样,待在自家的铁匠铺里,裸着上身打着铁,炉中火焰呼呼作响,他精壮的胸膛上肌肉起伏如沟壑,带着污渍的汗水小溪般在沟壑中冲刷,在火光的照应下皮肤油光透亮,如匹皮毛顺滑的野兽。
容儿来这里已经有几天,很快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白日里宁楚仪出门公办,宁平举忙着活计,她便勤快地洗洗刷刷,上下打扫,一个本显破旧的家在她的巧手布置下顿时干净清洁,温馨动人。
洗完今日的衣物,暂时无事可做,她便从房中抱了一具琵琶来,施施然跪坐到宁平举的身后,纤指叮咚调了音,口中柔柔道:“大郎打铁颇费力气,可要容儿舞乐助兴?”
宁平举仿佛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仍旧是举高了锤子,叮叮当当打个不停。
这不奇怪,因为,他是个聋子,耳不能听,口不能言,自然不会回应她。
容儿怀中横抱着琵琶,纤手拨动琴弦,一阵低哑呜咽之声传来,哀哀戚戚,几声之后,忽转为低沉悲壮咚咚音,如战鼓隆隆,金戈鸣响。
宁楚仪横举刀刃,口中冷喝道:“阁下何人?为何在檐上偷窥?”
蒙面人与他刀刃相接,口中道:“在下为麒麟君而来,奉我主上之命,请麒麟君过府一叙。”
宁楚仪刀刃横挑,蒙面人双臂回环,两人兵刃又接在了一起。
“谁是麒麟君?”
蒙面人抽刀回避,眼中精光闪烁,下一刻,刀刃挥如集雨,密密麻麻斩了过来,宁楚仪连忙抽刀回防。
容儿指上见快,琵琶声音从单薄转雄壮,绵长转迅疾,弦声嘈嘈切切,如语如诉,又有金玉相击,鸣声淙淙。
宁楚仪与蒙面人刀影如屏,白刃如霜,黄沙满地,杀机盈盈。
“你主上是何人?”宁楚仪快刀斩落。
“麒麟君去了便知,主上绝无相害之意。”蒙面人双刃穿花。
“若是不去又如何?”
“主命难为,若是麒麟君不去,那便只有得罪了!”蒙面人手上使力,双刀如狂风舞落叶般压下。
一阵疾风骤雨之后,容儿手势渐缓。宁平举手势微顿,铁锤虽继续砸着,眼睛却是偷偷转了过去觑着容儿,见她指上骤停,兵荒马乱之声忽而隐去,一时万籁俱寂,只有炉火仍滔滔狂蹈,片刻之后猛然鼓角争鸣,杀声震天,这一娇弱女子手中竟是弹出了肃杀峥嵘之音,琵琶急弦嘈切,犹如将军出账,指挥千军万马上阵杀敌一般。
宁楚仪双手挥刃,手中横刀飒飒不停划下,蒙面人快刀相接,他只道宁楚仪一县城捕快,功夫再高,与那些刀口舔血的江湖高手毕竟不同,当可以很快拿下。却没想到他竟是越战越勇,百招过后也不见力竭,他却是用尽全身力气举了双刀顶住才未被拍落土中。
“在下不知麒麟君是谁,然而阁下出现地点至关紧要,恐怕与我所查案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未免冤枉好人,阁下还是留下的好。”
蒙面人不回话,只是苦苦应对。然而不到片刻,便要力竭。他没想到宁楚仪竟然这般难对付,一时有些后悔自己过于托大,竟未带了帮手过来。眼见宁楚仪又是一刀斩下,他一咬牙,口中低喝一声:“起!”地面上顿时一阵抖动,一阵黄沙狂乱,飞沙走石间,灰尘扑面而来,宁楚仪无奈闭了眼睛,身形急闪,后退躲避,稍作喘息。
蒙面人喘了口气,口中低喝:“强!”一股黑气从地上窜入体内,他臂围暴涨,眼角青筋膨起,双刀舞了个花,横扫雷霆般扑了上来。
宁楚仪面容肃杀,横刀当面,奋勇迎敌。
容儿双手划、拂、扫、撇、挑,各番技艺使出,乐声阵阵,千军万马踏平山河,刀枪剑戟,横扫千军。天高云阔,烈风烁烁,金戈铁马,战声不绝。雄兵百万,铁骑纵横,呼号震天,如雷如霆!
宁平举只听得浑身热血沸腾,一颗心砰咚跳跃,手中铁锤应和那鼓角声声,叮当不绝砸下,一时之间火星四溅,熊熊火光映得他刚毅面庞如怒目金刚,英气逼人。
宁楚仪与那蒙面人俱是以快打快,然那蒙面人似有诡异增强功力之法,每当宁楚仪逼得他力竭之际,他总能喝出一声口诀,接着力气便又提升一成,三番五次下来,宁楚仪渐觉吃力,一个不察,那人双刀一滑,将宁楚仪刀刃架远,却是接着右脚一撩,宁楚仪闪避不及,被那人一脚踢得飞了出去,狼狈摔倒在地上。
容儿指中激烈杀声忽然弱了下来,她手指渐慢,琵琶声转凄凉悲切,如泣如诉,秋风骤临,枯叶离枝,北风呼啸,枯草满地,此情此景,几欲令人肝肠寸断。宁平举的心也如高峰落入深渊,手中锤子停下,忍不住侧耳倾听,眼角盈盈有泪光。他侧转颜面,眼神冷冷盯着容儿,眸中杀机毕露。
宁楚仪伏在地上,蒙面人那一脚踢中了他的腹部,他只觉得腹中剧痛,五脏六腑如被火烧,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蒙面人停住刀势,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身形踉跄一下,拖着双刀走过来。
“在下也是迫不得已,还请麒麟君见谅。我主绝不会伤害你,麒麟君跟我走吧。”
容儿手中曲调又转,一阵高昂尖锐之音滑出,如女子振喉高歌,复有低沉弦声相应,两相交应之下,竟如一男一女在对话一般。弦音切切,哀怨欲绝,忽而,又是鼓声隆隆,战意四起,如困军突围,骑兵追逐一般。
宁楚仪提起一口气,双脚一剪,蒙面人没想到他还会反扑,一不留意被他掼倒,宁楚仪双腿交错,踢飞他手中刀刃,蒙面人一个翻滚欲躲开,宁楚仪飞扑上前,按住他双手,两人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在满地黄沙中抱在一起滚成团,开始贴身肉搏。
蒙面人刀刃离身,双眼一转,口中刚欲喝出口诀,宁楚仪早察觉其中诡异,胳膊肘在他肋下一击,蒙面人一声痛哼,口诀又被呛了回去。下一刻,宁楚仪一个鲤鱼挺身跃起,又狠狠落下坐在他腹上,一手拎起他的领子,一手抡起铁拳,雨点般落在他的门面上,蒙面人顿时眼冒金星,覆脸的面巾散落,露出一张平凡的面孔。宁楚仪几拳下去,蒙面人已是双手一摊,再无反抗之力。
宁楚仪嘘了口气,这对手当真难缠,好在也被他摆平了,忽然,蒙面人张嘴,却是舌头上卷着个细筒伸出来,噗的一声,一根银针射出,宁楚仪躲避不及,只觉身上一麻,全身力气全去,身体重重掼倒在地上。
蒙面人吐出口中细筒爬了起来:“不愧是麒麟君,是在下轻敌了。在下多有得罪,麒麟君,请跟在下走吧。”
容儿手中的琵琶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曲调转委婉,那是鼓角甲声,众军归里,败局已定,再无翻转可能。至此,曲调缓缓收尾,最后容儿手指勾了个尾音,终于一切尘埃落定。这番寂静无声,比之先前慷慨激烈,当真是凄婉可叹,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宁平举终于叹了口气,开口问道:“这是何曲?”
容儿一点不意外这又聋又哑的兄长开口说了话,只是放下琵琶,口中柔柔答道:“此曲名为霸王卸甲,说的乃是楚汉相争的垓下之战。这曲子,大郎当是听过的才是。”
“哦?”宁平举语调冰冷,手中握紧铁锤,满目皆是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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