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欢 作者: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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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培明干脆一屁股靠在床脚在地上坐了下来:“我们这是入了虎口了?”
“你以为姜家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怕吵着许辞,示意余培明去屏风后面说话,我站起身来小心地想把手从许辞怀里抽出来,刚刚动了一下却被抱地更紧了,试了几次都不成,没法,只得又老老实实坐下来。
余培明摇摇头叹气道:“你真是越发婆妈了,我简直看不下去。”
“看不下去就把眼睛闭上。”
余培明盯着许辞看了一会儿,问:“你打算怎么办?你在这里不能半步不离地跟着他吧?”
“姜家跟以前的姜家已经不一样了。”我压低声音道:“搞清楚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再把兵符拿到手,越快越好。”
门外有个人影微微晃了一下,余培明冲我做了个收声的动作,几步走到门前,猛地拉开门,姜芝保持着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准备敲门的动作愣在原地,一脸吃惊的样子,好半天才调整好表情,有些奇怪地说:“余将军也在啊,楚天哥哥呢,他在里面吗?”说着就要从余培明和门之间挤进来。
余培明一手握着门板把她拦在外面看了她一会儿,挑着一边嘴角有些轻佻地笑起来:“姜家妹妹穿得这么好看来找楚天干嘛?”
姜芝的脸有些红,冲余培明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我不告诉你,你让我进去嘛。”
余培明一动不动:“不行,楚天在睡觉呢,只穿了亵衣,不太方便。”
姜芝不依,一手扯住余培明的衣角闹道:“余将军让我进去嘛,我给你们送了桂花梨汁来呢。”
余培明笑着接过那个托盘:“姜家妹妹这么客气,还亲自给我们带了吃的来?”
姜芝两手捏着手绢低头笑。
余培明把托盘一接进来,马上又要合上那扇门:“我替你楚天小哥哥谢谢你了,我会盯着她吃完的,外头热着呢,姜家妹妹好生回去歇着,可别晒坏了。”
姜芝一愣神,就被余培明关在了外面,余培明从里面利落地把门销子插上,把那个托盘端过来放在矮几上:“哎,一会儿你问问许辞这能将功抵过不,好歹我可是冒着被姜夫人挠破脸的危险把人家闺女关外面了的。”
余培明打开托盘上的盖碗,里面盛着黄润润的汤汁,甜腻腻的香味直往外飘散,余培明把碗拿去柜子前的一棵盆栽下面倒了,无奈道:“哎,这都叫个什么事儿,还有上赶着嫁女儿的,小姑娘不都是最爱讲浪漫讲情怀的吗?”
“情怀能当饭吃?”
余培明撇我一眼:“说的好像跟着你就饿不死了似的,你有钱吗?你现在不也是穷得叮当响……”余培明看着我手里越变越大的金珠默默地把后半句吃了回去。
“呸!画师了不起啊!哼。”
我让手里聚集起来的金元素又慢慢消散开来,冲他挑挑眉:“你行你上啊。”
余培明冲我咬牙切齿:“是是是,你能耐,那你把姜家小妹妹娶了来啊,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当祖宗供着多好,又能辟邪又能避孕的。”
我冲余培明摇摇手指:“感情这个东西很邪门的,就好比你喝两口小酒,感觉来了,朦朦胧胧,虚虚实实,小手一牵,管他狗血还是小清新,蚊子血都能化成红宝石;但是反过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边她牵着你的手恨不得化成水,那边你却是喝得不省人事只想吐……”我笑着撇他一眼:“哎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反正你这么个单身汉也体会不到。”
余培明听得直叹气:“楚天啊楚天,枉费我当年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养这么大,现在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乖儿子,叫声爹让我慰藉慰藉。”
我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掌:“少来,从小就哄着我叫你爹,你认儿子有瘾是怎么着?”
余培明又要说什么,许辞却是终于被闹醒了,他慢慢眨了眨眼睛,又往我身上蹭了蹭,我轻轻拍拍他的脸:“醒了?起来坐会儿吧,吃过晚饭再睡?”
许辞慢慢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问:“你跟余先生说什么呢?”
余培明从兜里掏出一把花生,一边剥开吃一边慢慢听我给许辞讲,边听边点头,把花生的红衣一点点剥下来,攥在手里,等我说完了一把按在我嘴里:“来,吃这个,补血的。”
“……”
许辞倒是被吓了一跳,忙拍拍我的背怕我被呛到,我冲他摆手示意我没事。
正说着,门外有人来传晚饭。
饭桌上自然又是一番你来我往,我倒是说得少,余培明倒是像终于放开了链子似的,长袖善舞地像朵交际花,一晚上都没停嘴,直说的姜老爷子面色青白,没再提着要我跟姜芝的事情,只倦倦地说自己乏了,一顿晚饭便早早地散了。
余培明喝的有点上头,站在门外吹着冷风清醒,许辞洗漱好了在屋子里捏着一本小书慢慢地看起来,我擦了脸净了手出来叫余培明,刚走出门来就看见姜芝端着个托盘又来了,我有些头疼地看着她,姜芝穿得像只花蝴蝶,身上有脂膏的香气,她笑吟吟地把托盘捧到我面前道:“楚天哥哥,你们晚上喝了不少酒,头痛了吧?喏,我给你们煮了汤。”
我冲她道了谢,端起那碗汤水递给余培明:“余将军倒是头疼得厉害,还是他先喝吧。”
余培明瞪圆了眼睛转向我:“不敢不敢,姜家妹妹特意为你做的,还是你喝。”
姜芝用袖子掩着嘴笑:“瞧你俩,还让来让去的。”
余培明笑道:“就是,让姜妹妹笑话,楚天你快喝了吧。”
我无奈,把那碗汤水端进屋里去:“我先放着,晚上吃多了,待会儿喝。”
姜芝本想跟着我进屋,余培明不动声色地往她前面挪了一小步,正好挡住她。我转身出来余培明正一手撑着柱子一边冲姜芝笑。
姜芝有些不悦。
我走上前拽了一把余培明:“余将军喝多了吧?快进去歇歇神。”接着我又转向姜芝:“姜妹妹回去小心着点,天色暗了。”
姜芝抿着嘴角不说话,她慢慢踱到旁边的石狮子那里,手肘撑着狮子头,微微斜过身子,这个角度她的身段前凸后翘展露无遗,姜芝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了几下,小声说:“楚天哥哥,我……啊!”姜芝往狮子头上一撑,奈何那狮子头被余培明下午玩坏了,受不得力,这会儿直接滑落出去,姜芝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整个人扑到在那没了头的石狮子上,半天没爬起来,狼狈极了。
余培明把我往后一推,走上前去故作惊讶地问她:“哎哟这是怎么了?人呢人呢,快来扶着姜妹妹啊!”
门口的仆人之前都被姜芝支开了,这会儿听见余培明大声叫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忙都围过来,姜芝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在众人面前丢脸,一翻身爬起来,气鼓鼓地瞪着眼睛走了出去。
周围的仆人不明就里,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余培明直往我身上倒:“哎哟哎哟不行,头晕,快扶我进去歇歇。”说着又把我拽进了屋子,转身锁好门,终于松了一口气:“好了,今天差不多就闹到这里了,可以休息了。”
许辞又拿热毛巾给我擦了一遍脸和手,接着用手指捋顺了我的头发,十指轻轻揉捏我的头皮道:“你刚刚拿进来的那个什么汤我给倒了,头还疼吗?我给你揉揉。”
余培明坐下来灌了一杯茶,听许辞这么一说笑道:“倒得好,谁知道那里面放得什么迷魂药。”
作者有话要说:
☆、姜家庭院
我往后仰了仰,把头靠在许辞的腹部,我的头一点都不疼,但许辞揉捏得实在舒服,我都舍不得喊停。
这处小院子进来有三层,是三个套室,余培明把最里面一个房间的屏风撤了,把三床垫褥都抱到一块依次排开。我看着他里里外外地忙活,问他:“你干什么?”
余培明边铺边说:“不懂了吧,环境安全得不到确认的情况下床是最危险的,我们三个搬到这里来睡,轮流注意着还好一些。”
我皱眉道:“搬到一起?然后给一锅端了?姜家还不至于对我们下杀手。”
余培明用“小朋友你还是太天真”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明的不行给你来暗的呢?万一姜小妹妹半夜睡不着跑来找你数星星是不是明天我们就得留在这参加你的婚礼了?”
许辞一愣,看了我一眼。
余培明举起双手:“喏,你俩褥子给你们铺一块儿了,这下没意见了吧?”
“……”
不得不说,余培明确实很有先见之明,半夜的时候还真的有访客到访。
我有些认床,换了地方睡得不是很踏实,许辞下午睡得有点多,一时半会儿也是睡不着,余培明习惯半睡半醒保持警惕,所以当那个黑影出现的时候我们都默默地盯着他。
黑影果然是先绕去床边,接连两次扑了空后他微微有些恼火,动作幅度有些大地往最后一张床走,余培明靠那张床最近,他躺在那没动,待那个黑影伸出手去掀被子的时候猛地向他伸腿踹去,那个黑影堪堪避开,余培明已经翻身跃起,身形极快地又向他逼去,黑影急忙向后躲开,一脚踏在我的斜前方,我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他的脚踝,直接给他来了个全身大检查,那人被过了一次负荷太大的生物电流,一下子趴倒在地,抖了半天也没起来。
余培明慢悠悠地把他的手脚绑好,然后揭开他脸上的面罩,笑得又痞又贱道:“来让大爷看看你的脸蛋儿美不美。”
“额……”余培明捏着他的下巴看了一会儿问我:“许辞你来看看,我是不是出幻觉了”
眼前的人本有一张非常俊朗的脸,但一道从额角斜划至鼻梁的伤疤让这张脸看起来有些狰狞,然而尽管如此,这张脸看起来却依然有些熟悉。
我看了他几眼,直看到他眉梢处的一个小疤痕处突然想起来:“你是姜枚?”
余培明恍然大悟:“对对对,姜枚,你不是姜老爷子的长子吗?大半夜的到我们房间来干什么?”
姜枚我小时候见过几次,他一直跟在姜灵后面,以至于我最开始还以为他是个侍卫,知道他是姜老爷子的长子的时候我非常惊讶,因为他长得跟姜家人不太像,姜家的男性普遍长相阳刚,相比之下姜枚倒是有些偏于阴柔了。
姜枚坐着不说话。
姜家人从我到这里开始言行举止就透着诡异,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抬手解开姜枚的衣领:“你不肯说那我问问姜老先生吧,对于他儿子为什么半夜这么衣衫不整地跑到我房间来,也许他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姜枚抬起头来有些震惊地看我,正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我披了件衣服起身应门,把门开了一道缝,一名仆人问我:“真抱歉这时候叫您起来,您可听见过什么声音?可看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我不悦道:“我睡得好好的,你这大半夜的来敲门问我这些奇怪的问题难道还不够可疑?你分明就是最可疑的人。”
那人忙向我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扰着您了,府上丢了个人,呵呵,老爷怕他乱跑惊扰到贵客,这才令我们连夜寻找,您要是瞧见了叫我们一声就好。”
我冲他摆摆手:“行了,你去吧。”
那人又惶恐地行了个礼,这才走了。
我把门重新关好,又走回来,许辞怕我着凉,又把我严严实实裹紧被子里。
我盘腿坐着看着姜枚,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乱世啊,国乱,家也跟着乱。
姜枚低着头,整个人瘦削极了,大概是长期的饥饿,这个本该正直壮年的男子在我刚刚并未用全力握住他的脚踝的时候都没能及时挣脱出来。我叹了口气问他:“你是想自己说还是想我出去跟外面的人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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