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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生彼岸 作者:innerchi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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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强强 灵异神怪 怅然若失

  “也是,鸿钧老祖比你有趣多了~”嘉禾随手向孟小姐要了一碗汤,咕都咕嘟喝下去,转向陆臻,“你不是要去参加辰兮的婚宴么?又回来干嘛?怎么,就算是怨愤辰兮,好歹也念一些当初借他府门休养生息的情分吧,怎么说你们也当了万把年的邻居呢。”
  陆臻懒懒倚在桥头,雨落在他身上竟没有湿意,“自然要去的,也不急这一会,辰兮的那张脸,本座少见一会是一会,省的闹心。”他眉梢的彼岸花印记若隐若现,吾辈看得也很闹心。如果他真是九重天那株彼岸所生,吾辈算是造了大孽。
  “听闻浮黎仙帝也会去,你还是绕开他一点,那家伙难缠的很。”嘉禾施施然朝后伸手,“小孟孟,再来一碗汤,记得多放点盐。”
  孟小姐已经横眉冷竖叉腰立在他跟前,砸了本账册过去,“先给银子,这是你半年的赊账。”
  天上地下都知道嘉禾殿下费尽心思在忘记一个人,或者说在摈除一段记忆,他喝孟婆汤像喝白开水,吃太上老君的忘忧丹像嚼糖豆。当年向他讨那棵彼岸花的种子,吾辈还专门给他备了一个月的忘忧丹当做回礼,直把太上老君看得心疼的跳脚,往后九重天见了吾辈都是绕道走。但吾辈到现在也不知道,嘉禾到底真的忘记了没有。
  “哎呀,女孩子嘛,要温柔一点,小孟孟你该多笑笑才是,多好的一张脸,愣是被凡人传成老太婆,哎,也难怪你等在桥头这么些年,那人都认不出你。”
  嘉禾狐狸嘴里一向吐不出象牙来,孟姑娘闻此直接一掌掀翻桌子,端着碗就朝嘉禾砸过去,嘉禾边躲边喊开玩笑的,赶忙拾起账本开始掏口袋。
  陆臻也不回府,笑眯眯陪吾辈坐在桥边的汤铺看了会过往行人和鸡飞狗跳的嘉禾,“石生你想不想随本座去辰兮的婚宴?”
  吾辈自然很想去,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但吾辈一旦去了,就极可能碰到熟人暴露身份,吾辈不想给陆臻惹麻烦,陆臻这个魔尊重生得也很不易,吾辈很能体谅。
  “哎哟哟,瞧这宠的,才回来一会会就离不开了~~”老狐狸一板一眼抠账本的头猛地抬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的一阵嬉笑,“石生小呆子,你可千万别陷进去,魔尊大人喜新厌旧是出了名的,如今天天躲在冥府哭的,可是当初最最得宠的骨姬呢。”
  吾辈自然不会陷进去,因为吾辈还没从另一边拔/出来。
  “嗯,那石生你先呆在这里吧,本座很久没见辰兮那家伙,万一打起来不小心伤到你就不好了。”
  于是吾辈低头和匍匐一地的鬼差恭送陆臻离开,老狐狸在后面揉了揉鼻子,把账本扔到一边,不情不愿付了银子,临走又讨了一碗汤。
  “管用吗?”
  “嗯?”嘉禾难得没笑,随即举了举手里的碗,眼睛微微一狭,“你猜。”
  猜你个大头鬼。“要是管用,殿下就不会喝这么多了。”
  “你这块石头,还算是通人性,难怪魔尊喜欢。”嘉禾转身朝冥府走去,边走却边摇着头,“不过可惜,再喜欢也是替代品。”
  
 
  ☆、画像
 
  吾辈听不懂,也不想知道,一路沉默走过奈何桥,是十里黄泉路,彼岸花肆意开放的尽头便是魔尊的府邸。
  “一股狐骚味,还有一个……没有味道。”门口的千年老榕树上卧着一袭翠绿烟罗衫的男人,坦露的胸膛万千春/色一览无余,墨发蜿蜒及地,翡翠色的瞳孔寒霜般阴冷,倒是一抹嫣红的唇美得很烈性。是一尾蛇。
  “不好好在寒潭呆着,跑出来捉苍蝇吃吗?”嘉禾殿下的脸色难得的不好看。
  “我不吃苍蝇,”那男子阴鹜的盯着嘉禾,舔了舔嘴唇,“我吃狐狸。”
  嘉禾臭着脸一言不发拉吾辈进门,那尾蛇伸了伸懒腰,继续卧在榕树上打盹,蝉声阵阵,树叶也飒飒作响,好像人间午后。
  “以后进门你莫要理他,那条长虫讨厌得很,不知魔尊看上他哪点带了回来,又懒嘴巴又坏,而且还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吾辈笑了笑,要说嘴巴毒,嘉禾老狐狸是没脸说别人的。刚刚那是一尾身份很尊贵的太攀蛇,传言世间最毒,放在家族里,大约也是皇族一辈。陆臻好本事,这都能收到府上做宠物。
  “骨姬姐姐的情敌回来啦!”吾辈才踏入府门,就听见一声甚是清脆的喊叫,嘉禾噗嗤一声笑出来,“毛团儿,你莫要再往骨姬伤口上撒盐,瞧瞧你那德行,毛都烧没了,还好意思出来晃搭,我们狐辈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一只浑身雪白的毛团儿嗖得蹭到嘉禾身上,只是屁股那里被烧焦了一块,大约是冬天天冷,窝在灶火里睡觉被烧了毛。吾辈很想看一看化成人后这孩子的屁股后面是怎样的景象。毛团儿在嘉禾身上亲亲热热左右拱了一阵,才跳下来就地一滚,化成人形。
  一头墨发好像他的皮毛般光滑亮丽,珠圆玉润的狐狸少年着一袭松松垮垮的梅花纹纱袍,手被在身后,瞪大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睛,惊奇得打量着吾辈,“这次更像了!”
  吾辈对头墨发的小狐狸颇有好感,情不自禁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脑袋,温声道,“我是石生,不知狐兄如何称呼?”
  “我叫九重。”毛团似乎还有些怕生人,往后谨慎的退了退,仰头一派天真的问,“骨姬姐姐说你来了,魔尊大人就不喜欢我们了,是真的吗?”
  “你莫要听旁人胡说,他只是一块石头,抱起来哪有我们毛团舒服~”嘉禾笑眯眯俯身捏了捏九重的脸,径直往里面走去,吾辈刚走两步,就发现无法移动,脚下生出一双骨瘦嶙峋的手,牢牢握住吾辈的脚踝。
  “啊啊啊!鬼啊!有鬼啊!!”
  吾辈站在原地很无奈,因为被拉住的是吾辈,跟一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吓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的王八精一点关系都没有。
  “青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是骨姬,鬼什么鬼,你在鬼门关活了万把年,胆子还这么小也就算了,怎么记性还这么差,哎,要是本殿也有你这种记性就好了,也就不必每天受气喝那淡出鸟的孟婆汤度日了。”嘉禾好整以暇坐在厅苑中央的软榻上,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叹道,“骨姬,莫要耍性子,石生迟早要来,就算他不来,别人也会来。”
  抓着吾辈的嶙峋白骨闻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血肉来,慢慢升高,化出袅婷的人形,刺绣妆花裙衬着一双顾盼生姿的眉眼,翠玉龙头簪绾着随云髻,唯独脸色是不见血色的苍白,语气带着讽刺的意味,“石生?哼,不过又是一个替代品罢了,能让魔尊不惜暗闯降魔塔,我还当是多不同凡响的人物,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块木石而已。”
  吾辈笑了笑,只觉得陆臻的后宫太过强大,吾辈猛地戳进来,一时有些吃不消。嘉禾施施然起身,“你这么想也好,省的每晚躲在地底下哭哭啼啼,本座喝孟婆汤都快喝吐了,还要每晚再喝安神药入眠。”
  骨姬瞪了嘉禾一眼,却也不敢多言。嘉禾虽然跟下人们没大没小惯了,但到底是与吾辈同龄的金陵狐仙一族,与青丘狐族世代姻亲,地位极尊,尤其像嘉禾这种天生就是狐仙的银黑狐,更是世间少有,当年九重天最爱养奇珍异兽的瑶华天君初见嘉禾惊为天人,爱不释手得一通抚摸,盛赞艳极八卿,雅极嘉禾。要不是当时青丘的族长在那里拦着,估计嘉禾就被瑶华那个老不要脸的讨去当了顺毛的宠物。不过也据说嘉禾在瑶华府上呆过一阵子,但不知何故后来一个人离开了,也不回金陵,更不去青丘,反而在冥间晃荡百年,开始大口大口喝水一样灌孟婆汤。
  吾辈懒得理旁人的这些琐事,骨姬在后面跺了跺脚,又一头扎进土里去挺尸,刚刚还在池子里哭哭啼啼的王八立马不哭了,一个闪身化成一个眉目清秀的青年男子,吾辈瞧着他这身素白的云纹月长衫很是顺眼,犹记得吾辈五百万年前喜欢辰兮,爱屋及乌便效仿辰兮穿衣的习惯,经年一袭白衣不离身,徒做风流招摇过市,也不知被嘉禾和浮黎笑话过多少回。
  于是吾辈和蔼可亲的笑道,“这位兄台也是魔尊大人收到府上的灵宠么?”
  那王八忒识礼数,恭恭敬敬做了个揖答,“那是自然,老身从东海来,自打魔尊重生便被带回,现在差不多有五百万年了。”
  瞧着从一个青年嘴里说出老身二字,吾辈浑身不自在,便打住话头,嘉禾已经灌完一杯茶,趴在池塘边逗一只鲤鱼精,吾辈索性无事,便晃进内厅,推开门一仰头,却呆了一呆。
  吾辈以为,这么多年过去,除了金玉宝殿的那位画师,再无人描绘过这张脸。
  禅香靡靡,满室生香,厅堂正中央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真人高的画像,画像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却一尘不染的干净,想来是主人颇为爱惜,时常擦拭。
  画上,九重天的重重雾霭中,一个素白罗衫的男子正弯腰凑近一株开得甚好的鲜红彼岸花,黄泉水潺潺流过脚畔,月光温柔得笼罩在周围,美好得像一个被封进琥珀永存的梦境。
  “现在你明白了么?”背后响起嘉禾懒懒的声线。
  于是吾辈便明白了,为何会走了狗屎运这么容易被带出降魔塔,因为吾辈有一双与画上男子一模一样的眼睛。微微下垂,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无谓和薄情。
  骨姬本该是一副长埋雪山的嶙峋枯骨,为何会骨生花,被赋予血肉之躯千里迢迢带来冥府,也不过是因为她有一副与画中人如出一辙的苍白皮囊。
  就好比门口那尾尊贵的太攀蛇,一派天真的狐狸,颇识礼数的王八,嫣红的嘴巴,漆黑的头发,或者穿白衣的风姿,都不过是与画上男子有那么一丁点相像而已。
  乃至嘉禾,能这么堂而皇之出入冥府,伴随魔尊左右,大约也是因为,有着一副和画中人三分相似的脾性和嗓音。
  “不过可惜,再喜欢也是替代品。”
  “这次更像了!”
  “石生迟早要来,就算他不来,别人也会来。”
  原来魔尊陆臻,是个很可怜的人,他不知道,他费尽心思,一点一点拼凑起来的画中人,其实并不存在。
  吾辈想笑,却笑不出来,这张脸吾辈曾在降魔塔底端深以为耻,却万没有想到,还有人心心念念记挂了这么些年。
  啊,真是一株傻彼岸。吾辈淡淡转了个身,悄无声息掩上门,嘉禾靠在门扉,抱着胳膊瞧着吾辈,狐狸一般狭促的神情。
  五百万年前为了讨好辰兮,吾辈幻化而成的,正是画中的那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更~~~打滚求赞求评论啦,一个人写得好忧桑
 
  ☆、浮黎
 
  “你也不用太伤心,他们刚知道自己是替身的时候都有些不能接受。”嘉禾悠悠然跺出门,拢了拢银鼠披风,拥着紫金暖炉一脸我是过来人我很同情你的口气安慰吾辈,“你长得最像这画中之人,说不定得宠的时间也更长些,啧啧,本殿真是作孽啊,早知道魔尊会死心塌地惦记上那个老不要脸的鸿钧,本殿当初就不会为了一个月的忘忧丹把魔尊寄生的种子送给他养。”
  吾辈低眉顺眼笑了笑,心道真想一耳刮子抽死你丫的,为了一个月的忘忧丹就把事关冥界未来的魔尊送给吾辈当花种,难怪吾辈种不出来花来,吾辈替你们冥界养了那么多年领袖,难怪玉帝老儿早看吾辈不顺眼。
  “不好啦,不好啦!嘉禾殿下!魔尊在南天跟浮黎仙帝打起来了!”
  黑白两色的鬼差连滚带爬冲进来一叠声的喊,背后跟着方才进门一脸阴鹜的太攀蛇。九重一听立马滚成一个毛团缩进嘉禾怀里,在地下挺尸的骨姬闻此也爬出来张望,一脸的焦虑之色。其实吾辈也很焦虑,就算这么些年不见,吾辈还是知道浮黎的火爆脾气是出了名的。但吾辈更好奇,浮黎一向不屑与下仙和冥界打交道,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究竟是缘何打起来?嘉禾已经站起身,放下怀里的毛团,“你跟骨姬好生呆在府里守门,本殿去看一看。”
  那尾通体碧绿的太攀蛇已经悄无声息缠绕上嘉禾的周身,这回嘉禾没有摆脸色,只看着吾辈眯了眯眼睛,“呆石头,魔尊一向很听新宠的话,你要不要随本殿去西天劝架?本殿怕一个人劝不住。”接着又转头不耐烦得扒拉了一下搭在他肩上的蛇尾,一脸嫌弃之色,“喂!河晏你能不能把你的腿收一收!好好做人,好好走路!要不是看在你很能打的份上,本殿看得上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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