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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No 作者:贺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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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济宁看了他一眼,松开门把手,自顾自地回到睡房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去。
  单竟深在门口呆了一会,终是尾随着他走了进去。单竟深坐在简济宁的床边,沉默了一会才低声劝道:“济宁,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你总是这样不行的……我听莲姐说你这几天除了睡觉什么都不做,连饭也不吃身体怎么受得了呢?”说着,他便伸手去探简济宁的额头。
  简济宁有些不悦地转过身躲开他的手,轻声嘟囔:“我没病,不需要看医生。”
  身体也许真的没病,那么心理呢?单竟深望着这窗明几净的别墅微微苦笑,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莲姐的功劳。一个在孩童时代就受到家长的严厉管制而无法适时表达个人喜怒哀乐情绪的人,会很容易形成强迫症。因为没有足够的自由空间,处处受到父母制肘,所以造成心理上的压抑,再加上找不到倾诉的朋友,最终变得沮丧和失落。当面对挫折时,就不会向包括父母在内的任何人寻求帮助,而是选择一个人承受压力,为了把埋藏在心里的苦楚发泄出来,便选择不停地整理房间等做法,以此来排解心中的烦恼。“济宁,你有什么话难道不能告诉我吗?”单竟深在心里拼命想着措辞,恼火又焦急,“别再……别再整理房间、别再让自己的强迫症越来越严重了!我们是朋友啊,朋友就是用来互相援手倾吐烦恼的,不是么?”
  简济宁在听到单竟深所说的“朋友”二字就忍不住心头一震,所谓安慰人的那些话从来都是遥不可及的谎言,他真的已经无心亦无力。“我不想做……”他把头埋进松软的枕头里掩去嘴角的微弱冷意,“我不能,不能让爹地知道我们的这种关系……如果你有需要,去找别人吧。”
  “济宁!”单竟深倏地站起身,震惊地瞪住他,猛叫起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未免太看低了我,也看低了你自己!”单竟深希望简济宁能把自己心里的不痛快发泄出来,却不曾想到简济宁已然绝望地自暴自弃到这个地步。
  简济宁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仿佛是极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又仿佛只是例行公事地一瞥,然后目光便很快地回到自己放在床单上的双手上,“对不起竟深,我知道其实一直都是我自己的问题……”他笑了笑,许是自嘲之意,却令人捉摸不透。“别人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什么时候又是在说谎,我真的分不清……我总是,会当真,到最后不可收拾……真的好累。”说完这些,他重重地倒进大床里,拉起被子蒙住自己,再不开口。
  单竟深呆若木鸡地看着盖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简济宁,原本被简济宁的那句话挑起的郁火却又被他的一番解释消弭地无影无踪。这不是他与简济宁之间起龌龊之后第一次由简济宁首先开口道歉,事实上自他们相识以来,但凡两人见解看法有分歧总是简济宁先屈服,单竟深也一向视之为理所当然。可这一次,他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简济宁的道歉并不代表他真心认同了自己,而仅仅只是免于更大麻烦的一种手段。这种认识着实让单竟深郁闷,表面屈服内心抗拒、口服心不服,简济宁真可谓是口是心非的典型,偏偏“认罪”的态度又是那么地良好,让人抓不到一点点的毛病。当然单竟深也可以再把人从床上抓起来,跟他好好理论一番“单竟深究竟什么时候曾经欺骗过简济宁,使得简济宁对单竟深也需要如此防备?”这一话题。但遗憾的是,单竟深并没有立场这么做。他隐瞒接近简济宁的目的、他出卖简济宁的行踪,这些都是欺骗,简济宁或许不知道这些欺骗,却不代表他有说错。——单竟深,根本完全没有立场可以跟简济宁讨论这个话题。
  想通这些,尽管是被殃及池鱼,单竟深也只能摸着鼻子自认倒霉却不吭声。虽然他要求进来时简济宁没有反对,但现在单竟深却也了解到简济宁之所以不反对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既然反对无效,也就不再做费事耗力的多余之事。不被主人欢迎的客人,应该识趣地自行离开,可单竟深却发觉自己的脚像生了根一样,怎么都迈不出这间房。单竟深发觉自己渐渐开始了解简济宁,同时也渐渐地看不透他。这世上的人有的如他,张扬任性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如有人冒犯必然如数奉还,教他吃不了兜着走;有的如贺承希,处处隐忍待到忍无可忍的底限时便翻脸无情雷霆一击,必不给人翻身的余地。却原来还有简济宁这样的,看似懦弱无能凡事必先低头,却原来内心一直固执坚持并不易改变心志。那么,他的退让究竟是真心还是隐忍?他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究竟是无能为力还是另有所图?如果有人将他逼到极限,等待对方的究竟是简济宁彻底的崩溃屈服以至失去自我的无比顺从抑或是远比任何人都更为疯狂可怕的绝地反扑?
  这些想法直把单竟深给吓了个成身冷汗,虽不确定简济宁是否真有这份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豪烈,但无疑他的的确确是有这份能力和定性将任何的报复手段赴诸行动并且取得成功。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酒吧老板Andy评论简济宁的话可能是有些道理的。简济宁未必真是魔鬼的化身,但若说他是单纯无知的小白兔……似乎也已经不太像了。就在单竟深自己也不自觉的时候,有一种想法悄悄地在他心底生了根。对于简济宁,他只可以在感情上对付他、摆布他、控制他,却绝对不能在手段上强逼他、迫害他、设计他。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简济宁听的那首歌,是Bon Jovi很著名的一首硬摇滚歌曲《Blaze Of Glory》,荣耀之光。
整首歌的歌词很有点意思,在文中节选的几句歌词翻译如下:
当你被带到这个世界上,他们说你一出生就有原罪。
好吧,至少他们给了我一样我不需要去抢或去赢的东西。
但既然是Bon Jovi的歌,就注定了整首歌的基调不会是那么……哀怨。
SO,这首歌应该说很清楚地表现了简济宁同学内心的挣扎、抗拒、不甘……以及,骄傲。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听一下。
 
 
 
再次的试探
 
  但实际却是,简济宁并没有单竟深想地那么复杂,至少这一次不是。他说自己无法分辨别人说的话是真实还是谎言,完全是言出肺腑,无可奈何无计可施。所谓商场如战场,豪门之内的利益纠葛更是触目,威逼利诱处处都有。这些,简济宁并不是不明白。身在局中,人人都是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小心翼翼去减低他日多一重困扰的机会,这一点上别人与简济宁并无不同。但是,人生高低起落相同,每个人的忍耐度却有不同。有的人足够现实,可以把这种种残酷和谎言看做一种历练和经验,闭上眼就过去了,当成是过眼云烟的寻常之事。简济宁却做不到,他认定了是谎言就是谎言、欺骗就是欺骗、出卖就是出卖,非白既黑。他的自尊和骄傲让他无法做到真正的妥协容忍,即便表面屈从内心的伤口却一直不能愈合,等到忍耐至极限,唯一的选择就只有躲起来或是彻底发疯,来逃避他不想面对的一切丑陋。
  简济宁这一觉又昏昏沉沉地睡了好久,等他彻底清醒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再睡是怎么都不可能睡着了,可如果去干点别的,又怎么都提不起兴致。简济宁从床上坐起身,呆呆地望对面的墙壁,表情漠然。
  “这几天你都是这么过的?睡觉、发呆,睡不着就起来整理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原本空旷的房间内听到第二个人的声音。简济宁迟疑着慢慢抬起头——果然是单竟深站在他的房门口。原来他一直都没有走吗?这重想法令简济宁心头微微一热,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就像是人工呼吸时渡过来的那口气,无论多微弱也足够令人还阳。
  “起来,我给你找了一个更加有效的发泄方法。”单竟深走上前掀开他身上的被子,把只穿着睡衣的简济宁一路拉进客厅。
  看到客厅的长桌子上放着十几瓶价格不菲纯度极高的名牌洋酒,简济宁不禁恍惚着呆了一下。“轩尼诗、芝华士、哥顿金、百加得、龙舌兰、瑞典伏特加……”他把那些洋酒的名字一个个地报过去,“一醉解千愁。各种调酒方法我都会一点,你想怎么喝?”
  简济宁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很莫测地笑了一下,拉过椅子坐到长桌旁。“据我所知,净饮才是最好的解忧方法。”说着,他拿过一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很爽快地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重重地搁在桌子上目光炯炯地望住单竟深。
  单竟深再度苦笑着摸摸鼻子,他明白简济宁的意思,这是要跟他拼酒了。他给自己挑了一瓶常喝的哥顿金有样学样地倒了一杯喝光,显然对拼酒赢过简济宁充满信心。
  毕竟都是男人,酒过三巡话也说开了。单竟深侧着头目光透过装满金黄色酒水的杯子有些费解地问简济宁:“我听济霆说你三年前也跑过一次?”
  跟单竟深不同,简济宁的面前已经摆了四五个不同的酒杯,装着不同的酒。他用手指把那些酒杯一个个地点过去,然后随机地挑了一个出来喝光。
  “既然跑了,又怎么会被捉回来?你不会笨到搭自己家的飞机住自己家的酒店吧?”见简济宁不应声,单竟深不禁有些好笑地追问。
  简济宁微微摇头,苦笑着道:“爹地,在英国的各大报纸都登了寻人启示。每天都登,最后是我的房东通知爹地的。”
  “你就不该去英国!”同样极有逃家经验的单竟深哼哼着教育他,“你大学就是在英国念的,你爹地怎么会想不到去英国找你?”
  “英国不是我的目的地,只不过……钱用光了,所以就逗留了下来。”
  “逃家怎么能不准备钱?你就没有存款?”单竟深几要晕倒,这个简济宁根本连逃家最基本的要点都没弄清,难怪会被捉回去。
  “支票和信用卡在离家后就被冻结了。至于现金存款……”简济宁忽然仰头灌下一大杯,喝地又急又快,“我正巧在离家之前送人了。”
  “送人?”单竟深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你要逃家还把钱送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之后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想到这,简济宁猛然一凛,他知道这个话题已经进行地太深了,于是改口道:“好了不要再说了。其实无论逃家的计划有多周密,爹地如果真要找我,怎么会找不到?”
  “比如?”单竟深显然并不赞同他的这种说法,至少他当年不就很容易地从他爹地手掌心里逃走了,不是么?甚至还多带了一个人。
  “比如如果他说他病危,你说我会不会回去?”简济宁抬起头,凝视着单竟深,“换了是你,会不会回去?”
  单竟深默然。如果换了是他……即便明知这条消息是假的也会非得回去看看才能安心吧。毕竟,血浓于水。
  “既然知道逃不掉,为什么还要逃第二次?”
  简济宁低着头孩子气地抿着嘴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杯壁,忽然笑了起来:“我没想过要站在风口浪尖,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难道也没想过要得到简氏?”单竟深好奇地一挑眉毛。
  “那么你呢?”简济宁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把皮球踢回给单竟深自己。“有没有想过要在启远当家作主?”
  单竟深的心头不可避免地掠过一个人影,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酒杯不做声,隔了一会才低声道:“我一直都认为,竟辉比我更适合。”
  “可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简济宁用左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侧着脸给自己面前已经全部空掉的酒杯再倒满不同花色的酒,一杯接一杯地喝。“从英国毕业回简氏工作,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可以做出一番成绩来,成为……Somebody。……后来才明白,现实和理想是两回事,能力和成绩又是两回事。是我太天真了……别人说什么我都当真……”他吃吃地笑了起来,满是苦涩自嘲,“我也,没有资格得到简氏。”
  “是什么令你改变?”单竟深顿了顿才又一字一顿地道,“……因为,三年前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你宁愿放弃一切来逃避也不愿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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