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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镜晚+番外 作者:饮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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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灵异神怪 恩怨情仇

  像是安慰一个孤单无助的小孩子,他说:“镜晚,别哭。”
  笨嘴拙舌。
  我敛了眸子:“那不是眼泪,你看错了。”
  闻言,白镜言并不生气,反而轻声笑起来,待到笑声止歇,他道:“若说毫无怨恨是不可能的,剑刃刺入胸膛的疼痛感总在这些年的梦境中陪伴着我,然而我也总会想起来你在秋千架上坐着的样子。小小的孩子,想哭却倔强忍着的落寞表情,我忘不了。”
  “其实仔细说,更多的是不甘心。”他抬眼,“分明是我先遇见的你,我对你的感情不比薛代浅,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呢,为什么我对你的所有善意关怀,都被一概忽略。”
  为什么看不到呢,大约是我始终不肯相信他人的善意吧。
  幼年时的经历使得我再难以给谁信任,白镜言于我的世界里只是扮演着一个冷漠严厉的兄长,既定的印象,加上之后的经历,我始终无法真正相信他。
  “即便如此,镜晚,我仍旧放不下你,你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本该更加自在地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浑浑噩噩地呆在不死城里。这些放不下和不甘心使得我转生成薛代模样。我想,若是变成他的样子,你便不会有排斥,你便会放下戒备地同我生活在一起,兴许我有能耐能使你高兴呢。”
  “你高兴,我便会随你一起高兴。”
  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我已然不知要说些什么,我害怕自己一开口,便是生硬冰冷的言语,于是只是默默注视他。
  我以为自己要面对的不过是场精心的报复,他却告诉我这些。
  我以为世上不会有谁真正在意我,他却告诉我这些。
  原来这些年,终究只是我傻兮兮地错过了。
  现在回首,可还能留住他的体贴善意。
  “你,可愿与我作伴?”心中千回百转,斟酌思索,最后只是憋出这么一句。
  我张了张嘴,将目光对上他的眼睛:“你不愿意便算了,我不会强人所难。”长久的沉默里,我一时恍惚,冰冷的话语再度脱口而出,“强迫得来的感情,我也不稀罕。”
  “我愿永远陪伴你身侧。”
  我话音方落,便听见他的应答。
  那是温柔且坚定的话语,他答应了我,便不会反悔。
  难得主动握住他的手,冰冷与温暖紧紧地熨帖在一处。兴许从前的千年只是蹉跎度过,参不透内心,悟不出真相,浑浑噩噩,为别人活,为仇恨活,为不值得的人倾心付出。然而此刻,我终究找到了真正值得我敞开心胸去接纳的人,纵使我与他已然错过了千年。
  冷寒的冬日过后便是温暖春夏,旧的东西本没有什么留恋的价值,何不放下灰暗的过往,专心过好之后的日子呢。
  我看着白镜言,眼睛弯作月牙:“那么,但愿我们能够相互陪伴,不相离弃。”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算是写完了,明天和后天会放上两篇番外,正文里没有讲明白的会在番外讲明白。
  话说又是新的一年了好开心
  新年快乐~
  
 
  ☆、番外一
 
  
  白镜言的少年岁月过得不怎么美好,他原本享尽了父母的宠爱,宫人的尊敬,是被捧在手心里仔细宠着的孩子。然而自他母妃逝世,那些本应他有的宠爱竟被分到另一个孩子身上。
  那是个单纯又骄纵的男孩儿,唤作白镜晚。那个孩子每每见到他,便会用软软蠕蠕的嗓音唤一声三哥,一双眼睛有着孩童特有的纯稚与坦诚。
  那本是无比美好的。
  然而白镜言到底也是个孩子,小孩子的嫉妒使得他故意疏离那个无辜的六弟,直到白镜晚不再跟在他身后,赌气似的寻到另一个适宜的幼年玩伴。
  唤作薛代的少年是别国送来的质子,大他们几岁,永远是一副温文表象。白镜晚总喜欢与那少年一同坐在湖心的小亭中交谈,嬉戏。白镜言偶尔路过,不经意地往那边儿瞟一眼,便会看见白镜晚佯作不屑的神情。
  幼稚,孩子气,还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待到年岁渐大,白镜言渐渐放下了对白镜晚的排斥,毕竟那个孩子没有做错任何事。若要仔细论来,做错事的只能是他的父亲,不过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权利,君王宫中三千粉黛,子嗣众多,抛下谁冷淡谁,委实算不得什么。
  白镜言更改变不了什么。
  知晓了这些之后,白镜言不再奢望他的父亲能分他一些宠爱,闲暇的日子,他总喜欢于暗处看着白镜晚,看着那个孩子毫无遮掩的哀乐喜怒,看着那双明澈灵动的漆黑眸子。
  白镜言渐渐喜欢上了那个孩子的笑容,喜欢上他情感分明的性情,然而每每试着想要靠近时,总会被他冷淡推开。
  年少时候的白镜晚,远比之后要更任性,更幼稚,更孩子气地记仇。
  白镜言并不十分在意,毕竟是自己从前态度不够好,被人记仇也是无可厚非。何况白镜晚只是个天真的孩子,表面冷淡,内心里终归是纯稚的,只要自己继续试着接近他,那么总有一日会被接纳啊。
  然而白镜言没有等到白镜晚为其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所有的善意美好都在未曾萌发时被斩断于一个肃杀的冬日。那一天宫中设宴,白镜晚因夜间贪玩着了凉,歇在殿中。没有看见那个身影,白镜言难免遗憾,他不由将视线移向君王身旁的美貌女子——白镜晚的母妃。
  相似的面目轮廓,相似的神情举止,唯独眉间倦态面上苍白,像极了久病缠身的病人。
  貌美而近乎妖的女子拿起酒盏,动作间露出一截纤细的皓腕,然而未等她饮下美酒,细雪似的肌肤上无端现出银色鳞片,细密的,泛着幽幽的冰冷光芒。
  小臂,手背,脸颊。
  白镜言眼看着上一刻还生动美好的女子,下一刻陡然化作狰狞的怪物。
  人声尖利,碗碟碎裂,杯盏被慌乱的人们失手打翻,清澈的酒液洒在地上,浸染出一块奇怪的痕迹。
  人身蛇尾的怪物张了张嘴,露出口中尖锐的獠牙。
  她所能发出的声音,只是嘶哑的哀鸣。
  高高在上的君王露出惊惧非常的神情,他后退数步,看着地面上苦苦挣扎的女子,只是兀自张大了嘴。
  “将这个怪物拖出去,拖出去!”
  多年的耳鬓厮磨夜半软语,宠溺与爱恋,到头来也只化作惧怖,厌憎与冷漠。
  白镜言定定看着他的父皇。
  他早知道这个男人性情凉薄,喜欢的时候恨不得将人捧上天去,一旦不喜欢了,还不是无情抛弃吗。
  宫中的风波被平息下去,白镜言总是回想起女子痛苦挣扎时看向父皇的乞求,然而没有人怜悯她,得宠时的风光不过是用来映衬失意时的可怜。她被术士道人囚在宫中,她的儿子亦被拽下无忧的高位,丢进阴冷幽暗的破败宫室中。
  白镜晚之后怎么了,过得好不好。
  这些事情压着他的心,使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那一天是白镜晚的生辰,十二岁。
  夜半的挣扎里,白镜言终于起身,提上一个茜纱灯笼。
  趁着那茜色的映照与清冷的月光,他看见小小的庭院中一个小小的秋千架,小小的秋千架上坐着一个落寞的少年,少年脚尖点地,秋千便晃晃悠悠地动起来。一个半弧,又一个半弧,夜晚里吱吱呀呀的声响落在耳畔,少年半垂了头,倔强的,想哭又不肯哭。
  没有谁在意,没有谁探望。
  白镜言多想把他揽进怀里,轻轻拍一拍他的脊背。
  然而现实总是不肯如人所愿,在他走上前去之前,少年已然抬起头,唇角勾出一个冷淡的弧度,那是比之月光更为寒凉的笑意,他唤:“三哥。”
  满目的戒备。
  月光之下的少年早没了从前的纯真,从前的骄傲,剩下的只是愤恨,不甘与冷漠。
  就像细雪,聚在一处,凝作千年万年的寒冰,再也暖不热了。
  白镜言总会见到那个模样的少年,坐在秋千架上,悠悠地荡在他梦里。
  之后的日子,便是彼此各不相干的生活,白镜言偶尔会默默地站在那个庭院外,看白镜晚于庭院中与那唤作薛代的青年谈笑。
  他只静静看着,并不介入。
  那一天偶尔的观望中却看见白镜晚孤零零地躺在雪地中,脸上手上是细密的银色鳞片,紧紧闭着眼睛,似是睡去。
  薛代呢,为何没有在他身边陪着。所有的疑问都被暂时咽进肚中,白镜言将他抱回房中,仔细照看,在其将醒的时刻,如来时一般悄悄地离去了。
  时光倏忽而逝,转眼间白镜晚已然长至十七岁,清冷殊丽的眉眼,苍白冰凉的面颊,白衣乌发映衬鲜明,像极了他同样爱憎分明的脾性。
  兴许白镜言是病了,这些年他来那庭院的次数愈加频繁,却始终不敢迈进门槛一步,他已然陷进去了,脱身不得。
  酒醉时,睡梦中,唯独只有那个人弧度美好的唇畔笑意,回眸转身时的眉间哀愁。
  白镜晚与薛代,原本是能够平平淡淡地相处下去的,可惜那一年白镜晚的母妃终于被折磨死去,无力反抗的少年被宫人架至父皇面前。
  那一场会面是白镜言费心安排的结果,白镜晚的母亲死去,狠心冷血的君王原本想要顺便结束少年的性命,却被白镜言极力劝说。
  他说,白镜晚虽为异类,到底也是父皇的子嗣,父杀子,世人难容。
  他只是想留住少年的笑容,留住他曾经生动美好的一切。
  白镜言万万没有料想到最后会是那样的结局,那个一向冷漠的君王躺倒于血泊之中,圆睁的眼睛死死盯着上方,是死不瞑目的姿态。
  他想,为什么事情会到这样棘手的地步,为什么白镜晚要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要如何帮他?
  国君逝去,新帝登基,白镜言终于一路拼杀到最高的位置。他将地牢中的白镜晚放出来,将其安置在他旁侧的宫殿里。
  白镜言未曾想到白镜晚竟会有那样恐怖的力量,不过一瞬,华美宫殿尽毁,最后竟是薛代安抚,使其收敛。
  白镜晚心中的执念恨意太深,如若不将其力量禁锢,便只能任由他作出毁灭行径。
  掺杂了珍奇药草的汤羹,被薛代主动喂给了白镜晚喝下。
  彼时薛代是个讨价还价的嘴脸:“我哄他喝下,您便要答应护我周全。”
  “我哄他喝下,您可否赐我高官厚禄。”
  “我哄他喝下,您可否赠我美眷娇妻。”
  他将白镜晚置于何地,难道只是他用来获取利益的工具?
  那么白镜晚这些年给予他的信任,又算得了什么。
  白镜言答应了薛代,翌日探望时,迎来的只是白镜晚淡漠的神情,连同一句讽刺都吝于给予。
  薛代是配不上他的,他对于薛代的爱意从来都是错付了。
  这些话语,白镜晚从来不会相信,他只相信他心中的那个世界,那里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少年,坐在秋千上,自顾自地悠荡,悠荡。
  白镜言想,自己最大的错误便是杀掉那个碍眼的薛代。碍眼又如何,除去他的办法有千千万万种,白镜言却选择了最笨那一种。
  于白镜晚眼前,生生地将剑尖刺入薛代胸膛。
  干净的白衣被洇出一片血花,缓缓的缓缓的蔓延开来,滴落地上。
  于是白镜晚开始真正地憎恨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数次擦拭着锋利的剑刃,只为了有朝一日杀掉他这个仇人。
  为别人活,为仇恨活,简直太累了。
  终于等到那一天,兴许他们二人都在这样盼望着,利物刺入皮肉的疼痛感使得白镜言眼前模糊一片,依稀看见的是灼烈的火焰,眼前,身后,连作一片。
  烟尘烈火里,白镜晚缓缓地将长剑自他胸膛处抽出,剑锋滴下浓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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