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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 作者: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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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阴差阳错



"朋友帮忙让他免去了百年的刑罚,直接投胎......只是......"千煌说着,低头埋在膝间,声音中尽是疲惫。

忘川只是不曾松开握着的手,两两冰冷,却是谁都没能温暖谁。
过了很久,千煌才慢慢抬头,怔怔地看着相握的手,苍凉一下,低首温言:"谢谢。"
忘川看着他微颤的眉睫,这才第一次看到了一丝稚嫩的纯真,仿佛眼前的人不过是个孩子。
"不要伤心。"语言很无力,只是说出来,也带着几分温暖。
千煌黯然一笑:"我也是罪有应得。只是每次看着他死在面前,就好像错了的事又错了一次......"说到这,他才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忘川,"抱歉,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吧?"
忘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软声道:"你可以再说一次么?"
千煌失笑了,吸了口气,眼中多了一分澄明,目不转睛地看着忘川:"你总是能让人心情平静。"见忘川发愣地看着自己,千煌眼中的笑意也渐深了,忍不住叹了一句,"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呢?"
忘川呵呵地笑了笑,没有搭话,只是重复央道:"你的事,再说一遍,好么?"
千煌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点过了,无措地笑问:"那么......记得我的名字么?"
忘川偏头想了一阵,一字一顿地说:"万千辉煌......你叫,千煌。"
轻巧的两字,唤在耳边,千煌心中居然微微地一动,他却没有在意,又问:"还记得什么?"
"千煌帝君,武曲星君。你,和你追着的那个人。"又想了想,忘川终于干瞪眼了一阵,无奈地摇了摇头。

千煌看着他,微微一笑,便又细细地从头说了一遍,听着忘川问出同样的问题,终究忍不住笑出声来,依旧答了,接下去道:"那个时候,我的竟煌宫里,曾经养过一只修道的玄狐。"
 
遵循天地规律而修道的狐狸,将来是要成狐仙的,未得道前,就叫作玄狐。
也不知是哪个仙子道人下凡时带回来的,弃在了竟煌宫前的莲花池边,病恹恹的,恰巧千煌带着摇光从七星宫回来,远远便看见自己宫里的仙童围着那浑身火红的狐狸议论不休。
"倒是只漂亮的畜生,这模样,放回人间,恐怕也活不长久,倒不如你留在身边,让它沾点仙气,早日得道的好。"摇光说得认真--如果少了眼中那一抹促狭就更完美了。
千煌知道他爱看热闹,明摆了要看自己的笑话,正要拒绝,那狐狸却正好半睁开了眼,瞅了千煌一下。

虽然成不了人形,玄狐也早有了灵性,千煌看得出那眼中的几分哀求,心里就软了。
"那就留下来吧。"
"哦?"摇光挑了眉,颇是诧异。还想着千煌不答应的话,自己带回去养上几天再放回人间去,也多了几天热闹,救它一命也算功德一件,却没想到千煌答应得如此爽快。
将了摇光一军,千煌也是心里暗爽,挤眉弄眼地笑着看他:"不行么?"
摇光一摊手,装模做样地拱手:"小仙虽然看着它欢喜,可是帝君既然看上了它,也是这畜生的福气,小仙岂敢夺人所爱?"

"得了吧你。"千煌白了他一眼,笑得灿烂。
于是,竟煌宫就多了一只修道百年的小小玄狐。
 
有天上的灵丹妙药,狐狸好得快,半月下来,不但精神爽利,连带着修炼也一进千里,除了偶尔腻在千煌怀里蹭上一阵,便整日地在竟煌宫里晃荡,有些仙子看着它模样喜人,便摘了果子喂它,仙童们看不得它受宠的,便只当它不存在,狐狸也懒得去计较。

除了千煌,对它最感兴趣的,莫过于三天两天便往竟煌宫里跑的摇光星君了。
只是摇光的感兴趣不似千煌那样抱着逗弄几下完事,也不似仙子们那样摘点果子去喂它。摇光喜欢折腾这狐狸。

譬如拿它身上的毛结出不同的花样,提着它的脖子吊在面前大眼瞪小眼。诸如此类,既无聊又恶劣,偏偏千煌在一旁看见了,也只是笑骂几句,并不出手阻止,以至于狐狸到最后远远见着了摇光身上那一袭焰红锦袍,就夹着尾巴远远地躲开了。

而千煌也多了一句调侃摇光的话:"如果我家的狐狸不见了,肯定是被你吓得离家出走了。"
摇光笑得很是无辜,回头却是加倍地耍着狐狸玩。
却没想过那话还会有成真的一天。
满天仙佛,或多或少都知道千煌帝君养了只玄狐,有点交情的,也都知道千煌帝君如何宠爱那狐狸,再交情深一点,则都晓得摇光星君爱开那只狐狸的玩笑,这时狐狸不见了,自然而然的,众人的目光就落在了七星宫。
只有摇光一脸茫然:"你我的交情,我要耍那小狐狸,到你宫里去就好了,何必要把它偷回来?何况,它若是我的,我耍着它玩也没意思了。"
旁人听得一阵眼黑,千煌跟摇光混得烂熟,对他那破性子了解得很,自然晓得摇光说的是实话,一时也没了头绪了。

摇光见他皱眉,也意识到有点不妥了,想了一阵,道:"要不,到南天门问问看吧?说不定那小狐狸还真的离家出走了。"

千煌无奈,只好应了。

这不问还好,千煌一问就问出火气来了。南天门的守将老老实实地回道:"那只狐狸误闯天庭,本来要罚的,后来有人求情,说它是身不由己,末将就让它回凡间去了。"
"谁求的情?"千煌问得咬牙切齿,"本君的狐狸天天在竟煌宫里晃,怎么会跑到你南天门来?"

那守将听到帝君发怒,声音也小了下来,只是喏喏道:"那是别人抱着来的。说本来就不是天庭的,该送回属于它的地方去。"

"谁?"
守将偷偷瞥了一旁陪衬的摇光星君一眼,吞了吞口水,才道:"是,是七星宫的开阳星君。"

忘川(八)



守将偷偷瞥了一旁陪衬的摇光星君一眼,吞了吞口水,才道:"是,是七星宫的开阳星君。"
"胡说!"千煌还没来得及说话,摇光倒先叫了出来。
那守将缩了缩脖子,没敢反驳,只是等千煌说话。
千煌看了摇光一眼,沈声道:"你确定那是武曲星君?"
守将连连点头:"去年凡间有妖精作乱,星君下凡镇压时正是小的当值,绝对没有认错的道理。"
"不可能!好端端的,他怎麽会去竟煌宫去偷狐狸?"摇光不管那守将说什麽,硬著脖子直嚷。
千煌翻著白眼拍了拍他,一边向那守将道:"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
守将看著两人越发莫名其妙了,刚才发怒的应该是千煌帝君吧?怎麽突然就变成摇光星君了呢?心里咕哝,嘴里还是恭敬地道:"是这样的,之前小的在当值,开阳星君抱著一只狐狸走来,小的还没行礼,他就让小的把狐狸放下凡间去,小的纳闷,就多口问了一句。"
"他怎麽说?"
听千煌问得严肃,守将更是提心吊胆地道:"就是说那狐狸误闯了天庭,贪图天上生活留了下来,却又无法适应,所以要放回去。"
"然後你就放了?"
"是。"
事情问清楚了,这守将随便放行本是有错,但开阳星君仙阶本就高於他很多,狐狸的事,是怎麽算也不能怪到这小小守将头上去的。
愣是站了一阵,千煌终於怏怏地挥了挥手:"打扰了。"转过身去,却见摇光满眼通红地看著自己,神色分明是认真了。
千煌长叹了口气,换作平时,早把摇光取笑上三次五次了,这时也只能闷声道:"我知道你宝贝你那义兄,可是我的宫里丢了东西,我总不能丝毫不计较就这样罢休吧?多少得问个明白吧?"
"你要计较,我赔你一只狐狸就是了,再不然,我这就下去帮你把那狐狸找回来总行了吧?"
听摇光还是倔强,千煌也不禁上火了:"你平时把那开阳星君说得如何了不起,什麽温润如玉,一尘不染,比神仙还神仙的人物,现在看来不也就一进别家宫里偷东西的贼麽!"
摇光一脸"你再说一句就打碎你的牙"的模样,硬著脖子道:"开阳做的事肯定有他的道理的!"
"他做的就肯定对?你都多少年的修行了,还追在别人後头仰慕,羞也不羞?"千煌冷哼一声。
"开阳做的事就是对的!"摇光眼里执著,一个字都不肯让步。
千煌一向听著摇光在耳边念叨开阳如何如何地好,从来是晓得这人对自家义兄有著非比寻常的崇拜,只是不知道会盲目到这种地步。这时被憋了一气,一时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斗鸡似的站在那儿,完全忘了一旁还有个南天门守将,好一阵,那守将也快要沈默不下去了,天边却飘来七色云彩:"王母有请千煌帝君到瑶池一叙。"

说到这,千煌一脸郁结,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停下了口来。
忘川本是听得入神,这时抬头看他,好一阵,才後知後觉地问:"然後你就找开阳星君讨公道了麽?"
千煌脸上的郁结更深,闷声道:"没有,王母那一请像是故意的,一去就半月,等回头,什麽事都淡了。"
"哦。"忘川也就无意识地应了一句,很久,才像想起什麽似的,"那麽你跟摇光星君呢?你们两人交情深,为了这事翻脸,不值得。"
千煌有点诡异地看他,半晌才低声一笑:"没有,我们俩性子像,都是记不得仇的,从瑶池回来那天,摇光等在竟煌宫里要跟我和好了。"说著,他像是又想起了什麽,笑骂一声,"那个人,特别崇拜开阳,那天来和解,还是开阳教他如何如何说的,转头跟我说时就像小孩子背书!还不如我俩打一架爽快。"
忘川浅浅地笑了:"和好就好。那麽,狐狸的事就这样算了?"
千煌摊手,眉间疏朗:"还能怎麽办?摇光总是偏著他的,他呢,一边叫摇光来和解,一边却死不承认有错,我跟摇光打了一场,只能作罢。"
忘川很是惊讶:"结果你们还是打了?"
千煌看他的惊讶表现得率真,不禁舒眉一笑:"打了,我跟他相识多年,也不只这一次半次,没什麽的。"
忘川点点头,不再纠缠了,安静地想了一阵,突然道:"可是,开阳星君也并没有错。"
千煌一愣,定眼向他看去。
忘川一边想著一边慢吞吞地道:"本不属於天庭,那狐狸留在你宫里,就算得道了,也总是要离开的。就像,你不属於地府的,就算在这里留得再久,也终究是要回天上去的......一切都有它的归属。"
一字一句,淡如温水,在空中飘荡开,却是字字扣人。千煌定在那儿,久久没有一动。
一切都有它的归属。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千煌看著忘川的眼,淡定无尘,恍惚便似回到了多少年前桃树下,气势汹汹追问时,那人温声细语的回答。

又是一次蟠桃宴,千煌跟摇光坐在殿间时,一不留神抬眼看到对面席上坐著中规中矩的上仙,再一不小心,就想起了多年前的那次蟠桃宴。
那时候还是对面席上,一人随心而坐,持一杯酒,唇边挂一抹似笑非笑的温润,舒心畅意,让人也随著他勾唇一笑。
"想什麽想得那麽入迷?"摇光凑过头来,一边往对面看去,一边好奇地问。
千煌回过神来,笑意深了几分:"我想去往届蟠桃盛宴,那时候我不是斗棋赢了麽?坐回来时,就看到对面有人,一边笑著一边直摇头。"
"哦?这倒新奇。"摇光很敢兴趣,一边笑道,"你那嚣张模样,实在不大中看,只不过大家都给你面子,不当面拆穿罢了。没想到还真有人这麽坦率......说说看,那人怎麽模样的?"
"唔,长得很普通,只是眼睛很漂亮,眼神温润,笑得很舒畅,你盯著他看时,就会忍不住随著他的表情而喜乐......"千煌一边回想著那人的模样一边说,最後,他就看到那个人了。



将千煌突然停了下来,瞪著眼目光呆滞,摇光愣了一下,伸手到他面前夸张地晃了晃,没得回应,终於忍不住转头顺著他的目光看去,这一看,他也呆住了。
不远处的客席上,一人盘膝而坐,素绸束发,一袭杏衣,垂眉伸手用玉箸拨弄著面前小点,唇边还挂著一抹似笑非笑的温润,虽连一分颜色也说不上,却很是顺眼,尤其是看到了他,就能分明知晓千煌指的是谁了。
摇光呆了片刻,终究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正好就是那边穿杏色衣衫的人吧?"
千煌死死地盯著那人,越发觉得这身影熟悉,听摇光的话,只是点头:"就是他,後来还遇上过一次,只是不确定是否也是他。"
摇光於是就趴在矮几上长嗟短叹了起来,惹得两旁纷纷侧目,千煌终於回过眼看他,既是好笑又是莫名其妙地问:"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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