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欢 作者: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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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接过话头:“是的,姜芝妹妹这么好的颜色,您可得好好帮她挑挑了。”
姜老夫人捏着块帕子抿了抿嘴角笑道:“嗳,一家子人站在外面说道什么呢,快都进屋里来歇歇才好。”又拉住我看了几眼,眼角微微泛红道:“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当年我还跟你母亲坐着一起吃茶,现在倒是……唉唉,不提也罢,瞧我这张嘴,快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姜家庭院
姜家的房子非常大,四进四出的,我在客室前净了手,空手进去了,余培明是要携伴手礼的,他准备了几盒茶叶,包着非常雅致的绉布,四四方方几小块。
余培明打开一包,就着炉子上煨着的茶壶烫了杯子,用茶匙舀了一撮放进青花粉彩,滤过两遍前汤,把第三道茶水端起来,走到姜老先生面前,笑道:“君山银针,姜老前辈尝尝?”
姜老先生也不接,只是看了一眼,眯着眼睛笑道:“茶是好茶,可惜,我家喝惯了毛峰,人老了改不了口味,余将军还请多多包涵。”余培明笑道:“可不是,呈君前也无意外,也就姜老了,晚辈却之不恭。”说着一仰头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干。
姜老先生食指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起身笑道:“我是老了,这么说一会子话身子就乏了,想来你们这一路颠簸着也是疲倦。”将老夫人忙站起身来:“可不是吗,我先带你们去屋子里歇歇,待吃饭咱们一家子再一齐坐着说些话。”
将老夫人带我们去了客房,又拉着我说了一会儿话才转身走了,余培明把门关上,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我的天,累死我了。”
我给许辞倒了杯水笑道:“你可把姜老先生噎得够呛的。”
余培明嘿嘿地笑起来:“那可不,我要是愿意那说起话来可不也是一套一套的。”
许辞完全没明白,一头雾水地问:“刚刚他们不是在敬茶吗?有什么不妥吗?”
我跟许辞解释道:“知道姜老先生为什么不喝吗?”
许辞摇头。
“余培明准备的茶是银针,这个茶有些苦,以前有种说法,有些家族里以喝这种略带苦味的茶提醒后辈不沉溺福祉,警醒后辈奋斗的。姜老先生的爵位是世袭的,所以他不喝,而是喝味道清甜的毛峰,这也是暗示自己比余培明高一头,压得住他的意思。”
“但是银针长在云雾弥漫的岛上,泡在茶壶里三起三落,这本是一种茶趣,但是把茶呈给姜老先生就是说他不识实时,笑话他仕途坎坷了。”
“呈君前表面上是端给你喝你都不喝的意思,但是姜老先生往前几辈到开国元老,有一位就叫姜呈君,余培明嘲讽他其实也不过如此,前人礼贤下士现在却故作清高了。”
“最后,端给长辈的茶是万万没有自己喝掉这种说法的,这个行为算得上非常粗鲁了。”
余培明从床上坐起身来笑道:“哎呀,没想到楚天你这么懂我,你一定是花了很多心思研究我吧,快带着许辞一起投身我的怀抱,我们一起达到生命的大和谐。”
我冲余培明温柔地笑笑:“滚。”
余培明可着劲儿折腾:“拒绝也别这么强硬嘛,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儿?真不知道许辞怎么受得了你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滚嘛~”
余培明从床上爬起来照着我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没情趣吧你,我出去透透气,你们俩玩着。”
许辞还在发愣,他来来回回地想了几遍感慨道:“喝个茶都能喝出这么多事来,实在是太累了。”
我凑过去亲他:“可不是,天天净整出些幺蛾子出来。”
许辞笑着摇头:“这些人真是太难伺候了,刚刚那个什么灵芝姑娘也是,一看就是会生事的,楚天你可得离她远点。”
我咬住许辞说个不停的嘴唇:“那个姑娘叫姜芝,你可以用姜汁撞奶来记她的名字,她是姜家的小女儿,老夫人可宝贝着了,你可得小心别招惹她,这种“此处是我家,举世皆我妈”的大小姐你可伺候不起,碰碎一点儿人家要找你拼命的,知道拼命三郎怎么来的吗”
许辞笑得喘不过气:“阿天,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姑娘,你太坏了。”
我陪着许辞闹了一会儿让他在床上睡了,我开门出来,余培明正骑在门口的石狮子身上。
余培明:“……”
我:“……”
余培明从石狮子身上翻身下来:“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下来的有点急,那石狮子的头整个地翻了过来,余培明赶紧伸手抱住。
“……”我现在跟他断绝关系还来得及吗?请尽快告诉我,挺急的。
余培明小心地把石狮子的脑袋又给放了回去:“那什么,我没想到它这么不结实。”
“余培明啊,我没想到你居然连石狮子都不放过。”
“我就是小小的推了它一下……”
“你居然还想推到石狮子?你有没有良知?”
“真是够了。”余培明扶额道:“楚天,你不觉得你最近特别招人厌吗?”
“你是说我最近特别有活力?”
余培明笑着摇头:“不,你最近比我还要嘴贱。”
“……”
午饭的时候我去叫许辞起了床,姜老先生在花园备了饭菜,形形色色堆了一桌,余培明笑着给他端酒,老先生淡淡地应了一下,没再推辞,端起来喝了,余培明又陪了一杯,这才坐下来开始吃饭。
将老夫人打量了几眼许辞,大概没太猜出他的来头,站起身来给许辞布菜:“这位是小天的朋友?也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姜老先生道:“年轻人嘛,多交几个朋友是好事儿,英雄不问出路。”言下之意,就是看不起许辞的出身,觉得没有交结的意义了。
姜芝端了一杯果酒走过来笑道:“许辞先生是楚天哥哥的监护人呢。”她转向我:“楚天哥哥,我敬你一杯。”
我接过她递来的酒杯,把酒水含在嘴里,坐下身后借着擦嘴的动作又都吐在了帕子里。
姜芝用袖口掩着嘴笑,过了一会儿又问:“楚天哥哥,你还没说你戒指的事儿呢,你见着我姐姐姜灵了吗?”
姜老先生闻言也放下筷子看着我,我把戒指和之前收起来的小布包取出来,那封小诗却被我藏在了包里并未拿出来:“我之前确实碰见过姜灵。”
姜老夫人接过东西细细看了:“是的,这是那丫头的,她可曾与你说过什么?”
我摇头:“并不曾,我与姜姐姐只是匆匆一面之缘,她托我把这些带出来。”
将老夫人叹气:“真真是作孽哟。”
余培明看了我一样,我冲他摇摇头,姜家现在可能还不知道姜灵已经遇难的事情。
许辞不知道我们又在打什么谜语,干脆什么也不管,低头吃饭。
姜老先生呷了口茶,缓声道:“现在国都里那么乱,多事之秋啊。”
余培明漫不经心地吃了一口菜:“不知道姜老先生有什么打算?”
姜老先生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太极:“我都半个身子进棺材的人的,能有什么打算,还不是勉强讨口生活。”
余培明笑笑:“刀口舔血也是讨口生活,受惠于人也是讨口生活,不知道姜老先生是要哪种生活了?”
姜老先生笑起来:“哪有那么多活法,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家里几个小的赶紧成家立业,省得别人尽在那里瞎操心。”
姜夫人也笑道:“说得是呢,姜芝也不小了。”
余培明的努力都化为滚滚长江东逝水,姜家睁眼说吓唬的本事简直登峰造极。
姜夫人转向我:“小天你也很久没见姜芝了吧?唉唉,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年轻的时候还跟你母亲一起坐着喝茶呢,我们当时还说要是能定个娃娃亲多合适。”
“……”
余培明递给我一个“你挺住”的眼神,默默低头吃菜。
我心里琢磨着姜老先生这难道是要拿嫁女儿跟我换他愿意作为我支柱的条件?这样一想确实也想得通,这老狐狸一点亏也不肯吃,奈何我实在是一点这个意思也没有。
我笑笑站起身来:“姜夫人说的是呢,早些年我和姜姐姐相处的时候就是极和睦的,姜姐姐落落大方,待人接物都是大家闺秀的样子,想必姜妹妹也是一样,虽说我们很久不曾见了,但她既叫我一声哥哥,我必然是要拿她做亲妹妹待的。”
姜夫人拿帕子按按嘴角,笑着说是呢是呢。
许辞笑着撇我一眼,往我碗里夹了个大虾仁。
姜夫人看了看许辞又笑道:“小天可有心仪的姑娘了?你便是叫姜芝一声妹妹我们可是一家人呢,那我可说不得得给你操操心,这么拖着过了合适的年纪以后急都急不着的。”她转向许辞:“许先生,你说我说的可对,咱们这些做爹娘的,哪个不是盼着孩子好呢?”
许辞也莫名其妙地被卷入战火,余培明嘴角抽了抽连菜都吃不下去了,捂着脸牙疼似的叹气。
许辞放下筷子,冲姜夫人笑笑:“我尊重孩子的意见,不干涉他。”
姜夫人看许辞并没有应承自己,有些不悦:“孩子的事儿还是得咱们给过过眼,毕竟是过来人,他们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就知道胡闹,遇着个鱼目就当珍珠,还以为是块石头捧回家也能孵出小鸡呢。”她抚了抚鬓角又问许辞:“你家夫人也是这么想的吗?”
许辞刚要张口我马上在他手上捏了一下,笑道:“是的,他夫人也这么想。”
姜夫人有些惊讶,转眼看向余培明,余培明抿着嘴直笑,冲她点头:“是的,我可以作证。”
作者有话要说:
☆、姜家庭院
一顿饭在非常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
整个下午我都在陪着许辞睡午觉。许辞迷迷糊糊地拉着我的手问我:“阿天,戒指被拿走了不要紧吗?”
我冲他摇摇头:“没事的。”我已经主修水元素了,过分重火反倒会相克相僵,非常不舒服。
余培明趴在窗台上往外看,用一种忧郁的天都要塌下来的眼神。说起来我非常烦他这一点,平时没脸没皮的,真要有什么事情又喜欢闷牢在心里,长得五大三粗的偏偏心思有时候又比个姑娘家还细腻,要我说,那心里戏写出来填上词好好唱一番必然能红遍大江南北。
余培明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我看了一会儿那毫无章法的笔画知道他大概是在打发时间,冲他打了个响指:“你要是无聊出去玩一会吧。”
余培明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压低声音说:“我们俩一起去转转?”
我摇头:“我不去,你自己去玩。”许辞睡得沉,我坐在床头,一手被他抱着一手拿着书翻看。
余培明蹲下丨身来:“闷在屋子里睡觉多没趣,干脆我们把许辞叫起来一起出去转转,姜家这么大,肯定也有很多美人啊,我们去欣赏欣赏好了。”
我瞥了他一眼:“刚刚吃饭周围的下人你又不是没看见,差不多也就那样了,姜夫人没点手段姜老爷子这么多年会只守着她一个?你出去也就只有被欣赏的份儿了。”
余培明挑着一边嘴角笑了起来:“嗳,你这话我听着舒坦。”
“舒坦个屁,待会儿晚上姜夫人就得拿到把你解决了让她自己舒坦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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