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臭/离魂记 作者:天堂的蚊子
Tags:灵魂转换 异能 幻想空间
好在,烁也争气了一把:“那不是雾气,那是灵气,你弟消化不了,肯定就憋着了呗!”
王小臭虽没念过书,但托了镇上书店秦老师的福,报纸杂志小说没少看,这灵气两字他还是懂得:“那里头的吸力是哪来的?”
“圣地里头的重力和外头不一样,你弟脑袋进去了,不得被拉进去啊?”
这还真像烁说的,他虽然那时候还在蛋里,可对兄弟俩在山上发生的意外却是知道的清楚,不仅如此,在它孵化的时候,经由着之前的龟壳,它错过的千年时间,外头的变化是最先传承到它的记忆里的,所以他出口的话不会像它的前辈,搁现在都没人听的懂。
直到这时,王小臭才没了小瞧它的心思:“那为啥我没感觉?”,他当时别说是脑袋,身体都进去了一半,既没踩着水也没被拉进去,倒还感觉挺舒服的。
“你是被我承认的,当然没感觉了,再说了,圣地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就算是你,也得带上灵褪壳才行,换了其他人,早融了当养分了”
“唉,说清楚了,啥叫被你承认?那啥灵褪壳又是个啥玩意儿?还有,融了当养分又是咋回事?”,这话听着既不顺耳又让人渗得慌,王小臭都被闹得没了睡意,只想把事情弄明白了,尤其是最后那句,听着就跟要人命似的。
“我困了,想睡觉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到了紧要关头,烁却掉链子了,四肢一缩就进了龟壳。
王小臭还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尤其是刚才的话,让他这心上不上下不下的,吊着难受的很,只是看着水洼上死戳也不动的乌龟,只能把到嘴的话都咽了下去,反正日子长的很,他就不信闹不明白。
☆、56
第二天一早,王大烟袋家的饭桌上又多了个蹭吃的,不是家里哪个领进来的,是它自己来的,看着小小一只,爬起来倒是飞快。
一桌子人都好奇的盯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小东西翻过门槛爬到桌脚边,柏树娘是头一次见:“这是龟?咋长成这样了!”,跟得了白化病似的。
王小臭笑眯眯的把脚边的小龟放到桌面上:“是只变种龟,看久了也不难看”,有些事情他能跟他爹说,却不会同他爷奶讲,俩老的年纪都大了,只需负责享清福就好。
柏树娘扫了一圈饭桌,突然笑了:“咱家这是越来越热闹了,挺好挺好!”,人越老越喜欢看见家里头人丁兴旺,即便是多个猫猫狗狗,也是个好事。
王大烟袋点点头,显然也同意这说法,自打年后,他们家人气是越来越旺,连带着吃饭睡觉都比平时香。
“你吃啥?”,经过昨晚一番谈话,王小臭已经领教过这只蛇灵龟动不动就炸毛的本事,所以,凡事还是问问它自己的意见比较好。
烁小眼扫了眼桌上的小米粥配馒头咸菜,似乎有些嫌弃,脑袋转了转就趴那不动了,只剩那一撮呆毛左摇右晃的,一旁的王小宝早看的手痒,忍了半天没忍住,手一伸就想去薅毛,亏得王小臭手快,一把拦住了,也正正好的挡住了白龟伸长的嘴巴里那两排锋利的牙齿。
“这龟野的很,你少招惹它”,王小臭连忙把烁重新放回桌脚边,那龟却报复似得咬着他的裤脚甩来甩去,好在没像当初见面时那般,紧咬着不松口,发了一会儿脾气就自己个松开了。
其他几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柏树娘尤其紧张:“这咬人的,咱家可不能养”,屋里这一家子老小,哪个出意外她都心疼,还有,万一家里来个外人被咬了,更难办。
王小臭整了整弄皱的裤脚,顺便捋了捋小龟的头毛:“我把它揣兜里带着,保管它哪个也咬不着!”,这话既是说给他奶听,同时也是说给脚边这只永远不安分的蛇灵龟听的。
“你确定?”,柏树娘还是放不下心,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王小臭心宽的很,一点也没把这事放心上:“奶,你放心好了!”,他就不信,他整天盯着还能让这么个小东西到处闯祸去。
只是谁都没想到他话刚落,王小宝嘴巴就一瘪一瘪,要哭不哭的:“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显然是吃醋了。
王小宝一旦吃起醋来,那就跟粘上的牛皮糖,咋撕都撕不下来,之前有过几次,王小臭想起来都头疼:“没有的事,哥最疼的还是小宝”,他可不想上个茅房,他弟都在旁边盯着。
“那你还说到哪儿都要揣着它”,王小宝要是好打发,他就不是王小宝了。
一桌人好笑的看着这俩兄弟,都想就着好戏下粥喝,王小臭知道,他要不把事说清了,今儿的早饭他就甭想吃饱了:“小宝,这是两码子事,我揣着他是防它惹事,难道说,你想像它这样,不让你哥省心?”
说话的功夫,裤脚又被咬住了,王小臭抬脚甩了甩没甩掉,就只能先由着,反正他现在穿的这条裤子有些短,过了这个冬天也穿不着了。
王小宝摇摇头:“我乖着呢!”,他哥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其他的,不管是猫是龟,来一个打一个。
王小臭趁热打铁:”哥倒是想让小宝继续当哥的小尾巴,只是这样的话,村里那些小小子咋办?”
其实王小宝要的只是个说法:“哥还是最最喜欢我的是吧?”
“嗯,最最喜欢小宝了”,王小臭真心觉得他这哥当的,比某个当爹的还要操心,只是想起昨天吃的那顿晌午饭,这心里就又舒坦了。
得到了肯定,王小宝小大人样的舒了口气,然后伸出小指,王小臭也配合,俩人打了勾勾,这事才算歇了。
王小臭说到做到,吃过早饭就把蛇灵龟揣兜里了,原本他还想着,这龟肯定不能老实呆着,说不定得各种折腾,哪成想,人家老实的不得了,扒在袋里就不动了。
想起这龟从破壳到现在,只啃过自己的壳,王小臭不由低头瞧了眼从他口袋里露出眼睛的小家伙,好奇的问:“你肚子不饿?”
“你家的伙食太差了,没有我想吃的”,虽然蛇脸上看不出啥表情,但那口气满满的都是嫌弃。
龟是杂食动物,这一点王小臭知道,只是对着一只口口声声说乌龟是下等物种的蛇灵龟,他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是啥个口味,于是只能继续问:“你想吃啥?”
“我想吃的你都没有,说了也没用,你爹房里还有我吃剩下的半个壳,还能凑合着吃几天”,烁又把脑袋往外伸伸,随着王小臭的走动,眼珠子不停的左转右转,他在壳里呆的太长,好不容易出来了,对啥都好奇的很。
王小臭比他还要好奇:“你那壳能有我家的咸菜有味道?”,不是他吹捧,他奶腌的咸菜绝对的好吃,就着白饭都能解决一天三顿的。
“愚蠢的人类!”,烁用头撞了撞王小臭的腰,显示自己的不爽。
王小臭只当没听到它的话,自顾自往外走,他们这的草已经开始泛青,说明可以翻土育种了,他得去田间瞧瞧,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烁突然一个激动:“等等,我好像闻到食物的味道了”
“我家不是没你吃的东西吗,咋一会儿就跑出来了?”,王小臭堪堪收回跨出院门的脚,站在原地不动,等着小龟给他指道。。
蛇信子在空气里来回收缩了俩次,烁就把脑袋一转指了个方向:“就在那!”
王小臭顺着它的脑袋看去,那是院落一角,除里底下有个地窖外,那是寸草不长的:“我家地窖里藏了一窖的白菜地瓜咸菜,还有留的粮食种子,你确定在那?”
“我闻着味了”
烁显得有些激动,脖子再次伸出了诡异的长度,坠着它的龟壳差点从兜里翻出来,王小臭赶忙用手捂着袋口,脚也不含糊,直接到了地窖口,掀了窖盖下到里头。
现在的地窖比之以前大了不少,只是过冬那会儿照样被塞的满满当当,现下倒是好了许多,吃空的大半白菜给腾了不少地儿出来。
烁的脖子一直伸着,时不时的还稍稍调个方向,很快的,王小臭就找着了它说的吃食,那是一个放在地窖最角落的大塑料瓶,里头的东西,貌似是种子,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卷耳草的草种。
“你说的不会是这个吧?”
烁眼睛都放光了:“就是它就是它?”
王小臭摇了摇手里的大半瓶种子,不由得感慨:“原来你是吃草的啊?”,这倒是个好养活的主,比一点白那个贪吃的好多了。
烁没说话,眼睛盯着瓶子里头的草籽,嘴角都快淌出口水了,两只前爪更是伸出了口袋,张牙舞爪的想把瓶子抓过去。
王小臭一脸的心疼,他可还想留些种子下种:“我就这么一瓶,吃完了可就没了”
“我有那么蠢吗?我又不吃种子”烁一爪子回拍在他腰眼上,直接给他的老棉衣划开了两道口子,还顺带扯出几条棉絮来。
“你不说这是吃的嘛,不吃你要拿来闻吗?”王小臭把棉絮团吧团吧又塞回了衣服里,之前是裤子这次是衣服,他都不敢想以后他还能有好衣服穿。
“种子是用来种的,发芽开花了才能用来吃,你个蠢到家的人类!”,烁又想来上一爪子,王小臭一瞧不好,忙伸手拦,锋利的爪子直接划破他的掌心,所幸,血刚冒出个头,伤口就好了。
烁歪歪它的三角脑袋,难得说了句好话:“身体倒是不错”
“谢谢夸奖,那现在咱们去地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早点把您的口粮种出来?”,对着个操着一口软糯童音,又句句吐刀子的乌龟,王小臭有脾气也没地方发。
“寻常的土地怎能种出漆灵花,别浪费了这些种子”,烁把瓶子抓在手里就不撒手了,那样子只恨不得把脖子也伸过去绕上俩圈。
一个种子三个名字,万俟文叫它绣球花,他叫它卷耳草,蛇灵龟叫它漆灵花,本来王小臭就因着他身体变化的事,觉得这花或者草不一般,现在一听这新出来的名字,里头还带着个灵字,就更加肯定这不是一般的花花草草了。
“那咱这地儿有哪适合它长的?”
烁晃晃它的呆毛,语气里满是得意:“我族的圣地,能长出极品黑漆灵哦!”
☆、57
这是王小臭第二次来这地儿,水还是那片水,沙还是那片沙,一样的惨白,一样的死寂:“你确定,种子种下去能活?”,他对这么个连根荒草都不长的地方是一点信心都没有的。
烁人立而起,前肢张开,像是舒服的伸着懒腰,只是说出的话一样不讨人喜欢:“别磨叽了,赶紧干活去”,那样子就跟包工头似的。
王小臭拧开瓶盖,倒了一把种子在手,看着脚下的沙地,手举起又放下,有些不放心:“这是直接洒吗?”,他手里就这么一个瓶子,用完可就没了。
“废话,不然你还想刨坑?”
跟只毒舌龟说话真是浪费口水,王小臭走的离它远些,手一扬,一把种子就下去了,这活轻松,干起来快,还不够他在地里锄上两把的功夫,事儿就完了。
王小臭拍拍手上的草籽屑走了回去:“洒完要浇水吗?”
“浇啥水,等着就成了”,烁已经懒洋洋的趴在了沙地上,要不是它头上有撮火红的呆毛,一早就淹没在这白茫茫的沙地里了。
王小臭在它身旁盘腿坐下,原本是不想再说话的,只是最后还是没憋住:“这得搁多久才能发芽?”
烁埋在前爪上的头微微抬了抬,说:“应该要俩月或者三月吧!”
这话说的,实在是不太靠谱,王小臭这个整天在地里忙活的,最不喜欢听这么摸棱两可的话:“啥叫应该?”,该是三个月就是三个月,该是两个月就是两个月,这都瞧不准,以后地里的活可该咋整。
显然王小臭这一套,对烁不管用:“早晚都会长出来的,急啥!”,它这只等饭吃的都不急,个旁人叽叽咂咂的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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