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Ⅲ之九赎魂+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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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对谢宝坤下了拘捕令,但最终还是没有抓到他,一个星期后的清晨,张玄打开电视,发现各家电视台都在报导有关谢家疑案的内幕,聂行风难得的没看财经版面,而是在翻阅报纸事件专栏里的记事。
汉堡站在聂行风的肩膀上一起看,还不时加以点评。
「这是苏扬亲笔撰写的,比那些山寨新闻真实多了,不过有一点他没提到,就是谢宝坤死之前还给他留下了一大笔钱!」
「谢宝坤死了?」张玄的早餐奶茶差点喷出来,急忙把聂行风手里的报纸抢过来看,「是失血衰竭而死?还是感染破伤风?还是拘捕被乱枪射死的?」
「张人类你一定没读昨天的早报,你的答案一个都没中,」汉堡用爪子踩踩记事上的某一段,「他是上吊自杀的,就跟几年前苏扬杜撰的谢家男主人死亡的模式一模一样。」
「用人家的创意搞自杀,他的精神病还真不是一般的糟糕啊!」
张玄再次大脚,跳起来找昨天的报纸,这几天他刚把手头上的案子摆平,老板那边就丢给他一个灵异案,很普通的招魂法事,所以他只顾着做道场,没留意谢家案情有了新进展,而聂行风也没跟他提半个字。
「睿庭这几天不在,我在忙公司的事,也没注意看新闻。」
接收到谴责的蓝色眸光,聂行风解释道,他也没想到时隔几天事件就有了意外性发展,所以早上被汉堡提醒看新闻时,他大吃了一惊。
「看来谢宝坤这次是真的死了。」看着头天的新闻报导,张玄叹道。
那篇报导也是苏扬执笔的,所以内容写得很详细——谢宝坤死在谢家阁楼里,跟苏扬杜撰的灵异事件那样,用手术线将自己吊在栏杆上自杀,脖子上还挂着全家福吊坠,唯一不同的是他在自杀前打电话通知了警方和新闻界人士,又在现场留下了遗书,上面写到谢非是自己的远房亲戚,谢家所有遗产都转给谢非,另外又赠给苏扬一部分钱款,说是感谢他把谢家案情真实地公诸于众。
「他有很多钱吗?说的好像自己是大富翁似的。」
「张玄你忘了个楼下的那些珍藏。」聂行风说:「那都是谢家历代藏下来的东西,时隔多年已无法辨明真正的主人是谁,所以那些都归谢家所有,谢宝坤想将它们赠给谁都是可以的。」
想到之前的阁楼历险,张玄更不满,「那遗书里有没有提到我?案件能真实公诸于众也是出于我的授意吧?谢非的案子也是我帮忙查的对不对?」
「你把谢宝坤心心念念的神树弄没了,他没找你报仇就已经很人道了,你还想他付钱?」汉堡讥笑道:「要不要大摆宴席请你吃饭啊?」
把神树弄没了的是许岩,跟他有什么关系?冤有头债有主,凭什么来找他的麻烦?
张玄吐完槽,想到许岩现在被关在拘留所里等待接下来的审判,以谢宝坤的偏激个性,找不到正主,把怨气撒在别人身上并不奇怪,从他处心积虑去刺杀张雪山就可见一斑,叹道:「看来他最终还是没有拿到神树。」
如果拿到神树,可以复活妻女,谢宝坤就不会自杀了,或许他看到复活无望,又被警方通缉,无路可逃,最后才会选择自杀这条路。
「谢宝坤为什么会把所有家产都转给谢非呢?」看着电视里记者们对谢非的采访,钟魁不解地说:「他是在临死前精神病又发作了,以为谢非真是自己的亲戚?还是觉得因为自己的缘故,谢非差点被害死,所以用这种方式向他表示歉意?」
「他如果回到最初的幻想世界,就不会自杀了。」银白靠在椅背上跟弟弟一起看新闻,对钟魁天真的发言嗤之以鼻,「他在死之前特意通知新闻界并留下遗书,就是为了让警方无法将谢家财产充公,他被警察陷害追杀,对他们一定深恶痛绝,所以宁可将所有财产赠送给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也不会便宜了警察,他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就是除掉了张雪山。」
听到这里,聂行风眉头轻皱,谢宝坤没有在遗书里提到张雪山半个字,让他忍不住想张雪山的死是否真与谢宝坤有关,他无法理解疯子的逻辑,但总觉得以谢宝坤的心理跟他当时的身体状况,应该不会做冒险杀人的事。
不过警方已经就此作出了判断,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再多的怀疑也只是怀疑,而张玄也确定张雪山是真的死了,现在他只希望这件事真的如报导中所说的那样,随谢宝坤的死亡真正的落下帷幕。
其他人没聂行风想那么多,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案情,钟魁赞道:「疯子的逻辑性还这么强?在畏罪自杀前还能想这么长远,真厉害。」
听了钟魁的感叹,汉堡笑得差点从水晶灯上掉下来,「钟魁学长,谢宝坤是疯子又不是傻子,他的智商绝对比你要高得多,还什么畏罪自杀啊,赎罪啊,根本不可能。」
钟魁对汉堡的话很不信服,转头看聂行风,聂行风看着荧幕里不断重复的画面,最后镜头落在那个算是遗物的吊坠上,谢宝坤临死时将它戴在身上,足见对它的在意。
「我在想谢宝坤的思维中,是没有赎罪这个概念的,」聂行风缓缓说:「他只是想跟家人团聚而已,杀她们的起因是这个,最后他自杀的原因也是这个。」
这不是一个很难解的疑案,却是个令人伤心的案子,在迄今为止他所接触的案件中,谢宝坤无疑是最独特的一个,他不是好人,也不算是完全的坏人,也许可以称他是可怜人,一直生活在幻想中,被人利用着一次次的杀人,在他的意识中,生命是最廉价的,所以到最后他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毫不介意地舍去,只为了达到相聚的目的。
这个解释让客厅造成的温馨气氛低沉下来,过了好久,钟魁才打破沉寂,问:「那他这样费尽心机,真的能跟家人团聚吗?」
「至少在地狱里,他们一家相聚了,对谢宝坤的妻子来会所,这样的团聚比轮回更有希望。」聂行风说:「她一直都在等待谢宝坤的归来,不管他是鬼还是人,或是双手沾满血腥的凶手。」
「我以为她们会劝阻亲人杀人,不让他再继续加深罪孽的。」
张玄冷笑起来,「你把人性想得太美好了,大家都是普通人,在不触及切身利益时,都是好人,但一旦触及,好人也会变恶鬼,他们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伤害别人,而只是想保护自己。」
感情这种事实在太难说了,明知对方精神有问题,明知自己是被他杀的,却还是心甘情愿地一直等下去,谢家是这样,萧兰草也是这样,不要问他为什么,如果硬要他为这种行为做个解释,他只能说或许是前世他们欠了对方的债,所以今世来赎还,他们有他们坚持下去的理由,也许这个理由在别人看来很不正常,但各种悲喜甘苦,他们自己乐在其中。
随着张玄的娓娓诉说,客厅再次陷入死寂,到此为止,萧家案破了,谢家一案也正式落下了帷幕,一直在幕后策划的张雪山也死了,一切问题都算是顺利解决,但每个人心里依然很沉重,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自问如果易地而处,自己是否也会变得如此自私跟疯狂。
「我说你们都很奇怪啊,案子都破了,不是应该高兴与庆祝才对吗?都一个个在那里感叹什么?」
终于有人不堪寂寞,清清嗓子开始发表表演说:「既然你们心情都不好,那不如让我来说件让大家开心的事吧,第一个好消息,看这个!」
汉堡把频道转到录制的节目上,里面是许岩在房顶跟警察僵持时被他一脚踹下去的录影,他洋洋自得地说:「有人把这个片段摄下来传到了Youtube上,几天就点击上百万了,你们有没有看?有没有觉得我很厉害?」
张玄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忽略谢家的新闻了,因为这两天电视掌控权都在汉堡手里,这个画面前后播放了不下百遍,他闭着眼睛都可以知道接下来的场景是什么。
「这东西没看过的人应该没有吧?您现在都是世界第一的神奇鹦鹉王了,可以协助警察办案的警鸟。」他学着Youtube里的点评口气说。
「确切地说,应该是鹰王,这是我宣布的第二个好消息,就是——我又可以成功地变回阴鹰了,不要问我为什么,可能是我平时好事做太多,所以神树显灵帮我恢复正常了吧。」
汉堡的自诩换来众人的一致嗤笑,他不以为意,继续说:「董事长大人,我在Youtube上留了您的联络地址,最近如果有人来找您谈采访或出写真集什么的,请帮我回信哦。」
「噗!」
这次张玄真的把牛奶给喷了,「一个小录影而已,你有没有幻想地太多?」
「这不是幻想,是远见,就我近日对网络的了解,这种跟风现象非常严重,所以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关键要看能不能掌握商机,在这方面我对董事长大人非常之有信心。」
都被夸赞到这分上了,聂行风还能说什么呢?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帮汉堡掌握最好的商机。
「可是汉堡你不是一直都想回阴间吗?」钟魁担心地问:「如果我们都联络好了,你却回去了,那该怎么办?」
「这是我要宣布的第三个好消息,那就是——我决定了,今后正式留在人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发现我在人间更有发展前途和钱途,为了庆贺这些喜事,今晚我请客去Empire……」
不等汉堡说完,张玄第一个起身走人,每个都这样,别人请客他付钱,想都别想。
银白兄弟也对汉堡的雄心壮志没兴趣,看完电视离开,钟魁去厨房收拾餐具,聂行风则拿起财经报纸低头翻看。
被众人成功地无视,汉堡急了,大叫:「喂,你们怎么这样啊?看不得别人成功这种心理是不好的,张人类张人类,你不要走,听我说完我的企划,如果我出写真集,你可以作为我的主人一起上啊对不对?这样帅哥加帅鹦鹉,再顺便玩玩小鸟算命什么的,销量绝对卖到爆!」
这话说得也不是没道理,张玄停下脚步,开始认真思索这个商机对自己的事业有多大提携,聂行风在旁边看到了,没想到对于汉堡的胡言乱语他还真动心了,无奈地叫道:「张玄!」
「知道了董事长。」
虽说被众人瞩目是好事,但如果太出名的话,也不利于自己今后查案,张玄正在为求名还是求利烦恼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想挂掉,却在看到来电显示后一秒定住了。
「小兰花!」
一听来电人是萧兰草,汉堡立马停止聒噪,快速飞过来听电话,张玄在众人的注视下接通了来电,没等他开口,就听对面属于萧兰草的懒散嗓音说道:「张玄,我有麻烦,帮我。」
「哈?」
在听懂了萧兰草说的是什么意思后,张玄大叫起来,「大哥,你只会在有麻烦的时候才想起我吗?你上次说同样的话后,我就没一天清静过,这次我拜托你找别人好不好?」
「这次绝对不会。」
「不要!」
听了他斩钉截铁的回答,萧兰草噗哧笑了,话语转为柔和,带着几分诱人心扉的风情,「再帮我一次,我教你几招对付董事长的……」
「为什么要对付……」
话说到一半,在萧兰草暧昧的笑声中张玄明白了他接下来的暗示,于是一秒改主意,「说吧,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看在朋友的分上,我不介意帮忙帮到底的!」
大家不知道萧兰草在对面说了什么,只看到随着交谈,张玄的笑越来越暧昧,然后很爽利地挂了电话。
「是不是又有什么麻烦?」
虽然不认为萧兰草还会有什么麻烦需要解决,但张玄笑得实在太古怪,聂行风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不好的预感强烈冲击着他的大脑。
「没有没有,只是闲聊啦,他是来跟我道谢的,」面对众人不信的盯视,张玄连连摇头,以示真诚,「这次萧兰草绝对没麻烦,就算有,嘿嘿也是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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