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吸你的血,好吗? 作者:B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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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好?什么都不好!你不该在大街开,不该在小巷开,不该转弯,不该换线,不该……总之,只要有人的地方,你就不该开!」
伤口越来越痛,我的脾气也跟着越来越大。
周嘀咕了一句:「我不记得撞死过人啊?」还是乖乖地让出了驾驶位。
回到家的时候我已经平静了下来。「周……」
「什么?」他还板着脸。
「刚才的事,谢谢。」
「嗯!」
「还有……」
「什么?」
「对不起。」
「嗯。」
第五章
进了家门,西门先大惊小怪,跟着回来的雷又小怪大惊,都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靠,什么事,德瑞克你死定了!居然袭警,想杀人灭口啊!都是那个什么女人惹的!我于是跟他们说了神秘女人还有律师德瑞克,以及这两天发生的事。
你说这些是警方的秘密,不可以随便告诉别人?你脑子生虫了吧?那么多的电影、小说,你只要随便看过其中一部,就会知道那种喜欢玩神秘的人都不得好死。
一件秘密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完了,我告诉你,你死定了!你肯定会被杀人灭口,唯一能让你转危为安、幸免于难的办法,知道是什么吗?对了,你还不算太笨,就是告诉N多的人,等到秘密不再是秘密的时候,你就安全了!
所以我决定了,明天一早,就要把这件事报告给我的顶头上司!
西门最有同情心,把我安排在床上,端汤送水的,还不时用小手摸摸我的额头和伤口;周什么都没说,待了一小会儿就不见了;雷臭着一张脸,拿眼睛剜我。
「雷,这事别跟我妈说。」我低声下气地求饶。
雷依旧冷着脸不说话。
我只好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一口,没办法,谁让我有求于他呢?
起身的时候稍稍牵动了伤口,我夸张的叫了声痛,雷终于叹口气,扶着我躺好,开始怪我不知好歹、不识大体、以身犯险、有勇无谋,不但白生了一颗猪脑,还辜负了他这些年的教诲跟心血,居然让人给伤了……
我跟我妈这些年教他的那点中文,愣是一点没糟蹋,都用我身上了!一直训到止痛药产生作用,我睡着了为止。
一夜无话。
之所以一夜无话……是因为我睡得死死的,根本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我风风火火地冲进警察局,警花瑞秋一个没拉住,我推门闯进了琼斯探长的办公室,渐渐关闭的房门后传来瑞秋的呻吟声:「老大正发脾气呢,阳你就找死吧……」
我吐吐舌头,我们老大的脾气坏得登峰造极,每次有压力都吼得我们臭头,看来我选的时机不太好……探长大人正冲着电话大喊大叫地发脾气,见我闯进去,顺手抓起桌上的甜点盒对我打过来。
我接下来,看到里面还有一块甜点,顺手塞进嘴里,又一个空投把空盒子扔进了垃圾桶。
琼斯对电话说了句:「我过会儿再找你算帐。」然后恶狠狠地挂断电话,对着我咆哮:「你他妈的昨天下午死哪儿去了?你负责的街区发生枪战你知道吗?当值的时候玩忽职守,事后还找不见人影,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警察局接到几千通电话投诉了!」
他看看表,「现在你先去当值,下班后来我这,我要案件发生的详细过程记录……还不快去!你该死的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小心我罚你去做小区服务!」
我来得……好像不怎么是时候……
你问我昨天为什么没呼叫救援?这么丢人的事……小声告诉你,别再让第三个人知道——枪击的当时我被吓忘了,被周捡起来之后又只顾着生气。
我无辜地眨眨眼,「你是要我回去巡逻写报告,还是想知道圣摩西教堂那个神秘女人是谁?」那报告写起来会死人的。
「什么?你知道那女人是谁?」探长老大瞇了瞇眼,声音降低了八度。
「我有线索。让我加入,我就告诉你!」
琼斯深陷的灰眼睛算计地上下瞄着我,打着官腔说:「你知道作为警察,你是不可以知情不报的。」
我耸耸肩,「一句话,加不加?」他要说不加,我就辞职回家,大不了跟着雷去卖老鼠药,总比天天帮老太太寻找失踪的猫,或是帮猫寻找失踪的老太太强!
「加。现在好说了?」
我笑了,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有所保留」地跟他讲了一遍,包括我昨天英勇负伤的事,还解开衣扣给他看。
你问我怎么「保留」的?我只不过把事情发生的时间浓缩了一下,本来三天发生的事我说是昨天一天发生的——否则我这么久知情不报,琼斯还不揭了我的皮?
琼斯的脸开始扭曲,「原来昨天的事是你干的!你他妈的……」
我连忙打断他:「老大,重点,重点!重点是德瑞克律师……不是我……」
桌上的电话响了,琼斯不耐烦地拿起听筒,「等一下……什么?」他的脸色变了,「……谁?你说他叫什么名字?……什么
地方?……好我们马上到。」
他放下话筒,冷冷地看着我说了声:「德瑞克·沃特昨晚被吸干了浑身的血……」
我惊呆了。
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保护起来,实验室的人在取证拍照。德瑞克住的居然离我不远,三层高的白楼,有个大院子——现在院子里停满了警车。
直接进到案发现场,我看到德瑞克的尸体躺在他自家的书房里,穿着睡衣,一只脚穿着棉拖鞋,一只脚光着,失了血的尸体呈现出恶心的蜡白。
他的脸惊恐地扭曲着,好像死前见到了恐怖至极的东西——事实上,他的脸扭曲得那样厉害,如果验尸的结果说他是被吓死的,我也不会太诧异。
他的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书架上的法律书却安然无恙,书桌的抽屉都开着,地下扔着些文件,只是偌大的书房,一张磁盘之类的东西都没有留下!书桌上的计算机也被卸开,里面的硬盘不见了。
尸体是他太太发现的。那位金发女郎受的刺激太大,已经注射了镇静剂被送去医院。
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如果我早点把实情报告给琼斯,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头儿,能跟你说句话吗?」
「现在?」琼斯挑着眉毛问,好像在说:没看见我正忙吗?
「就几句话。」
「好吧。」他把我拉到书房外,「什么话,快说!」
「我……对不起,我刚才骗了你。我其实周一就发现那个女人了。如果我能尽早告诉你,如果我不是私自行动威胁了德瑞克……也许他就不会死。」
琼斯倒是没再发脾气,可能时间、地点都不对吧。他只问:「那张罚单呢?也许可以从上面提取指纹。」
我摇头,「没有,我送去化验过了,只有我自己的指纹,我还记得那女人当时戴着手套。」
我很配合地向相貌专家描述了那个神秘女人的外貌,可惜她的脸有一大半被墨镜挡住,露出来的部分实在不足以确定她的身分。
一直到了当天下午,律师夫人才醒过来。我跟着琼斯去录口供。据律师太太说,德瑞克习惯每天晚上在书房看文件,有时还会彻夜的工作。所以她一早睡下了,一心以为丈夫安全地在书房办公……直到早上醒过来,才在书房发现丈夫的尸体。
——没有,她当天晚上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不过,她一向睡得沉,一般情况下晚上德瑞克上床都不能惊醒她,况且卧室又在楼上。
——是的,那天德瑞克确实像是有事的样子。不过这种表现很正常,德瑞克是个很敬业的律师,经常为案子殚精竭虑。
——没有,据她所知当晚没有访客。当然有时候德瑞克会在晚上接待当事人,他书房直接连着小门厅,有个侧门。
——不可能!她丈夫的书房里有着几百张磁盘,历年的档案都在里面。
我把计算机根据我描述画出来的那张神秘女人戴墨镜的画像,拿给律师太太看,「妳仔细想想,见过这样一个女人吗?」
她摇头,没见过这个人。
「那妳知不知道妳的丈夫曾经租过一辆车?」
「德瑞克?租车?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跟德瑞克每人都有自己的车子,还有一辆家庭旅游车,一辆跑车,他还租车子?」
看来律师先生嘴紧得很,连自己的夫人都瞒。他显然没有我的好习惯。
「你先回去当值吧。」琼斯对我说:「这事不要说出去。」
我点点头,回去当值了。
这些天一直低气压,琼斯只找过我一次,我从头到尾毫无保留地交代了神秘女人、违章停车、一百元贿赂,和我是如何查到德瑞克的车牌。
其实从理论上来说,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情况我报告了,虽然晚了两天,可是我总要自己先调查核实一下吧,也不能听风就是雨啊,不然还不把我们头儿累死?一百块钱赃款我也主动上缴了,甚至琼斯都跟我说别太内疚,可我还是提不起精神来。
琼斯说话还算算数,虽然我没能给他那个神秘女人,可他还是调我去了项目组,只不过派我查资料……
好吧,查数据也是……很重要的。
于是我每天坐在计算机面前,查查查!凡是跟吸血鬼有关的资料,从它的起源到神秘消亡……我拜托!说的好像真有这种玩意儿似的。
我几乎每天都会去看吉英嬷嬷,女人抛弃孩子的故事她已经讲过十几遍,可是年代实在太久远,孤儿院的孩子也实在太多,相似的戏码几乎每个月都会上演,而且吉英嬷嬷也实在太老了。
有时候她说是个黑发的男孩,棕色眼睛,被包裹在天蓝色的襁褓里;可有时候她又说是绿眼睛褐色头发的,绿色的连身婴儿服……
感恩节过后我又去看老吉英,琳达却告诉我前天有人来看吉英嬷嬷。
「噢?是上次那个女人吗?」我的兴趣马上提了起来。
「不是,是个中国人,律师。」
又出了一个律师?「他想要什么?」
「不知道,这你得去问老吉英。」
我去了。
吉英嬷嬷看到我很高兴,我拿出从家里带回来的中式点心,又巧言令色地哄了老人一阵子,终于问到主题:「琳达说前天有人来看妳,是谁呀?」
「是个律师。」吉英嬷嬷噘起嘴。她对律师的印象很不好,「律师都是贼!」
「对!上帝会惩罚他们!」我帮腔。
这话显然吉英很喜欢听,我俩一起交换了对律师的意见,然后我又问:「那这次这个律师找妳干什么?」我的心里已经隐隐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想知道我还记不记得一个孩子的下落。二十七年前的冬天,有个女人把一个孩子丢在孤儿院里了。」
「那个孩子跟上次那个女人要找的孩子,是同一个人吧?」
老吉英皱着眉头道:「这就不好说了,那女人说孩子是一月十九号留在教堂的,包着天蓝色的婴儿被。那个律师要找的孩子只说应该是二月以后进的孤儿院,具体日子居然不清楚。这些个女孩子啊,太不自爱!」
「那您记得吗?到底是一个孩子还是两个孩子啊?」
吉英开始自言自语,「我还记得新年刚过完没多久,我要把圣诞节和元旦的装饰收起来,当时流感很严重,亚德里安神父和艾米莉、费莉娜都染了重感冒,就我一个人忙,来来回回地跑了好几趟。
「我还记得我把耶诞树上的小灯泡摘下来放好,那会儿门厅里还什么都没有呢,可是等我转身回去收耶诞树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天蓝色的包裹,我打开一看,一个婴儿正冲着我笑呢。」
「那律师要找什么样的孩子啊?」
「他又说不上来,只是说二月后送进孤儿院的。」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居然出了两个孩子!
我现在每天回家都只有西门一个人可怜巴巴地等,周不知道在忙什么,很少在家,雷就不用说了,新工作刚开始,想不忙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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