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Ⅲ之九赎魂+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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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眸掠过聂行风,张玄用手搓着下巴,开始认真考虑接下来他要跟萧兰草学习哪些招式,才能将他家的招财猫顺利攻克下来。
《完》
番外:回家 下卷
上
作为颇受欢迎的酒吧,入夜后的Empire生意相当火爆,萧兰草走进去,很快就看到坐在吧台前高脚椅上的张玄和聂行风,他们好像很喜欢那个位置,每次都会选那里,不过今晚不同的是旁边还坐着谢非。
萧兰草没过去打招呼,而是选了个附近的靠窗座位做好,这个时段正是酒吧人潮最高峰,他知道除非自己主动打招呼,否则他们不会注意到他,因为没人会把平凡有满脸疤痕的男人跟萧兰草联系到一起。
坐下后,萧兰草随意点了杯饮料,旁边窗帘没拉,勉强可以看到对面咖啡屋的景象,萧燃照他的吩咐很老实地选择了窗口位置,因为他许诺会去见他。
萧燃一直在看手表,过了这么久,萧兰草想他一定等烦了,这样也好,他烦了就会放弃自己,比起被指则失约,他更恐惧被对方看到自己的模样。
神树所造成的伤害在他的预料之中,幸好有聂行风跟张玄相助,否则他想自己就算毁掉灵体都未必救得了萧燃,当初的冒险每每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但最后总算成功了,代价是他损耗了几百年功力和一身伤痕,至于这副模样反而不重要了。
能活下来就是万幸,功力只要努力就会再炼成的,喝着饮料,萧兰草在心里安慰自己,经过这次生死,有些事他觉得自己也想开了,这次来原本是想跟张玄道别的,但或许是自卑心作祟,都进了门,他却临时改变了主意。
想起上次约张玄出来聊天,看到自己的容貌时他一脸的惊艳,萧兰草想不如就这样吧,让他心中永远记住自己真正的模样,那是他用灵力变化出来的,但动用法术太伤身,现在他灵力所剩不多,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胸口传来隐痛,萧兰草低声咳嗽了几下,声音轻易被音乐声跟周围的聊天声盖住了,没人注意他的存在,张玄还在兴致勃勃地跟大家聊天,见谢非的酒杯空了,他给斟上,说:「你现在是大名了了,怎么有时间跑过来找我们玩?」
「只是继承了一点资产而已,什么大名人?我宁可跟以前那样过日子。」对于张玄的打趣,谢非付之苦笑。
谢家一案牵连了很多人,但也让一些人一跃成了风云人物,谢非跟苏扬都属于这类人,自从被骗接了谢宝坤的生意后,谢非的人生就在短期内几次大起大落,从最初战战兢兢生活在死亡恐惧里到后来真相大白,突然间又掉下一大笔财富给他,导致到现在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
经历了两次死亡宣召,他已不再是最初那个不自量力的毛头小伙子了,所以虽然收了这笔财富,在他看来也可能是随时索命的死亡传票,尤其是这几天被新闻界的人堵截问内情,让他烦不胜烦,找了个机会跑出来找钟魁聊天,却没想到钟魁不在,反而遇上了张玄跟聂行风,
「听说马先生的朋友刚从国外回来,钟魁最近都在忙着招待他,没时间过来,苏扬应该也很忙吧?」
「他的忙碌不在我之下。」
谢非跟苏扬同在张家住过几天,再加上谢宝坤事件,两人算是熟悉了,谢家案子吵得沸沸扬扬,苏扬也借此名声大噪,每天都忙着撰稿发新闻,没时间跟他们多联系。
「张燕桦呢?」聂行风问:「最近她好些了吗?」
「不知道,我没有再见到她。」
这也是让谢非心烦的事之一,张燕桦从警局出来后就跟他分开了,也没有再回家,而是搬进了外面的公寓里,谢非曾跟他联络过几次,都被很冷淡的挂了电话,连住所都没告诉他,张燕桦的说辞是出了太多事,心很烦,想一个人静一静,请他不要再打扰自己,她好像也没去找过张正,否则谢非会更郁闷。
「这种事看开就好了,」张玄安慰道:「有钱还怕没人追吗?倒是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是要拿钱做投资还是玩金融炒股?」
「我想把谢家老宅装潢一下,重新开业,」谢非给了他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既然谢宝坤把所有资产都给了我,我总要做些事去回报才行,我想了好久,觉得棺材铺这生意还挺适合我的,希望可以做好,让他安心。」
对于谢非的抱负,张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呵呵干笑了两声算作支持,谢非没等到钟魁,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后就告辞离开了,等他走后,张玄对聂行风:「谢非比张正时务多了,做人太固执,早晚害人害己。」
「人总是会本能的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一边,这是人的共性,跟时务没关系。」
「董事长你的意思是张正真的是为了要小兰花的内丹才对他穷追不舍的吗?」
聂行风沉默不语。
因为他无法回答,这次的事件中,有人有鬼有妖有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每个人都有对有错,很难一句话下定论,善恶一念间,可能连张正自己心里都没比有个切实的答案,就算有,只怕他也不想去面对。
没得到回答,张玄有些无聊,转着酒杯嘀咕:「那通天神树到底是什么?这几天我查了好多资料,有关它的记载很多,但又不完全,真不知它的源头从何而来。」
有关通天神树的传说古而有之,最着名的就是三星堆古遗址出土的青铜文物,据称那是古蜀人根据十日传说造出来的图腾铜器,原用来祭祀祈祷,而那铜器的起源聂行风可能就是模仿传说中的神物塑造而成的。
所以萧兰草拿到的木雕并非松树,而是扶桑树,传说日出于扶桑之下,扶桑是连接神、冥、人三界的神树,天地灵气由根而生,无从断绝,木雕多半是神树遗留在人间的某个树杈,在萧兰草的念力下化生神明,但这种奇遇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随着木雕的消失神树留在人们的记忆中的只剩下那个传说。
「既然查不到,那就不要查了,」见张玄还在耿耿于怀,聂行风安慰道:「就算查到了神树的起源,又能怎样?」
除了满足好奇心外,也不能怎样,张玄叹道:「这么神奇的东西都能被萧兰草找到,他好厉害。」
想起付燕文曾出现在萧兰草去的山谷里,聂行风心一动,关于这件事,他一直都怀疑跟付燕文有关联,那个所谓的天神在夺走了他的犀刃后就消失了,但留给他的阴影却无法消失,他现在的心情很矛盾,希望付燕文出现,早点做个了断,但有时又希望他既然拿到了犀刃,那就永远不要再出现,他们一个做神一个做人,彼此两不相见。
不想张玄担心,聂行风没把忧虑表现出来,问:「上次你跟萧兰草见面,聊得怎样?」
「聊得很好啊,董事长你不知道,原来他以前的样子更勾人,还把光碟给了我……」
张玄随口说完,突然想到不对,光碟的事是他跟萧兰草之间的小秘密,不能让聂行风知道,见聂行风奇怪的眼神投来,他急忙解释说:「就是磬叔被杀的录影,他答应案子解决后给我的。」
其实林纯磬被杀的录影被萧兰草藏在其他犯罪证据里,早在萧燃处理好自己的案子后,就将录影转给了张玄,还拜托他想办法帮自己跟萧兰草约见,不过这些话多说会露底,所以他一言概之了。
还好聂行风没追问,他只关心录影的内容,说:「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不告诉我?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玄哪知道,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那张十八禁的光碟上,不过这个答案不敢吐实,干笑道:「看你这两天太忙,就没讲,内容我也没看,反正拿到手了,也不急于一时,不如今晚我们一起来看好了。」
小神棍又在撒谎!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张玄,聂行风怎么可能被他骗过去?但在不了解内情的前提下,他没多探询,照经验,这种事不用多久张玄就会自露马脚的。
如他意料的,张玄马上换了话题,殷勤地帮他倒酒,问:「董事长你的犀刃有没有下落啊?付燕文没有再来游说你?」
「没有,可能他只想要犀刃,到手就离开了吧。」
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么多年都没弄到手,竟然被个外人这么简单地抢走了,张玄越想越气闷,冷笑:「他最好是识相离开,否则我会让他看看清楚后悔二字怎么写!」
「那等你发力完全恢复了,去告诉他什么人是不该招惹的。」
「我会的!」
可惜短期内还不行,张玄叹道:「这次事件里有人得名有人得力,偏偏就我们两不仅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倒贴进去很多,董事长你丢了犀刃,我没了两千万,真不合算啊……」
聂行风正在喝酒的动作一停,看张玄的表情不像是在做戏,他问:「你这么快就把萧兰草付给你的酬金花完了?」
「没有,我只是还给了萧燃了,你是他的全部家当,人家也是要生活的,小兰花自作主张把他的钱都送了,我觉得不太好,就物归原主了。」
张玄拖着脸腮说完,再次发出感叹:「我果然是好人啊。」
「哦」
感叹没得到回复,聂行风听完后,随便应了一声,就转头继续喝酒,把他的话直接忽略过去了。
「哦?」张玄不满了,嗓门提高,「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把佣金物归原主了,难道你不该说把你预支的七成佣金还给我吗?」
「张玄,你是不是喝醉了?我听不懂你的逻辑。」
「你想装糊涂就说明,别说什么听不懂!」张玄愤愤不平地解释:「小兰花的案子我们三七开,现在我一分钱都没拿到,凭什么要支付你的七成?赶紧把钱还我,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看来你不仅逻辑不通,连基本的交易常识都有待提高。」
没理会张玄的发飙,聂行风喝着酒,不紧不慢地说:「我帮你做事拿佣金是我们之间的交易,你跟萧兰草怎么谈的是你跟他的事,与我何干?」
「可是我辛辛苦苦的跑案子,一分钱没赚到,还要到陪你一千四百万,很奇怪吧?」
「那也是你自己的问题,如果你家老板做义工,就可以借口不服你薪水,你看你会不会去工会告他?」
张玄语塞了,吭哧了半天冒出一句,「你是我的老板吗?你是招财猫好吧!你怎么可以跟我划界线划这么清楚!?」
「商场如战场,任何阻挠你赚钱的都是敌人,无人情可讲,张先生,请记住我的忠告。」
「记你这个女干商!」
说不过聂行风,眼见着一千多万打了水漂,张玄怒从心起,一拳头朝他挥了过去,聂行风早有防备,侧身闪来了,他还要在动粗,胳膊被压住,聂行风对吧台里的初九说:「请给他一杯冰水。」
一整块冰放到了张玄面前,初九很好心地说:「我觉得冰更适合降火。」
「去死!」
张玄抄起那块冰朝聂行风砸去,不过快砸到脑袋是突然停住了,因为聂行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把我打失忆了,你更别想拿回钱了!」
这样说也对。
张玄一秒改主意,把冰块扔回吧台上,冲他吼:「那快点还钱!」
情人好像真火了,因为气愤蓝瞳里水色潋滟,撩起了他诸多遐想,聂行风说:「那也不用这么急吧?」
「是你说的,挡人财路的都是敌人,没人情讲,快还钱!」
坐在不远处听着这对情人的对话,萧兰草忍不住笑了,张玄永远都把喜怒表现得这么明显,而聂行风也会一直这样包容下去,他很羡慕他们的相处方式,也曾憧憬和期待自己获得相同的幸福,但最后的最后却发现,幸福的定义他从来都没有领悟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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