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No 作者:贺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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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济宁不说话,感觉到单竟深并没有恶意,他眼中的抗拒不再那么明显。单竟深感觉到了他的软化,笑了笑,把他拉到一边坐下,顺便替他点好了饮料。“这里我以前经常来,放松点,我保证不会有人端着相机杀出来让你见报。”
简济宁勉强自己笑了一下,缩在座位里用防备的眼神观察着四周。单竟深知道需要给他点时间去适应这里的环境,于是道:“我有朋友在,去打个招呼一会回来,你先坐。”说着,便端了杯子走向吧台。
正如单竟深所说,他的确很熟悉这里。Pub的老板兼酒保Andy也是他的老熟人,一见他走过来就大声招呼:“Edwin,很久不见了!”
“即便没有我,你这也一样热闹。”单竟深笑着做到吧台前的旋转椅上去,顺手把已经空掉的酒杯放在吧台上。
Andy熟门熟路地给他续了一杯Gordon\'s,回敬道:“我要是靠你开饭就死定了!”单竟深虽是同志,私生活却一向检点,在Pub寻找猎物玩一夜情的事他向来不屑。但今天见单竟深没有伴在身边Andy又有些好奇,“怎么,一个人来的?”
“带了个朋友过来见识一下。”单竟深转身指了指坐在角落里的简济宁,没有人在身边时时刻刻盯着他,显然更能使他放松。他看着四周的眼神已渐渐不再是防备而是好奇,慢慢地啜饮着手里的低度鸡尾酒,看起来惬意了许多。
“普通朋友?”Andy仔细观察了简济宁一会却忍不住皱起了眉,“你该不是想带他进这个圈子吧?”
单竟深哑然失笑,辩解道:“你想哪去了?我是这种人么?他本来就是,不过是带他来看看。”
Andy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他知道单竟深是在把潘多拉的魔盒在这个人的面前打开,然后看着他自己选择。这种事,他见得多了,有些人会因受到引诱而堕落,有的却能做到洁身自爱。可不知怎么的,他第一次觉得有危险不是被Edwin带进来的这个男人,而是Edwin自己。“Edwin,朋友一场,我劝你一句,别玩火!你的这个朋友,不简单。”
“哦?”单竟深满是好奇,他很想听听一向自诩看人极准的Andy要怎么分析这个因为不敢面对自己真实性向而极端缺乏自信的简济宁。
“他……太漂亮了,很招人啊。”Andy如是说道。
“有眼睛都会看么。”单竟深只觉得好笑,加上刚走开的那个,简济宁在这间Pub才坐了十分钟不到已经拒绝了三个男人,但显然仍有人不怕死,前赴后继。的确是太招人了。
Andy白了单竟深一眼,担忧地道:“眼睛太暗,心暗。你真把他拉下水,小心他反咬你一口!”
单竟深楞了一下,想到不久前他们在车内的对话,如果连亲情都不信任的人,是否还会相信其他感情?但很快地,他摇头大笑起来:“Andy,你想太多了。我的这个朋友简直乖巧地不像话,你说他是小白兔我就信,魔鬼?……差太远了吧?”
Andy叹口气,不再开口。既然单竟深不信,他说什么都没用了。随手取了瓶龙舌兰酒出来倒了一杯推给单竟深。“老规矩,你朋友既然是第一次来,我请他喝一杯。”
“Tequila?还是净饮?”单竟深一扬眉毛,“你很少送这么烈的酒给新客人的,他适合么?”龙舌兰酒口味凶烈,香气独特,饮用的时候在手背上倒些海盐末吸食,然后用淹渍过的辣椒干、柠檬干佐酒,犹如引火烧身,让人难忘。
“没有比这更适合的了!”Andy觉得那些给女士饮用的鸡尾酒根本不可能对简济宁的胃口,他把各种佐料放上吧台指使单竟深一并送过去。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到简济宁那边已经闹出事来,赶紧一拍单竟深,“快去救你的小白兔吧!他有麻烦了!”
单竟深回头一看,几乎立刻就火了。有三个男人围了简济宁,其中一个捉着他的手腕,拉住他的腰意图把他带出去。简济宁慌乱的眼神和害怕的挣扎落在单竟深的眼里让他的心揪得发疼,随手拿起吧台边上装饰用的棒球棍就冲了过去,狠狠地一棍敲在那个对简济宁动粗的男人的背上。
男人痛苦地嚎叫着,松开了简济宁。
单竟深迅速站过去,把简济宁挡在身后。“老兄,这事过分了吧?”
虽说在Pub里勉强把人带走的确不光彩,但众人见单竟深只是一个人,而简济宁又实在出色,色心一起也就顾不得什么道义规矩了,互相看了一眼,围了上来。
单竟深紧了紧手里的棒球棍,对身后的简济宁吩咐道:“一会躲远点。”他着实有些郁闷,刚才还跟简济宁夸口这间Pub干净,没想到这么快垃圾就围上来了。
身为老板,Andy很快也赶了过来,在他们身后说道:“几位,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你们不是想我报警吧?”
见老板出现,那三个男人也知道他们是绝对带不走简济宁了,很快扔下几句场面话离开了Pub。
单竟深松了口气,把棒球棍扔给Andy,不满地抱怨:“你这边的人什么时候品流这么复杂了?”
Andy接过棒球棍解释道:“前面的一家Pub刚结束不久,最近有点乱。”
“竟深……”自冲突开始就一直没开口的简济宁终于说话了,他狼狈地捂着腹部小声地道,“我……不舒服……”他觉得好热,下意识地去扯自己的领口,呼出的气息好像随时会变成一团火。自小腹升腾起不知名的火焰迅速流窜过全身,从嘴巴到身躯的每个部分,那种□的感觉,带着一种不适感。
单竟深转过身扶住他,看到简济宁脸孔通红,身上的皮肤滚烫,汗水滚下额头,皱着眉,随着身体的不适加剧发出不堪重负的喘息声。“怎么了?”
简济宁回答不出来茫然无措地摇头,他只是喝了杯酒,什么都没做。
单竟深又焦急地转头问经验老道的Andy,“他怎么了?”
脸旁燃起的艳丽颜色,若隐若现的领口令人血脉贲张,人看起来那么纤巧,腿却特别长,腰和臀部窄小而收拢……Andy一时看地呆住了,直到单竟深开口发问才不自在地转过头去,急道:“被下药了!带他走,快点,不然会出事的!”这种尤物一旦被发现,没人会松口的。Andy比谁都明白,男人的劣根性和侵略性。
“Shit!”单竟深低声爆了一句粗口,半扶半拖地带着简济宁出门,没走几步,又干脆把人打横抱起,直冲了出去。
Andy见状知道他以后都不用再劝单竟深别玩火了,这把火根本就已经烧起来了。
性是罪恶之源
单竟深沉着脸把简济宁塞进车厢,车子开地飞快。
简济宁整个人已是昏昏沉沉的,急促的喘息渐渐变成苦苦压抑的粘腻的呻吟。他感觉到了什么,却仍是不太敢置信地问着:“是……什么?……什么,药?”
“迷幻药。”单竟深用力踩下油门,沉着声问道,“有人请你喝东西了?”他有点生气,即便他说过那间Pub很干净也不代表简济宁可以随便接受别人的邀请。这是两回事。
“没有,我没有碰。”简济宁惶恐地摇头,身体里有怪异的渴望在慢慢抬头,烧地他的脑袋一片模糊。“我什么都没碰,为什么会这样?”
那么,就是侍应给他送来的那杯鸡尾酒,看来是一进Pub就给人盯上了。想到这,单竟深神色稍霁,他开始有些后悔把简济宁带去那种地方。有些好东西是不可以拿出来展示,只能藏起来自己私下享用。“我送你回家?”单竟深轻轻地询问简济宁的意见,等着他拒绝这个提议。
“不,不行。”简济宁果然摇头,急地眼泪都要出来了。
“那我带你去酒店。”单竟深表情轻快地说出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放心,这种药偶尔吃一次对身体不会有太大的伤害,很快就没事了。”
“我们简氏就是做酒店的。”简济宁努力缩起身体,压制住体内脱缰狂奔的欲望。简氏也做酒店业,而且还是在香港酒店业内第一块招牌。由于酒店业经营的特殊性,港内几乎所有酒店之间都会有一定的消息往来,这意味着无论简济宁去什么酒店都一定会第一时间传到他爹地的耳里。
单竟深经他提醒才想通了这个道理,懊恼地抓抓头,又建议道:“那我带你去会所?”
“都是一样的……”被简济宁苦苦压制的呻吟已经被燃了全然失控的泣声。
“那你说怎么办?”单竟深恼火地一拍方向盘,简济宁前怕狼后怕虎,简耀东又是天罗地网,这一家都有问题。
简济宁不说话,只是摇头,不一会就抱着小腹弯下身去,额头重重地磕在面前的驾驶台上。额头沁出的冷汗顺着脸颊划入衣领,汗水明明应该是冰冷,却让简济宁感觉像是一条条被点燃的导火索带着火花一路烧下去,意图引爆他的全身。
单竟深沉默了一会,把车子停到一处僻静的小巷,然后伸手去抱简济宁。“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心里着急。”
感觉到单竟深把手伸到他的两腿间,简济宁受惊地用力并拢双腿,拼命摇头,“不可以,不,不行的……”
“济宁,这种药很难忍的。”单竟深担忧地望住他,越是熬下去他只会越痛苦。
简济宁不出声,他就是这么想的,忍过去,神不知鬼不觉,那才是最安全的办法。可是额头上溢满的汗珠在催促他改主意,它们凝结起来,一颗一颗地滴落在痛楚的肌肤上,带来另一重新的折磨,仿佛永无止境。他张了张嘴,像濒死的动物最后的喘息。“别墅,去别墅。……我有一间,私人别墅。不会有人知道。”
单竟深眼睛一亮,按照他的指点飞快地启动车子向简济宁的别墅开去。来到简济宁的私人别墅,单竟深顾不得参观,直接把人抱上了床。
“不,不要!”简济宁见他伸手解自己的衣服,惊叫了一声,蠕动着想要逃开。
“别动!”单竟深不耐烦地捉住他的腰。他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简济宁还在别扭什么?难道非得先喝两杯再放点音乐把气氛搞起来才行?
“别,别这样!我不想……”简济宁试图掰开单竟深的手,另一只手按着腹部,痛苦的喘息著,身体蜷成了一团。他不想只是因为药才跟单竟深做,那让他感觉自己不是人而是一头卑贱的兽,被欲望所控制而没有理智。
单竟深静了一会,看着简济宁。床上的男人因为喘息凸显出迷人的曲线,胸膛剧烈的起伏,眼睛迷蒙着没有焦距,明明已是欲望的俘虏,可他却死咬着最后的理智不屈服。有意思。单竟深松开他,“随你。”
简济宁松了口气,很快移动到床边,但是跌了下去。单竟深伸出手想去扶他,简济宁却抗拒地如同被鬼捉,推开单竟深连滚带爬地逃进浴室,重重地摔上门。
单竟深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不太明白简济宁怎么就会突然有那么大的力,差点把他整个人都推出去。是因为今天的意外把他跟那些人归到了一类心生厌恶?还是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经不得一点点的刺激?他坐在床上想了又想没有答案,最后只得无奈地笑着摇头。浴室里很快地穿来了哗哗的水声,单竟深实在不明白简济宁为什么会舍近求远,用最令自己难受的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明明他们的第一次大家都是得到快乐的。
很快的,浴室里传来“哗啦”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打断了单竟深的思考。单竟深急忙冲到浴室前,用力拍着门追问:“济宁,你没事吧?济宁?”
没有回答。
单竟深伸手去转门把手,浴室的门却被简济宁从里面锁住了。他恼怒地在门口转了一圈,一狠心一脚踹开了大门。及目所见,只穿着衬衣和西裤的简济宁把自己泡在浴缸中,冰冷的水流不断地从他头顶冲下来,把他弄地狼狈不堪。他明明已经冻地全身瑟瑟发抖嘴唇泛白,却仍是捉了地上的被摔碎的镜子碎片往自己的手臂上划去。“你做什么?”单竟深几步冲上前,扭住他的手腕,从他的手中夺去那块镜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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