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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灵预言 作者:曼荼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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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骑士与剑 魔法时刻 契约情人

  他的从容和毫无防备反而使得艾莲尼亚不安:
  “我不想为难你,人类——把他们交出来,离开这里!”一边说着,精灵巫师凝聚起了剩余的全部魔力,准备做最后的较量。
  在水元素魔法波动的包围下,优慵懒地抬头,声音不响却十分肯定地宣布:“带走那个男人无所谓,但伊狄斯不可以。”附赠很纯很找抽的笑一个,并故意拖长了后半句话,“因为他是我的。”
  “闭嘴!”拉瓦怒不可竭,那种深恶痛绝的眼神简直让人怀疑优是不是曾经杀过他全家。箭在弦上他咬牙切齿地威胁道:“放开他,马上!”
  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想起什么来:“对了,伊狄斯的一箭之仇我会替他报的。”
  话音刚落,拉瓦被无形的力量牢牢抓住,随即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一样掀飞了出去!这一切发生的那样突然,没有一点预兆,对方连手都没有抬一下。
  艾莲尼亚绷紧的神经跟着断掉,水之爆裂毫无保留地投了出去。围绕在优周围的水元素立刻转变为高压水漩涡。但她马上后悔:距离如此之近,漩涡会连席肯也一起卷进去啊!出口的咒语覆水难收,急急忙忙地赶上前去也是徒劳。
  漩涡迎面压了下来,优无动于衷地等着。很快水元素汹涌地撞击在他的周围,瞬间气化得无影无踪。艾莲尼亚踉跄止步,巴巴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无法相信,最后拼上全力的魔法,居然这样轻易地消失了。
  身体突然沉重,这回轮到她也被无形之力束缚了,原以为自己会被像拉瓦那样丢出服务区,但优单纯只是审视了她几秒说:“很有天分,可惜了……”
  “不需要你假慈悲,要杀就动手吧。”艾莲尼亚冷冷地说。
  “你的死亡对我而言没有特别意义。”
  “怎么?你意思是说放我们离开?”
  她用了“我们”而不是“我”,优笑了,预示着有人要倒霉了。
  “当然。”他指着身边浑身是血的剑舞者对她说:“比起那个,我想提醒你的是,那迦风暴赋予的Lv.19诅咒效果可以持续九十天以上,他这样子可活不了那么久。”
  艾莲尼亚果然露出忧虑的神色,正是二者之间有趣的关系,让优突然想到玩一个游戏,顿一顿之后对她说:“我可以告诉你补救方法。”
  精灵巫师瞪大了眼睛:“我不信!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有什么企图!?”
  “我当然不会白白告诉你了。”优笑眯眯地向她伸出手。
  艾莲尼亚顿时被巨大且扭曲的魔力逼迫得呼吸困难,就像有看不见的手掐住她的脖子。猛烈地咳嗽着,她想问:“你对我做了什么!?”张了张唇,却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艾莲尼亚愣在那里,感到前所未有地绝望——是沉默咒!
  对一个法师来说最糟糕的情况,莫过于不能发生声音了。无法念出咒语,便无法号令元素,就算魔力通过冥想可以恢复,她再也不能用引以为傲的魔法了!
  飞龙紧贴蜘蛛网悬停在半空,优轻轻抱起伊狄斯,瞬移到它的背上准备启程。临行之前他悠然转身:“要解除诅咒你必须找到能施放它的人:狂咒术士芙里奇欧、大长老提费尔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找到前者的希望无限接近零,至于后者,不巧正是纯血种中最仇视人类和光之精灵的一个,而你必须深入他所统治的地下城,走进席琳圣所。”
  艾莲尼亚一被释放,她立刻跑到剑舞者身边。耳边是残酷的调侃:
  “没有人会帮你,失去了声音不能依靠魔法也无法辩解。也许你根本见不到大长老,也许还没走进席琳圣所,你就会被杀死,如何,你要去吗?”
  艾莲尼亚自然是不能回答的,她抱紧剑舞者抬头怒视,留给优的最后眼神是憎恨参杂恐惧。
  “很好的表情啊……”优收回视线,这样的表情是他所没有的,永远不会老去,永远不会死亡,不再感到伤痛也不会再有喜悦。似乎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总是也要失去一些。
  地面被远远抛离,孢子之海再度缩成水晶球里的白色童话世界,最后变成十分模糊的一点。在风里云间滑翔,俯视远处渺小的村庄,灰色苍穹一望无际地笼罩着寂静深远的大地——无人可比翼的高度,无人知晓的沉寂和孤独。
  一直以来走过的无数、并不清楚还要走过多少的如云端的日子,无论被多少人围绕,这个世界仿佛依然只有他一个。
  憎恨是什么感觉优并不知道,在意的东西被破坏的时候一般人都会露出那种表情来吧?既然自己无法生出这种感情,能做的只有将之反弹回去,让冒犯者感同身受!就像对艾莲尼亚那样。
  优拢紧臂弯,把那一角斗篷扯到黑暗精灵的下巴尖,再替他将几缕散乱的鬓发拢到耳后,拉低兜帽以遮蔽阳光。地面的景物慢慢向后掠去一点一点消失在地平线,高空的风吹拂着衣襟,扬起头发。优享受这无比满足的宁静——那发自内心最深处的地方。也许……从今往后会有所不同?
  ……
  
  没想到圣书院内部构建得如此复杂。索林特沿着封闭的回廊七转八转,过了好几个岔路早已分不清南北。圣书院地处一片高地三面环湖,原是一座用作狩猎行宫的建筑。早年杰拉菲尔德伯爵在友人巴尔雷大法师的邀请下参观欧瑞象牙塔,为其地下书库的规模所折服。心动之余令人筹划新的藏书院。于是圣书院的西、东、南三面添建了新楼将原来的狩猎行宫包围起来。最前面是对外开放的图书馆,阅览室两侧设家族魔法研究机,向里是内部藏书馆,贵族所拥有的图书馆无一可以与其相比。最里面的原行宫部分被保留下来供家族中人做留宿之所,加建了大理石庭院。
  要不是优给了他逆召唤空间卷轴,他决计找不到这间密室的——墙上有门没错,等人等得不耐烦的索林特,两次打开它想出去找找主人家,却发现同一扇门两次打开所通向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法师的花样就是多……”打开、关上、再打开、再关上,门外景物变变变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无聊透顶的矮人干脆就跟这门铆上了。
  “好玩么?”人类法师一下子出现在屋子中间。
  “你可回来了。”索林特百无聊赖地关上门,看见优浑身是血还抱着一居疑似尸体的人形。矮人收藏家吃惊地跳了起来,“哇啊……你……你这又是怎么搞的!?”
  “血不是我的。”优绕过他,把伊狄斯轻放到床铺上。
  索林特这才看清优带回来的竟然是一只黑暗精灵,张了张嘴又很节制地闭上,矮人暗忖自己说什么都会被当成大惊小怪受到鄙视。平常心、平常心……他一遍遍提醒自己,一边假装咳嗽清了清嗓子开口,期待这一次的事件不要太离谱:“那么,这位是?”
  优手头正忙着,很直接地丢给他三个字:“夜之风。”居然一点叫人做好思想准备的前言都没有。
  索林特硬生生吞下一口唾沫:“几天不耍我你欲求不满?当我傻子也别太过分啊!”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悉数过去种种,他思绪转了一圈悲哀的发现对优?班浩特来说也许……这算不上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并且从优说完那三个字之后懒得多一个字解释的态度更能确定了。
  “喂喂,难道这个真的是……你脑壳坏掉啦!?”索林特按着自己的额头做头痛状,冲天花板喊道:“等他醒过来,准给你喉咙上来一刀子!”
  “嗯,有这种可能性。”事实上从妖精谷见面时的情况来看,的确很有可能,本能反应有啥说的嘛。优正在研究深渊行者那一身特异黑衣服怎么个脱法,回答得敷衍。暗杀者的装备要求轻便、耐磨,下了水也不影响行动,通常是皮质,穿着方式也比较特别。几分钟后仍然无从下手的优终于放弃,直接动用剪刀这件工具才把黑暗精灵得上衣去掉,片刻之后优把手往下移,接近腰带。
  “咕嘟。”索林特夸张地发出吞咽声,望着他俩一脸的呆滞,唠叨都忘了。
  见状,优停手,嘴角抽了抽:“我说……帮忙或者回避你选那一个?”
  索林特继续呆愣半天才突然回魂,大叫:“我……我去取热水。”说着就向门口冲,跑到一半才想起来这里不是他的黑铁钻行,并且门外不知通向什么地方。
  “这边。”主人指了指壁炉旁的楼梯,索林特哦了一声钻了下去。“嘶啦”貌似传来地毯滑移的磨擦声。啊!呀!唔!哇!咿……十八级台阶十八声惨叫,咚!——终于到底。
  优无奈地摇头,指望索林特根本上是个错误,别帮倒忙就谢天谢地了。
夕阳与月
 
  索林特上上下下跑了无数次,又是递东西又是换水,累得气喘如牛。看见优最后替伤者盖好被子,矮人也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这才有机会找个位置歇歇:“可以说了吧?这家伙又是怎么勾搭上的?”
  法师用一句“说来话长啊,你不会感兴趣的。”搪塞过去。
  外头有些冷,云层遮住了大部分天空,房间里还算暖和。看着沉沉睡去的伊狄斯气息似有若无,优拉起他的手,在手背上轻吻一下,他的动作那么温柔,那么满怀感情。
  索林特冲他挤挤眼睛。说什么萍水相逢,鬼才信咧!看他们两个的样子摆明了有JQ!他忍不住插嘴:“你对危险动物好过头了吧?”
  已经没有了初闻“夜之风”名号时的惶恐不定,因为躺在床上的小家伙看上去那么削瘦,并不觉得他有多强大,他的个子还没长成,脸庞出奇的俊秀,在优手中的他只像个小宠物,和他雪白的头发一样柔软的不可思议,叫索林特都忍不住想摸一下。
  “我都不知道卓尔长得这么漂亮,这皮肤和发色就是森林诅咒给予他们的惩罚?”为了看得清楚一些,矮人凑近去。
  “怎么,不怕他给你喉咙来上一刀了?”法师嘲讽调子在耳边响起。
  “怕……怕啥。”蠢蠢欲动的矮人立刻缩回去,脸上贼心虚地嘟哝着,“就他这弱不经风的小身板,我看没十天半个月床都下不了!还以为夜之风有多能耐,这不照样被人横过来了?”
  “没办法,不是人人都能长成像木桶改造的野猪加农炮,横竖造型都一样的。”法师不冷不热瞥了眼矮人的啤酒肚,也没给他反驳的空当,突然问:“知道阿贝拉纹章吗?”
  “当然了,不就是从阿贝拉传进来的魔法染料么?”索林特一脸不爽地回答,“听说两百多年前有一阵子挺盛行,不过现在都没人用了,提这个干嘛?”
  索林特的朋友中正好就有个纹章制作人,曾经向他解说过纹章术的原理:人的身体所具有的各项能力是有限的,比如有些人天生皮坚肉厚却行动迟钝,有些人可以很快熟记咒语却发挥不出足够的魔力,所谓的纹章术,就是在身体未粉碎的范围内,用某种能力挤压一方面素质,使之加注到其他的素质之上,有所得必有所失。好的纹章是平衡的体现,最大限度降低了副作用,而次等些的染料可能增加某项素质的同时要付出其它方面削弱两三倍的代价。
  “那么绝对不要怀疑,他拥有足够令你惊叹的强大力量,因为纯血黑暗精灵是‘刻着死亡纹章出生’的种族。”
  索林特滚圆的身子晃了一下:“对刚出生的小孩做那种事?世上居然有那种父母!?这也太……”
  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力量大、只要速度快,一味提升攻击输出能力而不顾本身体质受到的伤害,那就是“死亡纹章”。曾经受到不少毛头小子的青睐,可是随着应用面推广问题也就出来了,力量与速度提升的同时使用它们给身体造成的负担相应地增大,而制作纹章被削弱的又恰好是体质这一项,如此一来身体哪经受得住战斗中成倍堆积的激烈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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