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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了?”
“事情是这样的,博雅。”
晴明如此说,之后讲述起那组屏风的事。
二
那组屏风,上面画着山水画。
屏风深处画着连绵群山,山峰互相重叠,白云环绕着山腰和山顶。
前方那座山的岩石间落下一条瀑布,瀑布跟前有块大岩石,其上有座佛堂。不可思议的是,那座佛堂没有入口也没有窗户。只是在看似原本应有的入口处的屋檐下,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默想堂”。
因此,这组屏风才被称为“默想堂”。
可是——
到底为了什么在这样的画中按质量这样的佛堂呢?
之前,有各式各样的人物,给予各式各样的评论。
某位著名高僧说:
“这不是佛堂,是人。”
那位高僧又说:
“屏风画的是一个缄口不语的人,坐在岩石上,进入三味境地的样子。”
兼家决定请这位单大师前来修复屏风画。
三天前,这位单大师突然不请自来地造访兼家宅邸。
他身上披着一件看似道袍的衣服,不带随从,独自一人前来。
白发,白髯。
身高很矮,整张脸埋在皱纹中,甚至看不清眼睛在哪里。
犹如一只年老的猴子。
猜不猜他的年龄。
到底要历经多少岁月,人才会成为这样的风貌呢?
“请随我来……”
兼家马上带领单大师前往搁置屏风的房间,让单大师看了屏风。
“噢……”
单大师一看屏风,低声地发出呻吟,之后沉默不语地在屏风前盘坐下来。
“单大师,这个换新之后,再重新上漆,会不会让这幅画更好看一点……”
兼家开口问,但单大师依旧保持沉默,观看着屏风上那副画。
兼家细看之下,发现顺着单大师的脸颊皱纹,扑簌扑簌落下两行眼泪。
原来单大师在轻声啜泣。
“您怎么了?”兼家问。
“请给我笔墨。”单大师如此说。
兼家立刻命人准备了笔墨。
单大师用笔尖蘸了墨,站到屏风前,挥洒自如地在画上运笔。
下笔之处正好是“默想堂”匾额下方。
单大师在什么都没被画上的佛堂墙上,画了一扇门。
画完后,单大师将笔递给兼家。
“恕我失礼……”
之后,他对着画伸出手。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方才画成的门时,门就开了。
“啊……”
兼家发出叫声时,单大师已轻巧地钻过那扇门,走进佛堂。
“大师,单大师……”
无论怎么呼唤,门也不再敞开,刚才敞开的那扇门又恢复成普通的画中门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都不见单大师回来。
兼家一筹莫展。
三
“因此,今天早上,兼家宅邸遣人过来传话,要我设法解决问题……”晴明对博雅说。
“原来如此。”
“我问对方,今天源博雅大人预计光临寒舍,到时候我和博雅大人一起动身,不知可否?在你来这儿之前,对方捎信来说可以……”
“是吗……”
“所以我打算喝了一两杯酒后,只要你愿意,我们便一起动身前往兼家宅邸。结果,你提起樱花的话题,恰好我也因为屏风问题,正在思考有关新旧事物的变迁……”
“原来是这样……”
“唔,事情正是这样,你打算如何,博雅……”
“什么打算如何?”
“去吗?”
“去兼家大人宅邸?”
“正是。难道你不想看看那组屏风?”
“想看。”
“那么,走吧。”
“嗯。”
“走。”
“走。”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四
晴明和博雅端坐在屏风前。
兼家坐在一旁,一脸困惑的表情。
“这就是那副画吗?”晴明问。
那是一幅白色的画。
重叠的山峦和白云,以及瀑布——仿佛顷刻之间即会传出瀑布声和风声。
“是的。你应该已经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实在感到很为难。”兼家说。
画中的佛堂墙上,果然有一扇用新墨汁画上的门。
博雅和晴明用手指触碰那扇门,门也没敞开。
“我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兼家说。
“唔,这问题只能去问当事人了。”晴明说。
“当事人?”
“就是单大师。”晴明说,“兼家大人,请给我笔墨……”
这句话和单大师于三天前说的话一样。
“顺便让人准备盛满酒的瓶子和三个酒杯。若有什么下酒菜,也一起搁在食案端过来吧……”
兼家立即让下人准备了晴明所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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