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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尾传奇之空宅记 作者:E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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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燧与胡五德、玄真同回了县衙。县丞周宝中与县尉唐冲已然满头大汗地候在了大堂院中。张燧见他二人年老体弱,本不愿多苛责,然而此番人命丧了几条,口气不免败坏,又不好多发气,只令他二人贴出告示,命百姓多多清扫洒药,勿中暑毒,再派出保正沿街呼喊,以为警示。
    县丞与县尉各自去了,张燧这才请胡五德与玄真去后院花厅坐下,吩咐赵老五上茶。胡五德细问前后,张燧长叹一声,细细地从头到尾说了,最后道:“今日偶遇长鸣兄与仙姑,真是久旱逢甘露,只求指点一二,弄清这怪病底细,使小弟能上报天恩,下救黎民。”
    说罢,起身来向着两人一揖到底,五德与玄真连忙还礼。五德道:“三郎这般相托,我与姐姐哪有推拒的道理?既然要做事,说不得要讨三郎一个口谕:只说我二人所去之地不可禁止,所问之人不可讳言,所需之物不可短少。”
    张燧自然满口答应。
    五德道:“多谢三郎应允,既如此,容我先去城中转上一转,今晚与三郎细说。”
    张燧连声称好,又问是否需衙役跟随,胡五德却说不用。张燧连忙又写了文书,吩咐赵老五拿了大印盖上。五德领过了,拱手谢他周到,便告辞离去。那玄真却不随行,起身对张燧道:“官人,可否陪贫道在这县衙之中走上一走。”
    张燧听她软语相求,自然点头,随即便领玄真去了后院。
    此刻快至晌午,仆下皆忙备饮食,近前伺候的仅赵老五一人。他也不敢跟紧了,只远远坠在张燧与玄真身后,时刻候着听差。
    张燧心中忧虑疫病,看玄真道骨仙风,有心求助,却见她不去查验尸首,也不去勘探人家,只在县衙内闲晃,心中蹊跷,又不好明说。然而想到此乃五德举荐的人,定不会有错,于是玄真但有所问,无一不答。
    玄真在廊上走动,问了张燧来此地的时日,又问了前几位死者,最后在下人房外站住了,问道:“此处莫非就是那张银福与几名侍卫身死之地?”
    张燧道:“正是。”
    玄真推门进去,见屋内已然收拾干净,洒了许多石灰、药酒,直熏得人难受。她上下打量一番,又退出来。斜眼瞥见赵老五伸长脖子看着,面露惧色,竟不敢近前来。
    玄真笑了一笑,又向前走去,不多时便到了花园门口。还未踏足,便四周打量,如玉般的面上陡然黑了一层。
    张燧不明所以,问道:“仙姑面色不佳,可是嫌此地鄙陋?”
    玄真忽而笑道:“官人说的哪里话,贫道只是不耐暑气,略感不适罢了。”
    张燧忙道:“既如此,不如回花厅歇息?”
    玄真点头,一面走,一面却问道:“官人来此住下,夜间可来过此园?”
    张燧道:“自然是来过的。头一日夜里便走到这园中,还不防被风刮了跟头。”
    玄真眼中精光一闪:“哦?那是怎地?愿闻其详。”
    张燧便将那夜里听到怪声,循声来到花园,被一股怪风吹倒之事一一说了。玄真听得仔细,虽面色如常,眼中却起了些阴霾。
    再说胡五德出了县衙之后,却并未再去亡故的人家。在街上随意走动,却又离县衙不远,不多时便到了西墙外,只见有一庙堂教木栅栏围住了,两个年老衙役守在外头。
    胡五德走上几步,才明白此地乃是狱神庙,瞧后头院墙高而密实,便知定是牢房所在。胡五德走上几步,左右瞧了无人,隐身街角中,凭空变出一个酒挑子,换了身短打扮,慢慢地朝那狱神庙走去。
    他沿路唱卖自酿的烧酒,到了狱神庙门口,陪笑道:“两位公差可需好酒供奉?”
    那两名衙役吸一吸鼻子,便闻到浓烈酒香,不由得馋虫大动,对五德笑道:“皋陶老爷(注1)自然有他的供奉,你这般劣酒,也就合该进咱的口。”
    五德笑道:“两位看得上,也是小人的福气。”
    于是接了铜板,打了一斤酒灌在葫芦里。
    见二人喝得香甜,五德便借口歇脚,攀谈起来,只说自己乃是新到永安,尚不熟悉此地,又说那县衙古色古香,竟比故乡的大庙还好看。这般来去奉承,那两名衙役终于微带醉意,与他闲谈开了。
    五德本想探问他二人可否知道疫病一事,狱中是否有囚犯暴毙,刚提起最近死的人颇多,却忽听一缺齿衙役笑道:“永安不安,也非这一两日了。别说百姓,便是官人也不长命。五年中来来去去换了七八个县令,都一命呜呼,更别提上任的何官人,三月不到便见了阎王。要我看来,只怕是县衙风水不好,带累永安地界都不宁静。”
    五德听出弦外之音,连忙顺了口风问道:“却不知从前的官人都怎地了?还望两位公差说与小人听听,好教小人也知晓本地掌故。”
    另一秃顶衙役则笑道:“说倒也好说,却需多赊二两酒与我哥俩解渴。”
    五德心中暗骂,口中却道:“这有何难?”便将葫芦灌满,双手递上去。
    那秃顶衙役连忙接过,喝了一大口,才说道:“你既然新来永安,必不认识我郝三,然而永安许多往事,除我与这位罗家老哥哥,却没有第二个人更清楚的。今日暑热,又无甚要事,我才与你啰嗦。”
    五德连声称是,三人席地而坐,竟好似老友一般。
    只听那郝三道:“要说永安,以往着实康泰,虽然不甚富裕,倒也无大灾大难。历任县令官人有做到告老还乡的,也有高升了离去的,确少有在任上丢了性命的。然而五年之前,有位秦官人却只来了一年,便不见了踪迹,此后便无有一位县令能平安坐到卸任的。”
    五德奇道:“为甚是不见踪迹?莫非是挂印而去?”
    郝三道:“若是如此倒也罢了。可那秦官人却是明明白白睡在县衙中,天亮了仆人去寻,只见空荡荡的一张床,那被窝早凉了,外袍、朝靴却好端端地放在原处。若是有心挂印辞官,也不能只穿了中衣或是汗衫便跑出去吧?”
    “莫非后来不曾寻到?”
    “不错,活生生的一个人,竟从此便不再现世,真真是怪相。州府也多次派下官儿来追查,衙门内各个人等都遭提审了一遍,那几个贴身近侍更是夹棍板子轮番吃一遭,然而也说不出个四五六来。”
    “那后来如何?”
    郝三叹道:“还能如何,官人们要交差,自然拘了三个近侍回州府去看押,说是等大理寺再审。不过有两个走到半路上病亡了。此事便不了了之。”
    那姓罗的老衙役接着道:“旁人也不知道那三个近侍冤是不是冤的,然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终无法定罪,剩下那个便关在州府牢里拖着了。之后陆续有官人到永安,住进这县衙便有些不太平。我记得跟着来的仿佛是孙承宗孙官人,到任不过两月,便得了头痛之症,无药可医,丢了性命;再后来是张官人,大名却不记得了,仿佛是去东山题诗,却摔断了骨头,站不起来,于是告假养伤去了;再后来……还有几个人?”
    郝三见他捏了指头计数,不由得笑道:“老哥哥昏了,后面还有五六个,只不过名姓都记不太清了。”
    五德道:“那么死在这县衙内的官人有几位?”
    郝三也掐指一算,道:“倒是很有五六位哩!病故的不少,有得头痛的,有中了暑热的,有吐血而亡的……不过有一位却是跌落在荷花塘中给淹死的。”
    五德道:“看来这县衙果然是邪气得紧。这许多年来,莫非竟未找懂风水的断上一断?”
    郝三低声道:“陈主簿请人来此,却未看出什么来,却说这宅子修的方位大吉大利呢!我却不信!”
    五德道:“既如此,新官人暂不住此地才是!”
    “咱都这么说,陈主簿本给新官人准备了别处落脚,新官人却推了,真真是少不经事。”
    另一差役笑道:“却也难说!这位张官人是新科状元,文曲星下凡,福气大了,定能压服住此地的邪气。”
    郝三道:“那便阿弥陀佛了!可新官人上任便死了这许多人,竟好似带了灾来的!”
    他刚说完,又自觉失言,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老蠢物胡言乱语,着打。”
    这一下两个差役都警醒了几分,不愿多说,五德心知再难套话,便挑起担子,一边唱卖一边去了。
    注1:狱神
    
    第六回 凡人不明阴阳事,狐仙窥见五星峰
    
    晌午过后,县令升堂,断了几桩零散官司,便又回花厅议事。此刻县丞、县尉与主簿、捕头皆汇集一处,各自交代了半天行事。
    张燧命仵作孔德上来,述说勘验尸首所得。孔德细细地讲了死者的状况,说是头颈手臂皆有红斑,十指发黑,与之前丧命的众人一模一样。
    张燧又问道:“双手可否成鸡爪之形?”
    孔德道:“官人说的不错。”
    “那掌中有什么什物?”
    孔德一愣,嗫嚅道:“小的并不曾留心……”
    张燧正要责怪,却见主簿陈鸣山上前禀道:“官人问的可是死者手中抓的物件?”
    张燧大喜:“正是,莫非竹喧见过?”
    陈鸣山点头:“下官确有看到一些,都是些许女子的头饰、环佩,或散碎银两一类的。”
    “可有带回一二?”
    陈鸣山道:“官人先前嘱咐了,下官又思量乃逝者之物,命其家眷存好了。下官可遣人速去取来。”
    张燧道:“甚好。如今尸首在何处?”
    陈鸣山道:“近日里县中死人过多,殓房中早已摆放不下了,故而纷纷停在各自家中。”
    孔德又上前道:“官人,如今暑重,前两日所放之尸首已然发臭,恐不能再耽搁了,须得尽快焚化。”
    张燧无奈,道:“不错,先前张银福等人的尸首可拉至荒野焚化,收好骨殖,送还亲眷。”
    他话音刚落,却听花厅一角有人道:“且慢。”
    原来是玄真突然插话。
    张燧允她旁边落座,听取仵作上报,故而她也在场,只是一直默然无语。听到要焚化尸首,这才开口。
    张燧问道:“仙姑有何事指教?”
    玄真道:“官人客气,贫道只是想去殓房再看上一看,不知可否?”
    张燧听五德说她颇通医术,那尸首仵作郎中都查过了,却不知病因,对她自然也不抱甚么期望。此刻她既然提起,也就死马当做活马医,点头应下了。
    孔德见她一介女流,不由得笑道:“那殓房之中阴森可怖,尸臭熏天,仙姑还是莫踏足的好,只恐沾染了污秽。”
    玄真笑道:“贫道也曾行脚修道,诊治过不少流民乞丐,脏臭却是不怕的。还辛苦足下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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