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玄幻灵异

八尾传奇之空宅记 作者:E伯爵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

    黄九郎落在石台上,便见两人做在一副棋盘前,正在对弈。左面那人乃是一红衣女子,脸不脂而桃花艳,腰不移而杨柳舞,静时好似冰雕玉凿,一动即是百媚横生,除了朱红娘子能是哪个?右面那人则是一书生,着一玄色襕衫,面目寻常,只一双眼睛长得极好,微微一转便似有光华流动,极是不凡。
    黄九郎掐指一算,便知这书生原形乃是一只黑狐,道行与自己相当。瞧他与朱红谈笑对弈,当是熟稔得紧了。
    黄九郎心头一番计较甚快,随即便向朱红作揖为礼,问了好。朱红笑道:“三百年未见,九郎的修炼又上了一层,看来大成之日不远矣。”
    黄九郎道:“那也要谢姐姐多次指点开化,否则小子此刻还在那山野中胡乱跑跳,祸害乡民呢。”
    朱红笑道:“九郎每次都恁地客气,来来来,快认识一下这位新道友。”
    那书生模样的黑狐起身来拱手道:“小弟胡五德,字长鸣,祖居峨眉。蒙朱红姐姐抬爱,来洞府修习术法,不想竟能偶遇道友。”
    黄九郎笑容满面地还礼道:“胡兄万安,在下姓黄,祖居荆南。因在家中排行第九,故而称之为九郎,胡兄叫我黄九即可。”
    孰料胡五德听完以后,面上忽然有些古怪,黄九郎道:“莫非胡兄以为不妥?”他暗忖自己长袖善舞,历来是个个喜爱,如今才报个名姓,就被嫌了么?
    胡五德连忙摆手,道:“非也,非也。只是小弟往日在峨眉有个旧识,也叫‘九郎’。”
    黄九郎笑道:“胡兄可是与那位九郎有些嫌隙?”
    胡五德摇头:“并非如此。那位与我也算有些交情,如今已然修成正果,去了别处为山神了。小弟称呼黄兄为九郎,不免想起故人。”(注1)
    黄九郎笑道:“原来如此,胡兄怎样称呼小弟都可以的,只求不要生分的就好。”
    胡五德又客套了半晌。
    朱红让黄九郎坐了,吩咐刘吉捧上茶盏,问道:“九郎,你今日怎地想起来我这里?下月初五才是我开坛之日,莫非你忘记了?”
    黄九郎忙道:“姐姐说哪里话,小弟便是忘了自己的岁数,也忘不了姐姐讲法的日子。此番来是求姐姐相助的。”
    朱红笑他嘴甜,连忙吩咐他细细说来。于是黄九郎便将永安县内的怪事一一说与朱红听了,最终央求朱红往永安走一遭,查清缘故。
    朱红笑而不应,却转向胡五德问道:“小狐儿,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她这一问,黄九郎心底便是一阵翻腾——朱红唤那胡五德竟然如此亲热,而去与不去也看那人主意。
    黄九郎对朱红一片痴心,虽知道无数妖魔都倾慕这九尾赤狐,但大都法力低微,并没有妄想,他却不同,既敢想,也敢做,日夜只盼修成正果,与朱红相配。哪里知道这横插一脚冒出个黑狐来,偏又让朱红青睐有加。
    黄九郎心中气苦,莫可言说。
    然而即便如此,他对胡五德却仍然笑容满面,又问道:“胡兄,朱红姐姐既然发问,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胡五德却不知怎的,又是咬牙,又是抿嘴,半晌不愿开口,朱红也不催他,只笑吟吟地饮茶。
    黄九郎也不知腹诽了多少,才见那胡五德抬头来问道:“黄兄,方才你说那新任的县官名叫张燧,倒不知是哪两个字?又是从哪里调派的?”
    黄九郎见他不究疫病,却逮着县令的名字和底细探问,心头更加不悦,然而脸上却又和气三分,详详细细地将那两个字及张燧的来历说了。胡五德脸上神情更加古怪,也不知道是喜是优。
    朱红却一下笑出了声,对胡五德道:“小狐狸,你还是与我一起去那永安走一遭吧。”
    胡五德长叹道:“姐姐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我放心不下那书呆。我只说送他到贡院便了了账,过了一年却说不得还要做个滥好人。”(注2)
    黄九郎在旁边听出些端倪,似乎胡五德与那新县令有些交情,他也聪明,并不开口多问。朱红瞥见他眼神,便知他所想,笑道:“九郎,你来求我,我自然要帮你的;五德却与张燧有旧,他随我们同去,帮一帮那新官儿。”
    黄九郎连连点头:“既如此,那再好不过了。”
    注1:详情请见拙作《五德渡劫记》)
    注2:详情请见拙作《铜镜记》
    
    第五回 县令异地逢故友 五德檐下听旧闻
    
    朱红娘子既应了黄九郎之邀,与他同去永安查探众人病亡的原因,便毫不耽搁,吩咐了刘吉等四位方相好生看守洞府,随时领命奉召。待得一切安排妥当了,她便领了胡五德,跟着黄九郎来到永安县。
    三人皆法力高强,用缩地术来到永安县之时,恰逢天亮。黄九郎请朱红与胡五德去了蔡怀安的庙府。土地殷勤接待,大略说了此地异象,对朱红与五德谢了又谢。
    朱红道:“尊神实在客气,既然百姓有难,而九郎又相求到奴家这里,哪里有推脱的道理?只求略尽绵薄之力,相助尊神。”
    蔡怀安见朱红端庄秀美,浑身仙家气派,却又谦逊有礼,不由得大是感佩,口头更客气了三分,相询道:“却不知仙人如何打算?”
    朱红道:“既然怪事是从贵地百姓莫名身亡而起,还是先行查探死者为好。奴家愿暂显化人形,以便于白日行事。”
    蔡怀安道:“仙人说的有理,小神也愿化身相陪。”
    黄九郎自然不甘于后,紧跟着道:“姐姐,小弟愿为马前卒。”
    朱红嫣然一笑:“九郎如此能干,自然是不可少的。”忽而又对另一人道:“五德,你有何打算?”
    胡五德一直沉默不语,见朱红点到自己,才笑道:“小弟全凭姐姐吩咐。”
    朱红道:“你既然与张燧相熟,来到此地,怎能不去探望?”
    胡五德叹道:“姐姐说的是,然而那书呆说话做事,对我等修道之人多有不敬,小弟跟他相处,免不了生些闲气。”
    朱红大笑:“小狐儿何必对此耿耿于怀?要我说你吓他一吓,便好了,你却又不肯。”
    胡五德笑而不言,朱红道:“你先去拜会那哥儿,问问他知晓的,等我回来,再共做计较。”
    四人皆以为可行,遂各自隐去仙气,化为常人。朱红变作一位年岁稍长、姿容秀美的女道士,蔡怀安化作一个矮胖的郎中,黄九郎扮成一个倜傥贵公子,乌发白衣,俊逸非常。胡五德则还是一副书生模样,与从前无二。四人相视一笑,各自行事去了。
    却说张燧这一头。
    他头日晚上忙到深夜,睡一宿起来,便有衙役慌忙来报,说是早上又有八人身亡。张燧又急又怒,即刻起身,草草洗漱,便出了县衙。
    他令人先去各家守住了尸首,暂不收敛,一面又传令主簿与捕头速来。
    当先查探的乃是一黄姓鳏夫,平素挑担买卖胭脂作为营生,只有一女操持家务。两人分睡两室。昨夜一切如故,然而今晨女唤父早起,却见其已然气绝,哭哭啼啼地告知邻里,便有好事者寻了捕快来。
    张燧细看那货郎尸身,与近日来许多死者一模一样,再翻开手掌,在旁落下了一个小金锭子。张燧唤那孤女来看,只回道不曾见过。张燧便先收了金锭,也不多说。
    出了黄家,那看热闹的百姓没有一百也有九十,见张燧出来,个个交头接耳,却不敢明言。张燧心头一阵发慌,他毕竟年轻,众目睽睽之下有些拘谨,然而想到自己乃此地父母官,也不得不挺胸昂首,做出官样来。只听他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切勿惊惶,此时天热暑重,有些急症害命并非稀奇。望诸位莫胡乱猜想,只多多清扫,遍洒石灰药酒,防止蚊虫叮咬便是了。”
    百姓有些拱手听了,也有些仍旧不信,却纷纷闭口不言。
    张燧便令捕快又赶紧去下一户。
    一行人正辟开百姓走出去了,半路上却听人唤道:“三郎!可是张家三郎张知明否?”
    “知明”乃是张燧的字,他听那声音耳熟得紧,转头一看,见一身着玄色襕衫的书生正站在路边唤他。张燧不由得大喜,三步两步上前便作礼道:“长鸣兄,竟然是你么?”
    原来路旁候着张燧的,正是八尾狐仙胡五德。他今日模样,与昔日初见张燧时相同,且故意算准了他的脚程,装出偶然相遇的情态来。
    五德笑道:“一年不见,三郎竟有大担当了,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张燧愧道:“长鸣兄谬赞了,小弟不过蒙圣上赐了个中县县令之职,区区从八品,诸事还得多学多问呢。却不知长鸣兄为何到此?”
    五德道:“我有一表亲,在邻县为女道士,家慈甚是记挂,便差我来探望。今日与她一路到此地购置些什物,不想竟能遇见三郎。”
    张燧笑道:“可见我与长鸣兄果真有缘。今日我还有要事,若长鸣兄有闲暇,且去县衙中一叙。”
    五德却道:“我方才听百姓议论,说是永安有些疫病,今日又有人死了?”
    张燧苦笑:“连长鸣兄也听闻了,可见终究盖不住。”于是将来去大略说了说,五德沉思片刻,道:“三郎知我略通岐黄,何不容我与你同往,说不定能看得出是何病症。”
    张燧随即想起一年前自己患了所谓的“离魂症”,乃是胡五德用怪方医好,不由得精神一振,大喜过望:“长鸣兄若愿意相助,小弟感激不尽。”
    五德又自谦了一番,各自为礼。张燧便要胡五德与自己到下一户人家,却听五德道:“我那表亲医术强我数倍,不知可否同去?”
    张燧迟疑道:“若愿相助自然是好的,然而此刻却耽误不得。”
    他正犹豫,却见街边一药材店中走出一名女冠来,头上绾了道髻,身上穿了灰袍,左手拿了拂尘,右手提了药包,缓步而行。她年纪不过二十许,面目秀美,通身一股飘逸出尘之气,令人一见便心生肃穆。
    胡五德看她过来,喜道:“三郎,这便是我姨母之女,长我三岁,道号玄真。”
    张燧连忙整肃衣冠,与那女道士见礼,五德又介绍道:“姐姐,这便是我去年结识的好友张燧张知明,如今已是永安的父母官了。”
    玄真道:“多听五德提到张公子,唤之三郎,好似自家兄弟。今日终于得见,果然是少年英才,器宇不凡。”
    张燧听她推崇,脸上微微一红,连道“仙姑客气”。
    五德忙将事情说与玄真听了,她也不推辞,欣然允诺。
    于是一行人便走到了一户篾匠屋内,正是昨夜被勾走的江刘氏家。
    捕快令江家众人候在一旁,张燧带了五德、玄真进去查验尸首。江刘氏之死状与昨夜蔡怀安及黄九郎所见并无二致,掌中那旧银锁也留着。张燧长叹一声,收了银锁,与五德和玄真走出去。
    这一上午并未将八名死者一一探访,只走了四家,余下的便是主簿陈鸣山带了仵作孔德,与捕头陆三虎一起去的。张燧特令他三人将死者手中所捏拿之物统统带回,三人虽不解却也领命去了。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