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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座城 作者: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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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正是人们误解他的地方,在我之前他有过三次婚姻,每一次都是出自家中的安排并非自愿,他好不容易逃离了家庭的束缚,当然想彻底和过去断掉关联。”沈铭振振有词的为唐远开脱。
  那天送走了沈铭,合欢躺在床上想大概深爱中的女人都这样吧。
  自己当初还不是一样被爱恋蒙蔽了双眼,贪恋的沉溺在沈南方无边无际的宠溺中,像个宠物一样一点一点的被驯养,被收服,自欺欺人的为对方的缺点找解释找理由。
  情爱这事,多像是吸|毒,最初战战兢兢的沾了一点尝到点甜,然后贪婪的开始加量,旁若无人昏天暗地醉生梦死的high,最后慢慢慢慢在不知不觉间变成被烟瘾牵着鼻子爬的无魂烟鬼,人见人嫌。
  /
  隔日已整理好心情的合欢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去校园。
  今天要做的工作是批阅试卷,过去有过类似经验的合欢对于这个任务信心满满。
  临近中午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
  合欢以为是哪个学弟学妹,却不想薄理出现在面前。
  “薄先生,你还是走吧,我不想和你谈什么。”合欢抬头看着薄理,手指紧握着手中的钢笔,试图让表情看起来更平和。“你放心,我绝对不是那种分开后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我不会纠缠沈南方。”几秒后合欢又补了一句。
  “我和南方不是你想的那样。”薄理脸上浮现出少有的小心翼翼。
  “她自己都承认了,你何必为她说话?”合欢对薄理的行为没法理解。
  “那只是气话,难道你还不了解她吗?她最怕别人不信任,尤其是你。以前在一起工作的同事都知道,南方最致命的缺点就是受到半点质疑就不计后果的爆发。“薄理紧接着解释。
  “我不相信。”合欢摇头。
  “如果我想和南方在一起,我为什么来找你?我很爱我的妻子,南方也很爱你,我们都是很优秀的人,同时也面对很大的生活压力,我和南方之间的游戏是我们释放消极情绪的出口,我们是玩伴,玩伴之间只谈游戏不谈爱情。”薄理站在那里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
  “薄先生,你说的我都听进去了,但是我现在头脑很乱,需要一点时间,你……先走吧。”合欢客气的下逐客令。
  “实在对不起,影响到你们之间的关系。”薄理弯下腰给合欢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半天未起。
  “不要这样。”合欢没遇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时间有些慌乱。
  “咚咚咚。”薄理离开十几秒后又有人敲门,合欢内心紧张起来。
  “合欢姐,都这个时间了怎么还在批试卷,一起下楼吧,我请你吃饭。”合欢见门口站着的是同学陆青,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还是我请你吧,我比你应该照顾你。”合欢整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拎起包走到门边。
  “快快快,我都要饿死了,我真是饿得不行了。”陆青见合欢走过来等不及了似得挽起合欢的手。
  听到这个“我要饿死了”这几个字,合欢突然间有些恍惚,好像想起了谁,却又无法确切的知道那究竟是谁。
  学校附近的餐厅里合欢简单点了几个菜,饿极了的陆青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那副风卷残云的吃相让合欢联想到了刚出生不久眼睛还未睁开就贪婪争抢母奶喝的小动物。
  “慢点吃,别着急,吃慢一点。”合欢在一旁叮嘱。
  “终于吃饱了!”几分钟后陆青摸心满意足的停下来,合欢盘子的食物才吃了不到一半。
  “你总是吃的那么快,那么快吃饭对消化不好。”合欢忍不住叨念。
  “才不要,吃的那么慢一点都不过瘾,简直快乐不起来。”陆青显然对的合欢充满养生观念的饮食习惯适应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 章
 
  陆青是合欢在校园里最熟络的同学,合欢重回校园后很多枯燥乏味的时光都是在陆青的陪伴下度过的。
  那是个挺简单的孩子,常会因为一餐可口的实物而感到无比满足,也会因看了为一场动人的电影而欢呼雀跃。
  当然合欢喜欢和陆青在一起还有一个十分隐秘的原因,那就是陆青的长相有点像少年时候的沈铭。因为这个合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陆青怀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种症状的由来大概是因为合欢早已患上多年的沈铭依赖症,从小到大,凡是必问沈铭,没有沈铭不行。
  合欢和陆青挽着手走出餐厅的时候,看到路边停着沈南方的车。
  沈南方摘掉墨镜,看着合欢,合欢没有理会,拉着陆青快速的往前走。
  “合欢姐,怎么突然走的这么快。”陆青不明就里。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那频率,那声音,合欢知道是沈南方追来了。
  “停一下。”几秒后沈南方出现在两个人面前。
  “手。”沈南方皱着眉头看了陆青一眼,陆青像做贼一样战战兢兢的把手拿下来。
  “你先回去吧。”合欢催促身旁被吓到的小孩。
  “别闹了,回家吧。”沈南方紧紧的抱住合欢。
  “你再我一些时间。”合欢忍不住叹气。
  “误会不是都已经解开了吗?为什么还要生气?”沈南方柔声细语。
  “没有生气,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想想。”合欢耐心的解释。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伤你。”沈南方向合欢道歉。
  “没有什么对不起,大家都是成年人,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合欢后退一步想离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沈南方拉住合欢,一只捧着合欢的脸好爱怜的吻下来。
  惹得行人们都驻足观看。
  合欢试着挣脱开,沈南方一只手禁锢着合欢的腰,一手握着合欢的脖子,合欢动弹不得,微闭着眼被动维持那个尴尬的姿态,气愤,屈辱,不甘,眼角的泪水静静滚落下来。
  “放开她。”背后有人生硬的拽开沈南方的胳膊,合欢感受到那个人传递过来的力量。
  沈南方被拉扯着松开手,合欢来不及整理凌乱的发头转身逃开。
  “放开她。”那平淡里带着几丝不耐烦的声音是出自北方,合欢在惶恐中竟然没有发现。
  那年北方搬走后,合欢很快与沈南方开始热恋。
  合欢去陆城大学找过北方几次,每一次都是北方的同学都是用“北方请假了,已经没来好多天。”来搪塞合欢。
  合欢知道一定是北方不想再和她见面。
  前几日罗蔚随季维琛移民到了大洋彼岸,走前请合欢吃了饭。
  合欢蹲在窗台上喝掉了那日罗蔚送的酒,伸出手指头算了算,刚来陆城时那些陪伴在身边的朋友基本都在岁月的流逝中失去了关联。
  夜里微醺的合欢批了件外套去顶楼的露天餐厅,想找个最僻静的角落默默吃饭,却发现那里已经被别人霸占。
  那个人穿了件西装外套,里面露出绵软的白衬衫,扣子解了两颗,露出细瘦的颈子,上面没有任何饰物装点。
  那个人微低头,皱着眉头看着餐盘中的食物,仿佛很难以下咽。
  合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人,想这样看上一万年。
  “这都几年过去了,你还是没学会好好吃饭。”合欢站在那里看看好久,终于鼓起勇气迈开步子坐到北方对面。
  “合欢?”北方松开手中的餐具站起身来。
  合欢轻轻给了北方一个拥抱,北方的身体随着肢体的接触僵硬起来,合欢拍拍北方的背,北方身体逐渐放松,恢复到正常状态下的柔软。
  “长大了呢。”合欢托着下巴感叹。
  “二十二岁了。”北方看着合欢回答。
  “学有没有好好上?书有没有好好念?”合欢眯着眼睛问北方。
  “当然有。”北方的额角不知何时析出细密的汗。
  合欢掏出纸巾为北方擦了擦,目光交错,又避开。
  “抬头看着我。”合欢轻声说。
  两个人坐在那里静静的对视,互相看了好半天。
  然后合欢看到北方嘴角的笑容绽放开来,宛若千树万树梨花开,让人流连。
  什么都逃不过时间的流转,几年前她还是个孩子,会因为合欢的玩笑,负气的拎着巨大的超市购物袋走得歪歪扭扭,会因为合欢说吸烟很好笑,毫无留恋的把打火机扔进垃圾桶。
  记忆里合欢以大人的身份因为各种原因批评过北方很多次,因为北方不愿意去医院在家给自己吊盐水,因为北方没照顾好缺爱的唐小夺,因为北方为了维系生活去酒吧里卖酒。
  记忆里合欢曾因为觉得自己批评的太过,以大人的身份一次一次和北方道歉。
  而今她已成人的姿态出现在合欢面前,让合欢不得不以一种平等的眼光去正视两个人之间可能出现的关联。
  “过的还好吗?”合欢点了瓶酒,把散落的头发理到耳后。
  “恩。”北方点头。“你呢?”
  “我……离家出走了。”合欢低头笑了笑。
  北方没有追问,看着餐盘中的食物发呆。
  “还记得你小时候每天喝得东倒西歪的吧。”合欢想到了过去。
  “记得,每一次我最狼狈的时候都能被你发现。”北方回忆起那段艰难的时光。
  “讨厌我吗?一次一次的讨伐你?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个非常讨厌的存在?”合欢忽然想到北方这三年的避而不见。
  “怎么会。”北方担心的看着合欢被醉意晕红的脸。
  “既然不讨厌我,为什么躲着我三年?”合欢忍不住追问。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北方避而不谈。
  打开房门,地板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七八个行李箱,里面大多是衣物,还有部分书籍,那天和沈铭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合欢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差不多都从家中带走了,从看到薄理的领带在家中出现的那一刻,合欢就决定要走得彻彻底底。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北方帮合欢铺好了床准备离开。
  “等一下。“合欢从包中翻出笔和记事本递给北方。”手机,邮件,公司,住址,都写下来,一个都不许落下。”
  北方听到合欢的话迟疑了一下,随即端着记事本很认真的写下来。
  “你在这家的酒店工作?”合欢看着北方留在记事本上的字迹发问。
  “毕业后就过来了。”北方合上笔记本还给合欢,把合欢的蓝色钢笔随手插在衬衫口袋。
  “晚安,再见。”合欢倚在门口送北方,心中有一种难言说的不安。
  “我就住在你对面。”北方掏出房卡指向走廊对面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周六难得清闲,合欢收到廖俊一起用餐的邀约,听到同时被邀请的人还有北方,合欢顿时笑意难掩。 
  来到餐厅的时候北方和廖俊已经到了,合欢远远看到北方消瘦俊逸的侧脸。 
  “来了?”北方见到合欢站起身来,为合欢拉出椅子。 
  合欢还未来得及与廖俊北方开始攀谈便听到了那熟悉的高跟鞋踩着地面。 
  “您叫了南方来?”合欢疑惑的问廖俊。 
  “我是受了南方所托邀请你,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廖俊眯着一双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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