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欢 作者: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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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温差还是有些大,我努力的蜷缩起身子,希望能把自己全覆盖在小花被子之下,可惜还是失败了。许辞背对着我裹着他的被子,我试探性地拽了一下,没拽开。
我无奈的对许辞说:“许辞,我很冷。”
许辞没理我,却不再执着于紧紧拽着被子了,我掀开他的被子,钻了进去。许辞身上很温暖,我冰凉的手臂搭上他的腰时他颤了一下。
我在他脖颈上蹭了蹭,呼吸间全是许辞的味道,温暖,并且带着安抚的味道。
许辞被我蹭地受不了,翻了个身:“别闹了。”
“很痒吗?”我问他:“余培明来了你就一直没怎么说话,怎么了,有心事?”
许辞垂着眼睛看我,睫毛根根分明:“阿天,你是只有身子长大了还是心理跟着一起长大了?”
我不知道怎么跟许辞解释我其实现在身体和心理年龄是真正匹配了的,只含糊的说:“还是原来的样子啊。”
许辞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把我揽进怀里,拍了拍我的背:“你不要跟余医生走那么进。”
许辞这一副像是吃醋一样的语气让我觉得非常有意思,我笑道:“余培明只是看着有点不正经,做事还是挺靠谱的。”
许辞板起脸来:“我让你不要乱吃东西,你把我的话都吃进狗肚子里了吗?”
我冲他笑:“汪汪汪。”
许辞被我气笑了,他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对这种类似与“家”的温暖有一种近乎疯狂的追索欲,许辞的碰触让我非常满足,我抱着许辞的腰:“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不会离开你。”
许辞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我感觉到他轻轻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幽径树林
许辞几乎整夜没睡,他睁着眼睛躺在那里,后半夜的时候他轻手轻脚地起了床,坐在窗口,两眼望着黑黢黢的窗外,一副出魂的样子。
我知道他很舍不得这里,他的房子,他的花,他的回忆,甚至他这近二十年的生命,都耗在这里了,并且事发突然,我之前并没有跟他商量过。我知道自己这件事做得确实不地道,并且做这个决定也存在自己很大的私心,我根本没有以一个事外者的身份公正公平地思考这个问题,我不能,也不敢把许辞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必须把他带在身边,我希望能用自己还不够丰满的羽翼护住他。
我从床上坐起身来,走到许辞身边,许辞吓了一跳:“怎么起来了?鞋子也不穿,着凉怎么办”
我冲他摆摆手:“许辞,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走……”
许辞苦笑一下打断我:“阿天。”他抬头看着我,眼神非常专注:“这里的一切,跟你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此时我还根本不知道,对许辞来说,他连命都可以给我,他的过去,他的习惯,与我的离去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他是那么害怕我离开,怕到哪怕只是一个念头都可以让他整夜整夜的失眠。
我点点头:“那你的东西收拾了吗?你打算带什么走?”
许辞有些茫然,他像一只被迫要离开自己壳的蜗牛,我知道他什么都想带上,又根本不知道该带上什么,我有些无奈的去翻他的柜子,找出两个还算结实的包,开始往里面装一些必须的物品。
天微微亮起来的时候我们站在大门口,长风满袖,许辞叹了口气,终于还是锁上了门,阿花的腿还没好利索,它很少出家门,紧紧贴着我的腿,跟着我们往前走。
幽径树林是往北边的一个入口,里面长了很多的杜鹃花,经年累月,那些常见的低小灌木都长成了大树,枝丫又细小,层层叠叠的叶子落下,林子里幽暗又弥漫着腐朽的气息,甚少有人探访。
许辞以前没有过进这种密林的经验,有些新奇地看着周围鲜艳的杜鹃花,他穿着短靴,一脚下去地上干酥的树叶扑簌簌地响,我看他挺感兴趣的样子,开始给他讲熊瞎子的故事。
“春天来了,熊从冬眠里醒过来,然后会有一种摔肥膘的运动。”我指了指旁边高耸的树枝“熊会爬上去,然后一松爪子,咕噜噜地滚下来。”
许辞突然拉住我,他指了指前面:“是那个吗?”
杜鹃花枝下有一个很大的阴影在缓慢地移动,一股寒气弥漫开来,空气里翻涌着腐烂的气息,我皱了皱眉,往前一步挡在许辞前面,那个阴影像是察觉到了我的气息,它愣了一下,接着飞快地向我这里移动,这时我才看清它的样子,这根本不是什么熊,而是一个“人”,虽然已经不太能看得出它的人样了,它的皮肤像是被什么在生长的东西顶开了一样,里面却露出白花花像是棉絮一样的东西,整张脸仲得像个皮球,几乎看不出五官的样子,只徒劳得张着嘴,十指上的肉已经不见了,突兀兀地张着白森森的手骨,它匍匐在地上,后腿一蹬就要扑过来。我一手向身后推开许辞,另一只手五指张开指拍向它脸的方向,几道冰刃带着风横切了出去,这鬼东西半张脸都被削没了,伤口却看不出任何肌肉组织,露出来的颚骨上也缠着那种奇怪的棉絮,它转了转脑袋,像是打量了我一眼,接着转向被我推到一边的许辞,张开嘴就要扑过去,许辞之前惊了一下,这会儿也终于缓过了神,一抬腿踢中了它的前臂,那怪物大概是没想到看起来很好欺负的许辞也会反抗,一下子被踹得倒退了两步,再要上前来的时候一把刀已经呼啸而来斩断了它的脖子,那刀在空中划了个圈又倒转回去,余培明一边接住刀一边冲我大声说:“楚天,放火烧它!”
我皱着眉头抬手,几多小火球飘飘乎乎地飞了出去,那怪物却是遇火就着,它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了一会儿,终于不动了。
余培明上前踢了踢那东西,回头对我说:“我说放火烧的意思是放大火直接烧完,你这萎缩的小火球是要逗他玩吗?”
我无奈道:“你不知道我偏重水元素吗?能放出火来已经很努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幽径树林
余培明甩了甩他的刀:“你个废物点心,要你何用。”
余培明的刀叫唐七,这把刀比较特别,它只有两指宽,并且在使用的时候是倒拿的,也就是说要握着它的刀鞘,我曾经数过,它的刀鞘上藏着十三道放血槽,平时刀鞘拔不开,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通过甩刀刀刃会倒着从刀鞘里滑出来,余培明跟我说过越是危险的情况下刀刃会滑出的越多,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过他完全拔出刀的样子。
余培明弯腰检查地上只剩下白骨的怪物,它身上的“棉絮”已经都被烧掉了,从骨架来看却是多处骨折,看起来活着的时候没少受折磨。
许辞走过来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东西?”
“是巫术。”
余培明摇摇头:“怎么已经扩散到这里了。”他看了我一眼:“你父亲一直跟巫术有牵扯。”
我打断他:“什么我父亲我父亲的。”
余培明耸耸肩,继续向许辞解释:“张泉逼宫后一直借巫术一支打压画师,他的新欢,也是巫术的一个大头。”他要笑不笑的说:“不过我最近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他们最近在用禁术,准备造出一个强大的军队,把画师一族彻底灭门。我们眼前这个,恐怕是不太成功的实验品吧。”
许辞瞪大了眼睛:“楚天,你父亲姓张?”
余培明笑道:“楚天跟他母亲的姓,因为张泉对他厌恶地连自己的姓都不肯共享。”
我绕着那具骨架走了两圈:“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离王都有一段距离吧?”我蹲下来,挑了几处骨骼用火烧了一下,火焰闪着绿色的光,看来这骨头里含有大量的铅。
我问余培明:“最近王都状况怎么样?”
余培明叹息道:“简直忙疯了。老臣和新王磨合不来,张泉重用外室,军权方面三军分立,他真正能动的只有一支,现在倒是把主意打到佣兵的头上了。”他嗤笑一下:“你也知道,佣兵的节操就跟夏天的冰雪一样,恐怕他们自己都找不着。他们想得倒是好,把画师一支打上黑暗的烙印,急吼吼地就要屠尽,看看这些怪物,到底谁才是黑暗的。”
余培明一边收起刀一边在前面开路,林子里越发幽暗了起来,一路上连一只鸟都看不见,寂静地只能听见脚下枯叶被踏碎的咔嚓声,每走一段路,就能看见各种扭曲的尸体,有几个甚至纠缠在一起,它们的内脏从破损的腹腔里流出来,拖在地上,散发出一股作呕的气息。
许辞的脸色发白,他快步走到一边,弯下身子“哇”地一声吐了出来,额头上全是冷汗。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许辞大口地喘息,像是一条被迫脱离水的鱼:“怎么会有这么多这种东西?”
我握住他的手试图安抚他,余培明皱眉道:“再坚持一会儿,等拿到东西我们就可以换一条路绕过这里走了。”
余培明说的那样东西就是上次我让他去找的,我问他:“还有多远?”
余培明指了指前面:“看见前面那个有些冒烟的山洞了吗?就是那里。”
山洞像一张不怀好意的大嘴,安静地张着,里面黑黢黢的。
余培明把刀握在手里:“里面温度很高,而且……有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许辞还有些虚弱的捂着胃,我冲余培明点点头:“你在这里陪着许辞,我进去看看。”
余培明一愣:“我跟你一起进去。”
我冲他摇头:“你留在这。”我拽下他的领子在他耳边轻轻说:“我可把许辞交给你了。”
余培明冲我挑挑眉:“那你自己小心。”
我转身走进山洞之前瞥见许辞皱眉起身却被余培明拦下来,两个人说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幽径树林
山洞里很热。
我侧着身子贴着墙壁往里蹭,心里简直怀疑余培明之前是怎么进来的。走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前面的路突然宽了许多,一股热风铺面而来,炽热的温度简直把我脸上的汗直接都蒸干了。我眯着眼睛往里面看了看,再往前面四五步这条路就到了尽头,紧接着出现一个三米多深的大坑,坑里不休不止地燃着绿色的火焰,被点燃的尸体数量简直“叹为观止”,我终于明白余培明的“出了一点小问题”到底是个怎样的问题。我已经能感觉到我要找的那个东西就在这里,只是要怎样取出来实在是个大问题,难道要我把这些尸体都搬开,距地三尺地翻找?
事到如今我大概也能猜到这里被做成了巫术失败品的焚烧厂,我不知道他们多久来处理一次,事不宜迟,我尝试强行剥离空气里的氧元素和氢元素重组,可是温度实在太高,试了几遍都不行。
我热的口干舌燥,望着这火坑想找出个办法,对水元素的严重依赖性让我万分后悔,我甩了甩黏在额头上的刘海,突然瞥见有几具还在火海里挣扎的怪物,巫术让它们的躯体变异成奇怪的形状,它们在地上翻滚,尖锐粗壮的爪子用力□□地里企图降低扑灭身上的火焰,它们在火海里哀嚎,大幅度地甩着头部,非常痛苦的样子。
我往前走了几步,那怪物突然停止了哀嚎,怔怔地看向我的方向,接着更加用力地嘶吼了起来,一边嚎叫一边费力地向我的方向连翻带滚地移动,其他还活着的几只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似的,也纷纷看向我的方向,慢慢地爬过来。
这几只的个头非常大,几乎有两米多高,最先靠过来的那只两只眼睛通红,背脊上长出几根尖锐的刺,它的一条腿已经断了,拖在身后,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向我爬来,火焰把它烧的皮开肉绽,但并不能阻止它的动作,奇怪的是它看向我的眼神并不暴虐,而是一种非常哀伤而绝望的神情。
我看着这几只行为怪异的怪物,它们挤挤挨挨地站在我面前,带头的那只突然向我单膝跪了下来,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血从它的眼角流淌下来,它“呃……呃……”地叫着,定定地看着我,伸出尖锐的爪子抓向自己的胸膛,硬生生地撕开了一个口子,接着它从里面拽出一个锦布包裹的小盒子,冲我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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