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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涂 作者:御年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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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 因缘邂逅 灵异神怪

  这池水如烟如雾,似乎没有形态,随意念而起,又平静安定。只是远远地站着,我甚至能感受到池水的温度,随心境变化,令人心生欢喜。
  “这是八定水,有八种殊胜功德。在池中修行,可去除业障。”
  刚才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寻声望去,栏杆旁站了个及其年轻的僧人,不似佛像那般庄严宝相,他生了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睛,睫羽微微垂下,无悲无喜,如这八定水,清冷无声。
  他的穿着与其他僧人并无二致,我却觉得他是如此与众不同。仿佛一块巨石击中胸口,又好似一根羽毛轻柔地拂过心头。
  这感觉是说不出的玄妙,我在须弥山的千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我脑海中隐隐生出一个念想,我一个从不信佛的妖精,愿意听他讲一辈子的经文。
  他行了一礼,嘴角柔和地弯了弯:“本座澄镜,乃如来佛祖座下弟子。”
  这便是我初见澄镜。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成仙,现赠送西方极乐世界一日游。
 
  ☆、佛曰
 
  在后面的事情,我有些记不清楚了。这段记忆在其后的数千年被我拿出来反复回味,以至于只有澄镜的形象被打磨得愈发鲜明,其他的细节都涂上了一层模糊的虚幻。
  我似乎是问了澄镜往驭兽宫怎么走,他为我指了路,我就晕晕乎乎地回来报道了。
  来了才知道,原来驭兽宫就是专门救治天庭灵兽的地方,相当于凡间的兽医。天庭的灵兽自然与凡品不同,几百年都难得受一次伤。据说上次还是天产石猴闹天宫时打伤了哮天犬,被二郎神君送来,治了几日。
  驭兽宫的宫主邵连昇是个温吞的老好人,天庭无事可做他便下凡,收治些凡间受了伤的飞禽走兽,带上宫里养着。我刚上天庭,正稀罕着,他也不勉强我跟他下凡,只叫我随便逛逛,熟悉熟悉。
  我被分到他手下当值,实乃一件幸事。等到邵连昇下凡,我就溜去西方极乐天去找澄镜。
  我已经记不起昨日是如何随处乱晃就到了极乐天,只得按照邵连昇给我画的路线老老实实走一遍。
  驭兽宫在天庭的最边沿,站在宫门口甚至能看见月宫那棵桂花树。我沿着玉石铺彻的台阶漫步,观赏着两旁的琼楼玉宇,渐渐生出几分寒意。
  天庭美则美矣,就是太冷清了。也许是我刚刚飞升,法力低微,看不到阶段更高的仙人,一路上除了几个来去匆匆的小仙官,连一个正儿八经的神仙也没看到。
  玉皇大帝居住的弥罗宫戒备森严,门前驻守着天兵天将。我远远眺望了一下凌霄宝殿和通明大殿,里面灯火璀璨,人影络绎不绝,却都与我没甚关系。
  看得久了,怒眉虬髯的天将便手持金枪来赶人:“乡鄙野狐,速速离去!”
  我悻悻然摸摸鼻子,继续一路向西。途径西王母的昆仑宫,站在瑶池旁赏了会儿风景,临近蟠桃园,才听到些温婉动人的欢声笑语。
  传言蟠桃园内共有三千三百三十三棵蟠桃树,蟠桃树每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三千年一成熟。我心下好奇,悄悄凑近大门,向内张望,园内种满了虬枝盘曲的蟠桃树,全部开满粉色的桃花,将桃树装点成一片氤氲的晚霞。
  桃树间,七个身着彩衣的妙龄仙娥正在树丛间嬉戏玩耍,其中鹅黄色的仙娥最先发现了我,她笑着朝我扔了块石头:“呔!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看!”
  我连连告罪:“小仙偶然间路过,对这蟠桃园好奇,不觉多看了几眼,请姑娘们恕罪。”
  七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仙娥们窃窃私语了一阵子,最小的紫衣仙娥又扔了一块石头过来,“砰”地一声打在栅栏上,她娇嗔道:“什么小仙,不就是只狐狸嘛!”
  我顿觉无趣,转身走了。
  我想这些生在天庭的神仙,大抵都是看不上我们凡间飞升上来的妖精吧。一时间,我又有些迷茫,当初为何要急于成仙,吃尽了苦头,受尽了折磨,到头来,我竟不觉得当神仙有什么好。
  不知不觉到了极乐天,穿过七宝池,远远看到澄镜正在讲经,底下七七八八坐了些僧人,专心听他解说。我在僧人中间找了个空位坐下,朝台上的澄镜看去。
  他意有所感,抬头回望过来,对我微微点头。眼神如幽谷花开,如空山回响,如我心上轻抚而过的微风晴空。
  不问出身,不看法力,就像我不过是在座僧人的一位,恰好来了,他便一视同仁地开讲。
  这一眼,抚平了我焦躁难耐的心,我忽然找到自己成仙的意义所在了。
  至此以后,我但凡得空朝超极乐天跑,一来二去,听讲的僧人便有了些许怨言。
  一日课毕,我开开心心地迎上去,只见澄镜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施主。”
  这是有话要说了,我忙道:“我叫阿尘。”
  “尘施主,”他站在七宝池的台阶上,袈裟轻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若是无事的话,还请不要再来极乐天了。”
  我疑惑:“我来听讲,给你添麻烦了?”
  “那倒也没有……”
  “那就是我跟着你,影响你的修行了?”
  “修行是自己的事,怎么能怪别人。”
  这就好办了,我清了清嗓子:“澄镜大师,我在凡间时,曾听闻‘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佛家修行,不应受外物的干扰,更不会受到‘称、讥、毁、誉、利、衰、苦、乐’八种境界的影响。若真的心如止水,我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小心地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垂眸沉思,便放大了胆,抛下最后一句:
  “万发缘生,皆系缘分。你既然说我是极乐天的有缘人,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呢?”
  我这一番辩解,实属强人所难。佛家所追求的八风不动,又有几人能做到?我拿这高标准去要求这些僧人,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无非是想留在澄镜身边罢了。
  果然,澄镜略略一迟疑,还是点了头:“施主说得有理,若是不耽误你的当值,就请你自便吧。”
  我从未想到他竟如此好说话,连忙心花怒放地一挥手:“不耽误不耽误,我们宫特别闲!”                        
作者有话要说:  《被嫌弃的狐狸的一生》
 
  ☆、佛曰
 
  我一只狐狸,大抵确实没有成佛的慧根。去极乐天偷听的次数多了,僧人大都熟悉了我的存在。可是翻来覆去都是些正命、正念、正定,我听得头大,干脆变作原形,蜷成一团,打起盹儿来。
  就算是睡着了,金色的梵文还是源源不断地钻入我的耳朵,睡得很不安稳。我又不舍得离开澄镜,整日就这么半睡半醒,闭着眼睛研究他讲的三无漏学。
  澄镜忍了我几日,终于在一日课毕,又把我叫住了。
  我以为他早已不耐烦,可话从他口中说出,还是不疾不徐,悠然淡定。他问道:“尘施主,你可听得懂?”
  他讲了太多,我一时不知他问的是哪一段:“什么?”
  “就是我讲得这些佛经。”
  我想了想,这范围太广,我不敢妄自托大,选了个含糊的说辞:“差不多吧。”
  他像是有些欣慰,盘腿随地坐下,拍拍他身边的位置:“那我可要考考你了。三无漏学是哪三学?”
  这个我知道。我蹭到他身边坐下,施施然答道:“戒定慧。”
  “那八正道又该如何学?”
  “修无漏道,四谛分明,破外道有,是名正见。正念思惟,观察筹量,令观增长,是名正思维。常摄口业,戒口恶业,远离妄言,是为正语。……摄诸散乱,身心寂静,决定不移,是名正定。八正道中,正见是为慧;正勤、正念、正定是为定;正思维、正语、正业、正命是为戒。”
  澄镜抚掌笑道:“好极,我看你慧根深长,可以去我师兄须菩提那里听讲了。”
  我又不是为了听讲而来,我不好把话挑明,只得没甚兴致道:“我听你讲得就很好。”
  “我师兄须菩提以‘恒乐安定、善解空义、志在空寂’著称,被誉为‘解空第一’。他比我讲得要好上很多,你去听过一定大有裨益。”
  我笑笑,并不放在心上:“怪哉,难道佛学还分高下不成?”
  他摇摇头:“《金刚经》有云: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佛学没有高下之分,但顿悟有先后,境界有高下,分‘缘起观、八正道、四圣谛’三个阶段。我生在天界,没有七情六欲,未尝三毒八苦,如来佛祖说我历练不够,不如十个师兄,悟不得苦谛和集谛。”
  我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复他。人世间的凡人从生到死,苦伴随了一生。天界的神仙竟然还忧虑自己没尝过苦头,顿悟不了真谛。
  “人……也没什么好羡慕的,再苦也苦不过我们妖精。”
  他侧目问道:“你们妖精,也很苦吗?”
  “我们妖精,虽然没有像人类那般多情,但生活更加不宜,吃的苦头只有更多。我还算是幸运的,很早就开了灵智,一直在修仙,又有土地照拂。”我努力回忆着其他妖精的生活,“我在须弥山所见的妖精,有的学会化形术之后,好奇凡人的生活,看上了哪个书生少侠,就放弃了修仙,自以为是可以享一世缱绻;有的会一点点法术,跑到人间作威作福,享受被当做神祗供奉的感觉;有的小时候被人追捕凌虐过,长大后危害一方,吸食凡人精血修炼……更多的,是熬不过道道天劫,中道陨落。真正最后能飞升成仙的,不过了了。须弥山数千年,也只出了我一个而已。”
  他微微颔首:“如此看来,你实属幸运。然则因果无常,苦乐有度。也许你的苦都在后面等着你。”
  “我不怕苦,不过幸运不幸运倒很难说。我所见过的大多数妖精都比凡人果决,认定了一件事就绝不回头。求仁得仁,也许这就是他们的追求,不能以我的经历作为成功与否的判断标准。就像凡人,若他心生恶念,旁人在他面前念几句佛,劝慰几句,说不定他就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是很容易后悔的,而妖精则不会。我见过的妖精就算灰飞烟灭也绝对不悔,心志坚定至此,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妖精最终修炼成仙而凡人一生碌碌无为的原因吧。”
  澄镜皱了皱眉,指尖轻点在雕栏玉砌的石阶上,满脸的不赞同:“一心向恶,怎么能说是心志坚定?”
  “我就是一个比方,我觉得有时候恶也不是坏事。”我耸耸肩,“你想啊,若是人间如这极乐天一般高雅圣洁,哪里还会有芸芸众生千姿百态的生活?这天界跟人界,又有什么分别呢?没了分别,成仙的优越感又在哪里?”
  “天界和人界的区别,并非仅是善恶。”
  我摆摆手:“这么跟你说也说不清楚,哪天你下凡一趟,亲眼去看看,说不定就能明白。”
  这事儿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无拂没让我再去找他那个菩提师兄,我自然也不会鼓动他下凡。等一本《增一阿含经》讲完,无拂宣布暂停授课,他要下凡历练,诸僧可自行到别处听讲。
  我揉揉困倦的眼睛,以为是如来佛祖派他下凡,琢磨着寻个什么由头跟去。
  澄镜在碧瓦朱檐下向我款步走来,停驻在我面前,含笑道:“尘施主,烦请与我一同前往。”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个新坑,咸蛋甜宠,短篇,等这个坑填完就去填那个~
求收藏,比心
 
  ☆、佛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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